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为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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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到名单上有个三品家世时,都露了个笑。
若无意外,宋其琛中选是一定的,而这个意外,可不包括她们这些个采女的小手段。
宋其琛觑着吴玉冰的神色,渐渐放下了心来,开始继续装委屈,“许采女说我们凭空捏造伤势,我还说许采女都不曾见过真相如何,却凭空冤枉了我呢?”
“你胡说,我才没有冤枉你!”许鹊闻言,本来渐消的怒气,一下子又被宋其琛点着了。
“那敢问许采女,是昨日见到了我与庄采女相撞,还是见到了我背上没有伤?你什么都不知,便空口白牙说我捏造伤势,这不是冤枉我是什么?”宋其琛得理不饶人,她预备借着许鹊的这股东风,一着解决了庄宝璐。
许鹊看不透宋其琛的想法,听了宋其琛的话更加愤怒,却因不善言辞,只能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宋其琛却不去看许鹊,反而看向吴玉冰,带着一脸的委屈说道:“昨日玉屏桥头当值的宫人不少,庄采女也带了钟粹的随侍一同出去,昨日事情如何女官找人来一问便知,至于臣女身上的伤,也好说得很,找医女来一验便知。”
宋其琛说着垂首,语气有些低迷,“耽误吴女官的时间了,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如今臣女却担不起那凭空捏造伤势污蔑人的名头,还请吴女官还臣女一个清白。”
吴玉冰略显无奈的看了一眼许鹊,便招手吩咐侍女去找昨日在玉屏桥当值的宫人,还有昨日随庄宝璐出去的钟粹宫随侍,最后又叫人找来了医女为宋其琛验伤。
几人中医女来的最快,各自问安后,便随着三人一同入了偏殿。
偏殿里,宋其琛跟着医女去了屏风后头。
查验了伤势后,医女走出屏风,对着吴玉冰和许鹊施了一礼,说道:“宋小主背上确实有块青紫,是新伤,瞧着吓人,但并不严重,上了药几日便能消下去。”
医女不知事情如何,只以为采女受了伤,见伤势骇人便找了姑姑。然而那伤势远没有瞧着吓人,只不过是伤后按揉得使青紫的范围大了些,并不碍事,所以简单的说了一句后,便退下了。
医女退下后钟粹宫的随侍也来了,同来的还有一脸不忿的庄宝璐。
吴玉冰对庄宝璐一礼后,便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向那随侍问话,随侍不过是钟粹宫的宫女,自然听从吴玉冰的吩咐,将昨日的事情实话实说了。
只不过讲述过程中有些话,却让屏风后正整理衣衫的宋其琛觉得有些奇怪。
那随侍言语虽说的都是事实,但其中却隐晦的是偏向宋其琛的。
她说了些什么“庄小主嫌弃宋小主无礼像是街口卖菜大娘”、还有什么“庄小主说宋小主磕坏了就得遣送回家了”,更是说了句“宋小主像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了”,惹得宋其琛在屏风后掩唇直笑。
那随侍说完,也不管庄宝璐怒目而视,径自退到了一旁。
这时宋其琛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行礼后,宋其琛才委委屈屈的向许鹊说:“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如今许采女可信我了?”
许鹊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过头却瞪了一眼庄宝璐,更是叫庄宝璐气个仰倒。
吴玉冰看了眼三人作态,面上不显,淡然道句,“还有玉屏桥头的宫人未来,等她们来了后,这事儿便能有个定论了,三位小主莫急。”
三人不管现在是什么心情,听到吴玉冰的话纷纷应是。
第8章 除夕()
不多时,昨日在玉屏桥当值的宫人便到了,几人恭恭敬敬的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庄宝璐和许鹊的神色随着几人的话越发难看,宋其琛则只低着头,不言不语。
吴玉冰令宫人退下后,面色稍冷两分,看着三人说道:“这事儿说到现在可不是我能处理得了,三位小主先行回去用膳吧,这事儿等下臣上禀后,得了旨意再与三位小主分说。”
说着吴玉冰便施礼离开了偏殿。
吴玉冰走后,宋其琛神色不变,与许鹊庄宝璐二人施了个平礼,也转身出了偏殿。
“庄宝璐你为什么骗我?”偏殿中,许鹊怒视这庄宝璐,喝问道。
“是你又傻又蠢,我说什么都信,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有管闲事的功夫不如去好好看看宫规,省的形如泼妇。”庄宝璐恼怒地冷哼一声,瞅着许鹊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胸腔起伏着,又盯了她一眼才甩袖离开。
宋其琛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话语声,垂下头绽了抹笑,心情甚好的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居舍走去。
转过拐角,宋其琛看到贺除夕正往这边来,一笑,上前两步走到贺除夕身前,询道:“除夕你这是要做什么去?”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疑惑地继续问道:“这个时间,你用过午膳了吗?”
