融雪:特种兵之恋-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年的漠北,格外的寒冷。入冬后,接连不断的大雪不仅阻断了道路,也把一降再降的气温,降至历史冰点。
由于漠北旧城区改造影响到热力管道,军队大院的暖气供给的尤为不好。巩雪怕巩老冻着,给他的卧房添置了两个电暖气,房间是暖和了,不过,二婶却因此跟她闹了几天,无奈之下,巩雪又给二婶的卧室也添置了一个电暖气,才算是落了个耳根清净。
进入元月中旬后,过年的气氛也开始浓厚起来。大院里已经有人把大红的灯笼和鲜红的对子买回家了,还有积极的,居然把鞭炮都买回来给已经放假的小孩子们过瘾。
每到大寒日,田姨都会操心起巩雪的生日。今年,也不例外。
大寒那天,漠北又下起了大雪。巩雪早早起床,洗漱后,喂爷爷吃完早饭,自己才急急忙忙地咬了口油条,拿着豆浆,边喝边出门。她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因为下雪路况不好,她跟小王说自己坐公交去学校。
今天是全市高三期末统考的最后一天,考完以后,高中将迎来不算长的寒假。
巩雪计划着放假后带着爷爷去省医复查身体,爷爷最近有些反常,倒不是血压心跳什么的出现异常,而是他经常性地会突然把眼睛瞪得很大,她开始还觉得惊喜,以为爷爷有好转的迹象,但是等了几个月了,爷爷还是毫无知觉。
怕他别的器官出现问题,她决定为爷爷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上周末巩涛回家,还带了一位客人,就是曾帮了她也帮了巩家不少忙的谢飞。谢飞进门的时候,她正在汗流浃背地为爷爷做全身按摩,她停手,想把他让到客厅招待他,却被谢飞阻止了。他原本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虽然是第一次来巩家,他也没认生。自己找了个平常给巩老喂饭的矮凳子,自顾自的往阳台玻璃门里头一坐,就像是巩家人一样,一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花,一边和她热络地聊天。。
巩雪陪他聊着学校里的趣事,聊着聊着,不知谁起了个头,竟然聊起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来。
巩雪明显的感觉到谢飞成长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被自己差点被扒了裤子的男生,也不再是那个单纯固执到一根筋的痴情种子了。
他坦然聊起苏莲莲,说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教会了自己什么叫做放手,他恐怕会和家里的谢院长顽抗一辈子。
巩雪帮爷爷掖好被子,在温水盆里洗了洗手,微笑着看着谢飞说:“莲莲上次回来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她也要谢谢你,谢谢你给了她最美好的回忆。让她无论在北京还是国外的任何一个城市,只要想起漠北,想起你,就会觉得满心的温暖。”
谢飞愣愣地望着巩雪,良久之后,他笑了,笑容里有着成长中不可或缺的怅然和怀恋,摇摇头,语气平淡地说:“这样,也挺好的。”
是啊,这样,也挺好的。
就像苏莲莲和谢飞,就像她和石惊天。
再见亦是朋友,缘分亦会牵缠一生。只求将来老了的时候,回想起来那段青涩幼稚的时光,会品咂出其中淡淡回甘的滋味。
回忆被巩老喉咙里急速的痰鸣声打断。
谢飞起身要帮忙,却被巩雪拦住,她说她能行。
谢飞就那样看着,她熟练地打开吸痰器,熟练地从老人的喉咙里吸出黏稠带血的痰液,吸干净后,她还把老人抱着侧过身,帮他按摩,拍打,防止气管呛咳。
从他踏进这间散发着百合香气的洁净的房间以后,他眼里的巩雪便没有丝毫停歇下来的时候,哪怕是跟他聊天说话,手指也在下意识地按揉着爷爷手上的穴位。她的身边有一只虎皮斑纹猫,神情慵懒地赖在她的脚下。
谁能想到呢?一个在漠北赫赫有名的考试状元,回到家以后,却做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细致而又充满爱心的护理工作。
她这样的女孩,确实值得石哥为了她守候下去。
临走的时候,他问巩雪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说,不要跟他客气。巩雪想了想,还真有件事找他帮忙。她想带爷爷去省医复查,希望能跟谢院长走走后门,看能不能把检查项目安排在一天,不让爷爷来回奔波。
谢飞特痛快地答应了,他说,谢院长那边肯定没问题。
巩雪惊讶地问,为什么。她好像跟谢飞的爸爸不很熟。
