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谜情深处-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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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用有力的胳膊把她紧紧缠住。
“我连简单的快乐也无法拥有”,她泪流满面,呓语般地说,“我会有报应的,因为我的自私无情,老天爷会惩罚我”
他的嘴唇埋在她鬓边的黑发里。“不许哭,这不是你的错,老天爷不会怪你的。”
她的双手无意识的环抱住他的脖颈,泪水濡湿了他的面颊。
那晚陶诺无比纠结,佳人在怀,软玉温香,又是那般梨花带雨惹人怜。他浑身像火似的燃烧起来,多想不顾一切的拥有她,带着最深切的渴望。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她这样糊里糊涂的属于他,他要等着她的恐惧症被治愈,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心与灵,灵与肉的交融,才能更加强烈地感受到他们对彼此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恋。
第二日清晨,杜沁茹醒过一次,一睁眼就看到陶诺那张熟睡的脸庞,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她抬手,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手臂却软软的垂了下去。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她阖上眼睛,努力回想着昨晚醉酒后的点滴,脑子里却是一片零乱,翻搅不清的情绪,像乱丝一般纠缠着。她深深叹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杜沁茹甩了甩头,没有甩掉那份睡意,她朦朦胧胧的翻过身,见陶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喝着咖啡,浓郁的香气在室内飘散。他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表情有些忧郁。
杜沁茹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曾经浑身洒满阳光的陶诺,也陷入了乌云的阴影里。她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却发现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底裤。
陶诺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眼光从她脸上溜过,看到她裹着被子,脸红无措的样子,微笑飞进他的眼睛里。他放下杯子朝她走来,在床沿坐下。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她头发蓬松,面颊上睡靥犹存。有些儿惺忪,有些儿朦胧,有些儿恍惚,还有些儿懒散,更增添了她那份天然的动人韵致。还有,她的脸红得很可爱,有几分像早上的红颜色。
“别这样看我”,杜沁茹忸怩着,“帮我把衣服拿来。”
陶诺有意逗弄她,“你的衣服昨晚被酒弄湿,还没干呢。”
“那那怎么办?”杜沁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陶诺的面颊在向她迫近。她本能的往后退缩。
陶诺再逼近一些。
杜沁茹突然掀开被子,使劲地抱住了他的腰,她赤裸的上身与他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尽管隔着一层布料,陶诺仍是被她刺激得悸动不已。他拉过被子,从后往前将她裹住,也将他们的身体隔开来。“当心着凉”,他的语气里有深深的无奈和关怀。
“陶诺,你为什么要这么君子”,杜沁茹依进他的怀里,身子在他怀中轻颤。
陶诺紧拥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问:“你的恐惧症好了吗?”
杜沁茹的身子僵住了,呼吸难以遏制的急促起来,“我好一些了我一直在努力”她复又低叹,“其实昨晚我喝醉了不会那么害怕。”她说不出口,昨晚她是有意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她想要以此来回避恐惧,毫无保留的对他奉献,可是,他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
陶诺伸手轻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那白皙而姣好的脸庞,“我要在你清醒的
时候要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要逃避,你总不能每次都把自己灌醉,必须面对现实,真实的面对我。”
杜沁茹垂下眼睑,内心有说不出的苦楚和酸涩。
陶诺起身走进洗手间,取来杜沁茹的白色线衫和内衣,搁在床上。“我已经用吹风筒吹干,你可以穿上了。”
杜沁茹顿时满脸绯红,他居然帮她吹干内衣。
陶诺定睛注视她羞红的娇颜,心中闪过一阵怦然,不觉有些痴了。
“我要穿衣服了”,杜沁茹轻声提醒。
陶诺却在她身旁坐下,含笑的眼光紧紧地捉住了她的,“既然想努力克服障碍,就不需要我回避了吧?”
