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君不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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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算是跟着我刀山火海闯过来的,杀人百千都不见你眨眼,怎么今日见到一只死老鼠却会被吓到?”君燃语气很冷,足以驱散这夏末最后那份暑意。
林记怀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急忙跪了下去,“殿下恕罪,是卑职失态了,只是卑职,卑职儿时讨饭的时候被老鼠咬过数次,留下了阴影。”
迅速之间编出的理由,君燃也不想去探究它的真假,只言:“这只老鼠是被毒死的,这两日它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前日洒在石桌上的核桃露。”
林记怀惊起抬头,心下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是单单吃了核桃露就中毒而亡,那碗里散的玉粉必须是长期闻过安魂香之人碰到了,才会是致命毒药。
其实他想想也觉得可笑,明明孟南柯来皇子府不过半年,闻得安魂香的机会也只有在君燃书房中,想来吸入的香料也不会太多,可他还是担忧她食了那玉粉会伤到身子,所以不惜惹君燃起疑也要阻止。
林记怀思索过后,镇定了就言:“那这核桃露肯定是被人投了毒,卑职立刻亲自下去查,务必捉拿歹人。”
君燃并未立即回话,打量了那跪地之人好久才言:“你确定对此不知情?”
神经紧绷的林记怀快速分析完君燃此话的用意,再回道:“卑职若是知情定不会将这样的核桃露送到殿下和娘娘手里。”
君燃仍然死死盯着他,语气又冷了两分,“可你的确在最关键的时候阻止了我们吃下去,哦,不,是阻止了南柯吃下去,这会不会有点儿太巧了?”
说到最后,君燃半蹲下去,将手搭在林记怀的肩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林记怀已经接近木僵状态,使出全身勇气才让声带颤动,“卑职当时,当时就只是觉得桃露凉了,不想让娘娘吃了着凉,至于其他,卑职确实毫不知情。”
君燃再看了看林记怀,这个眼神太过复杂,就如他此刻的心情,杂乱无章,林记怀于他而言,不只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还是陪自己一起长大,一起走过在王府最黑暗那段日子的伙伴,这些年,他君燃谁都不信,独信这个林侍卫。
在这座皇子府,在这个盛京城,遭遇谁的背叛,君燃都可以一笑了之,大不了给对方一个痛快,但林记怀除外,他不知道若是林记怀真的叛了,该给后者什么样的结局。
只是此刻有些伤怀用事的君燃不知道,那个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人,一心想要的是自己下黄泉。
林记怀在等君燃回话的同时,指尖逐渐弯曲,没入袖间摸到了毒针顶部,若是君燃说出什么早已确认他就是下毒之人的话,毒针顷刻便会向君燃刺去。
当然,如此贸然杀死皇子,他的结局也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这实属下下之策。
时间似是在这间书房静止,过了好久,君燃才缓缓起身,负手背对林记怀言道:“我给你三日时间,你去查出下毒之人。”
林记怀又惊,看到君燃如此决然的背影,来不及思索这位皇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即刻抱拳应道:“是!”
这间书房今日来客不断,林记怀前脚一走,孟南柯就来了,还端了碗核桃露。
“你那天不是没吃到吗?今日来补偿你。”孟南柯笑着将桃露递过去。
君燃试了试小碗的温度,已经转凉,抬眸问道:“你来多久了?”
孟南柯知道瞒不住,“有一会儿吧,在你们说死老鼠的时候。”
君燃也没责怪她偷听,还边吃着桃露边问:“有什么看法?”
昨日孟南柯就从他口中得知他在查那日的核桃露是否被人动了手脚,也知道他在怀疑那日反常的林记怀,更是知道那碗核桃露其实根本没毒。
“你应该比我清楚,林侍卫今日的回话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他前日的举动又不得不让人怀疑。”孟南柯撑着下巴思索着这个矛盾。
君燃也赞同的微点脑袋,“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故意要他去查下毒之人,看看他会给我查出个什么结果,到时候才更好判断。”
孟南柯浅笑着凑到他面前,“你自己已经查了那碗核桃露根本没毒,根本不存在什么下毒之人,却还用死老鼠让林记怀以为其中毒性可以致命,还让他务必查出凶手,就是故意引他上钩吧!”
