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神探世子妃-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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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轻功极好,一路不曾停歇,速度也不曾慢下来,远远看去他的身后竟成了一条淡淡的黑影。
“咔嚓”
一条长鞭将男子前方的树打断,那树瞬间轰然倒下,溅起一地水花,霎时间拦截了男子前行的去路,男子头也不回,瞬间换了个方向冲去。
咔嚓一声惊雷,闪电似火龙般将密云劈开,瞬间照亮那人身形,他受了伤,肩胛骨上还有一半残剑,伤至此,竟然可以徒步运功跑那么远,着实不可小觑。
早已于前方等候的贺胧,微笑的站在树下,一把拉了那根隐于树藤后的麻绳。
那人由于瞬间改变方向,身形不稳,又同时掉入了对方所设的陷井的大网里,霎时间被吊了起来,几番挣扎,发现那网竟然是以某种特殊的编织手法而面,越是扭动越是紧紧裹在身上。
他也不慌,隔着网子,用牙齿将残剑从自己的肩胛骨里狠狠拔出,带出一阵碎肉与血线,电闪雷光下,雪白的骨碴,反射着森然的光,看得树下的贺胧大人一阵牙酸。
这出神的片刻,便让那在网中的人获得机会,他已将残剑拔出,用力挥向眼前的网,此时网破,他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钻了出来,他这几个动作一气喝成,须臾之间,便逃出生天。
贺胧大人,长剑一挥,劈向那人身后空门,那人也不躲闪,在那剑气快要靠近处,突然改变了方向,借着地势,微微一侧,以四两拨千斤之势,生生化于了那直击空门的戾气,躲过一那呼啸而来的杀气。只是他稍稍那么一停顿,前方三条岔路便被堵死。
江离手持长鞭,立于雨中,贺兰寻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立于他左前方,生生将他的三条生路给堵住。雨越下越密,打的林中树叶哗啦啦的响着,地上逐渐积了水洼,隔着密集的雨帘,眼前那人微微后撤,定定的看着少女的方向他双手微颤,似是没想到对方连他的逃跑路线都算了出来。
轻轻摸了下腰间,一柄软剑便到了手里,那人谁也不看,只直直的盯着正对面的江离,长喝一声,步步生风,刺向江离向边的马。
这厢少女见那人直冲自己而来,瞬间飞身而起,长鞭一甩,缠往了十步之远的树干,借着树之力,飞身而起,一脚踏上了男了的剑,突然于半空中一个回身,一掌拍向了男子的伤口。
男子闷哼一声,似是未曾想她会如此阴狠,专挑人伤口下手。
他冲出去的速度极快,不想那少女速度也不次于她,两人第一回合,自己便失了先机,长鞭在雨中飞舞,像一条游蛇一般,男子因早先受了重伤,又经此番折腾,体力早已不支,渐渐落了下风。
此时少女忽然收往了长鞭,立于高处的树干上
“子萧哥哥,别再做无畏挣扎了,今日你跑不了。”
雨还在下着,越来越密,打斗中,她的蓑衣掉在地上,此刻早已全身湿透,漆黑的长女贴于脸颊,一双明眸于黑夜中炯炯有神
男子惊异的看向立于高处那人
“你早已猜出是我,故意给我设的局”他声音沙哑,还带着往日里憨厚的声音。
江离心中一痛,负手而立,微微扬起下巴
“不错”
男子自嘲轻笑一声
“我怎么忘了,你是那么聪明又狡猾的人,哼,既然如此,那今日便做个了结吧。”他神情如常,仿佛这场生死之战与他无关一般。
江离垂眸,定定的看向底下那人,他身材高欣魁梧,立在一古颗树下,一阵电闪雷鸣,照亮他苍白的神色,那样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面容,画面再次转换到益州荒野那几座孤坟。她长叹一声,自己终究是下不了手。
“我可以不问你是谁的人,不问你受了谁的命令,甚至可以不问你为何要置姚中元于死地,只要你告诉我,我江氏一族的死,有没有你的手笔,我父母兄长的死,与你有多少关系。我便放了你,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江离声音微颤,带着一股苍凉,她从未忘记过,那个于黑暗冰冷的岁月里,给予过她一丝温暖的小家里,让她重新找到了归属。