谢飞摸着鼻子说,上次巩老住院的时候,谢院长对巩雪的印象很深,评价也不是一般的好,他不止一次跟谢飞说过,要他帮帮巩雪,自己也保证,在能力允许的范围内,为她和巩老提供一切便利。
没想到还有这一插曲,巩雪感激之余,只能祈祷上苍,恳请他老人家一定要让爷爷快点好起来。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期末考试考好,不让外高那些关心爱护她的师生们失望。。
考试驾轻就熟,没有任何悬念的结束了。
巩雪收拾书包的时候,同年级的学生会主席,一个和她个子差不多高的清瘦男生,通知她第二天上午九点到市教育中心礼堂参加省优秀模范生的表彰大会。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上天恩赐的礼物()
回程的路上,雪下得愈发的大,很多行人都戴着帽子,或用围巾包头,避开凛冽的寒风。巩雪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不但没有戴帽子,连羽绒衣也随便穿了件轻薄的。
在寒风中等待公交,实在不是件令人舒服的事情。她微眯着眼睛,双手插兜,不停地跺着脚,抵御寒冬的威力。
手机嘀铃铃地在衣兜里欢唱起来,她睁开清澄的黑瞳,拿出手机一看,笑了,语声轻快地接起。
“嗨,谢飞!”
“还在外面呢?”谢飞正在宿舍里啃方便面,他们私立高中晚考试一天,要明天下午才能解放。
“嗯,等公交呢。”远远地,有辆通往军队大院的公家车驶进站来。她掏出公交卡,顺着人流排队,准备上车。
谢飞嘴里嘎嘣嘎嘣脆响,“我爸刚来电话了,说巩爷爷的复查时间定在后天上午,你看怎么样?”
“行啊,我们这边没问题。”只要不是明天上午,她都是有空的。
“那就说定了,后天上午!到时候你在家等着,我跟着救护车去接你们!”
“你也要去?”巩雪感到不好意思。
谢飞啃了口方便面,笑着回她:“怎么,还不兴我去?我再不济,也比巩涛那根豆芽菜强吧!”抬一抬巩老什么的,他至少也能顶个人用。不像某个人,软面条似的,一捏就扁了。
轮到巩雪上车,她划了一下卡,笑吟吟地对着电话说:“不许骂涛涛,我弟在我心里,可比你金贵多了!”
“球!”谢飞骂了句,呼哧呼哧笑起来,嘴里嚼着东西怪声怪气的听着刺耳,巩雪提前谢过他,挂了电话。
因为下雪的缘故,车厢里非常拥挤。她把座位让给一个抱小孩的中年妇女,自己则抓着拉手,随着车辆行驶的节奏,左右晃动。
车窗外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虽然只有五点多钟,但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道路两旁的商家已经点亮了灯火,巩雪看到很多商铺的玻璃窗上都把圣诞节的装饰换成了中国新年传统的窗花或中国结。
“妈妈,腊月二十三是什么节日啊。。”坐在她刚才让出去的位子上那个小女孩指着妈妈手机上的上信息好奇地问道。
“腊月二十三是农历的小年啊,到了这一天啊,就意味着要过年了。”妈妈摸了摸女儿的小辫,笑着解释:“妞妞知道过年是什么节目吗?”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抿嘴偷笑,她捏着妈妈的指尖,低声说:“我知道,是给压岁钱的节日。”
“噢,原来是给压岁钱的节目啊。。妞妞是个小财迷!”妈妈捏了女儿胖乎乎的小脸一下,和女儿一起笑了。。
巩雪转开视线,忽然觉得眼眶里多了种潮热难言的滋味。。
腊月二十三,是农历的小年,是她的生日,也是父母的祭日。。
去年的这一天,她从幸福的摩天轮上坠入漆黑无边的深渊。曾经以为,自己的灵魂也会随着他们而去,成为失爱无心的木偶渡过余生。但是经过一年烈火般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她从废墟中重新站了起来,在没有爸爸妈妈的世界里,坚强勇敢的活着。
她必须要坚强。
就像爷爷曾经对她期望的那样,做一个坚强的人,做一个永不服输的勇者,保护身边所有爱她及她所爱的人。。
“铃铃…………………铃铃………………”手机忽然又欢叫起来,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恍若未闻,若不是小女孩善意的提醒,她恐怕会任由着铃声自生自灭。
“谢谢你。”巩雪一边道谢,一边摸出手机,按下接通。
“田姨,我马上到家了。还有两站!”她看到不远处不停闪烁的华润超市的霓虹灯,知道离大院不远了。
不是预想中田姨温和的嗓音,而是一道熟悉到骨髓里去的爽朗笑声,“呵呵,小雪,是我。”
真的。
真的,当时就失态了。。
小女孩被大姐姐忽然变红的眼眶和晶晶亮的泪水吓得怔住,她小心翼翼地碰碰妈妈,“是不是姐姐没位置坐,哭了?”
