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多谋-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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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从纱橱中找出一床冬日用的锦面棉被,柔声告诉她:“小陌你把衣裳脱了,在床帐里裹着被子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把衣裳脱了?上床去等?
董阡陌惊奇地睁大眼睛,然而不等她问明白,季青其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怎么办?要乖乖听话,躺进棉被里给季青暖床吗?
当然不!
平时想进入王府,又不被人察觉,没有丫鬟跟在身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难得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去荒院挖点东西出来。
董阡陌熟门熟路地走入荒院中,来到杂草丛生的西北角,手里握着一把小铁锹。
一二三,正要开始除草挖地的时分,屋里冷不丁窜出来一个人,冷声喝道:“你在干什么,四表妹?”
董阡陌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据季青所言,已然“心智不全”的宇文昙。
而此刻,宇文昙倨傲负手,缓缓踱步过来,俊脸上的神情道不出的可怕,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董阡陌。
一双不带半分人间情意的冰冷眼眸,死死紧盯着董阡陌的脸,阴恻恻地问:“你,怎么混进王府的?在我爱妃的院子里做什么?”
第181章 她本该是天上的仙子,帝王的贵妃()
咣当!
铁锹一下落在地上,董阡陌面露惊恐之色,退了两步,缩着肩膀向宇文昙道歉……
“对不起啊表兄,方才路经此处,我见雪铃兰开得甚好,就想挖走两株。我不知道这里是你‘爱妃’的院子,否则我是不敢乱闯的!”宇文昙又踱近一步,眯长眼眸,审视着那个身量还不及他胸口高的少女。
“我还没开始挖,没有弄坏院子里的花草。请表兄饶恕我的无心之过,往后再来王府做客,我不敢再做出这种失礼之事了。”董阡陌的小脸带着惊惶,认真地保证。
“做客?”宇文昙捕捉到这个词,“谁请你来的?”
“当然是王妃表嫂了,”董阡陌道,“若不是她太过热情,我也不敢随随便便来王府里住啊。”
“你是说棋画?”宇文昙追问着。
“当然了,”董阡陌道,“表兄你今日怎么看起来这样奇怪,是法门寺里的伤势至今未愈吗?”
“你”
宇文昙话音顿了顿,突然出手,捉住董阡陌的衣领。
一瞬间,他的足下离地奔出,以撕裂空间的骇人速度奔至王府一角。
很明显,此时此刻他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手中提的董阡陌轻得仿佛稻草人一般,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最后两人刹住去势,宇文昙松开手,董阡陌一下跌入草丛里,吃进去一嘴的青草。
揉一揉通红的鼻尖,董阡陌吃惊地问:“这是什么地方?表兄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宇文昙右足踏地,发出叮咚的金属之声,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诉她:“我问你答。你的答案让我不满意,今夜,你就进地牢陪下面的犯人吧。”
毓王府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地牢,多年来一直都关押着三名要犯。如今宇文昙就踩在通往地牢的精钢翻盖上,其人冷峭,仿如月夜下的一柄秋水寒刃。
水汪汪的大眼睛流溢着惊慌的光,董阡陌道:“表兄你要问什么?但教我知道的,一定答到令您满意为止。”
宇文昙问:“如今是何年何月,你父亲在朝中任何职?”
董阡陌的蛾眉轻轻一皱,慢慢道:“如今是琼奉二年,五月初九。父亲当然是权掌中枢、处理要务的太师大人。”
之前,宇文昙已经问过季玄一次,可还是将信将疑的。这时再听一回,才露出稍稍有些相信的神情。
宇文昙又问:“你今年多大?”
董阡陌垂下眼睫,轻声道:“刚满十六。”
宇文昙心头咯噔一跳,难怪看她这样小,提起来又轻,原来才是十六岁的少女。
可是他清楚记得,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前,正好是琼奉六年的秋天,那个时候的董阡陌已是双十年华,已经嫁了人,梳一个反绾流苏髻。
也就是说……他回到了四年之前!
琴儿刚刚死去的时候!
