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13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能草率答应,也不能立刻拒绝。因为这是来自死人的威胁,谁知道她能办出什么事来。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就算答应了你,也办不到。”
“呵呵呵。”她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有种男人的音色夹杂在其中。
可能只持续了两秒钟,笑声就戛然而止。
“你办得到,你只需要找到我的儿女,让他们给我按照土葬的习俗出殡,不要火葬,就可以了。”
原来只是让我把她的遗愿转达给儿女,我松了一口气。
如果我跟她的儿女说,你们的母亲诈尸了,是因为有个未了心愿,就是希望能土葬,相信她的孩子一定会同意。
“好!我答应你!”我说完,霖子就瞪我,冲我一个使眼色,好像是怪我太草率。
我没管那么多,继续对老太太说:“但你得给我说一个只有你和你家人知道的事情,这样我告诉他们,这是你的魂魄告诉我的,他们才会相信。”
老太太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思考似的。
过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她有两个玉镯子,已经被藏起来了。
那是她年轻时候的陪嫁物,本想在死后传给儿女一人一个,但没想到自己突然撒手人寰,都没来得及告诉家人那镯子的位置。
她告诉我,自己把玉镯子用手帕包好放在盒子里,然后把盒子藏到自家厨房拐角柜子的最里面,又用一个木板挡了起来,很难被发现。
我记下了,想着她的子女一旦见到那对玉镯子,肯定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老太太着急地催促道,声音都撕裂了似的。
我反应过来,先朝打开的冰柜走过去,想的是关上冰柜再说,总不能让这具尸体一直坐在里面,太吓人了。
霖子也跟我一起过去,然而我们却立即被制止了。
“不许过来。”老太太发出了怪异尖锐的叫声。“都出去!”
我俩停下来,交换了一个眼神,先退出了太平间。
霖子让我先去打电话联系老太太的家属,他负责守着太平间的门口,因为不能让护工或其他人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然又该传开了。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家人的联系方式,是她老伴的。
用值班室的座机拨通出去,老头很快就接了起来,一听老太太的魂魄转达了想土葬的遗愿,马上让我给他儿子打电话。
我还以为他会质疑我一番,或者听到老太太阴婚不散的事后,会吓得心脏病复发,没想到这么淡定。
老头说自己是一直希望老太太能被土葬,但是儿子新官上任,为了带头支持土葬改革,就在自己母亲去世后坚持采用火葬的形式。
可老头难以接受,观念上改不了。
现在既然连死去的老太太都发话了,老头觉得或许能说服儿子回心转意。
而这些天他们家迟迟未能把尸体接走,其实也是因为在葬礼方式上有分歧,就拖延了下来。
我就问他,为什么他是一家之主不能做这个主呢。
老头说,虽然他一早就表明的态度,但无奈他儿子发话了,如果土葬,他绝对不摔盆。
儿子的态度坚决,老头气得心脏病发作也没能改变儿子的主意。
我知道摔盆是出殡时的一个环节,一般由家中长子来摔,摔的越碎越响就越好。
若无人摔盆,则意味着无人送终,老一辈人,尤其在意这个。
我们老家也有这种风俗,所以如果哪家只生了闺女,就会有碎嘴的妇女站在胡同口,砸吧着牙花子,冷嘲热讽地说那人家是绝户,也就是无儿子,绝后了的意思。
嘴若再狠毒点,便会说死了都没人给摔盆。
这在很多农村或者思想封建落后的地区,是一种常见的现象。
我按照老头给我的电话号码给他儿子打了过去。
电话打通后,男人听我说完,十分震惊。
再三向我确认自己母亲说过的话,听得出来,他心里非常害怕。
但他还是坚持说,绝对不能让这种落后的、浪费资源的土葬制度再延续下去,而且他需要回家确认一下玉镯子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再考虑之后的事情。
我见多了被火葬的尸体,而且每天死那么多人,知道土葬确实会占用很多耕地,不合理。
但从心理上,我又觉得这个儿子也是够狠心的。
他如此坚定执行火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害怕被人说闲话嘛。
我想着快点去给老太太答复一下这件事的结果,放下电话就出了值班室。
正好碰见霖子回来。
“强子,干嘛去?”
“去太平间啊,你怎么不在那守着了?”
“你不是刚从太平间出来嘛,还说冰柜都收拾好了。”霖子疑惑地看着我。
“啊?”我更加不理解,“霖子,你说梦话呢?”
第263章 以不变应万变()
“没做梦啊,我是亲眼看见你了!”霖子说。
我就说,既然刚才他一直守在太平间门口,不可能连我去没去过太平间都弄错吧。
霖子告诉我,我走后,他突然想去厕所,就快快地去了卫生间。
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从太平间里出来,当时我还跟他说,老太太的尸体已经放好了,我也已经跟那边打过电话了。
听完他说的,我都要信了。
“但是,你看到的肯定不是我”我变得不安起来。
莫非是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又出现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冒充我呢?
