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谋:后宫无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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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凤未央被郭宇明带到一处小院,不属于郭凤两家名下的产业,可谓还算安全的居所。
“厨房有食材,丁来你去弄些吃的过来,你家小姐这两日就没好好吃过东西。”郭宇明一边吩咐丁来,一边顺手给凤未央号上脉,发现对方也就是虚耗过大,只要进食后好声休息,人就会没事。
“你与朱曦到底何关系!”辛月站在后面,不爽地问。
“朋友。”郭宇明一点也不奇怪,那日在宫中与朱曦碰见,便闲聊了几句,这画面倒是被凤未央的婢女看见。
“你倒跟谁都是朋友。”辛月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郭宇明眼角的余光轻轻往后扫去,不是听不出身后女子的讥讽,“你也大可以说攸远侯宋少恭交友不慎也罢!”他的事,用不着向谁解释。
可看着床上女子苍白的脸庞,郭宇明的双眉不由得聚拢一起。
辛月继续问:“你就不怕我告诉小姐?”
郭宇明站起来,转身过来并眉目带笑地道:“随便你,哪怕你是添油加醋的乱说一通,你也破坏不了郭凤两家的关系。”
辛月脸上的寒气更加甚了,不妨警告道:“郭凤两家的关系我不感兴趣。辛月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小姐,我奉告郭五爷那一颗的狼子野心,最好不要放在我家小姐的身上。”
“那还得多谢奉告了。”郭宇明慢悠悠地越过如同一块寒冰的辛月,走了出去。可走了几步,不由得停下来,背对着人开口道:“你们暂且留在这里不要乱跑,宫里头已经知道你们离宫,太后那边肯定派人全城搜寻你们,这几****会想尽办法安排你们出城,你们尽快回到金陵才是!”
辛月开口答郭宇明,“没有宋姑爷的消息,小姐是不会离开长安,更不会安心呆在这里。”
郭宇明薄薄的唇抿成一线,随后淡淡地道:“随你们,如果你们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话!”
直至郭宇明慢步离开,一直抱着剑辛月无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别看郭宇明眉目含笑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在待人接物更是谦恭有礼,挑不出一丝毛病,可世上没有这样完美的人,完美到令人看不透,令人心生防备。
凤未央一直不亲近郭宇明,便是这个原因,只觉得对方眯笑的双眸里永远都在算计,而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已被他算计其中,沦为一枚可用可弃的可怜棋子。
下午,凤未央幽幽转醒。
辛月喂醒来后的凤未央喝下一点儿东西,正好出去打探消息的丁来快步回来,气都顾不上喘就喊道:“小姐,大事不好,宫里好像出事了。”
凤未央推开辛月喂过来的手,撑着透支的躯体赶忙问:“具体何事,你且慢慢说来。”
丁来跑回来太急,此时口干舌燥到一时发不出声来,只得猛咳嗽几声才哑着声开口道:“皇上,当今皇上驾崩了。”
凤未央一口气没上来,身子软得只能用手重重地撑在床沿上,面孔白得十分吓人,然后赤目通红地再问了一遍丁来:“你,你再说一遍。”
丁来看着情绪波动极大的凤未央,也看到冰块脸的辛月投射来两道刺骨的目光,便有些结巴地道:“皇、皇上驾崩了,朝廷已经昭告榜文,举国素缟哀悼。而且,小姐请听此时的钟声……”
丁来好似记起了什么,便赶紧接着道:“还有小姐,门外有个叫何振的人,他把一样东西交给小人,说务必转交小姐手上。”
一只小小锦盒,静静地躺在丁来的双掌中,凤未央感觉一股不好的预感顷刻袭来,心脏不免漏跳了几拍。
“辛月,替……替我打开看一下。”凤未央颤抖着声,吩咐道。
辛月接过丁来手中的锦盒,轻轻打开后凤未央就狠狠地闭上眼,已不愿去看里头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因为嗅觉灵敏的她凤未央,显然已闻到那一股熟悉的药味,一股她带在身上将近四个来月的药味。
一颗圆润莹白的药丸,正静静躺在锦盒内,那是凤未央离开紫宸殿时,特地交给宋毅的那粒假死药!
