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多谋-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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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把她当成利用工具,玩弄她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她只想报以最深的嘲笑。
要比谁更狠?韦叶痕,你还差我一点。
要比谁的智计更胜一筹?李周渔,我很想跟你一较高下呢。
至少这一次,聪明的李周渔和无敌的韦叶痕都栽了一个大跟斗,被那些机关彻底戏耍了个够,却连操控机关的人影都没瞧见。
身手变态的韦叶痕一不留神中了招,暂时无法动用真气了,只能发出一声低咒:“nnd,为何这些机关就如会思考的活物一般,只追在我一人后面攻击?究竟是什么人,既知道我的每一处武功罩门所在,又对我恨之入骨,想置我于死地?”
此刻,为了躲开目露凶光的母狼,韦叶痕与李周渔都用蝙蝠功,伏贴在上方的石壁上。可是这一层的屋顶很矮,起不到多大的保护作用。
李周渔内伤发作,吸不住屋顶,眼看要被一只母狼扯下去,韦叶痕却一反敌对立场,拉了他一把,又击退了母狼。
李周渔苦笑道:“依我瞧,控制机关的人虽然恨你,却还手下留情,没有要你性命的意思。反而是我们枭卫营的下属,刚一入陵墓,就被急落而下的巨石之门砸中,不多不少,正好折了十三人。”
“十三人?那又如何?”韦叶痕没听明白,“杂兵而已,只能怪他们自己功夫不济,学艺不精。”
李周渔叹息,令他在意的不是那十三人的性命,而是“十三”这个数目。
一年前,韦墨琴落崖失踪,宇文昙受了一小点刺激,然后就接受了激进将领的黄袍加身,策划了一场兵变。
客观来讲,当时他的胜算并不大,就算能成事,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于是李周渔单独面见了宇文昙,以韦墨琴的下落作为交换,让宇文昙放了被扣的枭卫十三人,并晓以利害,劝宇文昙罢手。
宇文昙一听闻他的心上人仍在世间,心中欢喜无限,可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她明明就是坠崖死了,连血衣碎片都找到了。这世上已没有那个人,这不过是李周渔的诡计罢了。
李周渔不得已,只好又道出他如何救的韦墨琴,两人又如何在石洞中朝夕相对了几个日日夜夜。
作为凭证,他还清楚地回忆起韦墨琴足底的一粒朱砂痣,胸口的蝴蝶形浅粉胎记,以便让宇文昙相信,他曾经为韦墨琴包扎过伤口。
这一回,宇文昙倒是十分相信了,可同时也喝饱了一坛子的醋,心里难受得很,面上反而不动声色。
在提到韦墨琴的名字时,李周渔的眼底有一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之意。
宇文昙瞧着分外刺目,当时便冷笑,说那个女人算什么筹码,她是死是活,我都浑不在意。
李周渔告诉他,如今韦墨琴还在鬼见愁的悬崖中间,怀着孩子,无水无食,再加上夜露侵体,她撑不了几天。
宇文昙哪里还能装得下去,当时便抓狂了,提着李周渔的衣领问,为什么丢下她一个人,不把她带回来?
由于枭卫情报灵通,李周渔这些年都知道宇文昙对韦墨琴是爱惨了,却从来都没对她好过。
于是,抱着好心说和,让宇文昙好好待她的目的,李周渔将韦墨琴宁可死在石洞里,也不愿意回到宇文昙身边的事说了出来,并沉声告诫宇文昙,再不正视这段感情,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岂不料,这样的话出自李周渔之口,只会让宇文昙打从心底生怒,觉得有其他男人觊觎了他的专属宝贝。
裹挟着一股怒气,宇文昙找回了韦墨琴,还把怒气劈头撒在她身上,害她小产,失去了一个在腹中还没成形的女儿。
李周渔再去看望韦墨琴时,她问,毓王一共抓了你多少手下,使你出卖我的下落?