杜沁茹咬了咬唇,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当着他的面穿好内衣,又将线衫套上,穿戴停当后,她的脸已红似天边云霞,
陶诺的目光纠缠在她脸上许久后,猝然把她紧拥在胸前,用手抚摸她的头发。他的呼吸沉重的鼓动着胸腔,心脏在剧烈的敲击着。“沁茹,赶紧好起来”,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忍得好辛苦。”
杜沁茹闭上眼睛,深深的颤栗,她一句话也说不了,只是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和着冷雨敲窗的空灵之音。
外头遥遥传来淙淙的吉他声,阿福又在轻吟浅唱了。
陶诺和杜沁茹走出房间,阿福抱着吉他坐在墙角,吟唱的依旧是老狼的歌曲,让人揪心裂肺、无法释怀的青春无悔:“是谁的声音,唱我们的歌,是谁的琴弦,撩我的心弦。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阿福身后的墙上贴满了各种颜色和形状的纸片,上面是客人的留言和签名,内容天南地北应有尽有。
杜沁茹踱步到那面墙的跟前,目光扫过那些纸片,很多旅客写上自己的希望、感受和梦想,这里几乎成了年轻人宣泄情感,表达思想的“好望角”。旅客们都可以在“故地重游”之后看看自己当时留下的心情。
有一张纸片引起了杜沁茹的注意,上面的字迹漂亮却凌乱,仿佛是水边的芦花倒影,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淋漓、湮蕴而模糊,杜沁茹很吃力的,反反复复读了许多遍后,一颗心急促的向下沉。
莹莹:不管身在何方,请一定要幸福。落款是“晶晶”。
第181章 那一首老歌(五)()
杜沁茹冲到阿福跟前。“那张纸片”,她激动地喊了起来,“你还记得是什么人写的吗?”
阿福放下吉他,对杜沁茹的反应有些茫然,“什么纸片?”
陶诺也讶异的望着杜沁茹。
杜沁茹将阿福拉到了那张纸片前。“就是这个”,她焦急的重复,“你还记得是什么人写的吗?”
阿福眯起眼睛瞅了老半天后,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应该和你差不多年纪。大概是两个月前吧,她到这里来住了几天,临走的那晚她喝醉了,拽着我的胳膊哭个不停,所以我对她有特别深刻的印象。”
“她为什么喝醉,又为什么哭?”杜沁茹追问。
“她心情很不好,说她和妈妈失散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妈妈,可妈妈已经痴呆,根本不记得她了。她说自己受制于人,活得很痛苦,却不得不为了妈妈继续痛苦的活下去”,阿福说,“她还提到了她的妹妹,很多年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妹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念过姐姐。她写这行字的时候,哭得很厉害,眼泪滴在上面,字都花了。她醉得东倒西歪,还是我帮忙将这张纸片贴到墙上的。”
杜沁茹的眼里有热潮涌动,“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
阿福想了老半天,“她的姓很特别,对了,红楼梦里的花袭人,她就姓那个姓,叫花什么来着啊,顶戴花翎,她叫花翎。”
杜沁茹被击溃了,瞬间泪成江河。阿福惊得惶然不知所措,陶诺赶紧将杜沁茹带回房间。他关上房门,满脸严肃地望着她,“你想过没有,如果花翎真的是你的姐姐,你刚才那样失态的表现,万一被人窥探到,等于暴露了你们姐妹的关系。”
“窥探?”杜沁茹打了个冷战,“你是说,有人跟踪我们?”
陶诺沉沉叹气,“我只是作个假设,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以后不能再这样感情外露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危机四伏。”
杜沁茹的心直直沉到谷底,她噙着泪水停了好半晌,幽幽的吐出三个字:“我错了。”
陶诺把她揽进了他的怀里,他俯下头来,找着了她的嘴唇,涩涩的泪水流进了他的嘴里。
然后,她扬起睫毛,眼珠浸在雾里,迷蒙而又清亮,“如果花翎是我的姐姐,那个老年公寓里的痴呆老人,会不会,是我们的妈妈?”
