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多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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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宇文藻,虽然他是郡王之尊,为人心直口快,但在董家的家务事上实在轮不到他插嘴。
老夫人面色难看,开口问:“小昙,你们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不用去上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想悄悄掩过此事,就突然来了京城有名的愣头青。
有这位藻郡王在,什么事都休想绕过他去,搞不好会弄得人尽皆知。
宇文昙答道:“我跟八弟西郊夜猎,至晨方归,经过董府外面看见浓烟腾起,我担心外祖母的安危,就进来看一眼。”
老夫人点点头说:“好孩子,你有心了。这里一切都好,是阡陌的丫鬟失手引火,才闹出点乱子来,已经全解决了,她娘正在教训她。这里没事了,你们去前厅用杯茶再走吧。”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偏偏有人听不懂。
宇文藻不可思议地问:“只因为底下奴婢点火,她就得发配去庙里?我知道太师府的家教严,可再严也得讲理吧,宫里也没听说有奴婢犯错,主子要跟着连坐的规矩。”
宋氏堆起笑脸,道:“郡王爷古道热肠,好心过问我家的事,可几个姑娘脸皮子薄,把她们姊妹的事说给你听了,回头肯定是我落埋怨。郡王爷还是别问了,让你毓王堂兄带你去前面逛逛。”
“老八,走。”
自始至终,宇文昙的目光只看过老夫人,董阡陌却能察觉来自他的不明情绪波动,冲着她来的。
“不走!话都让董夫人说完了,连句辩白都不让她说,我头一个就不服。”
宇文藻果不负“呆霸王”之名,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是他的地盘,才不管这里是不是董家的后院。
顿了片刻,老夫人板着面孔道:“阡陌,你要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桃枝之死你也做个交代,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
董阡陌犹豫地说:“我想说刚刚她的手动了一下会不会还没死?”
众人均是一愣,一起朝烧毁的半扇木门后看,地上女子的手指果然动了动,虽然整张面上焦黑,可眼白在动,分明还有气息。
宋氏忙叫请大夫来,又叫人将桃枝先抬到干净的石台上。
回过头,宋氏忍不住责备董阡陌,“你这孩子,见桃枝没死也不早说,万一误了救治怎么办?”
董阡陌局促不安地解释,“女儿从没见过死人是怎样的,听大家说起人命官司有多么严重,我早吓傻了。见她会动,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呢。”
一旁的宇文藻笑道:“她没死,你就不用去菜根庵咽菜根了,这你可要好好谢我。”
宋氏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光是阡陌,我们都感激藻郡王主持公道,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跟桃枝还脱不了关系。她自寻短见,也是因之前受辱想不开,不管她死没死成,这一笔都抹不去。”
这下,连宇文藻也找不出反驳的话了。
他瞄一眼董阡陌,压低声音问:“喂!你怎么着那个丫鬟了,她就要去寻死?”
董阡陌难过地摇摇头,“别说了,全都是我的错。”
“你不愿说,那让这个丫头来说。”
董萱莹将一名梳着双髻的绿衣小婢往前一推。
所有人都看她,小婢紧张地说:“奴婢叫桂枝,和桃枝都在风雨斋做洒扫的粗活,很少能见着主子。前两天桃枝跟我说,她仰慕毓王殿下的风姿,能让毓王殿下看一眼,她死也甘愿。不知怎么的,这话叫四小姐听见了,很生气的说表兄是她一个人的,让桃枝快去死。”
“这没可能吧。”宇文藻诧异地看向董阡陌。
毓王宇文昙,与此事有一点关系,不少人要看他是什么反应,却遗憾地发现他俊美的面孔冷漠如昔,冷月照水,云过天空,连眼神都未有一丝波动。
也对,仰慕他的女子太多,董阡陌和桃枝都不算什么。
董阡陌涨红了脸,气愤地说:“桂枝,我不知哪里得罪过你,让你这样冤枉我。”又对老夫人说,“孙女太冤枉了,桂枝说的话,我断断不敢认,也从未讲过。”
老夫人满脸失望,此时此刻,她老人家只想把宇文藻一干人全轰出家门,把这些招人笑柄的家丑藏起来,可惜现在做什么都太迟。
桂枝补充:“四小姐用戒尺打桃枝,用发簪扎桃枝,都是奴婢亲眼所见,只要看看桃枝的伤口就知奴婢有没有说谎了。”
“哎呀!”