大魏王朝,皇上与皇后或太后大丧之日,丧钟先由宫中传出,皇上一百零八下,太后与皇后为四十九下,然后京中各寺庙和道观,紧接着齐鸣三万下。
洪钟咚咚咚地敲着,来源处正是大明宫的雀楼。
凤未央撑着床沿的手,指关节泛白得可怕,忍不住问着丁来:“丁来,如今敲的是第几下了。”
“回小姐,已经过第一百声了。”丁来一路回来,就有一直数着。
钟声过了四十九,直逼一百零八,那就是说剩下八声钟声后,长安城内外会置于一片丧痛的钟鸣之中。
“一、二、三、四……八!”凤未央闭上眼,热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从脸庞上滚烫而下。
“咚咚咚——”
四面八方同时响起轰隆隆的钟声,喧嚣扬尘,震动整个天地,直敲入每个人的心中。
三万下,长安城要响一天一夜的丧钟。
第80章 新皇()
今日的长安城,全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皇上才殡天,太后朱慧兰就前往紫宸殿收回传国玉玺,并已牵着幼皇在政务殿登基临朝称制,一切政事尽委于宰相。
朱克义自是想称帝,但还不具备条件,必须要再立一个傀儡。
所以怀帝驾崩,无留下子嗣,便借口与怀帝同是兄弟辈分的人不宜继位,就选了最年幼的昌邑侯之子宋子兴为新皇,称子兴面相最具帝王风骨。
新任皇帝宋子兴年仅四岁,昌邑侯之子,高祖皇帝第十代玄孙。同时,朱克义被太后封为大司马,与太后的其他三位亲信大臣同为辅政大臣,并领四辅之事。
尚在国丧,新皇登基,暂沿用旧年号,来年春再定新号。
然后,就是外戚朱氏子弟大封,光封侯就有九人,朱克义还获封安献公。
但为了笼络人心,朱克义谏言太皇太后请封各地诸侯王,以及对功臣后裔多多嘉赏,并增加宗庙的礼乐使百姓多享朝廷恩惠。
城里城外一片钟鸣,一阵阵地敲着凤未央的脑仁。
凤未央无法再继续沉寂于一片哀痛的丧钟之中,何况宋志轩至今杳无音讯,她已是躺不住了,必须起身出去再寻一寻,碰一碰运气。
何况她多停留长安一分,也是危险一分,还不如尽快寻到宋志轩一同离开,才首要之事。
辛月不善于劝阻,又不能对凤未央来硬,只好一路护送凤未央出去寻人。总之生死相随,不管凤未央要做什么,辛月都会陪到底。
丁来也是劝不住,郭家五少爷自从离开后,就不曾见过踪影,此刻他也只好紧跟上去护在左右。
大街小巷上已挂满缟素之色,看得凤未央鼻子直泛酸,但还是把对宋毅的抱歉强压下去,继续顶着寒风一路前行。
终于,丁来问到了一处儒生们安全的藏身之所,便喜颜悦色地领着凤未央一路寻过去。
“如今朝廷立了四位辅政大臣,其中一位就是着名的鸿儒大师孔丘,他可是鸿儒先圣孔老夫子的后代,如今正是他提供了一处僻静院落,保护着那群儒生们。”丁来赶紧把打听来的事,一一告知凤未央。
凤未央却急急停下,白着一张小脸突然问丁来:“那你可有打探到关于攸远侯的任何消息?”
丁来在凤未央的强烈注视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委实没有听到有关这个攸远侯的消息。”
辛月也只好出声安慰:“小姐莫太担心,如今没听到攸远侯的消息,便是好消息。”
“对啊小姐,听闻攸远侯最会是个审时度势的人,指不定早已在意趁乱逃离长安了。”丁来虽然不了解凤未央在宫中都结交了些谁,但还是要先宽一宽她的心。
很快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落,果然挤满了受伤的人。
毕竟全是男子,丁来便留凤未央在外头,自个儿先入内寻人问一遍。凤未央则由辛月小心翼翼地扶着走进去,地上坐着的都是些受伤的儒生,不时地抬眼打量着她们,但也是无暇顾及她们来此为何。
“凤小姐?”有人从人群中喊道。
凤未央抬眼循声而去,先是愣了一下,但也喊道:“贺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贺知章带着一丝苦笑走了过来,并把她们带到唯一算空旷的院子里,开口道:“小姐莫提了,小生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也好在恩师能提供庇护之所,知章才得以和同窗好友藏身于此,继而躲过羽林军的追捕。”
凤未央看得出他脸上的哀戚之色,此次于阊阖门聚众喧闹,有不少儒生丢了性命。而贺知章作为儒生之首,对无辜丧生的儒生岂能不深感愧疚?