男子听得她的话,微微颤抖,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之色,瞬间换为迷蒙,片刻他抬起头来
“所有的事情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娘无任何干系,还忘你能念在她善待你一场的份上,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男子沙哑的声音,竟然透出一股英雄末路般的无奈,在这深雨密林里,显得苍凉幽寂此刻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前方的张子萧,等着他的束手就擒,谁也不曾发现,不远处,有两人提着风灯,步履蹒跚的向着这个方向前来。少女负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骨节被捏的发白,瘦弱的肩膀有些微颤,两道水汽,夺目而出,瞬间湮没于雨水里。
“好,那便江湖规矩,杀人偿命。”
话音未落,她便接过贺胧扔过的长剑,直刺向张子萧。
她速度极快,因雨丝迷离,视线受阻,她只看到对面那人拿起了长剑,对面影影错错,恍惚有个人影突然自外围闯了进来,接着,便是脚下一滑,似乎有一阵风,从脚踝处掠过,她身形未稳,她还未看清楚那人是谁刺啦一道血光,湮没于一声惊雷之中
利器入肉的声响,半晌江离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看着不知从何处,冲进来挡下她那一剑的叶辛楣。
当她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那剑深深的刺入了叶氏的腹部。
叶氏虚弱的躺进了张子萧怀里,眼睛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少女,眼底深处浓浓的歉意与疼惜。
对谁的歉意,对谁的疼惜
半晌她虚弱的抬起手对着一剑之外的少女道“子债母偿,是我教导无方,才致他误入歧途,孩子,这命就让我来偿吧。”
她努力的张大嘴,喘息着,腹部的血混着雨水,汹涌的向外流着,很快,地上积起了一条血河。
“终是我对不住江家丫头,若不是因,因为我,子萧也不会走上这条路。”她眼底泪光闪烁,嘴唇苍白如雪
张子萧早已将笠纱摘下,脸色苍白死死捂住叶辛楣腹前不停向外涌的鲜血。
“娘,娘,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傻。”他颤抖的声音嘶喊着
叶辛楣虚弱的笑着,看着自己的孩子“都是娘的错,娘不该生病,不该让你走上歧途,娘的错。”
张子萧颤抖着肩膀“您都知道了”
叶辛楣,苦笑,半晌点点头
雨越下越大,几声电闪雷鸣,如游龙般,劈开漆黑如墨的长空,照在叶辛楣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那一剑,直刺她心肺。
她愧疚的看着对面的少女,嘴角确是漾起笑意,两道水光滑出瞬间湮没于雨中,她嘴唇轻动,但奈何雨声太大,听不清说的什么
但江离知道,她在说“大娘以后不能给你酿酒喝了”
江离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慢慢裂开,那撕裂的痛自心脏向周围辐射,来自神经末稍的痛开始有了回应。她狠狠的咬着嘴唇,将那胸口里的腥甜之气,慢慢咽下去。
她半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眼前叶辛楣逐渐散开的瞳孔,那一片灰白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深绿如墨的山林里,雷声滚滚叶辛楣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眼中带着慈母的温柔,她努力的抬起手来,想再一次抚摸那张脸,刚刚触碰到下巴,她的手便滑了下来,溅起一地泥水。
