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真传-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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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不肯,那就只有派人去一趟舒妃那儿,跟她通个气儿,让她派人过来请瑜真,就说许久不见,想见一见她。
妹妹开口,瑜真自然不好拒绝,于是带着晴柔去往避暑山庄。而福灵安与连千山皆在行宫当差,晴柔一去,最高兴的当属连千山,又能时时刻刻见到晴柔了。
姐姐与傅谦之事,瑢真多少知道一些,是以也明白她为何难过,只能劝她想开一些,
“凡事都有两面,姐姐不能因为傅谦去世就走不出困境,反过来想一想,若然傅谦没有救姐夫,他还活着,带着姐夫的尸身回来,那你又当如何?”
如果躺在棺材里的人是傅恒,她会怎样?瑜真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果真如此的话,趴在棺材边痛哭的人就该是她了罢?
见她沉思,瑢真趁热打铁,“姐夫能平安归来,那是上天对你的优待,你更该珍惜自己拥有的才对,怎能因此而冷落姐夫呢?”
“我没有冷落他。”余晖将长廊栏杆的回形格倒映在地面,明明是炎夏,黄昏难得清凉,瑜真的心窗却透着丝丝寒意,这几日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年少的岁月,
只顾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她并未发觉自己的态度伤害到了旁人,她以为没有怨怪便是最大的宽容。
“那你还像以往那般关心他,与他说笑么?”
的确不曾,最近她总是恍恍惚惚,天黑天亮,仿佛须臾之间,她都过得浑浑噩噩,一看到东薇,她便觉愧疚,以往东薇虽然没与她多亲近,但见面还是会颔首一笑,而今再见,她分明看到东薇的眼中除了伤痛还有深藏的怨念,
然而她也不好去道歉,明知东薇不可能接受和原谅,对于小禾,她倒是敢说,小禾没怪她,反而忍着心痛劝她别有压力,
“我想这是八爷自己的意愿,他心中不仅有儿女私情,还有兄弟情,不可能见死不救,此生他无法给你幸福,那么能给你幸福之人必然得好好活着。”
小禾看得通透,已然忘了吃醋的滋味,她对瑜真只有羡慕,并没有恨意,只是这话并不能让瑜真好受,只会令她更内疚,她极力与他撇清关系,他却多年如一日的护她周全,她早就变了心,与丈夫恩爱,一家人幸福美满,他却再难将就,辜负了妻与妾,说到底,终究是她负了他啊!
所有的情绪都用来愧疚和追悔,瑜真浑然忘了,她是傅恒的妻,在她伤心痛苦之际,傅恒又何尝不难过?那日她说梦话,念着傅谦的名字,傅恒当时没说什么,其实心里很难受罢?他没有抱怨,也许是顾及她的心情,而她却只顾自己难受,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
直到瑢真提起,她才意识到这一点,但听妹妹又道:“实则姐夫和晴柔都很关心你,因着你愁眉不展,他们都在想办法让你释怀,傅谦定然也不想看到你难过,所以姐姐还是早日放下心结,珍惜家人,万莫等哪一日失去姐夫时,后悔莫及啊!”
得妹妹开导之后的瑜真终于想开了些,傅谦下葬那日,犹豫了许久,瑜真终是没去,怕目睹会忍不住落泪,其他几位嫂嫂又会说三道四。
丧仪过后的一日清晨,韩照特地嘱咐白茶,托她将一物带给九夫人。
第330章 傅谦的遗物()
当白茶把红布揭开时,瑜真看到那物,泪如泉涌!颤巍巍的拿握在手,又想起当年分别之际,她将一块雕着隼的蓝田黄玉送给傅谦,希望他能打得胜仗归来。
“韩照跟我说,当年八爷受重伤时,正是因为匈前有这块玉护体,才没有伤到要害,得以保命,但剑刺到玉佩,玉佩有一道轻微的裂痕,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携带着这块玉。
如今他去了,便该物归原主。”
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晓,只因傅谦归来后,她已成亲,他也没机会说出来,“这块玉跟了他那么多年,便是他的了,应该随他入葬才对。”
“我也不懂,只听韩照说,八爷认为见玉如见人,当年他没有遵照承诺,连人带玉一起回京,后来纵然归家,也终是失了约,这次在劫难逃,他才嘱咐韩照,将这块玉带回来,和您那块黄玉合在一起,埋在当年那棵树下。韩照说,您一定记得那个地方。”
她当然记得,那棵梨树,那两块玉佩本是一大一小两个环,可以叠放在一起,那时他曾在树下许诺,待他归来,玉佩相合之际,便是两人成亲之时,
后来她没能等到他,嫁于傅恒,那枚玉佩,在她出嫁前一晚被埋在了梨树之下,多年未曾动过,如今再看到这一块,瑜真才平静不久的心又一次翻江倒海!
