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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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傅恒终于明白,话不能撂得太早,否则会被打脸!很疼的那种!
他以为只此一次,却不晓得,有些将就,会习惯成自然,甚至会被,奴役一生
按她所说的打开柜子,傅恒一看傻了眼,这里头居然全是鞋!
三排花盆鞋,一排绣花鞋,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皆是镶珠嵌玉的上好材质!
傅恒不由咋舌,“这些都是你的?”纵他富察府也是世代贵族,但他一个男人,对穿衣并没有太大讲究,忽见女子闺房里这般摆设,还是会瞠目结舌的。
“是啊!”瑜真漫不经心地回了句,“你拿双绣花鞋过来就好。”
傅恒随手拿了一双,瑜真瞧见让他换,说不好看。他又拿一双,她还是不满意。傅恒不厌其烦,
“有本事自己来挑,走不动就莫挑三拣四!”
第14章 没毛病()
双手撑着椅子,瑜真半立了起来,瞄了一眼,告诉他,“左起,第三双!”
随手一拎,傅恒走过来很不客气地将鞋子扔在地上,暗叹女人真是麻烦,立即转身去净手。
却听她又嘀咕着,“衣裙也破了,也得换呢!”
傅恒登时火大,“别说让我给你找衣裳换啊!”他可不想再被她折腾!
瞥他一眼,瑜真冷哼道:“你倒是想看我换衣服,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谁稀罕看你!”傅恒从来不屑,“躺我身边儿我都不碰!”
假正经!瑜真讥笑道:“是没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想呢!”
此话一出,傅恒当即涨红了脸,尴尬之极,他是做过不可描述的梦,但也只是梦而已,她总不可能知道吧?难不成,他还说了梦话?
可也不曾听她提过啊,她这种人,若有机会笑话他,必不会轻易放过,那么她这么说,大约也只是随口一说罢?
如此想着,他就不再心虚,擦了擦手,心想着芳落怎么还不回来。
看出他待得不耐,瑜真提醒道:“甭等她,你不出去,她铁定不进来,你还是去叫她罢!”
这话越听越不对味儿!略一思量,傅恒顿悟,“敢情你们主仆二人合起伙儿来耍我是罢?就是想找个机会让我伺候你?”
“那是芳落的心思,与我无关!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哪有机会与她合计?”一瞧见他那怀疑鄙视她的模样,瑜真就无比愤慨,
“你以为我多想与你相处,为此而算计你?我明确的告诉你,你没这个魅力,值得我耍心机去接近!”
居然还瞧不上他?窝火的傅恒反讽道:“那我更应该庆幸,谁被你看上便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偏偏就有人乐意倒霉!“想娶我的人多的是,只有你瞎!”
傅恒嘲笑道:“就你这品性,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们想娶你,无非是看你家世好,或者相中美貌。
而我家世比你更好,美貌也不稀罕!所以你该收敛点儿,莫在爷面前耍横,爷不吃你这一套!”
总将她说得一无是处,瑜真险些要怀疑自己真的是个刁蛮任性的女子了,可她真的是吗?
她只是不喜欢委曲求全而已,谁待她好,她会对她更好,谁若敢害她,她必加倍奉还!
若不是洞房那晚,傅恒对她的态度那般冷硬,她也不至于总与他作对,说到底,是他不仁在先,还不许她不义?
如此想着,瑜真也就没什么不痛快的了!她一贯坚持自我,
“我开心就好,管你有多委屈,愤恨或不甘!都只是懦弱无用的情绪,有种就反抗啊!休了我,才是你的本事。”
她自认为说的是实情,傅恒却更恼她,气得心颤,“反了反了!从没见过你这么恶毒又霸道的女人!”
瑜真掩帕哼笑,那正好,给他个机会,“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你哪儿来的自信?”
大概天生的罢!她从来都是这么张扬的性子,
出身书香世家,叶赫那拉氏的后人,瑜真从小就听闻,她的祖父容若,可是大清最有才情的一代文豪,他的传世家作,她记得滚瓜烂熟,
而才情这种东西,一半儿天生,一半来源于自小的熏陶,以往傅谦就经常夸她,出口成章,而她,其实并不太喜欢那些诗词,但傅谦喜欢,她也愿意陪着他,风雅一把。
如今这个傅恒,态度桀骜,瑜真看到他,何来诗性?只有狂性大发!
