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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瑜真传-第129部分

小说: 瑜真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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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围观的傅恒和于敏中尚不知内情,面面相觑,傅恒走过去小声问了瑜真才知,原来他俩已然见过,还十分的不友好!

    瞧这架势,傅恒不禁心生担忧,“还有戏么?”

    不到最后,不可妄下论断,“当初我们两人可比他们闹得要厉害,现在不也过了磨合之期?”

    “可是瑶峰他书生气更浓,大约喜欢婉约一些的女子罢,梁蕊这头一回见面都这般凶悍”初次见面的印象很重要,反正傅恒觉得,他俩是互相看不顺眼,瑜真却觉得两人是对彼此印象深刻,直笑傅恒不懂女人心,

    “咱们走着瞧,看谁猜得准!”

    互相假意道了歉,此事便算告一段落,梁蕊默默后退几步,立在瑜真身边,一直撇着嘴,心里不平气。

    听闻梁瑶峰在琴曲方面颇有造诣,于敏中也好此道,提议让他奏一曲,“正好九爷有把好琴,当须个中高手才不辜负。”

    傅恒的琴,纯属收藏,他和瑜真都没那个兴致,彤芸擅筝,并不擅琴,是以这琴只有府中的琴师每月会来调奏,其他时候都存于乐器房中。

    既然梁瑶峰有此艺,傅恒也乐得奉上名琴。随即让下人将琴搬来,供他奏曲。

    一旁的梁蕊甚感惊讶,“弹曲儿不都是女人的事儿么?男人居然也弹?”

    还有这等说法?瑜真笑道:“音律不分男女,皆可弹奏。”

    “男人弹琴,不会太柔了么?”这是梁蕊的一惯认知,但当她真正见识到梁瑶峰撩袍而坐奏曲时,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别扭的,青衫抚琴眸低垂,神色冷清而专注,在池塘边的日光下,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雅致静谧之感,

    奈何梁蕊根本听不懂他弹的是什么,请教了瑜真才知,是潇湘水云的第五节,浪卷云飞。

    听罢她也就忘了,琴艺高低她也不懂,只知道听起来挺顺耳,但念起他方才的讽刺,梁蕊便想法子来取笑他,遂向一旁的护卫借了把剑,走向亭前场地,随乐挥剑,似武非舞,刚柔并济!

    闻听天籁之音已是难得,又见飒爽风姿,于敏中不由赞叹,“姑娘好剑法!”

    猜不出她突然舞剑相和是何目的,梁瑶峰未分心,继续弹曲,直至弹罢,梁蕊也收了剑,意味深长地朝他挑眉,

    “男儿当如是!持剑提刀,保家卫国,方有气势,舞墨弄曲儿的算什么本事?”

    瑜真闻言,不由替她捏了把汗,于敏中可是前年的状元,她在状元文人们面前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太恰当。

第196章 糊涂姻缘() 
于敏中可是明眼人,料想这位姑娘是故意挤兑梁瑶峰才会这么说,两人看似针锋相对,实则是有意引起对方的注意罢!那他也不参与,任由他们二人对峙。但见梁瑶峰起了身,踱步到亭边,从容应对,

    “再骁勇的战士,也需要将军布阵,军师谋略,单凭匹夫之勇亦无用,舞文弄墨的好处便在于此,知书达理,通政博史,才能为民谋利,报效国家。

    至于弹曲,那是陶冶性情,享受人生,何错之有?”

    说话总是文绉绉的,梁蕊还要思考琢磨一番,才能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只怕她的头都要炸!

    “你没错,只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男人,我喜欢舞刀弄剑,英姿飒爽,有气概的大英雄!”

    与他何干?“我活着又不是为了让你喜欢。”

    梁蕊这才反应过来,也许梁瑶峰根本就不晓得九夫人的用意!因为夫人说过,等她先见完之后,表明了态度,再跟梁瑶峰提。

    所以她现在贸然说这些,在他听来的确很突兀!怎么办?突然好尴尬!一脸委屈的梁蕊看向瑜真求救,瑜真只觉他二人互相挤兑挺有意思,并不觉得瑶峰是讨厌她。不过为了缓解气氛,她还是开了口,

    “论政事,口若悬河是本事,但在女子面前,千万记得,收起你的伶牙俐齿,否则找不来媳妇儿呢!”

