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神探世子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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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闻着那酒的气息比较熟悉看了眼亭角的瓶子,瞬间冒火三丈。
“这不是上次叶大娘给我的女儿红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贺兰寻一听眸中扬起一抹得逞的的颜色“你上次醉酒擅离职守时,归来后,忘在我了书房里了。”他特地将擅离职守四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是吗?”江离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人,她心想着我怎么就不记得拿着这东西去你书房里,我怎么就不记得我是醉酒归来呢?明明是已经清醒回来,还去你屋里请安,你丫的就是故意偷我酒喝。她心中暗暗鄙视道
“哈哈,你们在这里呢,我找了你们一天了。”两人闻声而出,只见那只花花绿绿的孔雀一般的人,正哼哧哼哧的命人搬着酒坛子,带着食盒向这里赶来。踩的木堤哒哒作响。
贺兰寻的眼睛瞬间抽搐。这家伙,如何会这此时候来。而江离更是怕那家伙动手动脚,两人皆露出一种牙疼的表情。那厮确浑然不觉。
贺兰兄台看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还十分不客气的挤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着实有些头痛。一直拉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哪里想着面对这个从来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你就是把脸拉到地上,他照样该干嘛干嘛。就听脸皮非一般厚的那厮道“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这是我偷的我爹在地窖珍藏十年的花雕,来来,今日小年,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庆祝一下吧。”“你是如何进来的?”贺兰寻问道
“翻墙啊。”那厮厚颜无耻,没有丝毫愧疚的答道“那他们呢,可别告诉我,你府中人近来功力大涨,带着这些东西也能飞檐走壁,翻墙入室,做些鸡鸣狗盗的事。”说着指了指后面跟着的三个,大包小包的铃着食盒的随从。被贺兰寻最后那几个词说的抬不起头来的随从。
而那身后几人皆是怯生生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那得意忘形,不请自来的主子,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他们回去,不在这里承受莫名来的侮辱。
“阿,他们当然不是,我翻墙进来后,见四下无人看守,便悄悄开了门,让他们从门里进来的。嘿嘿,我的人怎么能和你府上的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狗腿子般的凑过去,坐在贺兰寻旁边,开始给他捶腿,一会给他捏捏肩膀,以求不把他扔出去。江离一听他说翻墙,特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那厮衣袍后边确实划了一道长痕,这件上好的云锦算是毁在这厮身上。只是可惜了,需得织娘花费一年功夫织出来的东西,被这人轻易的给糟蹋了。
长孙延见贺兰寻并没有叫人来将来给扔出去,心知自己的狗腿计得逞。遂一摆手,带着指点江山般的霸气命令身后随从上前将食盒递上。开始大刀阔斧的吩咐着怎么摆。
“那个金华火腿摆在江兄弟面前,看他瘦的,这个烤乳鸽放在王爷这,他喜欢吃,这酱牛肉放我这,那个藕粉桂花糕放那里,云片糕摆后面”那家伙旁若无人的摆好东西,原来一张古朴的长条方案,被他那五花八门的菜式给占满,他见两人不动,又给他两人倒上酒,正要开始絮叨之时
身后脚步声响,轻踏于木堤之上,伴随着一低沉如埙的嗓音在雪中响起。“朕应该没有错过些什么吗?”
