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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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吧？你就不要再骗我了。”
他哼了一声，“骗你？我为啥骗你，还有，我怎么让你觉得我骗你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今天在这等一天了吧？那你说，我骗你没有，是不是没看见那辆车过来？”
我抿了下嘴唇，确实没有看见那辆马车。
“但今天还没有过完，他们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来？要是晚上来，那我们再等一会儿，他们肯定就来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不过，我这么说你就信了吗？”
我确实不完全相信他。
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亏你看着还挺像个聪明人呢，真是自作聪明，要不是看在你给我一百块钱的份上，我现在才懒得搭理你。”
他嘟嘟囔囔地说我，前天也不问清楚那个镶金牙的具体什么时候来，我就走了，明明告诉我周几那人会来吧，我又不信，那他可就没办法喽。
“你没有手机吧？”
“没有，咋了？没手机犯法吗？”
“不犯法。我就是问问，那你有日历月历什么的吗？”
“嘿，你问的这都是啥怪问题，我要那玩意儿干啥，我这混吃等死的人巴不得忘了何年何月呢，你到底想说啥？”
“我就想知道，既然你无法知道日期，又整日浑浑噩噩地过，怎么能知道那个镶金牙的人是周二四六来呢？”
我跟他摊牌的同时，浑身都紧张起来，如果他有问题，也该攻击我们了。
他盯着我，抽动了下嘴角，“就因为这个，你昨天没来，今天来了？真是自作聪明！哼哼！”
他指着堆积如山的旧报纸对我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一捡破烂的，不识字，不会看报纸？”
“我没想那么多。”
“你就是那么想了！你小子，他妈的瞧不起人，还自以为是！实话告诉你，我每天出去捡破烂儿，基本都能捡到前一天的报纸，不管是都市报，还是什么晚报，那上面都有日期的好吧？这些报纸就是我获取信息的途径。”
看来，这大哥还是一个关心时事的拾荒者，这一点我真的没想到。
“索性我就再给你多说点，为什么我能确切知道日期吧，因为双色球每周二周四周日开奖，但周六不开奖。不过这附近有个清真的羊汤馆，店家会在每周六给我一碗汤喝，我就是这样知道日期的。懂了吗，青瓜蛋子！”
我看了一眼他身体一侧的一个破鞋盒，里面装满了没中奖的彩票，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穷了，准是是买彩票上瘾，基本和赌博心理相似，所以才导致倾家荡产的。
“现在信了吧？”他说着重新躺下了。
我看看王颖，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随我出来，反正今天是没戏了，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了。
王颖让我先等一下，她问拾荒者：“大哥，你对这一带肯定特别熟吧？您还知道那镶金牙的人什么信息吗？能不能把您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
王颖说着，从钱包里掏出来200块钱放到了拾荒者的面前，那家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第1013章 死亡威胁（）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一些了？”王颖拿着钱在他眼前晃了晃。
拾荒者咽了口口水，虽然200元在现在社会已经算不上一笔大钱，可对他来说，就是100注彩票，100次成为百万、千万、亿万富翁的机会。
“恩！”他用力点了点头，“确实想起来一些了。他每次来送过一次货，都会去这附近的一家洗浴中心，洗个澡，放松放松。你们去问问那里的人，没准儿能知道他叫什么，是干什么的。”
他冲我们露出一个邪恶的，色眯眯的笑容。他所谓的洗浴中心，恐怕也包含某些“特殊服务”。
待他把洗浴中心的店名和位置告诉我们之后，我和王颖起身离开了这个臭乎乎的下水道。
那个洗浴中心叫“金手指温泉会馆”，不仅包括洗浴，也有鱼疗按摩，温泉spa等。
在洗浴中心，我们打听到了相关的信息，不过前台的小姑娘说一共有三个镶着金牙的人常来这里，但她不能把客人的信息提供给我们。
经过我和王颖的一番软磨硬泡，这位女服务员总算松了口，她告诉我们，这三个镶金牙的人，其中一个二十多岁，像个小混混，一两周来一次。
另外两个都看起来三四十岁，其中一个是什么工程师，为人正派，来这里就是单纯洗浴按摩的。另一个则穿金戴银的，十分霸道，每次都会叫两三个女孩子陪他，出手也阔绰，是高级vip会员。
那名工程师经常来做鱼疗，而那个金主则是洗澡加泡妞的，而且经常光顾，一周至少也有两三次。
结合拾荒者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和王颖都把目标锁定在那位金主身上。
我们给前台的服务人员塞了些小费，告诉她，如果那个金主再来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当天晚上我们回到了市里，睡了几个小时后，天亮之前，我和王颖再次来到了河边。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更别提马车了。
“会不会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王颖问。
我想起胖老板说的话，他告诫我，不论在调查什么，最好现在就收手，不要继续了，他指的该不会就是这件事吧。
“我也不知道。”此时我和王颖正躲在车里，车就停在了一片树木较密的地方，车已经熄火，按说不会被人发现，如果被发现，只能是这两天我们去跟拾荒者打听的时候被发现了。
天色渐亮，马车没有出现，不过我的手机响了，来自“金手指会馆”那位前台服务员的电话。
“喂？你们现在方便吗？镶金牙的出现了！”那女孩声音非常小，好在我们周围安静，我可以听清楚她的话。
“方便，我们这就过去！”我挂断电话，心里犯了一下嘀咕，因为这个点钟光顾会馆的人可不多。
王颖发动汽车，约二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金手指会馆门外。
倒是没有看到什么马车一类的，会馆外面停着的都是汽车。
服务员告诉我们，那男人正在温泉边上的藤椅上闭目养神，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我和王颖也没多考虑，就朝着服务员指给我们的地方走去了。
来到温泉边上，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就在这时，温泉池中突然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泡声音，我朝着发出声音的水面看去，一条条水纹向四周荡开，一片殷红在水底扩散开来。
终于，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浮了起来，我和王颖立刻大喊起来，把工作人员叫了过来。