“那未央冒昧一问,先生可曾后悔?”凤未央微低着头,大胆地问着这个将来的大鸿儒。
贺知章神情怔了怔,当即拂去脸上的哀戚之色,一脸肯定地道:“知章自是问心无愧,岂有后悔之理!相信不幸陨殁性命的学子们,也不会责怪知章。”
凤未央点了点头地道:“那便好,不管万里河山将会如何,但一个王朝是否昌盛,还是得依附在天下读书人的身上,唯有士子们的建功立业,百姓方可安居乐业,君王才能无为而治!”
凤未央说着便裣衽一礼:“还请先生与里头的读书人士们,好好保重!”
此番宽慰的言语,不过是因宋志轩登基为帝后,少不了天下儒生们的推崇和支持。儒家向来弘扬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凤未央此刻拉拢好关系,无非是为图日后利害关系。
这时候丁来出来了,着实不忍心地对凤未央摇着头:“小姐,不见公子的身影。”听到后,凤未央刚才在贺知章面前勉强维持的坚强之色,此刻一跨而下。
贺知章眉心跳动了一下,便不由得插语道:“凤小姐,可是在寻子瞻兄弟?”
凤未央瞳孔蹿跃起希望的亮光,顾不得男女有别上前就拽紧对方的衣袖,急急地问:“贺先生可是知道他的下落?”
贺知章差点吓得后退一步,凤未央也意识到失礼了,便退回去垂眉敛目地施礼道:“未央着实担心宋郎的安危,若是先生知晓,还请告知未央。”
迂腐的读书人最注重礼仪节义,此刻女子礼仪周到,言情也十分恳切,自是很快化解刚才唐突下的尴尬。
贺知章不由得不佩服凤未央的做人功底,当即答道:“是的,凤小姐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想必也正是为子瞻兄弟的事。他如今正随着几位同窗前去城隍庙,接回躲藏在哪里的一些学生。”
然后贺知章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色,继续道:“想必此刻,人也该赶回来了。小姐是千金之躯,逗留这里虽说多有不便,但凤小姐若是着实担心,也不妨于此多等一会,免教志轩兄弟回来后见不着你,又得来回奔波。”
人生世事难料,指不定一个转身出去后,就是天涯永隔的境地。贺知章不免感叹眼前所见的生死,知道她二人有婚约在身,便一番好意建议,省得二人来回奔波。
“嗯,未央叨扰了,若有不便之处,还请先生海涵。”凤未央也顺梯而下,轻声谢过贺知章的好意。
才等了不到五分钟,门外冲撞来一个同样穿着太学府学子常服的人,大喊一声不好了,惊得里头的儒生齐齐站了出来,担心地问具体出了何事,竟惶恐大喊不好了。
凤未央双目一暗,因为此人正是宋瑜,接下来的始建皇帝。
“子瞻他们一行人在回来的路上,不慎遇到巡街的官兵,两方很快发生冲突,此刻正是生死未知啊!”宋瑜痛哭流涕地喊道。眼下只他一人率先跑回来,也是满是心中愧疚,但总得有人要回来通报一声才是。
“怎么一回事?”有人拄着拐杖出来,大声问道:“朝中孔太傅不是正在与太皇太后商议,撤回围捕长安城的学子吗?为何还发生了冲突!”
如今街上巡视的,无非是朱曦率领下的羽林军,一旦碰上发生冲突,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是羽林军的对手?
有人怒喝:“不行,咱们要去看一看,哪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何况新皇执政,我等就不信朱氏一族会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此人说的话很在理,新皇登基最需要的是天下安定,民心所向才是国之根本,若朝廷此刻还不熄火宁人,那天下儒生便会倒戈相向,唱尽国将不国的言论。
总口铄金,人言可畏,不仁之师总会遭到有心人士地起兵反抗。
可凤未央这边早已顾不得,提着裙摆朝安定大街奔过去。
安定大街,又是一片恶战下的残败。
突然后一人喊道,正失火的庭院内有人,刚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