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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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浑身触电般的颤抖了一下,沉吟了好半天,才缓缓的说。
“我不能回答你这几个问题,可你要死死记住几件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我赶紧点头,她凑近我,压低声音,郑重地说道:
“第一,无论发生什么,不许开二号冰柜的门。”
关于这个,已经不止一人告诉我了,我点头,说记住了。
“第二,每晚过了十一点,必须检查一遍所有冷藏尸体的冰柜,确保都锁好了,然后锁上太平间大门,之后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去看。”
“第三,你要每天枕着值班室那个枕头睡觉,而且绝对不能拆洗,或拆开枕套。”
张姨说完,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连忙点头答应,心里也挺感激她,我能感觉出来,张姨是真心为我着想的。
虽然她没说那太平间里到底有什么古怪,或许张姨本身也不知道那么多,但我想,只要我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工作,不违反张姨说的这几点,就会相安无事。
不过回过头一想,对于张姨说的第三点,我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强调那枕头的事情呢?听起来怪怪的。
我一问,张姨却又说,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最好不要知道,如果想干这份工作,就照她说得做。
我无话可说,点点头,离开了张姨家。
路上,我寻思着,我就老老实实地干着,以后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熬过了这一阵,我姐做完手术,病好了,就没事了。
我前脚到医院,没想到,张姨后脚就到了,我坐公交车回来的,她应该开车,所以跟我到医院时间差不多。
她看见我以后慌慌张张的,点了下头,也没顾上说话,就直接去准备手术了。
我再一看其他的医生护士,也都忙成了一团。同科室的同事见了我就说,郊外出了特大交通事故,死伤惨重,让我赶紧去太平间做好准备接死人吧。
我心里一惊,赶紧朝太平间走去。
这一来,就是十一具尸体,死状都很惨,所有人都忙疯了,顾不上帮我,我做好登记,就一个人把尸体从停尸床上挨个背到冰柜里去。
新买来的十个冰柜,一下子就都用完了,最后竟还多出一具女尸无处安放。
这女尸的腰部已经被挤扁了,整个人断成两截。她死前应该是受了极度惊吓,我试了几次,都合不上那双眼睛,只好放弃。
我把她放到最后,就是因为怕不好搬,只是没想到最后没有放她的冰柜了。
刚一通忙活,我累了个半死,又出了一身汗,顾不了那么多,就先躺在一张停尸床上休息,身上的汗很快落下去,衣服凉冰冰地黏在身上更加难受。
一扭头,正好看见旁边床上那个女尸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浑身一个激灵,蹭的从床上跳下来。
我刚才明明用遮尸布把她盖起来了啊!!!
第5章 背尸莫回头()
难道是我记错了?不可能,就是刚发生的事情,错不了。
看着女尸瞪得大大的眼珠子,我的后脊梁骨一阵发凉,我顾不上把尸体重新盖好,倒退两步,踉踉跄跄地跑出了太平间的大门。
我一头钻进值班室,连太平间的门都没锁。之前咬着牙扛过去的恐惧,在这一刻全都涌上了心头。
我靠在门上,心扑通扑通地猛跳,今天搬了太多尸体,身上沾了很多血,我赶紧脱下衣服,甩到地上,恨不得把一身的晦气都甩下去。
我躲在值班室里,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半,所幸,没有人再送来尸体。
但我琢磨来琢磨去,不能把那女尸就那么放着,我就怕放置一天一夜,会腐烂,到时候明天家属来接,我不好交代,只怕到时候我就得丢饭碗吃官司了。
我担不起责任,吃不起官司,赔不起尸体。
而且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张姨嘱咐我的该锁门的时间了。不行,得想个办法。
我灵机一动,又想到了昨天那个方法。
翻开登记册,我发现那没穿衣服的少妇尸体已经登记了一个礼拜了,算是存放时间比较长的,之前虽拿出来过,但现在应该冻得比较结实了,放外面没大事。
一想到又要搬尸体,我也怵头,正好看见桌子地下放着一瓶牛二,估计是老刘头喝剩下的,我想都没想,拿起来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壮了壮胆子,重新回到了太平间里。
那女尸还瞪着眼珠子躺着,我硬着头皮经过她的尸体,来到存放少妇尸体的冰柜门前。
拉开冰柜抽屉,掀开遮尸布,我尽量不看那少妇的赤裸的上身,一咬牙把她背到了肩上,死沉。
我刚走两步,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感觉就在我身后。
“张强”
我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我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太平间的大门在我的正前方,可这声音却是从我身后传来的,而我身后应该是一堵墙!
这时,我想起老刘头曾经给我说过的一句话,背尸体的时候,别人叫你,千万不要回头。
我特别害怕,赶紧扭过头,这一次我打定主意,什么东西叫我,也不回头,不答应。
那声音又响起了,“张强”
这次声音更近了,仿佛还在我耳边吹了口气。
我脑子一蒙,腿一软,把那少妇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自己也躺在地上,被那少妇死死压住了。
我慌忙地要把少妇的尸体推开,不知道是我太紧张,还是太累了,只觉得她沉得就像千斤的石头,我双手无力,竟然怎么也推不开。
鬼压床是什么我不知道,尸压人我算是体会了。
我顾不得别的,求生的欲望胜过一切,我大吼一声,拼尽全力推开了少妇,而与此同时,我碰到了那个瞪眼珠子女尸的停尸床,她的两截身体,骨碌碌地全都掉在了地上。
我并没有撞翻那张床,这尸体却突然滚落在地,难道真的是这太平间里有脏东西在跟我闹?
