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夜合欢 作者:屈轶草(红袖添香vip2012-03-23完结)-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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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念诵了一番我听不懂的话语,才低声说:“这个念珠跟了几十年,现在送给你吧。它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力量,帮助你看清那些被迷雾掩盖的事情的本质。记住,即使你的第三只眼睛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你也要听从心灵的召唤,走在先世的土地上。否则,你会错失去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我吃了一惊。难道说老尼姑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才现身给我指点的。
她把那串念珠绕在我的腕上,并托起我的手指看着那枚你中有我戒指,说:“不久前,我曾经看到一个男子也戴着一枚像这样的戒指,他在殿宇前徘徊,满脸凄惶。我对他说若有什么心事可以对佛祖讲,他摇着头,说所有支撑他生命的基石都崩溃了,剩下的只有无边苦海,就算是佛祖也度不了他。”
我的心砰然而动,连忙追问那个戴着同样戒指的男子后来怎样,去了哪里。
老尼姑不紧不慢地回答:“我告诉他既然前面只剩下无边苦海,何必强渡,只消回头便好,回头既是岸。但他是个执迷的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走出内心的魔障。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一生一世……”
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
老尼姑用她那双粗糙的手帮我抹去泪水,又是淡然一笑:“可你不同,你有第三只眼睛,你不会执迷不悟。所以,只管向前走吧。”
我点点头,心中重新有了方向。
第六十章余韵袅袅的尾声(2)
更新时间:2012…3…23 18:47:06 本章字数:2490
法国的秋天并不比别处来得迟,当我与妈妈并肩走在赛纳河畔时,所有的梧桐树都掉光了叶子,伸展着光秃秃的枝干,有风拂过,便发出呜呜的嘶鸣,仿佛在吟唱《费加罗的婚礼》中的咏叹调。
在来法国之前,我想把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取下来,但它就像是长在我的骨肉中了一样,完全无法抽离。我用尽了各种办法,涂肥皂沫,抹香油,还有在冰水里浸,都无可奈何。
到法国后,妈妈把我带去找一位首饰修理匠,他那里有专门用于剪切金属的工具——一把不锈钢的小口钳子,据他说那把钳子非常好用,即使是一些硬度很高的金属也可以轻易剪断。
当他托起我的手指,端详那枚戒指时,他说:“这是我见过的最为别致的一枚戒指,它的纹路是用一条不断钎拉的细银丝盘结而成的,最后用小锤一点点敲击出想要的弧形。这样的做工需要非常仔细和小心,一不留神便会前功尽弃的。”
他望了我一眼,又意味深长地说:“你真的确定要破坏它,把它从你的手指上取下来吗?要知道,剪断了容易,可是再想恢复如初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妈妈不等我说话,立刻接口说道:“确定。师傅,请你快点帮我女儿把那劳什子弄下来吧。”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无法言语,只无助地抬眼看了看妈妈,又转向修理匠。他握起那把钳子,放在我的手指边,冰凉的不锈钢碰到我的皮肤上,我不禁浑身一颤。
“不,不要,不要把它毁了,我宁肯一辈子戴着它,也不要把它毁掉。”我倏地站起身,拔腿跑到店铺外。
秋日的阳光显得淡远而又稀薄,我裹紧肩上的披巾,闷着头沿着街道往前疾走,后面不时传来妈妈的叫声:“凌羽,等等我,不要走得那么快,当心车……”
随后,我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周围人的尖叫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片羽毛一样飞扬起来,半空中有一副坚实的臂膀猛地把我抱住,接着,我和那臂膀一起滚落到坚硬的马路上,失去了知觉。
几日后,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雪白的房间里。房间里几个年龄不等的人或站或立,都把关切的目光投注到我的身上。
我的身边坐着一个神态优雅相貌端庄的女人,她抚摩着我的脸,轻声说:“凌羽,你醒啦?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一个身材妖娆面容姣好的女子,笑盈盈地凑近了望着我,露出一口碎玉般洁白的牙齿。
“凌羽,好久不见。”她说话的声音很甜很脆,我觉得很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赣。
“你是谁?”我问。
女子的笑容迅即凝固在脸上,急切地在我的眼前晃着自己的脸:“凌羽,你……难道被车撞得失忆了?我是于烈啊!”
“于烈?于烈是谁?”我的头开始痛起来了。
女子盯着我,她那双秀丽的大眼睛慢慢被雾气迷蒙了。
“凌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你说过要跟我烧黄纸拜姐妹的……”她哽咽着,眼角溢出一颗清亮的泪滴。
“对不起,我们很熟吗?”我问,心里虽然觉得很难过,可脑海里一片空白,仍然找不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影子。
“别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锦庐,合欢树,还有于焉,你都不记得了吗?”她愈发着急,一口气说出一大堆令我莫名其妙的话。
我无奈地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什么呢?”于烈泄气地坐下来,拉住我的手,无限怜惜地望着我。
“我记得好像被车撞了,飞了起来,有个臂膀抱住了我,那臂膀很宽阔,也很坚实……对了,那个人是谁?是不是那个人救了我?”我只剩下最后一刻的记忆,并且那记忆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强烈。
“是,是那个人救了你。”于烈眼神一暗,眉间皱成一条细沟。
“那个人怎么样?受伤了吗?”
于烈点点头,眉心皱得更紧了。
“伤得重吗?”我的心也绷紧了,连忙追问。
“很重。他浑身都是伤,特别是一颗心,碎了。为了救你,他可真是不顾一切呢。”她说。
“心都碎了?他死了吗?”我忽地一下坐起身,身上的伤立刻令我痛得裂着嘴唉呦唉呦地大叫。
“好了,于烈,你不要再烦凌羽了。”忽而床边屏风的后面走出一个高大伟的男人。
我抬眼看着这个男人,他的手臂和腿上都用纱布包裹着,胳膊下还拄着一根拐杖。
“就是他救了我吗?”我问坐在身边的女子。
“是啊。”她眼波盈盈地望着我。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熟悉,熟悉得仿佛认识了很久似的。
“我们以前见过吗?”我问。
那个男人也凝望着我:“你说呢?”
我摇摇头。
他朝我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我叫穆寒。”
“穆寒。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有什么含义吗?”我问。
“是我妈妈。”那个叫穆寒的男人轻声说:“我妈妈姓穆,我爸爸姓韩,取韩字的谐音,用了寒冷的寒字。”
“哦。”我握住他的手,蓦然发现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纹饰精美的戒指,而与此同时,一道森冷的金属光芒也从我的无名指上一闪而过。
我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并排放在一起,原来我们两个人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戒指。
“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戒指问。
“这枚戒指包含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义。两枚戒指可以合二为一的。”穆寒回答。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跟着念了一遍,继而盯着他问:“你中真的有我吗?”
穆寒一怔,半晌无语,忽然,他的眸子里似有流星一闪而过。
“有,当然有!”他的唇上漾起一抹舒展的笑意。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听不懂啊?”于烈纳闷地看看我,又看看穆寒。
“不需要你懂,我懂就可以了。”穆寒的笑意更浓了。
“你还笑得出来?”于烈怒气冲冲地对穆寒说,“我陪着你千里迢迢到巴黎来找凌羽,可不仅仅因为你是我哥哥,更重要的是凌羽是我的好姐妹,我希望你们能解开心结,坦然面对生活。可你看看现在,凌羽不仅被车撞得混身是伤,而且记忆丧失,连我们是谁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对不对,凌羽?”穆寒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声音委婉温存,像一只轻柔的手,抚慰着我那颗与身体一样伤痕累累的心。
我微微笑着,颔首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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