明了了这一点,宇文昙的心头并没有太多悲伤,因为他知道,不久之后他的琴儿就会回来了
如今是琼奉二年,可宇文昙还知道……
琼奉三年,为了带琴儿避世,过一些平静的日子,他用一个替身毓王,替他完成了一个马革裹尸的落幕。
然后,这世上就不再有冷血战神,不再有生活在权力中心的毓王宇文昙了,取而代之的,是俗世中的苏昙,海对岸一个圆形岛屿的岛主。
岛上只有百余名原住民,都是为避战祸,隐世而居的化外之人。
岛上四季如春,盛放一种淡紫色的花朵,外形酷似水仙,幽香犹似兰花,岛上的人还没有为它起花名。
琴儿十分喜爱这种紫花,每日都采来花瓣泡茶、做汤,并戏称它为“昙琴花”。
他们的住所之外遍栽了昙琴花,朝如朝霞,暮如流云,沁人心脾的花香浸染了她的漆黑长发。
苏昙如何能不被这样的她吸引,如何,能不去吻走她乌发上的幽淡花香
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平静,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快乐日子。
只是不幸的事,却发生在琼奉六年的春天。一日黄昏,一名不速之客造访了昙琴岛。
那人的来意,是让苏昙回归中土,再次做回他的毓王和白衣战神,并许诺于两年之后传位给苏昙。
没错,来人就是西魏天子,宇文澜!
书房中,密谈与交涉之后,苏昙没有答应宇文澜的条件,对于对方开出的诱人筹码,今时今日的苏昙看上去已然毫不动心。
最后,他派船送宇文澜出岛。
宇文澜回去西魏之后,召回毓王之心不死。
经过一番打探,宇文澜了解到自从苏昙与韦墨琴的儿子小荔夭折后,因韦墨琴身体太弱,苏昙不同意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怀孕。于是几年过去,两人也没有再生子。
宇文澜认为这就是个突破口,遂让两名女子以漂流的方式,流落到昙琴岛上。
这两名女子,一是西魏第一才女,李慕梅。性聪慧,好读书,有才思。
当年在韦墨琴还是毓王妃的时候,就与李慕梅打过交道。两人都受到太后的欣赏喜爱,韦墨琴抚琴,李幕梅才思敏捷,只听一遍曲子,就能和着调子填一首词。
词曲一个清丽脱俗,一个精妙无双,二者相得益彰,常常能让太后乐上三天。
随水漂流而来的另一女,则是北齐第一美人,紫荃儿。
这名明眸皓齿,容貌绝色的少女,尽管出身秦楼楚馆,冷艳高贵却是从骨子里天生的,傲气逼人。
秋水为神玉为骨,比衣裳还白的肩头,比缎子还要丝滑的肌肤,她本该是天上的仙子,或者应该成为帝王的贵妃。
打从这两名女子出现在岛上的第一天起,苏昙心中就有一点不好的感觉。
因为三个月的季风洋流,让船只无法出海远行,将这二人立即送走。于是韦墨琴做主,让这二人在岛另一头的白沙滩住下,每三日遣人送一次食水补给。
有一天,紫荃儿害了热病,跟她一起住的李慕梅来找韦墨琴,半路却让苏昙的侍卫截住了,不许她靠近韦墨琴苏昙二人住的未央居。
李慕梅用尽办法,终于使诈突破防线,冲到了韦墨琴面前,形容凄惨,满口鲜红地斥责韦墨琴……
“如果你忌惮我们,想取走我们的性命,烦你一次就给个痛快!不要一面假惺惺的救助,一面又在暗地里加害!韦墨琴,你这样虚伪的作为,令我很是不齿!想到当年曾与你并称西魏才女,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这个贱人!”
飞来的辱骂,无辜的韦墨琴并未发怒,弄明了原因后,韦墨琴去问苏昙,为何要将那二女软禁?