李周渔告诉她,十三人。
当时她冷冷道,我要真有左右宇文昙的能力,第一个先让他去做叛军统帅,乱臣贼子。然后让他去杀枭卫营的人,杀足十三个,下去陪我没能出世的孩儿。
理智告诉李周渔,这个满腔恨意的女子不能再留了,可真要下手除掉她,还要用去他很多的决心和狠心。
当然,韦墨琴并没做成她口中所说之事,就已经被榨取尽了利用价值,香消玉殒了。
然而当陵墓中的巨石之门,不多不少正好砸中了十三个人的时候,这一刻鬼使神差地,李周渔就念起了那一张水墨画般美好的容颜。
一个秀发如云,秋波如水的女子。她的性格本是温柔婉约的,可惨痛的经历使她改变,让她变得尖刻,心怀仇怨。
一个早已不存在于世间的人,连李周渔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脑后会突然感觉一凉,除了那一双含怨的秋水冷眸,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嫌犯?
第142章 李大人,我知道你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老大?老大你在这里!你没事吧?”时炯找过来,见到了两个大男人被一群母狼追逐的情景,不由一愣,上前想要帮忙。
“别过来!”李周渔急喝道,“有机关埋伏!”
时炯不听劝告,拔出双刀,走上来砍狼,还未走到狼群所在的地方,身后就传来了利器破空的尖锐哨声。
凭借灵敏的武人直觉,时炯侧身一翻,避过两条电射而过的长矛,再回头看自己方才站过的地方,地上有一层密密匝匝的钢刀。要不是时炯相信了他的直觉,此刻他的一双脚已经不能要了。
不过这才是刚开始,时炯身后的石壁喷出一道烈火,一下点着了他的辫子,时炯绕着密室跑起来。
李周渔沉声一叹:“好厉害的机关!不知陵墓设计者是何处高人?据我所知,连兵部的校军房都做不出这等巧夺天工的杀人机关!”
时炯惨叫道:“老大!现在被机关追杀的人是我!你能不能少发感慨,给我一点好建议?!”
“快跑。”
李周渔的建议帮助不大,时炯被机关折腾得够呛,李周渔也只能皱眉瞧着,没有援手之力。
韦叶痕冷眼瞧了片刻,突然离开屋顶,下去帮忙了,挽救了时炯变成一只烧猪的命运。即使内力被封,韦叶痕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觑,救时炯绰绰有余。
可那些机关仿佛有思想一般,知道韦叶痕一定不会对时炯袖手旁观,毕竟时炯的老爹时南天是传功给韦叶痕的师父。
那些机关专挑刁钻的角度,逮住一个时炯反复攻击,每一次都看似凶险,逼得韦叶痕不得不出手去救。最后,韦叶痕自己终于也中招了,被墙面上射出的梨花小针打中,往前一倒。
小针上的麻药叫做仙人醉三天,顾名思义,会让人失去知觉很长时间。
“不好!”李周渔喝道,“十二,快把他拉到一边!”
“嗯?”
被折腾得七荤八素的时炯没还不及反应,下一刻,地面乍然裂开一条一人宽的缝隙,已不省人事的韦叶痕一下从缝隙中滚了进去。
等时炯箭步冲过去的时候,地面早已合拢,连一条裂纹都瞧不见了。
“怎么办?老大?”时炯焦头烂额地仰头问,“你是咱们西魏最聪明的人,你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李周渔一直在石壁屋顶上观察,发现追逐时炯的机关虽然凶险,但每一次都差之毫厘,没有真正伤害到时炯。
要么是杀人机关安放的不到位,需要拆开检修了;要么就是控制机关的人,故意在手下留情。前者的几率明显小于后者。
一个不知名的敌手,仇视枭卫,还敢戏弄杀手首领韦叶痕,却唯独对时炯手下留情。
屋顶上的李周渔沉吟片刻,冲四面石壁朗声发问:“何方朋友,与我枭卫有何冤仇,能否双方止戈,坐下来谈一谈?”
片刻之后,某一面墙壁响起一道嗡嗡的声音,反问道:“你们的命都捏在本侠手上,你们有什么谈判的筹码?”
听那黯哑的嗓音像是一个老者,不过不排除对方用机关改变了原本的声音。
“尊驾自称‘本侠’,莫非是江湖人士?”李周渔问,“尊驾是我认识的人吗?不知我枭卫有何得罪之处,让尊驾出手教训?”
老者嘶嘶笑道:“枭卫乃天子座下的鹰犬,铁蹄踏九州,杀人不眨眼,人人得而诛之!”
李周渔道:“看来尊驾对枭卫的认知有所偏差,我枭卫以百姓福祉为先,绝不是尊驾口中的鹰犬爪牙。听尊驾的口气似是有切肤之痛,莫非尊驾或尊驾的家人朋友曾伤于枭卫之手?”
