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尸人-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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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郑掀开炕头下面的铁锅盖子。
一个黑漆漆的地洞出现了。
好像电视剧里地道战中出现的情形。
“老郑,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地窖?”
“那个门房里,这个锅盖是打开的,我一进去就看见了,估计这个屋里也有。”
老郑说完没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我紧跟在他的身后,大概走了十几级土质的台阶,我们就来到了地窖的底部。
地窖的中间有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分别有四个隔断的空间,感觉有点像地下墓穴。
一股股发霉的味道散发出来,可能曾经是用来存放过冬的蔬菜水果之类的。
几条大老鼠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我们,躲在角落里啃食着什么,这里是它们的天地。
对于我们这些入侵者,它们充满了敌意。
老郑一边用手电照向那些小隔间里,一边叫着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名字。
没有回应。
我走进其中一间隔间,发现地上有一些瓶瓶罐罐,好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而且非常臭,那是一种尸臭。
看看地上的瓶瓶罐罐,应该都是最近用过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里有人生活过!
越往里走,臭味越浓重,简直令人窒息。
当我走进第二个隔间的时候,突然被绊了一跤,差点栽倒在地上。
低头一看,那是一条腿骨,被一堆荒草盖着。
“老郑,老郑快来看!”
老郑答应了一声,我没等他过来,先把荒草扒拉开,一具尸体出现在面前,两只老鼠快速从尸体上逃窜开。
肚子里一阵翻搅的感觉,我又吐了。
尸体被啃食得很严重,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从伤口的形状来看,有点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的,或者是一条像狗一样大的老鼠。
我站起来,想赶紧离开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一回头,老郑站在我的背后,他用一种异常惊恐的眼神看着我。
“强子,快走,快离开这儿,这全是尸体,没准儿会有什么病毒!”
我往他身后的隔间里一看,只见墙上吊着两具尸体,是被绞死的。
同样的,尸体也咬的乱七八糟了,皮肉粘连着,白骨森森,骇人无比。
老郑没等我反应过来,拽起我来就往外跑,我的手电也跑掉了。
从地窖里一钻出来,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老郑则快速盖上了那口大锅盖。
正要离开屋子,我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你们杀了我兄弟。”他咬牙切齿地说。“还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这个声音我记得,是那个披麻戴孝的人!
老郑用手电一照,果然是他,还是穿着一身素色的麻布,戴着白色的孝帽。
他瞪着发红的眼睛,低着头,翻着白眼看着我和老郑。
“铁牛,你把我家人弄到哪去了!”老郑愤怒地冲着他大喊。
他真的是铁牛,我没猜错。
我还注意到在铁牛的胸口有一些伤,正在流血,但他好像一点都不疼似的。
“只要张强听我的话,你的家人自然平安,否则,就等着他们变成地窖里的那些人吧。哼哼。”他说完还冷笑了两声。
我深吸一口气,定定神,冷静的问他:
“要我干什么?复活你哥,还有二狗?还是老丑?”
然后我又两手一摊,“抱歉,不管是谁,我没那个本事,如果你刚才在暗中观察过,就该知道,我根本你没想象的那个能力。”
“那是因为你的方法不对。”他说,然后转身离开门口,“跟我来。”
我看看老郑,他抿着嘴唇,不吭声,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乞求,他当然希望我能救他妻儿。
长出一口气,我咬咬牙跟着铁牛走了出去。
“你过来。然后按我说的做。”他走到棺材前面回头对我说,同时对老郑做出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你最好不要过来,如果还想让你妻儿活着。”铁牛对老郑说。
我乖乖走过去,手心里出了汗。
电棒换到右手,心扑通扑通地猛跳。
当我来到铁牛的身边时,立刻摁下按钮,朝着铁牛的腹部捅过去。
咔吧、咔吧、咔吧。
电棒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的手被震麻了。
但是铁牛没有躲开,也没有倒下。
第218章 垂死挣扎()
铁牛冲我呵呵一乐,那表情好像在说,傻眼了吧?
正常人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随后,他顺势夺过我手里的电棒,用力一甩,将电棒扔了好远。
铁牛比老丑要厉害地多,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而且下手非常重。
很快,我的嘴里全是血,倒在地上,终于站不起来了。
扭头看看老郑,他想来帮我,但看得出来,他也很纠结,因为他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自己的妻儿。
铁牛把我拽到二狗子的棺材前,用力踢中我的膝盖窝,让我跪了下来。
“你已经害死了二狗子,刚才又害死老丑,这笔债我们要怎么算?”他一边喊一边摁着让我磕头。
他还说,要不是我害死二狗子,他们几个也不会去买棺材,更不会杀人,那他哥哥铁头也就不会死。
我听得云里雾里,“等等,等等,二狗子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铁牛听了更加生气,他说是当年从面包车上下来的那三个人害死了二狗子,虽然我没有动手,但也是间接杀了二狗子。
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时,我用余光看到老郑已经悄悄溜进了正房里,他应该是去救自己的妻儿了。
我决定帮他拖延一下时间。
“你们抢我钱在先,有人帮我制止你们,这很正常,杀人又不是我指使的,为什么要赖在我头上!”
我真的很冤枉,然后又问他为什么不去找那三个人算账去!
“如果我能找到他们,我早去找了!”
他说完把我抓起来,推到了二狗子的棺材前。
他就像老丑刚才做的一样,几乎把我的头摁进了棺材里。
“诶,你们为什么把尸体绑成这个样子啊?”
我继续跟他拖延时间。
“哼。八年了啊,已经八年了!”铁牛说话时离我特别近,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要不是我们来了这个村子,知道了保存尸体的方法,二狗子早就剩下一堆白骨了。”
我看着眼前这具腐尸,心想还不如一堆白骨。
“那你们是听谁说的这种方法?”