三人皆是惊异,忙起身行礼,恭迎圣驾。只见那人一身团龙纹暗紫色长袍,微笑的站在堤上,看着亭中的人。他身形挺拔欣长,如立于风中的棠棲。
雪无声的落于他的肩头,那双温和而忧郁的双睫,像是暗夜里的明珠,烨烨生辉。
身后的高岭欲将伞遮在他头上,被他制止。
三人起身迎接,拓跋嗣进了亭子,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江离。后转头对贺兰寻道“朕路过于此,见你府上的门开着,所以不请自来,叔叔莫要见怪。”
言毕,也不待贺兰寻回答,便盘膝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示意其他人坐下。
贺兰寻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微臣之错,早知陛下今日会来此,微臣该早早备下宴席,沐浴焚香三日以承陛下龙恩浩荡。”
拓跋嗣心知他是怪自己不请自来,也不与他过多言语,只是低头轻笑。贺兰寻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回头对江离道“去,告诉南厢,让她多送些炭火来,陛下畏寒。还有告诉厨房做几个小菜送来。”“是。”她正欲离去拓跋嗣身边的高公公伸手拦住她上前一步悄声道“还是老奴去吧,姑娘在这里好生伺候着。”他声音极低,言毕将拓跋嗣的风衣递到了江离手上,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江离心底一阵发麻。她突然有些心神不宁,高岭临走前那一句姑娘叫得她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之后明了,做为拓跋嗣身边的人,定是也知晓了他的身份。
她看了一眼长孙延,在这里只有他还不知晓她和身份,只见那人并未在意,似是没听到高岭临走前的那句话,只是开始向拓跋嗣介绍他带来的酒菜。遂即放下心。
她长叹口气,心想自己可以处理得了复杂疑难没有线索的案子,从中抽丝剥茧,寻出真相。可从来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问题。算了,多想无益。贺兰寻见她立在那里发呆,便道“快来坐吧。”
江离道“属下还是站着吧。”拓跋嗣摆手道“不必客气,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好,说的好,咱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长孙延开心道
他一手拉扯着江离坐下,一手给她斟酒。
酒过三巡,四个人都有些微醺。铜炉烧的滋滋作响,上面的铜壶冒着热气。
湖边上的梅花悄悄开放,雪下的越来越大,压的树枝轻响。
长孙延喝多了,看也不看,一伸手揽住身边人的肩膀,一边开始喋喋不休。他似乎丝毫没发现因他的手搭在了不江离肩膀之上其他两人之间的微妙情绪变化。“嗨,你知道吗?我们,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给你说,小时候有个女孩喜欢贺兰寻,对他死缠烂打,他便叫我给他顶包。哈哈,还有,咱们的皇帝陛下,小时候也”,他打嗝,一手拉着江离的袖子,一面靠的很近,唾沫四溅。
江离无奈,一面想避开这家伙的唾沫,一面又想着逃离这家伙的魔爪。贺兰寻一看长孙延确定喝多了,又要开始胡言乱语,心知虽说是今日无君臣,但皇帝终究是皇帝,他怕这祖宗真会爆出些什么话,让他一门长孙氏受牵连,遂黑着脸,将他从江离身上伶起来,对拓跋嗣道
“陛下这家伙喝多了,我带他去醒酒。”
又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江离“照顾好陛下,我将这家伙给扔回去。”说着还不忘将长孙延丢在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披在他身上,也跟着摇摇晃晃走出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亭子内,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连雪落于湖面的声音都清晰可听。
高岭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亭子里只剩下了拓跋嗣与江离相对而坐。两人对视,目光刚一交汇,便各自收回
拓跋嗣也不看她,只是一杯一杯不停的喝。“你还好吗?”他声音如同旷野宵行中刮过的风,充满着孤独的苍凉。“还好。”她答,不带任何感情,如同朝堂之上的汇报。“我记得你冬天畏寒,每到秋冬之交总会发病,这几年可有些好转。”拓跋嗣突然有些痛,那痛开始在他全身蔓延。他深吸口气。“劳您挂心,已经大好了。”她答,依旧不带任何感情。“小七,益州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很惭愧,我大魏臣子横死,我确做不了什么,我不是个合格的帝王。”他忽然盯着眼前少女,声音有些颤抖,眸中闪烁着痛苦。
