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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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脸紧紧贴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走廊，小雪已经走出了我的视野范围。
“怎么了？”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听起来她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
“你回来，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我的真实想法是，我要看看你穿鞋了没有。
“什么事？”
我紧张地舔了下嘴唇，“你先回来，我再告诉你。”
“强子，我得赶紧回去，没时间了，有什么话就快一点说吧。”
我咬咬牙，只好说出了照片的事情，让小雪回医院后务必先回我的值班室，在床底下找一找，如果找到了尽量保护好，不要落入恶人手里。
“好。”小雪没再多说一个字。
说完她重新迈开脚步，发出了“啪嗒”的响声，渐渐走远了。
那种只有光脚踩在地上才能发出的“啪嗒”声仿佛魔咒一般在我耳边回响，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
话说回来，刚才小雪穿的衣服也有点太少。在现在这种季节，一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了红色薄开衫，这种衣服春天穿还行，冬天绝对会把人冻坏，她不冷吗？
现在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重复，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想象出来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关押在派出所的，像我这样的未决的嫌疑人是不允许亲友探视的，除非是律师，那小雪怎么可能来这里？就算她想办法进来了，也不可能来到我的拘留室外跟我说话，应该在专门的探视房间才对。
最终我把目光落在探视窗上，小雪的指纹还留在上面，那就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是确实发生过的。
我不自觉地咬着指甲，在这个冰冷狭小的牢房就里走来走去。不管怎样，真的也好，幻想也罢，小雪说绝对不能认罪，那我就一定要咬紧牙关，直到有人来救我为止。
第二天，老警察又对我进行了审问，这一次我的态度更加坚决，也尽量保持了冷静。为了让我招供认罪，他和另外一名警察熬了我一晚上，强光照射在脸上，我没办法入睡。
痛苦的一天结束后，我感觉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脑海中不断重复这段话。
小雪没来，安警官也没来，我就像一个被遗忘的人，只有老警察还惦记着我，他揪着我的衣服领子，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小子，我一定会陪你玩到底。”
我当时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就只冲着老警察笑，什么都没说。
第三天和第四天也这样过去了。
身体已经熬不住了，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是这些审讯我的人却有的是办法让我痛不欲生。
而且他们不断给我重复我的犯罪经过，对我洗脑，我知道他们的最后一步计划就是对我催眠。
在第四天的夜里，小雪又出现了。
我没有力气爬起来，就趴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先是听见了她那“啪嗒”的走路声，随后便是小雪轻柔的说话声音。
她说：“强子，你要振作，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当我朦朦胧胧地醒来时，以为等着我的会是恶梦般的新的一天，不过我却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
里面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年轻女人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很好看，一身浅灰色西装十分得体，白色衬衣，高高束起来的马尾使她看起来非常精神。
“张强，进来吧，请坐。”她的声音十分好听，说话时会微笑，语速平稳，让人感到踏实。
“你是谁？”我在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第903章 雷厉风行（）
“我是你的律师，我叫何丹娜。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danna。”她说话时看着我的眼睛，带着那标志性的专业微笑。
律师。我没有请过律师，也没有人会帮我请律师，而且还是这么一位看起来好像海归的女律师。
我只知道，今天………极有可能是老警察找人来对我催眠的日子。
“谁让你来的，我没有委托过你负责我的案子。”
“确实没有。”她坦然说道，“但你的一位朋友委托了我。anyway，我会帮你脱罪，让你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我要先问你一些questions，希望”
“能不能别中不中洋不洋的，我读书少，听不懂你说的英文。”我没好气地说。
“好吧，抱歉，我尽量。那我们继续”
“先告诉我，是哪位朋友替我委托你的？”我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
她愣了一下，并没生气或者表现出来任何不满。
“你还挺谨慎的嘛，我以为像你这样的年轻孩子都比较，howtosay，就是鲁莽和冲动。”
“我不是孩子了。不过随你怎么说吧，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给我当律师的。”我再次问。
“对不起，我不能说。”她抿了下嘴唇，轻轻叹了口气。
“为什么？”
她挑了下右边眉毛，耸一下肩膀，一边翻开她的商务笔记本，把钢笔准备好，一边对我说：
“坦白讲，因为这位朋友不希望在你没从派出所离开之前知道其姓名，当然这位朋友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什么，而是出于对其个人安全角度的考虑，只要你一离开这里，你的这位朋友马上会见你。”
这个朋友到底是谁？绝对不是王颖，安警官，或者小雪他们，如果是他们，就不会隐瞒我，所以肯定是一个我想不到的人。
“ok，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现在我可以提问了吗？”女律师问我。
“好，你问吧。”我身体往后一靠，暗自提醒自己，不要乱说话。如果这是个假律师，为了套我的话怎么办？也许她是来诱导我认罪的。
“第一个问题，审问你的警察有没有对你用刑？”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