一直看好戏的董仙佩突然出声一喊,指向石台上仍在昏迷的桃枝。
卷起的袖口下露出一截小臂,果然有很多新旧不一的伤痕,长的淤青痕迹,小的结痂伤口,都与桂枝所说十分符合。
董仙佩退后两步,觉得自今天起重新认识董阡陌了,“平时看四妹你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狠。一个粗使丫头的一句玩笑话而已,你就拿她这么撒气法儿,呵呵,往后我可不敢跟你开玩笑了。”
董阡陌无言以对,众人看她的目光交织着复杂。
宋氏仿佛大受打击,只差没把痛心疾首四字刻在脸上。
摆了摆手,宋氏用自怨自艾的口吻说:“都别说她了,论起来还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错,是我没把她教好,才让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硬手狠。阡陌你说,你是愿意认错还是认罚?”
董阡陌坚持说:“女儿真的没做过,不能为这个认错。”
“那就是认罚了,好,好,”宋氏咬牙道,“王嬷嬷,取剪刀来。”
“是!”
“取剪刀干什么?”宇文藻问。
“依着董家家训,须得剪掉她的长发以示惩戒,送去庵堂修身养性。”宋氏接过银剪刀,拉过董阡陌虚空着比划了两下。
身形单薄,乌黑的头发,云水般披散在两肩。一个年仅满十六的名门闺秀,马上就要去和青灯古佛为伴了。
宋氏不忍心地说:“只剪流海和鬓发吧,蓄这么长也不容易。”
董阡陌垂头道:“谢母亲手下留情。”
宇文藻略有不忍地扭开脸,这时,老夫人乘机说:“小郡王你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我们全家上下都承你的情。”
“放心,小爷又不是长舌妇,没事乱嚼别人家的事。”他闷闷道。
董阡陌突然朝后瞥了两眼,露出点疑惑神色,欲言又止。
银剪刀“咔嚓”重重剪了第一下,这时候,董阡陌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道:“慢!”
宋氏停手,挑眉问:“你还想说什么?”
董阡陌犹豫地说:“桃枝平时不常在我跟前,我也认不仔细,可这名受伤的丫鬟怎么看着不大像桃枝。”
宋氏哧地一声冷笑:“她不是桃枝又是谁?桃枝之母周大娘来接女儿了,就让她说吧。”
周大娘远远走来,隔着五丈远就“哇”地大哭起来,跑上去抱起石台上昏迷的丫鬟,没哭两声却戛然中断了。她脸上挂着泪,茫然地回头问:“这不是我女儿啊?我的桃枝在哪里?”
宋氏张口结舌,吃惊莫名。
老夫人、董萱莹、董仙佩、董怜悦,无人不惊奇。
董阡陌松一口气,虚软地笑着说:“第一眼瞧见桃枝倒在火场里,我还说这不可能,早晨离开风雨斋时,桃枝还在门口绣梅花,好端端一个人怎会那么想不开。”
第22章 私相授受,引火烧身()
宋氏瞪大眼睛,气结道:“她不是桃枝?第一声桃枝就是你喊的,既然你知道她不是桃枝,那你乱认什么!”
董阡陌委屈地说:“这间柴房离风雨斋最近,一听说走水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房里那几个调皮的丫头可别出事。心里乱想,眼皮乱跳,不提防就认错了。那丫鬟跟桃枝真有点儿像,再说我和桃枝也不熟。”
“算了算了,”老夫人松口气说,“一张脸烟熏火燎的,认错就认错吧,专管丫鬟的王嬷嬷不也看错了。”
宋氏仍不罢休地问:“如果她不是桃枝,身上的伤从哪儿来的?”
董阡陌连忙摆手,说:“不是呀,这一个丫鬟我不认识,可真桃枝的身上没有伤,我从未打过她,母亲只管问她。”
众人顺着看去,一个梳双髻的圆脸丫鬟从后面走出来,见这阵仗倒也不惊,乌溜溜的眼珠还往宇文昙的方向转了一下,是个胆大的。
这才是风雨斋的粗使丫鬟,桃枝。
“我来问你,”宋氏充满暗示地问,“前两日你是不是议论过毓王殿下,阡陌是不是为此打了你?”
桃枝鼓一鼓腮帮,摇头说:“没呀,四小姐从没打过奴婢。”
宋氏笑了:“这话该不会是阡陌教你说的吧,看你的脸蛋还红肿着呢,不是她打的,难道是你自己打的?”
