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君不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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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信之苦着笑了笑,孟南柯见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便说:“殿下,我们走吧!”
还未待君燃点头,只听顾信之轻唤:“娘娘。”
孟南柯有些怔,“顾公子还有何事?”
“方才在宴席上,偶然听到娘娘咳嗽了两声,娘娘身子单薄,还请娘娘回府瞧瞧大夫,莫要着了风寒,以免”顾信之顿了顿,再言:“以免传染给了殿下。”
闻此,孟南柯直接愣住,握着娟帕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似是过了好久,才听见自己说:“多谢顾公子好心提醒了。”
话毕,连忙转身上了辇车,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孟南柯怔怔的坐在辇车之上,眼神涣散,盯着一角发呆,原来,这么久了,她还是没变,还是可以因顾信之的一句话就溃不成军!
她一直都在愣神,连君燃什么时候上了辇车坐到了旁边都不知道,连辇车什么时候开始走动了都不知道,也是连自己都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脑子很乱,掺和了太多,不过,多是她和顾信之的那些年。
辇车使离公主府良久,突的一声问话灌入耳中。
“你和顾信之什么关系?”
君燃还是问了,孟南柯没有什么意外,她知道他迟早都会问的,只是,此刻的她不想对此作答。
应该是,不想对他君燃作答。
“我问你,你和顾信之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次君燃直接搬扯着她的肩膀,强行要她看着自己,咆哮的问话声在狭小辇车中响起,余音久久也不能散去。
孟南柯知道他是动怒了,知道他听不到回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我和顾信之就是你和小冉之间的那种关系!”孟南柯同样也是吼出来的。
闻此,君燃像是着了魔一样,脸上的愤怒是前所未见,眼睛睁到极致,已见清晰红丝布满眼白,目光那是比剑还要锋利,攀覆在孟南柯肩上的手猛的用力,像是想把她就此捏碎一样。
对于他如此激烈的反应,孟南柯却是觉得好笑,清冷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心上女子,你又何必如此动怒,眼下没有旁人,做秀什么的大可不必。”
君燃的表情更狰狞了,牙缝中挤出一句:“你觉得我是在做秀?”
“不然呢?”孟南柯依旧不屑。
君燃盯着她冰冷却无神的眼眸,直直的和她对视着,下一瞬,突的凑上身去,吻了上去。
第21章 公平()
被这么突然一吻,孟南柯当即就懵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视线所能看得到的全是君燃的一张脸。
君燃的眼眸禁闭,像是沉浸于这个吻中。
不一会儿,孟南柯反应过来,双手同时用上,拼尽全力把君燃推开,随即甩出去一个巴掌:“君燃!你混蛋!”
这一巴掌扇得不轻,她的手都有隐隐痛感,君燃却似被小猫摸了一下一样,嘴角还弯起了弧度,虽然眼神依然透着恶意,看着她,说道:
“怎么?只能顾信之吻你?”
“你”
孟南柯扬手又要再给他一巴掌,却被君燃在半空中握住,只听他狠狠道:“孟南柯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君燃的侧妃,就不要整天想着其他男人!”
孟南柯挣脱被他擒住的手,冷笑着:“凭什么?凭什么只许你君燃一天到晚想着小冉,就不许我想着旁人,这样未免太不公平了点儿!”
其实自她嫁进皇子府,她就试图不要让自己去回想那些关于顾信之的往事,她虽然也挺念旧,却也是绝对的清醒,明知苦想无益,何必为难自己。
只是眼下君燃这般说她,她反心作怪,只想就此顶撞。
“公平?你和我君燃谈公平?”君燃阴笑着看向她,“我告诉你,从你嫁给我君燃的那一天起,那两个字就和你没有关系了!在我这里,只有绝对的服从!”
孟南柯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绝对服从你的是你的下人,不是我孟南柯,我孟南柯长这么大,从没有谁能让我绝对服从!”
君燃嘴角依旧扯着笑:“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遇到我!”
