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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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一直担心他若是不肯喝她又该如何劝说,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是多余的,亲眼看他喝下,四公主这才放心,暗舒一口气。看他如此用功的学着看奏折,其心甚慰,不再打扰他,就此离开书房。
出了屋子,四公主不禁在想那药是什么味道,会不会被他察觉,方才他也没问,是不是代表他没感觉出来异状呢?也不晓得是否有用,先喝几日试试罢!
回去后她便洗漱先睡,每回他都会在书房磨蹭很久才回来,她已习惯了不去等他,然而今日刚躺床上没多久就听到脚步声渐渐临近,她还在好奇他今日怎么这么早回屋,刚坐起身,惊见他气冲冲进来,步伐踉跄,双目赤红的盯着她,厉声质问,
“你究竟给我喝了什么?”
为何过了这么久他突然过来追究?心虚的四公主尚不敢说实话,故作懵然的回了句,“莲子汤啊!还能是什么?”
“倘若只是普通的莲子汤,为何我喝完之后会觉得五脏六腑像火一样在燃烧!这不正常!肯定是你加了什么东西对不对?”
难道那药有后遗症?四公主顿感焦虑,忙问他现下如何,“还是不舒服么?要不要找大夫来看?”刚抬手想触碰他额头竟被他一把挥开,
“少在这儿假惺惺!你早该知道给我喝的是什么,会有什么后果,却在这儿装傻有意思么?”
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眼看瞒不住,胆小的四公主只得道出实情,但也不想出卖晴柔,就说是她自个儿的主意。
听罢他的解释福隆安嫌恶嗤笑,“我不碰你你就怀疑我有病?这般急不可待?亏你还是公主,竟这般在意云雨之事,不惜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给我下迷药!你就那么想要?好!我成全你,满足你,免得你饥渴难耐!”
贵为公主的她从未受过如此污言秽语的嘲讽,即使福隆安对她不怎么温柔,她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将如此恶毒的词句用到她身上,把她当做浴求不满的浪荡女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身子不适,想给你治病而已。”悲愤的她即使哭着解释也换不来他的半分怜惜,反而被他认定是狡辩之辞,
“怕我有病,你独守空房?”药效越来越明显,此时的福隆安已然压制不住,对她是恨之入骨,只想狠狠的惩罚教训!“既然你那么费尽心机的想要宠爱,那我实该成全你,给你想要的,现在就给你!”
不论她怎么解释,福隆安都听不进去,心里的嫌恶和无法控制的情浴令他失去所有理智,伸手去扯她的衣裳,她越是紧捂着自己摇头哭喊,他越觉得她矫揉造作,更想狠狠的羞辱她惩罚她,不肯熄灯,也不给她盖被子,就这般狂肆的欺负她,任她再怎么哭喊捶打都不停手!
那一晚,四公主只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在他眼中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用来泄浴的下贱女人!不值得他尊重和怜惜,他就那样放肆的欺负着她,根本不管她是否承受得住,身上被掐捏出多少淤青,脆弱的心灵遭受了多大的创伤!
他本就讨厌她,目的就是伤害她,羞辱她,又怎么会去顾忌她的感受呢?次日一大早,福隆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漠然起身洗漱,径直去上朝。
将自己紧紧裹在被中的四公主至今无法从昨夜的噩梦中走出来,她多想把心中的委屈统统告诉母亲,可惜母亲已然不在,没人会心疼她,婆婆虽然对她好,但她终究只是儿媳,不是闺女,婆婆顶多会教训福隆安几句,并不能帮助她什么,她很想就此搬离富察府,回到四公主府,独自过活,可又顾忌太多,担心自己突然离开,旁人会议论纷纷,
公婆势必会质问福隆安究竟发生了何事,这种事说出去丢的也是她的人,家丑不可外扬,她实在不愿让人晓得她这个公主的日子竟过得如此悲惨!
更何况福隆安若是挨了训,定然又会怪罪到她头上,认为是她又去嚼舌根,瞻前顾后的考虑了许多,最终她只能忍气吞声的留下来,假装那一晚只是一场噩梦。
过后晴柔还问她是否有效,她不愿让晴柔再为她的事担心,便假意说有效果。人前装作幸福的模样,人后不过是被丈夫冷落的弃妇。
原先她还会自怨自怜,期待着有一日福隆安能够看到她的好,经过此事之后,她对他再不报任何希望,也许讨厌一个人真的没有理由,他就是不爱她,碍于皇命才娶她,在她面前会觉得被束缚,不自在,是以格外抵触,那她还奢望什么呢?