    一提到媳妇儿,梁瑶峰面色顿窘,方才是满不在乎,这会子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傅恒对比深有体会,“你表姐说得对,在女人面前,男人非但不能耍小聪明,还要装傻!这才是聪明男人的做法。”

    看来他猜得没错,于敏中亦附和道:“九夫人所言极是,瑶峰今年多大,十六了罢?是该成家了!当年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然成亲。”

    婚事已是老生常谈,他母亲的催促都能令他耳朵起茧子,不过于大人终究不是家人,他不能表现出厌烦,随即谦笑道:

    “功未成,名未就,我还不敢想这些。”

    “这有什么妨碍?男人先成家,稳定之后,才能安心立业。我也是先成的家,后考取功名。”

    瑜真心道:这敢情好,不必她来劝说,于敏中已然开劝。梁蕊听着梁瑶峰的话,顿时就明白,他并没有成亲的打算,又或者,他在借口拒绝,看来是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勉强没有好结果,她只能辜负九夫人的一片厚意。

    午时,他们在客厅用宴,梁蕊则跟着九夫人回了她房中。用膳时,瑜真跟她商议着,明儿个正式找媒人来说此事,梁蕊急忙拦阻,

    “还是不要了,我看他并没有那个意思,我们根本不般配,他喜欢的东西我都不懂,什么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家世也不好,对他的仕途并没有任何帮助。

    最重要的是,今天这一面见的,跟仇人一般,还是别提了,提了太难堪。”

    为她夹着菜,瑜真打趣道:“无需懂那些,懂他就好了呀!旁观者清,你们是否般配,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问一问是必须的,他若真没那个意思,我也不勉强,所以你就甭管了,余下的事,交由我就好。”

    头一回做媒,瑜真也是十分欣喜,若能成就一段姻缘,便是功德一件。

    对此事十分上心的瑜真没有耽搁,次日便亲自去拜访她姨母,梁母听闻此事,感激不尽,“你觉着好的,一定是好姑娘,那就依你之意,等瑶峰回来,我问问他的意思。旁的孩子都是父母之命,他却是任性,定要自己做主。”

    “有主张是好事,若然瑶峰没有主见,随波逐流,您才该担忧呢!”

    瑜真走后,梁母心生欢喜,上个月她去求签时,抽中了上上签,说是今年有喜事发生,难不成,就是儿子要成亲了?

    若然灵验,她必定要去还愿的。

    昨日一见,于敏中对梁瑶峰此人很是欣赏,今日又请他到府中一叙,探讨广陵散失传的琴谱,又论政谈科考,两人十分投缘,中午与晚上,梁瑶峰都被留在于府用膳,直到星月当空,梁瑶峰才回府,

    梁母等不及,匆匆赶过去,向他询问起昨日之事,问他对那个姑娘印象如何。

    在于府饮了酒的梁瑶峰此刻被风一吹,仍有些晕晕乎乎,抬头看向窗外时,似有两个月亮一般,忽听母亲问起梁蕊,愣了一瞬,略加思索,才晓得她说的是昨日舞剑的那个女子。

    回想起她,梁瑶峰眼前浮现的是一张俏丽的面容,神态张扬,微扬的下巴透着一丝不羁与飒爽。

    舞剑的风姿,的确不同于一般柔弱文静的女子,可她好像很瞧不起文人,总是对他冷嘲热讽,不晓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明明是她无礼在先,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她居然还记恨于他!

    可他也没提啊,母亲又是如何知晓此事?追问之下,梁瑶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相遇不是巧合,是表姐故意安排,只是临时生变,两人一碰面就起了冲突。

    得知原委,梁瑶峰只觉好笑,“昨日我对她可是很不客气,她也明确表明,不喜欢我这样的文人,那还问什么呢?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的,尝过才知道!”眼看着儿子的面上浮现笑意,梁母觉得,他应该对那个女子印象不错,若然打心底厌恶,必不是这样的神情。

    于是梁母又开始说起自家情况,说他已然到了成婚年纪,有了媳妇儿,她也就不必再担心云云。

    今晚的酒,够劲儿十足,此刻的梁瑶峰只觉脑袋蒙蒙作响,一心只想去沐浴换洗,赶紧躺床上歇息,于是随口道了句,“娘您看着安排罢!”

    梁母一听这话顿喜,“那就是没意见了?”