“我正要去寻你,方才听人说偏殿那里出事儿了,你没事儿吧?”贺除夕看到宋其琛后神色不变,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关切。
宋其琛闻言不禁有些动容,方才招问宫人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避人隐瞒什么,钟粹宫地方又不大,有心探听两句,自然就能知道偏殿那里出了事儿,女官正招人问话呢。具体事情可能还闹不清楚,但当事人是谁,想来这片刻间,整个钟粹都该知晓了。
因此才让宋其琛想不到,贺除夕竟然如此关切于她。
采女入宫方有三日,这届殿选又与之前不同,到底天家是个什么路数都还没人摸得清楚,聪明的人自然都是处处小心谨慎,以防意外。
贺除夕这人虽说腔调高了些,但怎么说也不是个笨的,与宋其琛也不过初初相识,却在不明情况之下,愿意去寻她,与她站在一处,这份心意着实让宋其琛过意不去。
“我没事儿,有事的另有其人。”眨了眨眼儿,宋其琛安抚般的说道。
“没事儿就好,回去用膳吧。”贺除夕闻言放下心来,理了理袖子,便要转身。
宋其琛见状连忙伸手牵住了她手,面上虽是笑着,眸子里却满是郑重,“多谢你。”
两人站在钟粹宫中的青石路上,周围偶有一两宫人经过,墙角几株月季花开得正好,暖风吹过,枝叶摇晃。
贺除夕垂眸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莹润玉如纤长细柔,伸手拂开,予了她一枚白眼,便旋身向前走去。
“有什么好谢的。”
“恩,是没什么好谢的。”宋其琛眉梢轻挑,迈步跟上贺除夕,偏头看她说道。
贺除夕失笑,也偏头看她,“你这人……”摇首轻笑,“你不必挂在心上,这钟粹宫里数你长相最得我心,我怕你被遣送回去,我日后就再无美人看了。”
“是是是,多亏了我这张脸,合了您老的喜好,我可真是荣幸极了。”宋其琛步伐轻快的走在贺除夕身边。
贺除夕懒得搭理她的不正经,走了几步才开口问道:“方才,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宋其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看左右,低声道:“你去我那儿用膳,我与你好生讲讲。”
点了点头,贺除夕也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随宋其琛去了她的居舍。
到了宋其琛的居处后,她先是叫宫人去取来贺除夕的午膳,又叫香培去倒茶,才拉着贺除夕和玉琢把方才在偏殿生出的事儿说了。
“所以那个许鹊,倒是成全了你?”贺除夕听完宋其琛的话,一脸惊讶。
“可不是说呢,本来只是想要在女官跟前儿报备一下,然后再让昨儿跟在庄宝璐身边的随侍,将这事儿捅出来,可谁想,那位许采女却是帮了我大忙了,直接把庄宝璐扯了出来,她昨儿说的那些话也都叫女官听了个分明,这事儿如今倒是比我预想的还要闹大扯了几分。”宋其琛笑语盈盈。
“如此倒是要感谢一番那位许采女了。”贺除夕啧啧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似得,若有所思的又添一句,“对了,照你所说,那个随侍的态度,也叫人称奇。”
“是呢,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偏向于我,倒是不知为何。”宋其琛闻言也收敛了笑容,掂量着说道。
见她神色沉了沉,贺除夕拍了拍她手,安慰道:“你也不必担忧,这宫里头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儿?说不准是为了什么,你现在想也没有,到时候若真有什么事端,兵来将挡也就是了。”
宋其琛闻言颔首,端了茶盏喝茶润喉,“你说的是,我们不说这个,先来用膳,然后下午一同去逛逛园子。”
“园子有甚么好逛的,哪里不都一样。”贺除夕执了竹筷,正准备用膳,闻言嫌弃地看向宋其琛。
“皇宫里的园子与外面的哪能一样,当然要去逛逛。”宋其琛接过香培递过来的瓷碗,放在身前说道。
闻言,贺除夕睨她一眼,“往后有的是日子给你逛,何必要这个时候去?”