小七,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这是三年前她的六师兄对她的称呼。阔别三年,当这个名字再次从那人口中说出时,她浑身一颤。那些久远的痛又开始袭来。她哽咽道“六师兄,你不必如此。我会查出真相。”江离饮了一杯酒,脸上泛起微红,她看着湖上的落雪,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昆仑山上十七岁的六师兄,与十五岁的她,与师兄弟们庐中听雪,飞花舞剑的年少时光。那时她的家父母健在,那时他还未登上九五之尊,那时她心里悄悄喜欢着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那时他亦喜欢这个明媚如春光的少女。那样的年华里,遇见了本以为此生该一起走下去的人。只是命运捉弄,三年后再见时,他已是九五之尊,掌生杀大权,享四海朝拜。
而她身陷囫囵,背一身家仇,孤孑然一身。他不再是他青春年华里的六师兄,她也不再是一门忠烈之后的才女小七。“师傅他老人家可好。”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都好,你当年不辞而别后,师傅很挂念你。”她亦饮一杯,竟然有些堵气一般。他低头苦笑,当年那个让他春心初动的女孩终是长大了。那样美好的花曾只开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如今这朵花走出来了。亦不再为他单独盛放。他见她眉目浅笑学会了伪装,她收敛了锋芒学会了隐忍。他多想,让她回到他们的从前,那个会发脾气,会生气,会吵着。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乞求“小七,你可愿意跟我回宫。”
回宫,她很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进宫,做三千金丝雀之一。果然阿,帝王之尊。“回宫,做三千佳丽分之一,笼中金丝雀吗?六师兄,你明知我不是这种人,会何还要再相问。”江离盯着他。眼圈泛红。
拓跋嗣苦笑,早知你会这样拒绝,可我还是不死心的想问。
“无妨,你父亲之事,我会负责。还你一个交待。”
“不必了,我说过我会自己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少女倔强的仰起头。
他不再说话,她亦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风中是谁的叹息,徘徊在慢慢结冰的湖面上,像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往昔岁月一般。
那些年少而清澈的爱情,终是还未来得及发芽,便被冻结在土壤里。
那个明亮如太阳之光的少女,终在那个他无声离去的日子里,悄然斩断一切情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轻趴在案上睡着了。拓跋嗣轻抚着少女的头发,乌黑如瀑的长女,于他手中滑过,像指尖滑过的流年,他轻轻的将少女一缕头发绾在指尖,忽然想起那年仲春,两人趟在后山那片紫云英花丛里,他将自己的头发与她的头发结在一起,打成一个结,结发夫妻。
他那双温和而忧郁的眼眸,突然痛苦的紧闭起来。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手帕轻咳,高岭立刻上前,将他扶起。
他轻声道:“回宫”
回头看了一眼,沉醉而眠的少女,轻轻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悄悄离开。此刻的雪越来越大。湖心亭与木堤之间一排排脚印,很快就被大雪覆盖。好像那人似乎从未来过一般。当贺兰寻接到高岭传来的消息时,便匆匆赶往湖心亭。但少女一人趴在桌上,玄色的长袍将她包着,趁的肌肤雪白,她脸有些微红,在黑色的渲染下显趁的脸格外小巧玲珑。
贺兰寻站于台上,看着亭中的一幕,像多年前,于贺兰山下看夕阳坠落于山谷,山中鸟鸣如铃,那般幽静美好。
江离被摇醒时,睁开眼睛,便看进了一双琥珀色眼睫,那眼睛如烟波浩渺的湖中影月,在落雪无声中轻轻摇曳。
她微微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沉,竟然伸出手指去戳了戳那双眼睛,那人后退企图躲开这人的攻击。她见眼睛的主人逃跑,遂开心起来,一只手揽着那人的脖子,一只手开始戳那人的脸。
贺兰寻先是一惊,惊于眼前少女清醒时如清风明月,怎么得醉后这酒品如此之差。见她这副模样心知是喝了不少,也不与理会,想拦腰抱起。
不想少女突然起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给压到。
她依旧迷迷糊糊的,想努力去寻找着那片月色,突然看见月色下有一颗好樱桃,软软的,她先是笑嘻嘻的用手捏捏,那樱桃竟然像得知她下一步的动作时,一下闪开。
她有些生气,伸手抱住那棵她樱桃树,一口咬下去。
贺兰寻见她突然将自己压倒,有些手足无措,又不好推开,不想身上这少女突然张嘴咬向自己。
带着淡淡的女儿之香,唇齿相接间,那独属于少女的幽香沁人心脾。
少女吐气如兰,本有些微醺的他,也忽然醉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那一刻灵台清明如雪十几载的他,也终在这湖心亭中,少女的芬芳下模糊了。
眼前少女,如雨后桃花,散发着阵阵清香。他甚至不知,是何时,这朵芬芳已经悄悄住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与自己血脉相融。
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