    “嗯,”胡乱点了点头,昏昏沉沉的他不愿多提,说要沐浴,梁母欣喜点头,“哎,好,娘让人给你备水,没意见就好,娘会为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得了准话,梁母便正式找了媒人,准备提亲事宜。酒醒之后的梁瑶峰混忘了此事,只专心读书,直到发现家中最近常有媒人走动,叔叔婶婶还说什么好事将近,他才察觉不对,问了书童,才晓得母亲已然准备为他定亲!

    梁瑶峰顿感诧异,“怎么这么快?说定就定?问过我了么?”

    书童点头连连,“您亲口答应的,说是没意见。”

    答应了么?仔细回想,倒是记起母亲似乎跟他提了此事,但后来说了什么,他已没了印象,“怎的这两日我都没听你提过?”

    还不是心有余悸,书童揣着手,低头讪笑,“之前奴才特别关心少爷您的婚事,还收过姑娘赠的礼,转交给您,被您好一顿训斥,不许奴才再过问这些,奴才也就不敢提啊!”

    所以是他的错咯?梁瑶峰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母亲都在张罗了,他总不能中途反悔,听说过几日便要提亲,那就是女方家没有意见,那个梁蕊,不是很讨厌他么?居然答应了?难不成,只是为遵父母之命才不得已而应?

    又或者是如他这般,稀里糊涂的便应了?若说情愿罢,也没有特别深刻的喜欢,只是不讨厌,若说不情愿罢,对她的印象还是挺特别,是以这婚,成不成他都是没什么所谓的,但看老天和家人安排罢,他不掺和。

    而梁蕊,也的确是没什么主意,她娘和哥嫂都没意见,赞成这门婚事,那她也无话可说,梁大娘直叹着,

    “咱们家是祖上积德啊!桥大娶了个知书达理的千金,我女儿又要嫁给文雅的书生公子,将来可不愁孙子不识字,没学上咯!”

    说得梁蕊大窘,摇着母亲的胳膊推搡道:“哎呀娘啊,这事儿还没成呢!您就想什么孙子,未免想得太早了罢!”

    梁大娘故意拆台,“谁说你了?我说你大嫂,说里孙呢!又没说外孙!”

    “哼!不说了不说了!”气得梁蕊无话可辩,转身跑回了房,再不论此事。

    一提起这个,桃枝也是无话可说,她与梁桥,至今没圆房,又何谈里孙一说?

    每回她都想问,可梁桥平日都在营中,有时还要在军营值夜,回来的并不规律,大多时候他回来时,她已入眠,等她醒来,他已早起离开。

    能陪在她身边的时刻越来越少,不过她很理解,也是多亏了八爷和九爷,梁桥才能破例进入八旗营,既入营,便该遵从规矩,她不能抱怨,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只是这圆房一事,的确成了她心中的结。

    七月底的一天,梁桥终于得了一日的假,能在家陪伴家人,他便带着桃枝一道去集市上,买了些新鲜的鱼肉,回来做了顿丰盛的午宴,

    梁大娘舍不得吃鱼,一直给儿媳妇夹菜,“我老了,吃了浪费,你多吃些鱼,再喝点儿汤,对身子大补!”

    夹了块土豆,梁蕊接口道:“娘是想说,大嫂补好了身子,好给您添个孙子是罢?”

    “你这丫头,就你话多!娘是着急,不过也明白,桃枝身子弱,得慢慢恢复,今年抱不了便罢,只求明年能抱个孙子就好咯!”

    梁桥看了桃枝一眼,颇有些尴尬,到底是没说什么,默默给她夹着菜。

    梁家人对她的关怀,令桃枝感动又愧疚,也十分期待自己能怀上一男半女,至少算是给婆婆一个安慰,此时的她暗自下定决心,今晚定要好好问一问梁桥,到底为何不圆房。

第197章 哭笑不得() 
入夜后,月光明亮照户庭,为了省银钱,临睡前,桃枝把烛火都吹灭,这才入了帐。然而期待又一次落空,即便今晚得空,梁桥依旧规规矩矩的躺在她身侧,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他又不是和尚,怎会无浴无求?以往没成亲之前,她还时常在他眼中看到深情的悸动,如今成了亲,他反倒客气疏离起来,行为不合常理,太过怪异。

    想着婆婆的期望,桃枝再不犹豫,主动询问因由,梁桥闻言,心中一怔,不愿明言,奈何她铁了心,面带愠色的一再追问,

    “既已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呢?咱娘的话你也听到了,她老人家想抱孙子,可我们都没圆房,你打算等到何时?再这么拖下去,她该心焦了!若我有什么做的不当之处,你大可明说,不必这般与我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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