“哪里就有的是日子了,万一不能中选,六月初六可就要遣返回府了。”宋其琛举着筷子说道。
贺除夕听到这话,嗤笑一声,说道:“便是这届采女全都不中选,你也会中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话不能这么说,这次殿选是个什么章程,君上又是怎么个想法,谁也不知道,哪里就能保准儿了?所以该看还是要去看看的,到时候家去后好歹也有个谈资不是。”宋其琛笑嘻嘻地反驳。
“罢了罢了,你要去便去吧,现在住口用膳。”贺除夕用筷子敲了敲宋其琛高高举起的筷子。
闻言,宋其琛耸了耸肩,埋头用膳不提。
就在宋其琛和贺除夕用午膳时,钟粹宫前的六尚局里,吴玉冰正在和白落梅商议宋庄之事。
白落梅听罢前因后果,眉头紧蹙着,翻开案上的册子,细细看去,“庄氏是太常寺少卿嫡女,正四品的家世,除了宋氏,这届采女里数她家世最好。”
合上册子,白落梅凝眸看向吴玉冰,“这事儿我看还是上报吧。”
点了点头,吴玉冰拍了拍案上的册子,说道:“我也觉着还是上报得好,这次殿选,陛下的意思谁也没摸透,宋氏的身份摆在这儿,我们不好私下处理。可是这上报,报给谁?”
吴玉冰觑着白落梅的神色。
上报给谁?白落梅闻言一顿,抬头看了眼吴玉冰,浅笑问道:“你觉得上报给谁合适?”
“如今宫务皆由昭仪娘娘管理,下臣觉得,上报给昭仪娘娘比较合适。”吴玉冰有些小翼地说道。
眉梢一挑,白落梅垂眸一笑,“那我们一起往九华殿走一遭?”
吴玉冰闻言抬头看向白落梅,看到白落梅的笑容后,也笑着颔首,随后便跟在白落梅身后去了昭仪赵和铃的居处九华殿。
第9章 权势()
烈日高悬,午后的天气十分闷热,没有一点风丝儿。
钟粹宫里,午膳的时辰刚刚过去,众人皆在午憩小休,整座宫殿都静默无声。只有东南方的一间屋舍内有人声传来。
宋其琛把门推开一条半人宽的缝儿,用手遮在额上,探头向外看了一眼,随即旋身去看贺除夕,“要不我们还是等会再去吧,这个时辰是不是太热了……”
贺除夕闻言一笑,从香培手里接过一把团扇,走到宋其琛身边,将门全部推开,让太阳光充足地照射在两个人身上,语气有些恶劣地说道:“你不是要去逛园子吗?不是怕殿选不中以后没机会逛皇宫的园子吗?那当然要抓紧时间去逛一逛了,还怕什么热。”
说着横了一眼宋其琛,便笑着打扇跨过门槛,率先走了出去。
宋其琛仰首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哀叹一声,认命地走出房间。
太阳底下,香培和玉镯撑着伞,走在拼命打着扇子的宋其琛和贺除夕身后。
行出钟粹宫,贺除夕偏头去看宋其琛,询问道:“你准备去哪儿逛?”
站在钟粹宫大门前,宋其琛眨了眨眼儿,脑海里浮现出宫规中描绘的皇宫地图,对着太阳辨别了一番方向后,没有回答贺除夕,只径自向西南方向走去。
贺除夕见状略一挑眉,也不言不语的跟在宋其琛身后,向着不知名的目的地走去。
皇宫中的路都是青石板铺就的,平整宽敞,青石板缝隙间没有一丝杂草灰土露出,不知宫人每天要打算即便,才能保持这般整洁的样子。
走到一半,贺除夕思量一番,抿唇一笑,睨了一眼宋其琛,“你这是预备去澄碧湖?”
宋其琛本也没想瞒住,闻言便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你倒是机灵。”贺除夕一笑。
澄碧湖周围柳木扶疏,还有木廊直上湖中一座澄碧堂,澄碧堂四面邻水,夏日里是个乘凉的好去处。而澄碧湖离钟粹宫又不远,想来宋其琛是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