君燃放下小勺,轻扣她的额头,“引人上钩是针对歹人来说的,记怀现在还不算,若是他真的给我查出了什么凶手,来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是真的有鬼。”
“皇子殿下好计谋,南柯佩服,佩服。”孟南柯故作奉承,君燃无奈一笑,舀起一勺核桃露就往她嘴里喂去,还言:“吃点儿东西,堵堵你的嘴。”
“哎呀!我才不要你喂,弄得嘴角都沾上了。”孟南柯大咽一口核桃露后急忙抽出娟帕擦嘴角。
“来,夫君给你擦擦。”
君燃邪笑了起来,放下小碗,抽开佳人手上碍事的娟帕,凑身上前,在那本已擦拭干净的嘴角落下一吻。
房内蜜意满盈,殊不知房外正有一个婢女悄然而去。
三日后,林记怀带着两个信封再次前往君燃的书房。
“殿下,这里面分别是殿下想知道的那两件事。”林记怀双手呈上信封。
君燃并未去接,“放在哪儿吧。”
林记怀将信封放在桌案上后,没有就此离去,而是跪了下去,“卑职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君燃猜得出他所说何事,但还是问道:“说来听听,什么事情办得不利了?”
林记怀不假思索道:“殿下命卑职去查核桃露投毒一事,卑职查来查去,找不出何人萌生了歹意,如此无用,还望殿下重惩。”
这几日林记怀查案都是在府中,全程都被君燃关注着,后者笑了笑,亲自去把已经扣头下去的林记怀扶起,“你先起来吧,此事我心中已经有数,你也不需再去记挂。”
林记怀随即起身站立,看到君燃看自己的眼神又恢复如常,那颗快跳了几日的心终于可以暂缓了。
“殿下,有人投毒可是天大之事,还望多给卑职一些时间,好查个明白。”林记怀故意这么一说,为此一试君燃是否会告知真相,是否疑心全除。
君燃摆了摆手,“这事我今早已经弄明白了,原来那老鼠本就被投了慢性毒药,吃了核桃加重了毒性,才会身亡,而那碗核桃露本身是无毒的,你就放心吧。”
林记怀闻之喜忧参半,君燃的确对他说出了核桃露本身无毒的真相,但却没向他言明让他查案是有所试探,如此,便是存了份戒备。
不过此事也算是平安过了,林记怀还是能带着较为轻松的心情走出书房。
一踏出房门,他就看到婢女小莲,一晃四周没有多余的人,便走了过去。
“林侍卫查案一事,可是圆满落幕?”小莲先开口。
林记怀笑着点头,随后隐蔽着向她递去一个钱袋,“这都要多谢姑娘前来告知我殿下命我查案的真正意图。”
小莲急忙摆手,“林侍卫不必这样,我来告知不是为了赚得这些身外之物,我只想,只想看到林侍卫平安无事。”
她说着小脸已经泛起了红晕,两人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林记怀无法再和她多言,往她手里塞了钱袋,说了一句“姑娘还是收下吧”之后就快速转身离去。
第83章 送信()
在这北国的国都,王孙贵族的府邸数不胜数,其中牌匾上赫赫大字多是出自家府中书法超绝的人之手或者这京中有名的书法大家,但,除一座顾府例外。
顾家世代为官,多在御史台担任监察之责,在先帝的时代,顾家老太爷冒死谏言,避免了一场朝臣霍乱,先帝为大奖其稳固他君氏江山之功,御笔亲提“顾府”二字。
此事已然过去三十年,也仍是顾家满门最觉骄傲的。
这两日,这座不争自贵的一品大人府邸可谓是热闹至极,举家上下都在为大公子顾念之的喜事操忙。
今日,乃是御史大夫顾古源领着爱子,外带喜婆前往公主府去向其中暂留的刘蔷儿提亲。
“聘礼点清没?”一大早顾大人就在关心这件事,好歹他顾氏也是名门望族,总不能让人觉得失了体面。
顾念之前去搀扶父亲,“爹,您就放心吧,这些聘礼都是孩儿亲自盯着他们装箱的,不会有什么差错。”
顾古源这才放心去坐着喝口水,等着下人把装金银珠宝的箱子抬出府装车完,再出发。
就在这时,周管家拿了一封信进屋,双手奉给那个当家人,“老爷,这是一个陌生男子送来的,言明要您立刻亲启。”
顾古源见信封面上并无一字,唯恐又是京中某人的匿名举报,连忙拆开来看。
顾念之见一切准备妥当,前来唤父亲,谁知其父回他的却是一张铁青的脸,一声重拍桌案和一句“你与刘小姐的婚事就此作罢”。
自那日在醉仙居初见,顾念之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恋上那个娉婷女子,求了父亲好久才让他不再计较刘蔷儿尚是罪臣之女,好不容易到了这要去提亲的一天,却再次被否定,如此结局,这个心高气傲的大公子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爹,为何啊?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顾念之话里带着质问,更带着无法理解,他的父亲向来都是言出必行,这样临时出尔反尔的情况在他映像中从来未有,“您应该比孩儿更清楚,那刘封所犯之罪与蔷儿根本无关,连皇上都赦免的人,您还要计较吗?”