巩雪一听倒笑了,她仰起脸,胡乱抹去脸上肆意横流的泪水,笑着对小女孩说:“不是因为你说的原因,姐姐,是太高兴了。”
高原心酸地笑着问:“我的姑娘,哭鼻子了?是因为想我了吗?”
这次失去联系的时间太过久了点,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男性荷尔蒙激素已经濒临失控的状态。幸好,在他发作之前,一切噩梦都结束了。他有机会和心爱的小雪通话了,他还有机会。。。
有机会。。
现在还不能说。
巩雪脚步轻快地跳下车,和车里的两母女挥手作别,转身融进冰雪的世界。和刚才看到的景色不同,现在流光溢彩的漠北,让她感受到久违的悸动和幸福。。
他说很想她,非常想,想得夜晚睡不着觉,连骨头缝儿里都透着思念。
高原问她想不想他。
在车上,在小女孩好奇的注视下,让她怎么好意思回答呢?
因为答案只有一个,永远都只有那一个十三笔画的字,想。
想。
想念他,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总也刮不干净的胡茬,想念他军装笔挺下伟岸的身姿,想念。。他。高原!
但是,这些感觉统统讲不出口,她憋了半天,只憋了三个字的,你说呢,来敷衍反问他。
高原被她逗得朗声大声,那熟悉的,浑厚的笑声,像一道道心灵震撼的乐声,把她推上幸福的云端。。
可惜的是,飘在云端上的时间太短了点。
高原那边有事,没和巩雪说几句话就要走了。挂断电话之前,他问巩雪明天的安排,如果可能话,他尽量配合她的时间。
巩雪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第二天的安排,除了上午九点要去市教育中心参加表彰大会以外,她的时间都是属于他的。
高原挂机前,说明天见。
听到嘟嘟声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从南疆回来后,他们从来没有连续两天保持联系的先例。
肯定是老天垂怜她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提前送给她第一份弥足珍贵的生日礼物。
第一百六十章 感谢田姨()
家里一片混乱,不是爷爷出了问题,而是二婶的母亲做阑尾炎手术,急召女儿女婿回邻市照顾。
见到巩雪,巩明军颇为尴尬地把手里的袋子朝身后挪了挪,“小雪,你回来了。”
“哦,二叔。”听到她说话声音的阿原从爷爷的房间露了个头,确定是主人以后,兴奋地拱起脊背,一个漂亮的弹跳,朝巩雪怀里直扑过来。
“喵………………………”巩雪微笑着抱起阿原,脸在它热烘烘的身上蹭了蹭,驱散寒意。她问巩明军:“二叔,你们晚上几点的火车?”
“十点半,你二婶说坐夜车人少,到时候我们接了涛涛直接回邻市。”巩明军的身子朝后撤了撤,脸上的表情显得不大自然。他背后藏着巩老早先收藏的补品,均是价值不菲的上好干货。妻子说不能在几个势力眼的嫂子面前丢人,逼着他趁小雪不在家的时候去储藏室拿了几包。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刚顺了东西要溜,却碰上回家的小雪,他的脸面着实有些挂不住,心想着赶紧应付几句,带着妻子走人。
巩雪对于叔婶的贪婪,早就习以为常。她偏过头,假装把注意力都放在阿原的身上,一边逗猫一边绕过二叔,“时间太晚了,我就不送你们了,哦,对了,这是一千块钱,你带给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