既然这是他的遗愿,那她自当遵从,“我明白了,得空我会想办法出府一趟,将这玉佩埋葬。”
才商量好,忽闻外头有人在给九爷请安,傅恒归来,瞧见这玉佩又得解释,瑜真不想麻烦,赶紧将玉佩交给白茶,白茶迅速转身把玉佩放入妆匣之中,才放好,傅恒的脚步声已然临近,回头便见他已进屋,
瑜真立即上前笑迎,“今儿个回来得挺早啊!”
“朝中没什么事,早些回家陪你。”说话间,傅恒分明瞧见白茶的面色有异常,方才进门时,他已看到她神色紧张的往妆台上放着什么东西,似乎在刻意隐藏什么,随口问她慌什么,她尴尬笑笑,
“没什么,这天有点儿热,该再加块冰来。”说着她便出去了。只因心虚,才不敢多呆。
尽管傅恒怀疑,当时也没多说什么,还安慰自己也许是他想太多,然而白茶的神情始终萦绕在他脑海,导致他一心想去看看,那妆匣里究竟有什么,偏偏这妆匣上了把小锁,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可能找瑜真要钥匙,让她打开罢?
根本没理由,难道直白的说,他怀疑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然打开什么都没有呢?岂不是伤了她的心?
明说似乎不妥,他便想悄悄打开看个究竟,倘若什么都没有,再原物放回,倘若有什么,再问不迟。但若真的有什么信物呢?他又当如何自处?
在矛盾中不断纠结的傅恒就这样煎熬了一夜,梦里都在想法子打开那盒子,不能破坏锁,不能惊动瑜真,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连千山的身世,傅恒曾听福灵安讲过,他必然有开锁之法,于是傅恒趁着瑜真去往德辉院之际,将妆匣带至书房,再让连千山过来打开。
一听说让他开锁,连千山顿感为难,“傅叔叔,这不太好罢?我已经金盆洗手了,不会再干那些勾当!”
“没让你偷东西,只是这盒子的钥匙丢了,我又不想破坏这锁,是以才找你帮个忙。”
既然傅中堂开口,他也就勉为其难的应下,再干一回也无妨。福灵安亲眼目睹他用一根铁丝轻巧的摸索试探,轻巧的勾开了小锁。
终于如愿打开,傅恒犹豫近前,掀开盖子,福灵安瞄了一眼,似乎都是额娘的珠宝首饰,“即便现在打开了,也不能再锁上罢?这钥匙没有备用么?小阁和额娘那儿应该都有。”
此时的傅恒只顾盯着那块黄玉,只因他认得出来,那是傅谦佩戴之物,之前他闲来无事替瑜真画眉时,也曾见过这个妆匣打开时的模样,并没有黄玉,那就只能证明,是最近才有的,联想白茶的无措,傅恒越发肯定,那黄玉应该是她带过来的,然而她和傅谦不熟,想来是受丈夫韩照所托,
傅谦临去前,曾唤韩照近前说话,八成是那个时候委托于他,傅恒实在想不明白,傅谦将这黄玉交给瑜真的意义何在?她又为何将它藏起,不肯明言?
昨儿个白茶走后,瑜真也不曾提起,若然直说,他也不会多想,认为她坦坦荡荡,偏她这般藏掖着,反而让人心生疑窦,
“匣子我会放回去,此事莫与你额娘提起。”只交代了这一句,傅恒便转身离去。
眼看着阿玛魂不守舍,福灵安只觉怪异,连千山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何不让说?怎么感觉你阿玛是背着你额娘偷偷打开这盒子啊?可里面都是珠宝,你阿玛也不缺这些东西啊!”
福灵安摊手表示无奈,“甭问我,我怎会晓得?阿玛不让说便不说,管紧嘴巴便是。”
连千山也不是长舌妇,自然管得紧,大人的世界一向复杂,他不懂,也懒得打听,随他们怎么折腾罢!