“你”孟南柯深感君燃一定有病,突然又想到什么,“看殿下这个专权独裁的样子,我真替天下百姓担忧。”
这话什么意思,君燃自是听得真切,他君燃乃是圣上唯一儿子,孟南柯理所当然认为他会继承大统。
“没错,我君燃就是专权独裁,”君燃语气也是跟着转变,犹如赌气孩童,“不过我的专权独裁目前只限于侧妃一人!”
听此,孟南柯气急,眼睛瞪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要是软剑还在手中,她一剑给他刺过去的冲动都有。
见孟南柯气鼓鼓却接不上来话的样子,君燃不禁笑了,这次笑得很浅,却是挺暖,宛若阳光,是对这场唇枪舌战胜利的喜悦。
只是,笑得再迷人,都没人欣赏,孟南柯直接把脑袋偏向一边,心中还在大骂!
次日,无人打搅,孟南柯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珠儿珠儿”孟南柯醒来就唤。
珠儿随即推门而入,走到她床边:“小姐,你醒啦,珠儿服侍你洗漱吧!”
孟南柯点了点头,跟着下了床,这时珠儿才把挡光帘布拉开,一束暖阳斜斜射入屋内。
“现在什么时辰了?”孟南柯瞧那阳光的耀眼度就猜着现下肯定已经不早了。
珠儿端来洗脸水:“回小姐的话,还差一刻钟,就到午时了。”
孟南柯刚捧起水准备洗脸,听此一惊,直接把水撒了,“什么?都要到午时了?你早些时辰怎么不唤醒我!”
孟南柯只觉奇怪,往日她要是睡到了巳时,珠儿就会来唤她了,而今天居然放纵她睡到了午时!
珠儿回道:“小姐,是殿下吩咐我的,说您昨日赴宴太辛苦了,便让我今早不用叫您,由您随便睡。”
听到君燃吩咐自己丫头,再联想昨日君燃在辇车说她只能对他绝对服从,气就不打一处来,冲珠儿小吼:
“他叫你不叫我,你就不叫我啊!你到底是谁的丫头?珠儿我告诉你,你以后只能听我的,甭管他什么皇子殿下!”
“小姐”珠儿幽幽唤道,不曾想素日待自己极好的小姐居然会因这件事对自己发脾气,“我要是不听殿下的,要是殿下怪罪下来”
“怪罪下来我担着!他要是打你罚你,我都替你受!”孟南柯拍着胸脯保证。
珠儿这才有了笑脸:“珠儿谢过小姐。”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的丫头我的人,我不护你我护谁。”孟南柯边说边往梳妆台走去,“快来给我梳头吧!”
“是!”
珠儿随即放下手中洗脸盆,向她走去,一边轻抚她柔顺的发丝一边问道:“小姐今天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型?”
孟南柯看了看窗外,阳光那样好,不假思索地说:“梳个简单利索点儿的吧!吃过膳食后,我要去园子里放风筝。”
“好!”珠儿边应着,边给她梳发。
一上午都是被孟南柯睡过去的,索性早膳午膳一起吃了,吃罢便拿上前阵子上街新买的金鱼风筝去往园子。
途中照常路过了君燃的书房,房门紧闭,却隐约飘出一阵安魂香的香味,闻到这个味道,孟南柯便知道君燃在里面,而且心情应该不是太好。
她清楚记得林记怀曾说过,君燃每每用起这个香料,都是因为心有烦愁,以此安神。
知道君燃在里面,她便更不想去打扰,免得又讨一顿骂,不由的就想赶快走远,离那个独裁者越远越好。
可是,当她刚想加快脚步一往无前的时候,房中突然传出一声:“最近王定远的行踪怪异得很,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听此一句,孟南柯便知道这说话人是岱王爷,不禁疑惑:阿岱竟然来皇子府了?他刚刚说的谁?王定远?王丞相?
这下,怀揣满满好奇的孟南柯可是移不开脚步了,小心翼翼地趴在书房门上,偷听了起来。
听见君燃接话:“王定远是只老狐狸,就算现在没有察觉,时间拖久了也会知道的。”
另一个陌生的、有些沧桑的声音应道:“殿下说的不错,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听到这里,一种莫名的惊恐从孟南柯心中蔓延,她猜到君燃他们一定在商量什么计划,而且计划所针对的人或许就是丞相王定远!