不论如何,先去太平间看看再说。
推门进去,那冰柜确实被关上了,我拉开抽屉一看,老太太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里面,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大着胆子,试着摸了摸尸体,根本不是冻得特别结实的那种,所以肯定有人把尸体取出来过,要不然不会这么软。
这时霖子也凑过来,他用两根手指捏住尸体的袖子,掀起来看了看。
“强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发现,在尸体的手腕上有一道明显的凹痕,仿佛之前被什么东西绑过。
霖子说,感觉像是老太太死后被绑过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
我又检查了另一只手腕,也有同样的痕迹。
“脚踝呢?看看脚上有没有。”我对霖子说道。
分别检查完之后,霖子冲我点点头,确实在脚踝处也有这样的勒痕。
重新锁好抽屉,我满脑子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天下午,老太太的儿女还有她老伴一起来医院找我了。
她的儿子穿着斯文,国字脸,从说话腔调到行为举止,一看就是在机关呆惯了的人。
他认真向我询问了一番,就跟领导谈话似的,最后的结果却令老头非常失望,如果老太太听到的,应该也会有同样的心情。
儿子不同意土葬,说单位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绝对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他还托我给他母亲捎个话,让我告诉老太太,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也为了节省资源,就不要再这么固执了。
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不发表意见,就答应帮他转达。
只是临走的时候,我看出老头非常沮丧。
人们都走了,我和霖子来到阴气森森的太平间里,拉开老太太的抽屉,对她说出了我们努力后的结果,希望她能理解。
太平间非常安静,老太太的尸体一动不动。
从一开始我就不相信鬼魂,现在我和霖子对着死人说话,让我觉得更加荒诞。
“强子,怎么回事,莫非那老太太的魂魄不在了?”霖子问。
“霖子,根本就没有鬼,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我说完,他点点头,我们一起离开了太平间,只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但是值班室的门大开着,我看看霖子,他的脸色也变凝重了。
因为值班室刚才明明是锁着的。
我走进去一看,只见床上放着一个档案袋。
心跳开始加速,打开档案袋,我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全是我的照片。
照片上,我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诡异的微笑,那人分明就是我,可又不是我。
而照片上的内容,令我难以接受,简直无法直视。
有的是我跟尸体的合影,有的是我拿着一把刀,好像正要解剖尸体,还有一些是我仿佛是在拿尸体做实验。
所有照片的右下角都有标注的时间,全都是在午夜拍摄的。
“强子你还做过这些事情?”霖子惊恐地问。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一刻,我甚至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
但是我没有做过,如果我真的是做梦时跑去太平间的,不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出来。
况且,是谁给我拍照的呢?
这时,我拿起一张照片,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那张照片上,我拿着手术刀,做出要解剖一具女尸的样子,两条袖管高高的挽起来。
那双手不是我的,因为手臂上没有那种奇异的花纹。
“霖子,这是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故意要陷害我。”
我无法平静了,愤怒地喘着粗气。
“恩,你先别急,他这么做肯定有目的,再看看这里面除了照片,还有没有别的。”霖子冷静地说。
快速地翻看着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忽然,我看到了一张只有老太太尸体的照片。
在这张照片的后面写着:帮我完成遗愿。
果然还是她!
白天我们跟她儿子商讨失败,晚上她就来威胁我了。
我和霖子愁眉苦脸地坐在床上,这下可犯了难,怎么才能让她儿子同意土葬呢。
霖子想了想说,“要不就动硬的,咱们吓唬吓唬他,让他必须答应。”
可以是可以,但谈何容易!
我想了想,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让老太太放弃这个念头。
“你真的觉得,这还是老太太的想法?”霖子突然问我。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这些照片是人拍的,逼迫我们必须完成老太太遗愿的是人,不是鬼。恐怕就是照片里的人,还有拍照的人吧?”
霖子还提醒我说,老太太尸体上的勒痕,他已经猜想到了一种可能。
“有人用很细的绳子,或者铁丝,把老太太的左手腕和左脚踝,右手腕和右脚踝牵住,是她固定姿势,保持坐姿。”
霖子说着在床上做出了这个动作,正常人的背部会有弯曲,但是尸体本身就僵硬,确实有可能出现当时我们看到的情景。
而且,既然那人长得和我一样,应该已经很轻易地拿到了太平间,值班室还有冰柜的钥匙了。
“所以,只要找到了这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或许就能解决问题了。”我兴奋地说。
“嗯,关键是如何追查到这个人。”
霖子突然变得镇定多了。
“以不变应万变。”我对他说。
我想,既然这个人想办法来威胁我们来帮他,说明他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不到万不得以,对方不会对我怎么样。
想明白这些之后,我的心里也踏实了,之后就开始静静地等着大鱼上钩了。
终于,在正月初五的晚上,我们在太平间里把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抓了个正着。
他想要逃跑,却被霖子一拳打在脸色,他的脸开始变得扭曲。
又一拳头打下去,这人的脸皮慢慢地脱落了。
第264章 绝技高人()
片刻之内,面前的男人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丑陋,满面伤疤,像是被刀割伤的,触目惊心。
原来是他易容成了我的模样。
他看起来跟我年纪相仿,身高,胖瘦都和我非常像。
这人的咧着嘴,紧张地喘着粗气,眼神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霖子扭着他的胳膊,要把他送到警察局,告他敲诈勒索。
那人开始战战兢兢的向我们求饶。
“别别别,你们先听我说,其实我和师父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而且也不会害你们!”
“师父?”我狐疑地看着他,他果然是有同伙的。
我让他把事情的全部都交代一遍。
原来他叫小宝,他的师父,其实就是老太太的老伴,那个老头。
那老头懂得易容术和口技,收小宝为徒弟后,就传授给了他。
再详细一问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两人联手折腾出来的。
因为家里人都反对老太太土葬,所以老头就想出这么个点子。
那一次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