傅恒本以为,找到证据之后,他便可直白质问,然而明明晓得这玉佩是傅谦之物,他竟不敢去问,若然瑜真追究起他是怎么看到匣中之物的,他又该如何解释?
说自己偷偷打开了么?不占理时,他不敢跟她凶悍,占理时,依旧不敢,不论何时何地,他似乎都会站在她的立场去为她考虑,顾忌她的感受和情绪,浑忘了自己的处境有多尴尬!
纵然相爱的两个人,也总有一个付出得深一些,另一个浅一些,他便是用情至深的那个,是以在两人平时的相处中,总是相对弱势,甘愿妥协,甘愿去哄,他从不会计较谁多谁少,只要两人的日子幸福美满即可,然而这一回,他竟然觉得,瑜真对他的爱,也许远没有他付出得那么多。
从一开始,她就对傅谦用情至深,即使得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她也不愿相信,情愿继续等待,若不是后来皇帝赐婚,只怕她还会一直等下去罢?
傅恒从没问过他们相识的经过,纵然好奇,也没有探知的勇气,但可以想象,两人一定是两情相悦,到了非你不嫁娶的地步,人一旦付出过真挚的感情,往后即便再动心,也会相比以往而有所保留,
而傅恒不一样,当初他要娶尔舒,也是因为无意看到她沐浴,为了一个承诺罢了,直至遇到瑜真之后,他才真正动了情念,付出的也是最真挚的情感,远比她更谨慎,更在乎,更害怕失去。
所以他才会在遇到这样的情形时瞻前顾后,痛苦不堪!若然不在乎,大可质问训斥,而他一直在犹豫,远远的看她一眼,回想起曾经两人的相处,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敏锐的瑜真自然也察觉到他的不正常,当她开口询问时,他多想就着她的话音去打探,几浴张口,终是没勇气,只能以朝廷琐事作挡箭牌,就此揭过。
纠葛痛苦的他干脆去找四哥喝酒,又不想提那件事,只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入愁肠愁更愁,最后还是由海丰扶他回屋,
听到动静的瑜真连忙掀被下了帐,与小阁一道将他扶至帐中,
“天也不早了,你去休息罢!我来照顾他即可。”
打发了丫鬟之后,瑜真这才给他倒了杯茶端过去,喂他喝了几口,刚把茶盏放至一旁的桌上,手腕便被他拽住,往他怀中一带,失了平衡的瑜真顺势倒在他怀中,傅恒翻了个身,立即将她压住,惊魂未定的瑜真挣扎着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俯身贴近她颈间,
“我们有多久没亲热过了?我离开将近一年,回来又出事,至今不曾欢好过,你为什么要拒绝?难道就不想我么?”
“可是我我没心情,而且你也醉了,还是改日再说罢!”她似乎很不情愿,傅恒闻言,越发不甘,
“醉了怎样?照样可以疼你,你为何没心情?刚回来之时,我就照顾你的情绪,没有碰你,现今他已经下葬,你还是没心情么?你又不是他的妻子,他去世跟你关系很大么?你为何不能跟自己的丈夫亲热?”
才说了一句而已,他就扯这么多,瑜真只觉他想太多,“你醉了!我不想跟你多说,快歇着罢!明儿个再说。”
然而他竟不肯轻易罢休,“不愿理我?你不爱我了么?瑜真,告诉我,在你心里,究竟谁比较重要,你爱谁多一些?”
这问题简直过分,“人心只有一颗,难道还能容得下两个人么?这怎么可以做比较?傅恒,你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太过分了么?”
他过分么?他不知道有多谨慎,多委婉!“如果你不在乎他,为何不愿跟我亲热?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醉了,有酒气,我不喜欢。”
他只是想疼爱她而已,还没强迫呢,她就动了怒,迷醉的时刻,悲伤更容易被放大,眯着双眼,傅恒颤声问了句,“你是不喜欢酒气,还是不喜欢我?”
第331章 怎么处置玉佩()
好端端的,他怎会问这个?瑜真莫名其妙,“你醉了,快睡罢!”
“你不回答我睡不着!这么简单的问题,有那么难答么?为何就不肯给我一句话?”
瑜真才睡下便被吵醒,本来就有些迷糊,只想快些躺下休息,他却平白无故的质问,神态也不正常,并没有夫妻之间的亲昵撒娇,而是怀疑质问,她才心头窝火,不愿回答,
“我们成亲十七年,你还问我是否喜欢你?不喜欢的话,我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