房中人的谈话声音蓦地小了好几分,隔了一道门听的孟南柯听不太清楚了,本想再贴近一点儿房门,这样就可以听得清晰些,谁知一紧张,凑上前去的分寸没掌握好,房门被她不小心推动了。
“谁?”屋内的君燃立马就开口问着,语气冷得都快结冰了,“谁在外面?”
孟南柯吓来就差直接失魂了,下意识的就是跑。
房中的君燃本欲自己前去开门瞧个究竟,却被岱王爷拦下,王爷一边说着:“本王爷去看看吧!”,一边向房门走去。
岱王爷开门四处张望,在花园一角瞧见了正在撒开了腿拼命跑着的孟南柯,笑了笑,随即关门对君燃他们说:“无人,就是野猫乱窜惊动了房门。”
孟南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直往前跑,直到确定早已远离书房了后才停了下来。
她跑到了府中前院,站在小池塘边大口喘着粗气,由于累急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新买的风筝也不管了,随便往旁边一丢。
“这么好看的风筝,弄坏了多可惜啊!”岱王爷捡起风筝往孟南柯旁边走去。
看到他,孟南柯更吓了,“你,你怎么来了?你刚才不是在”
岱王爷往她旁边一坐,替她补充道:“本王爷刚才不是还在君燃的书房吗?”
听此,孟南柯有些心虚,急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你刚才在哪儿,我是想问你怎么来皇子府了。”
岱王爷笑笑:“不用给我掩饰,说吧,刚刚偷听到了多少?”
孟南柯急忙错开目光,还想抵赖:“偷听什么?阿岱今日怎么尽说些南柯听不懂的话。”
“还掩饰呢?我都看见你了!跑得比兔子还快。”岱王爷笑着道,“我可是看见偷听之人是你后,知道你肯定有被吓到,便借口房中太闷出来找你。”
“这么说,君燃不知道偷听的人是我咯?”孟南柯脱口而出,话音落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不就是承认了吗!
“放心,”岱王爷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怕他,没和他说是你。”
孟南柯撇撇嘴:“我才不怕他!就是不想和他吵,费精力!”
“好好好!你不怕他,不怕他。”岱王爷仍是笑着:“那你现在可以给本王爷说说你听到多少了吧?”
“其实也没听到多少,”孟南柯低着头,委屈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就听到你们说到丞相,说到什么计划。”
岱王爷想了小会儿,再言:“南柯,你就当你今天什么都没有听到,更不要到处去乱说,知道吗?”
孟南柯抬起头,撞见岱王爷严肃的目光,记忆中的阿岱眸子总是如山水一般柔和,从不曾生冷,眼下见此不由一颤。
良久,孟南柯才开口道:“阿岱,你可不可以跟我说,君燃是不是要对付王丞相?”
听此问话,岱王爷脸色立马变了,整张脸都板了起来,如往日的君燃一样,只听他道:“南柯,这件事不是你该问的!我也不会告诉你!”
和岱王爷相识多年,孟南柯知道他虽然随性,但却是说一不二,只要是他开了口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索性也不去求着他说了。
“你不说就算了,我问你点儿别的吧。”
孟南柯一边说道,一边漫不经心的朝池中扔着小石子。
“阿岱向来不喜朝堂纷争,所以才终日游山玩水,这次是怎么了?为何一回来就和君燃议论政事啊?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岱王爷的行事作风。”
第22章 朝局()
岱王爷笑笑,同样往池中扔着小石子,悠悠回道:“本王爷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就是被君燃那小子劝的。”
“哦?君燃面子是有多大,能把阿岱你从江南叫回来?”孟南柯记得以前就算是皇上诏书,这位岱王爷都不见得就会立马回来。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个亲侄子了,做叔叔的自然要给他几分面子啊。”岱王爷说着笑。
“更何况这小子诚意十足,快马加鞭送了十余封书信到江南,那可是隔半个月就是一封,要是本王爷继续待在江南,恐怕都要被他烦死了。”
“君燃这么急着叫你回来就是为了处理王丞相的事?”孟南柯又把话题饶了回去。
闻此,岱王爷扔得正起劲儿的石子都不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