那一刻苏昙没有道出心中的疑虑,只是编造借口说,随木筏漂流而来的人,十之八九都染有海洋中的疫病。初时看不出来,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迅速地传播给接触过她们的人。
韦墨琴不顾阻拦,亲身探望紫荃儿,看出她染的只是热病,不会传给旁人,于是用记忆中的乡间土方煮药,医好了紫荃儿的病。
紫荃儿感激韦墨琴,为报答恩情,送了韦墨琴一粒异香扑鼻的药丸。
据说此药丸功效神奇,那些出身青楼,早年就已经用各种办法绝育的女子,只要吃了此药丸,就可以重新拥有做女人的第一权利……为丈夫生儿育女。
韦墨琴服了药丸,与苏昙共度良宵,不久之后就有了头晕呕吐的反应。岛医给她看过,连声道喜。
韦墨琴自然喜上心头,苏昙的心里却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阴影。
住在白沙滩的李慕梅不耐海风,雪白娇嫩的肌肤起了风疹,岛医说要入内陆静养。而岛上住所,唯一建在内陆的院落,就是韦墨琴与苏昙住的未央居。
于是,李慕梅暂时搬去与韦墨琴他们同住,紫荃儿仍留在白沙滩。
一男二女,居于同一屋檐下,苏昙常感觉不便,于是回未央居的时间变少了。
韦墨琴不解地问:“夫君你怎的每日亥时才回来安歇,白日里连你的影子都看不见,你去了什么地方?”
苏昙道:“三国曹植有诗曾云,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李慕梅是年轻女子,因养病暂住在咱们家里,又因生疹子而只能披纱,我还是避开为妙。”
韦墨琴道:“夫君何故太迂?白日见不着你,我甚思念。”
苏昙道:“等几日家里只有咱俩了,我再好好补偿你。琴儿你且安心养胎,我去老贾家住两日。”
老贾是这岛原来的岛主,他有一个黑而壮的女儿,年纪很大了还嫁不出去,被岛上的小孩子唤作“虎姑婆”。那年刚登岛的时候,老贾看中苏昙,一直想让他当女婿。
尽管老贾的祖上曾是前朝的护国大将军,老贾本人更是神功盖世的高人。可是他选择了对苏昙出手,还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五官移位。
后来,二人就不打不相识,成了忘年之交。
等苏昙把爱妻韦墨琴介绍给老贾时,老贾眼睛冒出两道蓝光,把韦墨琴吓了一跳,也让苏昙生出警觉。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原来老贾生出一个主意,当即收韦墨琴为干女儿。用这种绕圈子的办法,还是把苏昙弄成了他老贾头的“女婿”,占个嘴上的便宜。
这几年平静快乐的时日里,苏昙常常去找老贾过招,有时也住在贾家。
因此一开始,韦墨琴对此也没有异议。
可是一天岛上吹大风,韦墨琴担心苏昙没有遮风的大氅,就抱了两件送去贾家。
造访之下,老贾却是一脸的懵懂之色。
问其原因,原来苏昙从未到过贾家,老贾也有将近个把月没见着苏昙了。
韦墨琴很着急,又去问岛上其他人,都说没有见过岛主。韦墨琴又急急放出响箭,召唤到苏昙的护卫,一问之下才知道苏昙半月前出海了。
韦墨琴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等候着苏昙的讯息,时不时地追问护卫头领,均无结果,令她怏怏不乐。加上在孕中,身子不适,更觉难受非常。
有一天,李慕梅拉着韦墨琴出去走走,散散心。
走到白沙滩的时候,正是日落西海的时分,整片海水都呈现一种暗金色,瑰丽如一个巨大的海上宝库,令人心神迷醉。
漫漫白沙的尽头,一男一女相偎相靠的身影,被紫红色的晚霞剪成一道永恒缠绵的水中倒影。
男的是苏昙,女的是紫荃儿。
真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第182章 去白沙滩亲眼看看她变心的丈夫()
在苏昙与紫荃儿转身发现之前,韦墨琴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离开了白沙滩。
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李慕梅的唇边跃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夜,李慕梅回到未央居,却见韦墨琴正在灯下织补一件短花翎鹤氅,面色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李慕梅有点生气,还有一种计策不成功的挫败感,扯着嗓子,厉声质问:“你怎地还在为那个男人做衣服?他都那样对你了,你应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韦墨琴平静道:“他是习武之人,普通的衣物都不经他穿,几天就磨损了,必得要在里侧打上软皮补子,才能合他穿着。”
李慕梅顿足,咄咄逼人地说:“方才的事我们全都看到了,你也是时候该醒醒了!”
韦墨琴道:“醒又如何,不醒又如何?”
李慕梅挑眉,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你醒悟了,要么大闹上一场,将那个恩将仇报的紫荃儿赶出岛去,赶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