没办法,这不怪她!至于哪来的自信,容她思量片刻,定要找个原因的话,
“因为我美,可以吗?”
“貌美如何?心善才是最重要,”傅恒语重心长地谆谆教导着,“你不能凭借自己美貌就飞扬跋扈,这样只会惹人反感。”
“看来九爷也承认我美了,多谢谬赞!”这一句,瑜真很是受用,能得他一句赞扬,甚是不易,其他的,自动忽略好了!
夸她?愣了半晌的神,傅恒细细回味着自个儿刚才的话,好似,没毛病罢!除非她的耳朵有毛病!
第15章 下马威()
“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在夸你?你这个女人的想法很诡异啊!简直莫名其妙!我是在教你做一个善良的人,才能得人欢心,让人喜欢。”
哦!瑜真作疑惑状,“我善良了,九爷会喜欢我吗?”
“不会!劝你莫作非分之想,我只钟情尔舒。”傅恒回答得极其干脆,声音响亮!
那不就得了,瑜真扬眸反问,“所以我为何要变善良?”
这个问题,明明很简单,为何被她绕得那么复杂?以致傅恒又愣了好一会子,才想到如何回复她,
“你可以讨别人欢心。那些哥哥嫂嫂,小姑子们!”
“不需要,一向都是旁人想方设法讨我欢心。我没必要迎合谁。”
傅恒还想再反驳,瑜真只觉头疼,固执也就罢了,还这么啰嗦,不能任由他训斥而唯唯诺诺,否则往后的日子没法儿过!当即警告他,
“你只是我的丈夫,不是我阿玛,没资格教我做人。”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你不会不懂罢?”
“你是我的夫?呵!”瑜真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冷笑揶揄,“等真的洞了房,你才有资格这么说!”
没错!她就是料准了,傅恒不会与她圆房,她才敢如此大胆的呛他!
而傅恒,早已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一遍遍的告诫自己,这是她娘家,他是男人,一定要忍耐!
只是这女人,也太过伶牙俐齿了些,再待下去,他肯定会被她活活气炸,干脆拂袖离去!
瑜真也不拦他,她懂得适可而止。
傅恒才走,芳落便进来了,掩唇笑道:
“奴婢瞧着九爷出去时,负着手愤慨不已呢!姑娘啊,不是,瞧奴婢这张嘴,一时间总改不过来,应该是夫人才对!
夫人说了什么,竟能将九爷气成那副样子?”
瑜真一摊手,甚是无辜,“怨不得我说他,谁让他笨嘴拙舌,跟女人讲道理,无异于自寻死路。”
随后,芳落伺候她换了身衣裳,才换好,便听门外有动静,银铃般的笑声随风入耳,
“二姐!二姐我来看你啦!”
瑜真闻声,笑容顿现,“呀!是瑢真呢!”
急切想见妹妹的她赶紧回身,忘了脚有伤,一个用力,又是一阵刺痛。
“夫人小心!”芳落赶紧扶她坐下。瑢真已然跑了进来,关怀地询问她的伤势,
“我还是听大哥院里的一个小厮说起,姐姐才回府就受了伤,额娘也听说了,很是担忧呢!只是她忙着招呼那些命妇们,若走开便是失礼,于是嘱咐我来看看姐姐。”
她这个妹妹,年纪虽小,却颇为懂事,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连瑜真都自愧不如,她额娘常说,两人一母同胞,怎的性格差异那般明显?
每当这个时候,瑜真总会反驳,“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
她阿玛永寿倒觉得瑜真这性子挺好,至少将来不会受人欺负。
而她那大姐和三妹,皆不与她一心,算来,也只有四妹瑢真与她最是亲厚。
今日天暖无风,午宴入席时,男子们在前厅或前院,女眷们皆在后堂,
那些命妇千金们瞧着瑜真,皆是羡慕奉承,
“二姑娘可真是好福气!富察家这九少爷傅恒,出身于禁卫军世家,自小入宫伴读于阿哥们,如今十八岁的他已任职六品的蓝翎侍卫,姐姐又是当朝皇后,乾隆对这个小舅子十分器重,傅恒本人又是朗逸之才,前途无可限量呐!”