“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我苦笑，“他们又不傻，怎么可能留下伤痕，用的都是折磨人的手段，很难查出来的。”
“那就具体说说。”她从兜里拿出录音笔，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我对她的戒备心又减少了一点，至少她不是要录下对我不利的内容。
之后我把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好，第二个问题，警察在审讯的过程中，有没有诱导你认罪？或者用威胁的方式？”
“有啊，他们企图对我洗脑。”之后我又把老警察怎么对我洗脑，让我相信自己是凶手的事情都告诉了女律师。
“对了，他们还想对我催眠，让我说出一些没做过的事情。”
“我知道了，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我。
“问吧。”
“老九是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
“ok，我明白了。”她把桌子上的笔记本一合，放进黑色皮包，然后起身，对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回去等我好消息吧！”
她说完，还冲我俏皮地挤了下眼睛。
“啊？这就完了？”我问这话的时候，她已经大步流星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门口。
女律师回过头，“完了啊。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不，没有，只是，你不需要了解更多细节吗？”
她歪歪头，一耸肩膀，“不需要了，你不是都告诉我了吗，人不是你杀的，这就够了啊，你只需要坚持住，不要被他们打垮就行了，绝对不要认罪，也不要发火。”
“好。”我点点头，恐怕这位美女确实是某位朋友委派来帮我的律师。
“可是，那个”我着急的说，“我没办法提供不在场的证明，还有，那些证物我没办法解释”
她长叹一口气，“这都是小case，你就不要操心这些了，ok？至于怎么解决这些小问题，是我该负责的内容。不如就好好珍惜在这里的日子吧，反正你以后想吃牢饭也吃不上了。也算是人生中一段宝贵的经历吧！”
她说完一甩头发开门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房间里。
这算什么啊？这位女律师也太雷厉风行了，我已经从一开始的抵触，逐渐变成一种欣赏了。
难道她就是小雪说的会来保我出去的人？
这么一想，更觉得心情大好，等我被送回到临时拘留室的时候，还在考虑女律师何丹娜的话，她真的能把我救出去吗？
两天后，我已经坐在一辆黑色奥迪轿车里面，跟着何丹娜一起离开了派出所。
来接我的人，除了何丹娜以外，任何一位朋友都没有出现。
坐在车上，我一直在想离开派出所时，老警察对我说的话。
老警察的样子看起来很颓废，胡子拉碴的，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他说：“你毁了我的警察生涯，也毁了我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这个人渣！”
“大叔，拜托你先搞清楚，是你差一点就毁了我的人生！我差点就被冤入狱，或者在精神病院里度过我的后半生，你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他啐了一口，几乎吐到我的衣服上，“像你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社会渣滓，因为我知道，你就是凶手，人是你杀的，不然我这么多年刑警就白干了！”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紧绷着嘴巴不说话，令我感到恐惧的是他的话，还有他坚定的眼神。
我再次忍不住问自己，老九死的时候，我到底在哪？我离开警局去了哪儿？
最后我还是被何律师拽上了车，“行啦，别在意那老家伙说的话了，他根本就没有好好调查，对你的案子也没有什么发言权，ok？”
“可是我”
“你什么啊？我把你保出来，可是拿出了真凭实据的！”她说着看我一眼，叹了口气，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诺，你自己看吧。”
第904章 关键证据（）
何律师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了我的腿上，让我自己拿着看。
她已经提前帮我打开了一段视频，视频是黑白色，从角度和拍摄地点可以看出，这是一段监控录像。
录像里的地点是一条普通的街道，我看不出来具体是那一条街，路两边没有商铺和高楼，只有两排树木，路灯昏黄，空无一人。
我看一眼何律师，不明白她想让我看什么。
“别急，继续看啊。”她说。
我开始专心地盯着录像，大约五秒钟之后，录像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人是我自己。
“这这是？？？”我诧异地看着何律师。
她冲我笑笑，“我说过了，这些都是小case。”
我还是不太理解，不过把录像以快进的方式看完后，我大概有了点头绪。
整个录像一共有半个小时，我从道路的一头走进摄像头的范围内，然后很快走出去，在视频的最后，我又走了回来。
这就是在老九死的时候，我离开警局去的地方，这个地方的监控刚好把我拍了下来。如果我出现在录像上的时间刚好就是老九死亡的时间，就说明我没有杀人。
何律师告诉我，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监控录像，这半个小时正是老九的死亡时间，
但我不是太明白，因为问题是，录像最一开始和最后，我出现的时长加起来也不过一两分钟，老九的死亡时间警方只能推测出大概，不可能精细到分秒。
何律师告诉我，录像中的地点属于城郊接近县城的位置，就算是不堵车，距离我工作的医院大概也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意味着什么？”我问何律师。
“意味着什么？”她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我很蠢，“这意味着除非你当时有辆直升机，可以直接飞回医院，不然是绝对没有作案时间的。在这段半个小时的视频中，你一共出现过两次，中间间隔半个小时，你不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跟医院之间打个来回，这就是证明你清白的关键因素。”
我恍然大悟，点点头，又问何律师，那我出现的这个位置是哪里，能不能查出来我当时去了哪儿？
她说这个摄像头是那附近唯一开着的，目前只知道我去了那附近，却不知道我具体去了哪里，更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那，到底想干什么。
“你就是用这段视频把我保出来的？”
“对啊，不过当然不止这些。昨天我不是安排了一名医生对你进行了体检吗？其实那是一名权威的精神病学专家，他对你进行诊断检查之后，给了警方一个确切的结果，你并非人格分裂，也不存在潜在的第二人格。”
“可是之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医生说我有人格分裂症。”我不敢相信，当然听了何丹娜的话我还是非常高兴的。
何律师点点头，“对啊，所以我才请了专家来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