惊魂未定,我斜眼撇到了二号冰柜上,万幸的是,二号冰柜今天总算是消停了。
刚想到这儿,二号冰柜的锁猛地晃动起来!像有个透明人在开锁一样!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我无比憋屈,酒劲儿上涌,猛地一跺脚,破口大骂起来。
“哪个狗日的捣鬼呢!?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有种你出来!别以为装神弄鬼,我就怕你们”
这一开骂,我浑身也热起来,顺手抄起旁边的一个圆凳,拎起来就朝那扇冰柜门砸去,凳子上有软垫,虽然没砸坏柜门,倒是发出不小的一声动静。
二号冰柜终于消停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我骂累了,骂的气喘吁吁,骂的热血沸腾,看着狼藉的太平间,也不那么害怕了。
把少妇尸体拖到停尸床上,把瞪眼珠的女尸放进了冰柜。一切都收拾好以后,我清点了尸体,检查了每个冰柜门的锁,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我才锁上了太平间的大门。
此时正好是晚上十一点钟。
黑漆漆的走廊里只有远处亮着一盏灯,太平间在医院最偏僻的一角,其他值班的护士医生都离我很远,正常人也不会主动来这里。
我回到值班室,倒头就要睡。
头一挨着枕头,我就想起了白天张姨跟我说过的话:要每天枕着值班室那个枕头睡觉,而且绝对不能拆洗,或拆开枕套!
拍拍枕头,里面应该是荞麦皮,但除了荞麦皮,好像还有个硬硬的,长长的,棍子一样的东西。
到底装着什么呢?我用手仔细摸索,里面的东西像棍子,但还有点弹性,大概一尺多长。
强大的好奇心促使我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了枕套里,就在这时,太平间里传来了推门的声音!
我放下枕头,正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又想起张姨说的话,无论太平间里有什么动静都不能进去。
我按捺住好奇心,重新躺回到床上,枕着枕头,堵住耳朵,强迫自己入睡。
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却睡得格外累,我梦见所有的尸体都出来了,不停地往冰柜里塞,塞进去又出来
‘当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我一咕噜坐起来,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差点没晕倒。
使劲儿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点,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清晨7点了。看来是司机刘哥来搬尸体了。
赶紧披上衣服打开后门,司机刘哥站在门口,
“来了?刘哥。”我无精打采地跟他打招呼。
他抬头一看我,“唉呀妈呀,你小子是人是鬼!”
我一脸茫然看着他,脑袋还晕晕乎乎的,不明白他啥意思。
他一挥手,“算了算了,你小子也是胆子大,先不说你这死人脸的事了。今天我要接好几趟尸体,顾不上闲扯,快把那王月的冰柜打开吧。”
王月,就是那少妇的名字,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她家人还真来接了!
我连忙对刘司机说昨晚没地方放,就把她尸体放外面了,说着回头朝那停尸床走过去。
这一眼看过去,我盯着那张床,脑子嗡地一下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因为那床上,根本就没有尸体!
第6章 不翼而飞的尸体()
司机刘哥跟了过来,我哭丧着脸跟他说了这事儿,他让我再去冰柜里找找,或许是我记错了。
我已经快疯了,连忙点头,扭头就要走。
他突然抓住我,用特别小的声音对我说,“我跟你说,这王月的家属就在后面那辆车上,这事儿要是告诉他们,你就死定了!哥提醒你,千万别慌,别让他们看出来。还有,回想一下昨晚有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
我点点头,这时那王月的家人从后面一辆大越野车上下来了,只有一个人,是个带墨镜,穿西装的男人,三十多岁,表情冷酷,感觉像个保镖似的。
我赶紧大声说道,“刘哥,你等下啊,我这就去开冰柜。”
表面上故作平静,其实我心里早乱成一团了,我虚掩太平间后门,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慌张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王月的尸体不可能在冰柜里,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快速查看了所有的冰柜,除了二号冰柜。
原本存放少妇的冰柜里放着那个两截身子的女尸。她依然瞪着眼睛,现在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在看我笑话似的。
没有,哪儿都没有!
我心里怕极了,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女尸瞪着我,然后是有人叫我名字,我偏偏还回头了!之后二号冰柜发出动静,尸体掉地下,再之后我回到值班室,又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想到这儿,我顿时打了个激灵。
难道,那推门声,是尸体推门的时候发出的,而那尸体,真的是自己走出去的?!这怎么可能!
我呆呆地杵在原地,面对着二号冰柜,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浑身一哆嗦,赶紧转过身子,还没看清身后的人,对方一拳头挥过来,打在了我的腮帮子上,头晕脑胀,嘴里顿时一股血腥味。
我毫无防备,被打倒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一脚又踹到了我的肚子上,疼的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时好像有人拉住了他,我喘口气,看着怒气冲冲俯视着我的人,就是王月的家人,那西装男。
“小子,你是不是把我家大小姐的遗体弄丢了?恩?”他说大小姐,看来我猜的没错,确实是个保镖之类的人,而且这王月估计也有些背景的,我这回是摊上大事了。
他说着又要上脚,刘司机再次拉住了他,“哥们儿,你先别急啊,这哥们昨天刚上班,我看其中肯定有误会,如果真是他动了手脚,你打死他,岂不是更找不到尸体了?”
男人冲我哼了一声,拽了拽自己的西装,“好,那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张张嘴,无言以对。
我要怎么说,说怀疑是尸体自己走出去的吗?为什么锁在冰柜会自己走出去?说来说去,还不是我自作主张,把她的尸体搬出来的,如果让他知道我没把尸体放冰柜,估计更不会放过我。
我没办法解释,他打我,我不怕,但我怕自己摊上官司,到时候丢工作都是小的,恐怕倾家荡产,我们家也赔不起,更别提给我姐看病了。
“我我一定会把尸体给你们!”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信心,但我就知道,我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那人来回踱了两步,突然阴森森地说,“看来就是你小子搞的鬼,你是不是看我们大小姐漂亮,就起了别的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