“是啊!若不是新皇登基,三年内不可成亲,傅恒早该成家了呢!偏拖至今年,正好瑜真又被撂了牌子,也是赶巧啊!证明二人姻缘天成呢!”
这话到底是褒是贬,瑜真也不想追究,在旁人眼中,傅恒就是个宝!只有她清楚,他对她是怎样的无情!
一旁的琏真冷眼瞧着这些人对瑜真的谄媚之态,心中不屑!
她可比瑜真大半岁呢!偏偏她未出嫁,而瑜真先嫁了好人家,害她被人笑话嘲讽!
父亲偏心,皇后偏心,所有人都对瑜真好,凭什么?不就是因为嫡出么?偏偏她是庶出,又因为母亲之罪,受尽冷眼,而她有什么错?太不公平!
回门宴罢,两家长辈又聚在堂中,喝了会子茶,也是时候动身回府。
宁琇有心戏耍傅恒,故意道:“瑜真腿脚不便,妹夫是不是应该抱她出府?”
原本在众人面前温润有礼的傅恒一听这话,略略吃惊,眉心微动:
这个大舅子,是真的关心妹妹,还是故意帮他妹妹折腾他?
那么大的那拉府,居然让他抱着她出去!且不说一路上会引来多少下人的注目,单是抱这一趟,估摸着他的手臂都得先废了罢?
瑜真虽然很乐意为难他,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希望他来抱她,毕竟,他不是她喜欢的男人,勉强的拥抱,她并不渴望。
而这女婿身份尊贵,永寿也不想在众人面前令他为难,遂打起了圆场,“这个好办,抬顶轿子过来,让瑜真上轿,送至府门处,再扶上马车即可。”
妙哉!这个法子好!傅恒满目感激,心想还是岳丈大人厚道啊!
第16章 治儿子()
说定之后,瑜真便上了轿子,瑢真陪在轿子一侧,永寿夫妇一道,送他们出府。
到得大门外,下了轿,瑜真与家人拜别,眸中含泪不忍流,不愿让亲人担忧。纵无傅恒疼爱,她也坚信,自己可以活得很好,让父母放心。
令她欣慰的是,傅恒倒也算配合,亲自扶她上马车,
这一走,便真的再难回家了。掀起帘子,瑜真瞧着外头依依不舍的瑢真,心下生悲,嘱咐道:
“四妹,想姐姐了,就让阿玛送你去富察府,过来看望我。”
“我可以去吗?”瑢真倒是很期待,只是不知合不合规矩。
傅恒笑道:“当然可以,过两日我派人来接你,你好去作客,陪你姐姐说话解闷儿。”
此话一出,瑢真喜不自禁,欢喜福身,“多谢姐夫!”
这孩子倒是知礼!傅恒只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比瑜真可爱!她这个姐姐,还不如妹妹稳重讨喜呢!
瑜真忽然发现,除她之外,傅恒对谁都能露出温和暖笑,在外人面前,进退有度,从容不迫,温文尔雅,得体大方,真瞧不出什么缺点来,怪不得人人皆夸他!
她不禁有些怀疑,两人这八字合得真准吗?说什么佳偶天成,真真打脸!相克还差不多!
车起尘飞,瑜真放下了帘子,端坐于车内,回去的路上,两人皆是默不作声,谁也不愿搭理谁。
至府,车停。
傅恒径直下了马车,不再管她。
芳落欲扶主子下车,瑜真却是不动,会意的芳落随即转身去唤傅恒,“九爷!夫人没法儿下车!”
已上了台阶的傅恒不耐回首,“又怎么?”
芳落耸耸肩,表示不知。傅恒只好又拐回来,愤愤来到马车前,掀帘呵问,
“你又闹哪样?还想让我抱你?该给的面子我已经给足了你,现下已至富察府,这是爷的地盘儿,你甭想再威胁我!”
呵!她又不是尔舒那种弱女子,怎会期待这个男人的疼惜?只是不希望委屈自己受伤的脚罢了,
“叫顶轿子过来抬我,或是你抱我入府,九爷自个儿选罢!”
闭了闭眼,傅恒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扬声下令,“找顶轿子来!”
长随海丰脆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冷哼一声,傅恒拂袖离去,感觉世界终于清净了!
府里这些个主子们,进了大门皆是步行,坐轿入府回院的,实属罕见。
下人们最喜欢围观传话儿,很快这阵风就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