他那晚的行为就似魔鬼一般恶劣,她再也不愿与他有任何的亲近!更不愿再去讨好他,若非必要,两人甚至可以几天都不说话,谁都不肯主动开口,既然温柔讨好他不接受,那她还是继续保持公主应有的尊严和架势,对他再无笑容。
福隆安也懒得哄她,依旧我行我素的过日子,这两个孩子表明平静,实则疏离,瑜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心知福隆安有心结,让他接受公主实在很难,旁人去干涉也许会适得其反,还不如不去掺和他们夫妻二人的事。
所幸两个月后传来了好消息,四公主有了身孕,这可乐坏了瑜真,想着也许这是一个契机,兴许福隆安会因为这个而开始关心四公主,然而她似乎高兴得太早,福隆安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也不去嘘寒问暖,甚至还跟他父母说,公主有孕,无法行房,他想纳个妾室。
当初傅恒答应过准他纳妾,这会子也不好反悔,便让瑜真去跟四公主说。
四公主闻言十分平静,并没有任何不满或者伤感,点头应允,“随他的意思罢!额娘安排就好,我没意见。”
左右得不到他的心,又何必去管他的心到底在哪儿。她也没当这是他的孩子,只当这是自己的骨肉,一心扑在腹中的孩子身上,根本不去管福隆安的事。
妾室进门后,瑜真才发觉,她的嘴唇像极了于惢,所以福隆安还是放不下于惢才会去找一个相似的女人进门么?
罢了,这是他的私事,由他去罢!只要这妾室老实本分,瑜真也不会管太宽,倘若她有什么小心思,那这个家可容不下她了!
话分两头,福康安在宫中待了几个月,着实想念母亲但又不敢跟皇上说,时常一个人学完功课就望着窗外发呆,有一回被乾隆撞见,就问他在想什么,他便顺口回答说是想家,想额娘。
于是再上朝时,乾隆特地嘱咐傅恒,得空将瑜真带进宫来,让她见见康儿,“原本也可以将孩子送回府几日,只是这样耽误学业,且朕是想让瑜真过来瞧瞧康儿在宫中的生活如何,好让她明白,朕没有亏待你们的孩子。”
第449章 母子相见()
皇上不会亏待福康安,傅恒自是信的,瑜真也一直想见孩子,只是不想入宫,不希望有人说什么闲话,如今皇上发话,让她随傅恒一道入宫,夫妻同去,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他上朝的时辰较早,如今的瑜真还怀着身孕,傅恒担忧她起那么早受不住,瑜真只道无妨,“只早起一回而已,又不是经常,比起你,我享福得多,大不了今晚我早些睡,明儿个随你入宫,你去上朝,我则先去找瑢真,许久未见她,定是说不完的话。待皇上下朝之后,你来找我,咱们再去见儿子。”
自福康安出生之后,瑜真就一直带在身边,比带晴柔和福隆安都要多,如今分别几个月,她日夜思念,但又明知说出来也无用,皇上不会改变主意,傅恒身为臣子也不能去跟皇上要求将福康安归还,想想干脆就不提,只忍在心里。
幸好傅恒了解她,即使她未说出口,他也明白她的心思,不能把儿子接回家,能去看看也是好的。
想着要见儿子,瑜真难免激动,一夜都睡不安稳,尚未到起床的时辰她便醒来,时常上朝的傅恒已形成习惯,大约到那个时辰就会醒,待他醒来揉了揉眼,正打算唤她,却发现她早已睁开了双眼,正侧枕着手臂盯着他看,傅恒亦侧身面向她,轻抚她脸颊,
“居然醒这么早?不困的么?”
如今年岁大了,的确熬不住,她只觉眼睛酸涩,但就是睡不着,“出乎意料的精神,就等着见儿子呢!”
“醒了为何不喊我?”
“让你多睡会儿啊!“抬指点了点他脸颊,瑜真心情大好,眸眼里皆是难以掩饰的笑意,”左右海丰也没来,我就瞧着你睡觉,也挺有意思的。”
“可有偷亲我?”
即便是老夫老妻,有些话也能令她红透脸,不满的照着他肩膀锤下一拳,“我还需要偷亲?要亲也是光明正大的好罢!”