当年妈妈被迫离开的时候,她们姐妹还不到6岁,至今已将近20年了,20年的时光,可以摧毁敏感少年消瘦苍白的面容,可以消磨美丽女人青春如水的容颜。只是那些远去的人,那些消散的事,依旧可能在某个安静的夜晚,纷至沓来。
“也许只是凑巧,如果花翎是你的双胞胎姐姐,你们的长相为什么不一样?”潜意识里,陶诺非常不希望花翎是沁茹的姐姐,姐妹俩爱上同一个男人并不少见。但是,像沁茹这样一直活在对姐姐的愧疚之中的,恐怕少之又少。他太了解沁茹,所以,他被慌乱和恐惧的感觉牢牢攫住了,宁愿自欺欺人,
门外,阿福又用沙哑而真诚的声音在吟唱逝去的青春了,“你走后依旧的街,总有青春依旧的歌。总是有人不断重演,我们的事。都说是青春无悔包括所有的爱恋,都还在纷纷说着相许终生的誓言”
“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容貌可以改变的”,杜沁茹的嘴唇有些发颤,心狂跳着,“我之前就有感觉了,我说过,双胞胎会有心灵感应。我一直觉得姐姐还活着,而且离我很近。那晚她在我那儿过夜,我发现,她穿我的衣服非常合身。还有在老年公寓,她唱那首歌,我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陶诺的眼睛深刻的凝视着她,“如果花翎真的是你的姐姐,你预备怎么样?姐妹相认,然后尽你所能,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亏欠?”
“不,我不能认她,如果她知道我是她的妹妹,肯定又会处处为我着想,我不要再拖累她,不要再让她为我而活”,杜沁茹的心仍在怦怦狂跳着,“我会默默的关注她,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关心她、补偿她。”
“是不是只要她喜欢的,你都愿意让给她”,陶诺咄咄逼人的问,“包括我,是吗?”他双手支撑在门上,正好把她给“锁”在他的臂弯里。
这样的问话使杜沁茹毫无招架之力,使她害怕,使她心碎。她想逃开,但没有地方可逃。陶诺不等她回答,手臂一紧,就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你要如何对姐姐好,补偿她,都随你,但是不要把我牵扯进去,我不是物品,不能被你随随便便拱手送人。如果你敢让,我会恨你入骨的。”
杜沁茹唯有苦笑以对了,真是什么心思都瞒不过陶诺,她拉过他的手,用手抚摸他的手背,温柔的抚摸着他手背上的筋络,再拿起他的手来,用自己湿漉漉的面颊,紧依在那手背上,“我喜欢你的手。”
“你喜欢我的手,不喜欢我的人吗?”陶诺失笑的说,“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记住我对你的警告!”
杜沁茹抬起眼睛来,醉人的眼光让他重重吸气。“我喜欢你的”她的声音低得像耳语,“一切的一切”
陶诺发现,无法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他被她的目光和声音诱惑,狂猛的心跳和发疯般的热切把他浑身都烧灼起来了。他推开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迎着那迎面而来、夹杂着雨丝的冷风,静静地伫立着。
杜沁茹悄悄的走了过来,走到他的身后,用胳膊环绕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她把面颊静悄悄的贴在他的背脊上。他抚摸着她环绕在自己腰上的手指,郑重的说:“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让我们共同去面对,我绝不会退缩,你也不可以放弃!”
杜沁茹在他身后轻声叹息,低语着,“不要恨我入骨,千万不要。”
“你说什么?”陶诺没听清楚。
“没什么”,杜沁茹慌忙说,“我在听阿福的歌声。”
陶诺回过身子来,紧紧挽住她。“我曾经怀疑过,当初花翎接近我,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凝视她,“她对阿福说她受制于人,这更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测。还有刘葳葳指甲里的皮屑”
杜沁茹用手蒙住他的嘴,对他娇媚的微笑着,“我们不说这个了,桐州有很多美食,我带你去吃个痛快。”
今年滨海的冬天特别冷,雨季也特别长。杜沁茹在窗台上种了一盆红茶花,雨点从早到晚淅淅沥沥地打在花瓣上,没把花儿打残,反而把花瓣染艳了。”
清晨,杜沁茹蜷卧在床上,呆呆愣愣的看着窗子,冷雨不断的扑打着窗棂,发出单调的、破碎的声响。看着玻璃窗外的红茶花娇艳雨中,无端生出人不如花坚强的感慨来。
雨已经从倾盆如注的大雨转为绵绵密密的细雨,那样萧萧瑟瑟的,带着无尽的寒意,从微敞开的窗子外一丝丝的飘进屋里来。杜沁茹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