“正是奴婢自己打的。”
“那是她让你自己打自己?”
“不、不是,”桃枝这次有点结巴,“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宋氏觉得抓住行迹了,“你自己的主意?你不是在替谁遮掩吧?”
桃枝憋红了脸,只会摇头,“四小姐不让我说。”
“快说!”
“奴婢不敢呀,夫人饶命,饶命!”
宋氏眯眼微笑:“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就饶你,否则你就不能再待在咱家了。”
这时,董阡陌有点儿慌了,对宋氏摆手说:“母亲别让这丫头乱说,这会儿家里还有客人在。不如我和二姐先扶老祖宗回去歇歇,其余的事别提了。”
宋氏不悦地挑眉:“不提?为什么不提?桃枝你快说,你敢不说清楚,这场火就是你放的!”
桃枝把眼一闭,道:“奴婢该死,前日毓王妃来看四小姐,奴婢的嘴欠打,说了不该说的话触怒毓王妃。王妃罚奴婢自扇耳光,后来四小姐闻得这件事,就严厉叮嘱我这几日不能跟任何人见面,从此不许提此事。”
“哦?这是为什么?”宋氏奇怪,不知怎么还扯上了韦棋画。
“四小姐说,王妃一时气愤过头,忘了这里不是王府而是董府,教训了董府丫鬟。一旦传到老爷夫人那里,他们不好处置。怪王妃吧,怕伤了亲戚和气;不怪王妃吧,她那句‘不过一群王府奴才’又辱及了老爷的声誉。”
片刻沉默,在场的人都有点儿尴尬。
宇文昙的眼神仿若刀刃,如果能伤人,那桃枝就变成片片碎屑了。
老夫人看向董阡陌,叹气道:“难为四丫头你考虑周全,忍着委屈也不说出来,既是小昙媳妇的事,那就这么算了吧。我腿太乏,都散了歇了吧。”
“且慢,”宋氏仍旧挑刺,“桃枝还没说明白,她因何得罪王妃?”
“是因为我,是我怠慢王妃的缘故。”董阡陌抢着说。
“桃枝你说!”宋氏横眉。
“是因为王妃听见奴婢谈起,十日前在花园里瞧见二小姐送了鸳鸯扇套给毓王殿下,还念了首什么高山仰止的诗。”
桃枝继续往下说,可这一刻宋氏却勃然变色,想火速地封了她的嘴。
“奴婢还听到,王妃说想和四小姐长住一起,四小姐严词拒绝了王妃的美意,说如果董家真能出一位毓王侧妃,那也绝不会是她,终身大事她只听长辈的安排,不能私相授受。小姐说她三岁学女德,七岁学诗经,诗经是排在女德后面的,被诗乱了操守就不配当董家女儿。”
不着痕迹地,董阡陌瞧一眼宇文昙,十日前是韦墨琴死去的第三天,他已经在和董萱莹花前月下了。
指甲陷进掌心,掐得生疼。
别苛责别人忘得太快,是你自己记得太深。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宇文藻虽不喜读书,启蒙的诗经却还没忘,只是念的不是时候。
宇文昙的脸是黑的,董萱莹的脸比初雪更洁白,虽已是面无人色,楚楚清丽的神态却动人心弦。
“啪!”
宋氏一巴掌将桃枝打倒,气得大口喘气:“贱婢,胡说八道的贱婢!”
桃枝倒在石台上,将之前被错认成她的那个受伤丫鬟撞下去。
受伤丫鬟悠悠醒转,蓦然一眼瞧见了董萱莹的脸,吓得立时抱头告饶:“小姐别打了,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了!”
“哎呀,你好像是香草吧?”董仙佩突然认出来,“你是二姐房里的人。”
董萱莹花容变色,很气愤地说:“我没与表兄私相授受,也没乱了操守!桃枝在诬陷我,那些话一定是有人教她说的!”
董阡陌连忙道:“二姐息怒,回去我一定狠狠地打她,让她再也不敢污蔑主子!”
董仙佩以丝帕掩口,却掩不住讥笑,“二姐说,桃枝之言是假,可香草是你的贴身丫鬟,她却求你别打她了。方才大伙儿怀疑四妹虐打下人,母亲就要送她去菜根庵,现在么”
“冤枉呀,”董萱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