“少废话!现在开始跟着我重复,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他命令道。“先把左手伸出来。”
我的左手还握着匕首,不能被他发现,还好祭棚里黑漆漆的,我把匕首迅速换到了右手。
铁牛开始念出一句话,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跟咒语似的。
紧接着,他拿着我的左手放在尸体的那半个脑袋上。
铁牛的右手掐着我的后脖子,我动不了,只好用匕首扎他的左手。
匕首刺进他的皮肤,以为他会痛苦尖叫,而我也全身都进入了紧张状态,准备抓住最后的机会,趁机将匕首刺进他的胸口。
但是铁牛没有尖叫,他好像没有感觉!
他念完那一串咒语,就催着我快跟着念出来。
我说太长了,记不住,让他再说一遍,短一点。
“哼!”他用鼻孔出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想拖延时间对不对?好让那个王八蛋警察去救他老婆孩子,别做梦了!”
看来铁牛还有同伙,但愿老郑不会出事。
不过这一次,我不是为了给老郑争取时间,而是为我自己。
在铁牛再次念咒语的时候,我的匕首靠近了他的左手腕,轻轻一划。
匕首非常锋利,肯定已经割破。
果然,他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我明白了,他的身体感觉不到疼痛。
以前听说过这种奇怪的病症,好像是叫疼痛失绝症。
患这种病的人受伤后,很不容易察觉到伤口,也更容易发炎。
所以,尽管铁牛的力气大,只要失血过多,就会晕厥甚至死亡。
想明白这一点,我咬紧牙关,奋力转过身,抱住了他,然后用匕首快速刺进他的后背。
正常人感觉到疼痛就会做出防御,但是他不会,大概在挨了五六刀之后,他的力气减弱了。
我将铁牛推开,向后踉跄了两步,整个后背剧烈的疼,都是刚才被铁牛打的。
铁牛已经倒下了,我赶紧跑进屋里去找老郑,他进屋好半天了,一直没有出来,
我刚一进屋,就听到‘刺啦’一声,一根火柴被划亮了。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八仙椅上,用那根火柴,点亮了八仙桌上的一根白蜡烛。
我看到桌子上放着老郑的手枪。
男人侧脸盯着烛光,眼神阴郁。
他有着高高的颧骨,单薄的嘴唇紧紧闭着,头发有些灰白,虽然他还没到该有白发的年纪。
他穿着黑色呢子外衣,整洁的皮鞋。
这个男人,看起来非常眼熟,在哪见过呢?
“呜呜呜恩恩张强救”
旁边传来老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扭头一看,一条绳索从房顶的悬梁上垂下来。
老郑的脖子吊在绳套里,他用双手抓着勒住脖子的绳套,痛苦的看着我,脸已经涨成猪肝的颜色,脚下踩着椅子的边。
那椅子只有两条腿支撑着,眼看就要被老郑蹬翻。
我立刻跑过去救老郑。
“你最好不要过去。”
坐在八仙椅上的男人说话了,他的语气和我在林木公司广播里听到的一样。
他是林清,我想起来了,照片上也见过的。
林清用阴郁而严峻的眼神看向我,同时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对准我。
他用另一只手拿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绳子,那条绳子一直延伸到老郑脚下踩着的椅子腿上。
绳子绑着椅子腿,只要林清一拉绳索,老郑立刻会被吊死。
“你想干什么?”
“铁牛是我悉心培养的一个手下,他一心想为自己哥哥报仇,复活自己的兄弟,我成全他,也教了他方法。”
林清撇撇嘴,叹了口气:“不过我没想到他会死在你的手上。”
铁牛真的被我杀死了吗
“也算是你没让我失望吧。”他冲我淡淡地笑笑,继续说:“还记的吧,之前你欠我一个人情。”
“记得,让我做什么,说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先把铁牛的尸体搬进来。”他说。
我看看老郑,二话没说,跑到院子里,咬着牙把铁牛的尸体扛了进来,他的确已经死了,身体都僵硬了,素色丧服被血染红了。
林清站起来,转身从椅子后面的案几上拿过一个浅口瓷碗,盛满水,递给我。
“接下来我会对你催眠,这只碗里的水若撒完,你必死。所以,你最好端稳了。”
这好像是萨满教的催眠方法!
我记得王颖说,这种催眠只有萨满会使用,怎么,林清竟然也会?!
第219章 不一样的催眠()
“你是萨满?”我问林清。
他平静地看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
但这种平静好像是伪装出来的。
“张强,你的问题太多了,你看,你的老朋友都快吊死了。”林清提醒我。
老郑正在痛苦地挣扎,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挣脱绳套。
“那就开始吧!”我催促着林清。
林清忽的吹灭蜡烛,之后我听到了咿呀的声音,像是在说话。
头脑开始变得混乱,很多画面在我的脑海里就像电影一样,快速播放。
但是所有的画面都是扭曲的,画面里的声音好像从山洞里发出来的一样。
我来到太平间的二号冰柜前,抚摸绿色的柜锁,然后绕到后面,用一支毛笔沾了沾碗里的血,在后面画了一个六芒星。
当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人,她长得特别像入殓师小郭,但绝对不是她,好像,好像是她的母亲!
她惊恐的要逃走,我抓住她,手里的碗打碎了,血洒了一地,溅在我的鞋子上。
我的头开始剧烈地疼痛,之后,我看到杜皓坐在我面前,看不清是在哪儿。
只见杜皓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后来我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离开了房间。
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一副古董眼镜。
我又看见自己坐在一个湖边,湖面是血红色的。
我眼看着一口棺材渐渐沉入水底,一双干枯的老手将我拉起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