顾古源也不再和他多费口舌,直接将那封匿名信递去,“你自己看看吧。”
顾念之将那信上文字一看,内心的烦躁正在逐渐消散,取而代之填满心间的是震惊,是愤怒!
“现在你还想娶那个刘蔷儿吗?”小会儿,顾古源淳厚的声音传出。
顾念之暂时还无法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信上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刘蔷儿知不知情,她有没有参与其中。
知子莫如父,顾古源知道自己儿子若是有了主意,一向雷厉风行,而眼下他在犹豫,便是还放不下,即使这封信摆在眼前他还是放不下。
“念之,为父记得你刚回京的时候也说过觉得这次你经营的药材行出事,还害了一条人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现在对照这封信再一想,她颜公主的确有这个本事,能让当地官府揪着你不放,让你不得不回京避避风头,至于那个知府早年是不是得过公主府的恩惠,我们一查便知。”
顾古源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又道:“现在想来,你回京后第二日,我和你母亲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也有些奇怪,若是背后没人撑腰怎么可能敢把那算命摊子设在我顾府门前,颜公主看来还真是把我们顾府每个人都调查得清楚,知道你母亲信算命,便让那先生来说你的祸事必须要靠喜事来消,不然将会祸事连连,如此费尽心思让你迎娶被她收留在府的刘蔷儿,我们顾家怎么能安心让这种女子进门!”
顾古源说得语重心长,顾念之却是没听进去多少,一世精明的商人碰到“情”字也不免糊涂,他愣了好久,愣得顾古源都以为自己儿子是因为想通,觉得不得不错失美人而心伤,没想到他却是执迷不悟。
“爹,这些都是颜公主的把戏,孩儿相信蔷儿一定不知情,她一定不知情”顾念之伏地叩首,“孩儿求爹同意让蔷儿进府,孩儿求爹了。”
见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顾古源气得不行,扬手就去给了顾念之一巴掌,厉声骂道:“你这个逆子,颜公主干涉朝政一事众人皆知,眼下她遭遇困境,便想利用一个收留的女子帮她拉拢朝臣,本来我还抱有刘蔷儿也曾是大家闺秀,熟知纲教礼常,只要嫁过来好生待她,便只会为夫家着想,现在看来,颜公主为了她能顺利入我顾府动了那么多心思,怎么可能会让一个随意就被感化的人来做这件事。”
“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顾氏家族屹立北国近百年不倒,因的就是我们从不参与任何争斗,这次若是因为你执意要娶一个女子破了列,你让我死后怎样去见顾家列祖列宗。”
这些道理顾念之都明白,但“情”那个字一旦开写,怎么可能轻易拔除,任凭父亲如何苦口婆心,如何打骂,他求的还是要娶心上人。
顾古源勃然大怒,劝说无用之下命人将大公子关了起来。
这些事本是顾府家事,却被迅速传往了那两座势如水火的府邸。
眼看顾府这个快要到嘴的肥鸭就这样飞了,颜公主大怒之余全是不甘心,一方面派人去查那封带来转折的信是谁送的,另一方面让刘蔷儿想方设法联系顾念之,务必让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