尸体被打捞上来了，死者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法医验尸的时候，我瞥见了死者口中的金牙。
线索就这么断了，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警察也没有收集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我和王颖被简单问完话之后，就让我们回家去了。
第二天夜里，我又做梦了。
这一次，我梦到了那颗金牙。
那颗金牙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一个人走过来，把牙齿捡起来，在手心里擦了擦，张开嘴，放到空洞的牙槽上，用力一挤，牙齿竟然就被安上了。
我看着那个人，发现他根本就不是死在水池里的人，这个人表情冷峻，看上去有几分凶相，长着一张高智商连环杀人犯的脸，睿智而阴暗。
梦中，我所处的地方非常狭小，而且脏兮兮的，看起来像是个暗道，四周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还有血腥气。
戴上金牙的人朝着暗道深处走去，我紧跟在他身后。
很快，我跟着他来到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看起来像是地下墓室，我看到了一张张轮床，每张床的四周都拉着白色的围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帘子上沾着血。
我听到一些人在呻吟，那个戴金牙的人钻进了一个围帘里。
我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被墙角的一个大桶吸引了，那个桶看起来像是泔水桶，就当我走过去要朝里面看时，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了。
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陌生号码，一接听，我发现是那种电脑录音，一个女人的声音，标准的普通话，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正要挂断，但仔细一听，我就僵住了。
她说：“昨天死的那个人，完全是因为你，如果你不搅和这件事，他就不会死。如果继续调查，还会有更多人因你而丧命。下一个死的会是他（她）。”
我不知道对方说的下一个人是谁，但紧接着，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照片。
我认得这个孩子，她是隔壁店铺老板家的小女儿，自从大年初二开始营业，她每天都会在店里。
不能看着这个孩子因我而死，但也不能停止调查，因为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罪恶。
我给安警官和李队长分别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接到了威胁，下一个死的人会是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希望他们能增加警力来保护小女孩。
安警官和李队长都答应了，他们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而是由李队长牵头，直接部署了保护计划。
放下手机后，回想刚才的梦，我决定再去一次河边，去找那位拾荒者。
第1014章 “数学教授”（）
我想，既然梦里那个戴金牙的人，跟昨天死的人不是同一个人，或许死的只是个替死鬼，他的死只是对方给我一个下马威，想让我停止调查。
也有可能，一个戴金牙的倒下了，就会有另一个人接过他的金牙，金牙就像接力棒，是他们这一行的标记。
好在我昨天在会馆时，当尸体打捞上来以后，趁机拍了照片，我决定拿着照片去让拾荒者看一眼，这样我就能知道，死的人，究竟是不是拾荒者见到的那个人了。
我是一个人打车过去的，这天天气寒冷，拾荒者没有外出，当我赶过去的时候，他看起来打算一天都窝在那个狭小又阴冷的下水道里。
他用一个破油漆桶烤火，整个下水道里乌烟瘴气的，当我拿出手机，让他看照片的时候，他立马告诉我，不是同一个人。
他说从来没有见过死的这个人，那个每周按时出现的男人比这死的人更高更瘦一点，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蠢。
说来也是奇怪，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怪异的微笑，看起来有几分得意。
“你刚才是在笑吗？”我立刻问道。
他的眼睛有一秒钟的闪烁，随即他真的大笑起来，“哈，被你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笑。”
“觉得你这家伙好玩。”
我撇了下嘴，他补充了一句：“你比我还执着啊，这都死人了，你怎么还不放弃啊。”
我皱了下眉头，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
“你觉得我不该再查下去了吗？”我问。
“我可不知道，随便你喽，反正你们这些小毛孩子天天闲着没事儿干，就知道瞎折腾。”
我咕哝了一句：才不是瞎折腾，难不成像他一样，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天天研究彩票才是正经事吗。
没想到，他听到我这句话。
“你别瞧不起人，我跟你说，我原来可是大学里教高数的教授，只要我研究出来这些带着数字的小乒乓球的规律，将来大富大贵不必多说，恐怕还要给我颁奖哩！”他半睁半闭着眼睛，自我陶醉地对我说道。
如果他原来真的是教授，那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真够讽刺的。
我不屑的笑了下，扭头走出他这个灌满浓烟的下水道。
“数学教授”在我身后嚷道：“别再把自己搭进去”
他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看来他也有着正常人的气管和肺，也会受不了这些浓烟。
我转过身，随口说了一句：“教授，您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别把自己熏死了。”
随后我跑了出来，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心说真是见了鬼了，连个捡破烂儿的都不让我继续调查下去了。
我沿着河床往公路上走，边走边考虑刚才的事情。
话说回来，这位走火入魔的教授，肯定知道我在查的事情是危险的，不然他不会说什么“别把自己搭进去”这样的话。
他甚至想当然地认为，死掉的那个人，是对我的警告，我不该继续调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最最奇怪的一件事，他用那个破桶烤火取暖，可是他自己却离那个桶远远的，也很怕烟呛到自己，离那么远根本感觉不到热气。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拾荒者，而是跟那运送人体器官的马车有关系呢？
或许，他在下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