这力道正好,傅恒干脆翻了个身,“来来来,多锤两下,肩膀酸痛,锤两下十分受用。”
以往他是生龙活虎,近来也开始偶有头疼脑热,肩酸背痛,瑜真时常提醒他晚上不要熬夜办政务,他却说必须提前理清,次日才好筛选重要的讯息给皇上汇报,时常熬夜久坐,时日久了难免出毛病,
“可是睡落枕了?”
傅恒也不确定,晃了晃脖颈,感觉好受了许多,两人随即起床更衣,因着是入宫,瑜真还得换上命妇之服,原本得配花盆鞋,可她已然将近五个月的身孕,入宫后还得走那么远的路,花盆鞋定是受不了的,傅恒特地嘱咐她换双平底的绣花鞋。
入宫门前便得下马车,走这一路十分辛苦,傅恒一直牵着她,哪怕路上有同僚跟他打招呼他也照样不松手,瑜真倒觉着难为情了,
“当着众人的面,这样不太好罢!我自个儿能走。”刚想抽回手,又被他紧紧握住,“面子重要还是妻儿重要?我走了几十年已然习惯,你甚少来此,又身怀六甲,定然不轻松,抓着我的手才好借力。管他旁人在背后说什么,终归是不敢在我面前说,不必理会。“
纵横官场几十年,孰轻孰重,他心如明镜,不会去在乎不相干的人,家人才是他最看重的,今日他特地早来两刻钟,为的就是亲自将她送到瑢真那儿。
来回跑躺儿实在辛苦,瑜真说她自个儿可以走去,他却坚持要送她,“这深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不比家宅,我可不想因为一时偷懒而置你于危险的境地,还是得亲自送你才能放心。”
是以瑜真时常觉得傅恒比她还细心,她没考虑到的他早有筹划,这辈子能嫁于他也是莫大的福分。将她平安送至瑢真那儿,傅恒这才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上朝,她则坐在椅子上缓了好半晌才感觉呼吸渐渐平稳,不由跟瑢真感慨着,
“果真是老了啊!以往走这段路只觉脚有些疼,倒也不喘,而今竟开始喘了!”
此时天才蒙蒙亮,瑢真不晓得姐姐会来此,是以尚未起身,闻听宫人来报,忙让人带她进屋来,左右是姐妹,当着她的面穿衣梳洗也无妨。
得知她又有了身孕,瑢真恭贺连连,“该说姐姐有福气还是该说姐夫身强力壮呢?姐姐这是怀的第四胎了罢?若再添个女儿,两儿两女正好双全呢!“
年轻时的她时常被命运戏弄,几年都生不出一个,后来的她福气满满,上苍的确待她不薄,回想前尘,瑜真诸多感慨,“以往那三胎还觉得挺轻松,这一胎竟是格外辛苦,到底是年纪大,不服老不行,你姐夫说了,生完这一胎便罢,不许再生。”
瑢真也赞同,正梳妆的她透过镜子打量着姐姐,虽不比年轻时候娇柔水嫩,但仍有这个年纪的女人无法比拟的风韵,身为妹妹,她倒是没什么神采,眼中尽显疲态,倒像是年长的那个。
实则她很清楚,女人的年轻,不仅仅要靠膏脂驻容,更重要的是心态。姐姐有姐夫疼宠,儿女孝顺,心无压力,自然也就容光焕发,而她不愿争宠,偏居一宫,一辈子郁郁寡欢,难免显老态,不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她也不指望自己凭借容颜去得盛宠,只一心抚养好十一阿哥即可。
当瑜真问起她和孩子的感情如何时,瑢真欣慰叹道:“永瑆是个好孩子,十分知礼,虽不是我亲生,对我倒像亲娘一般,我若有个头疼脑热,他定会陪伴在我身侧,还给我念诗听,甭提有多孝顺。“
“那就好,有个孩子解闷儿,这日子也不至于太过寂寥。”两姐妹闲聊了许久,傅恒才过来接她,告别瑢真之后,瑜真又去看望小儿子。
入得殿内,向皇上请安之际,便见皇上正在教福康安练书法,六岁的福康安端坐在那儿执起笔来也是有模有样,听到母亲的声音面露喜色,忙停下手中之笔,跳下椅子去迎,伸着小手让抱,
“额娘!额娘!”
瑜真刚抱起他,傅恒忙向他招手,”阿玛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