焦黑面孔的时炯小声插嘴:“老大,先让他把这些母狼驱走,你再跟他慢慢谈心不行吗?”
李周渔凝聚一口真气,抬掌把时炯也吸到屋顶石壁上。此刻,密室内的机关已经停下不动了,下方的狼群也只是趴伏在地上,默默地流口水。
老者道:“本侠与枭卫无仇无怨,杀你们是为天下人除害!不说其他人,就单你一个李周渔,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命不该绝之人,你还能数的清吗?”
时炯辩解:“我老大杀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该死之人!”
老者冷笑:“李周渔,犹记得你第一次出任务,丧于你手的亡魂三百条,其中有两百人不过是西魏让北齐俘虏的人质,兵士、百姓都有。你把他们全杀尽了,你可知道那两百人质每一个人都有家人,每个人都带着一颗想活下去的心?”
李周渔沉默,时炯不服气地反驳说:“你这江湖莽夫,哪里懂得天下大事?当年要不是老大杀了那些人质,咱们西魏也赢不了处木昆一役,一旦让北齐与柔然合兵一处,北地全面沦陷,到时候神州处处战火,死的又何止两三百人?”
老者冷冷道:“你所讲的,不过是最坏的情形罢了。其实有至少十种办法,譬如用交换人质的办法,至少可以救回一些无辜百姓,可枭卫连尝试都没有一下就动了杀手!那两百人质,难道他们都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
时炯一听,心里觉得有点道理,口上却说:“你懂什么?我们枭卫的老大心怀天下,头脑清醒,更兼智谋过人,他所用的办法一定是最好的!”
老者冷冷哂笑:“先别忙着歌功颂德,时老弟啊,你这样信赖你身边的人,乱认什么大哥,当心有一天会后悔莫及!”
时炯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刻,李周渔的眉心是说不出的黑沉之气,对那个操纵机关的神秘人生出无限疑惑。那人仿佛很了解他一般,提到了处木昆杀战俘的事,还暗示时炯,不该太过信赖一手培养他成材、如兄如父的李周渔。
对方究竟是何来历?是处木昆一役的受害者,还是跟时南天有什么关联的人?
老者问:“李大人,这些年你杀过的亡者里,有人让你做过噩梦吗?”
李周渔皱眉,神思一阵摇动,这一刻被这样问,心中竟只能想到不久前经他之手,被设计而死的韦墨琴
他长出一口气,慢慢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李某也只能以大局为重,牺牲个别不重要的人。至于噩梦,只有亏心的人才常做,李某没做过。”
老者嘿嘿笑道:“不要太大意啊,李大人,或许某一天某个让你觉得不重要的人,也会变成你的噩梦呢?”
说完这话,石壁突然打开小孔,放出了致人昏厥的毒气。
此刻,李周渔与时炯都贴在石壁上,时炯一下子中招,昏迷后落入狼群。狼群这时已经褪去药性,不好男色了,几匹狼驮起时炯往相连通的一间密室走去,就像家养的犬类一般服帖听话。
李周渔曾有过奇遇,如今是百毒不侵之身,毒气对他不起作用。
见到时炯被狼群带走,李周渔心里有些焦急,扬声问道:“尊驾是李某的仇敌对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尊驾何必迁怒旁人?”
老者笑道:“李大人莫急,本侠只是将令弟请去休息,此间只剩你我二人,才方便谈点知心话。”
李周渔皱眉,慢慢道:“尊驾不通姓名,又不露峥嵘,很难想象你跟我有什么知心话可谈。”
咔嚓!石壁上方打开一个半圆气孔,飘出一道半黄半白的雾气。
雾气之中浮现一张男人的面孔,眼上蒙着两指宽的布条,看眉毛、鼻子和嘴巴,竟有七八分神似当年的枭卫四当家,时南天。
李周渔心神不由一震,低声问:“你,你是时南天的什么人?”
老者慢吞吞道:“你眼睛倒蛮利的,一眼认出了这张脸。不错,本侠乃是时南天的亲近之人,多年前离开时家,行走于江湖间,不觉多年过去,再回家探望时才知道,我们时家的家主多年前已死于枭卫内部乱斗,而新一任的少主时炯则认贼为兄,还在带着一众时家死士为枭卫卖命。”
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