叶辛楣,死了张子萧痛苦的抱着母亲的身体,哽咽,接着,他忽然仰头一声长啸,他面如死灰的抬起头来,嘴微微张开,眼睛是某种妖异的嫣红,他嘴唇轻启,黑色的血,自他的嘴里涌了出来,片刻,鼻子与眼睛里也开始慢慢出现,接着,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在这样的雨夜深林中,显得格外恕�
片刻,一片黑色的淡淡的烟气,自他脖颈后升起,他开始剧烈的颤抖着,像是受了某种无形的酷刑般,终于他决然抬头,一截红色的东西,带着一串血线,自他口中飞出。
他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眼神恢复了清明,他怔怔的看向一个方向,嘴角弯起弧度,那空洞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须臾,便永远的低下了头。
终于摆脱了那人的控制。
终于不必再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体了。
娘,你一生孤苦,黄泉路上,儿子带陪你。死前,他嘴角上还挂着一丝释怀的笑意。张子萧死了,他那样抱着自己的母亲,于这个雨夜,死在了一颗千年老树下,树蔓在风雨中飘摇,雨水混着血肉,慢慢流淌成溪水,从此,那巷子深处的酒香,再也不会飘出。
去年深秋的傍晚,她借宿于城南的那个小院里,听西窗外的雨落于杨树叶上,她依偎在那个有皂荚清香的女人怀里,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安慰,让自己那颗飘零月余无处安放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世间人情冷暖,最宝贵的不过是人性中美好的心意。
而今盛夏子夜,于乌云密布,倾盆落雨的密林中,她亲手葬送了那一束曾给予过她温暖避风港。
胸口的酸涩再次升起,那疼痛像午夜梦回时,谁在遥远的苍山之巅的呓语,密密麻麻,确又寻不到痕迹。
她说,江丫头,从此,大娘这里便是你的家
她说,孩子,外面风雨无情,请还记得,城西小院里有你一个亲人。
她说,我埋在海棠树下的好酒,今日正好二十年,想来也是天意让你一饱口福,你且等着,大娘这就去给你取。
她说,世事跌宕,唯恩情不变。
那个城西小院里的扁豆架下,温暖浅笑,侍弄酒酿的女子,那个于牢中苦苦硬撑,确不想她冒险行事的女子。
那个于夏日葡萄花架上,给她取冰降暑的女子。
那个在她举目无亲,漂泊孤独的日里子,给予过她美好温暖的女子。
那个于深秋杨树哗啦作响的西窗下,给她缝补破了洞的衣服的女子。
终于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死在自己儿子怀里。
风雨渐小,天边漏出了鱼白色的肚皮,经一夜的风雨洗礼,天空明亮如新,远处湖面上的芦苇荡,翻涌成绿色的波浪。
这一夜有人结束了他的使命。
这一夜有人重新踏了寻仇之路。
第一百一十九章()
姚中元的案子审结,魏帝发布诏书,昭告天下
昔兵部侍郎姚中元,兼三万驻军首将都督,克扣军饷,圈地扰民,强抢民女,滥杀无辜,罪大恶极,依律法当凌迟处死,但念其于国有功,陛下仁爱,不忍其死无全尸,曝尸荒野,赐白绫一条,以儆效尤。
此案一结,紧跟着年前的花柏被杀一案也了结了,只是还未抓到烛黎。
此事一过,江离便大病了一场,她整日于睡梦里,梦见叶氏于门外施施然进来,温柔的问她是否饿了,梦见与城西小院里,与张子萧切磋武艺,还梦见了小时候,张子萧与她二哥打架的场景。
这一梦好多年过去了。
张子萧番外
天赐三年冬雪
乌云密布,黑云翻涌,马上要下暴雪了。
城西一处破庙内,年仅十岁的张子萧抱着奄奄一息的母亲。
他们母子二人自西南边陲益州而来,本想着投奔叶氏在平城的娘家。
叶氏的父亲,于其父亲三个月前离世,而现在的叶氏,早已不是当初,这件事,是在叶氏带着儿子到了平城后,才知晓的。她的哥哥叶辛辙继承了叶府的家业。
叶辛楣带着孩子找到了叶府里,门外几个下人正撤挽联,叶老爷百天已过,这些东西该撤下来了。
她一个头磕在了青石台阶上,用人们这才发现,这位衣衫褴褛的妇人,竟然是阔别多年的叶府大小姐。
见一身落魄的妹子自外地赶来,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心里不爽,尤其是当叶氏提出要长住平城时,他眼中的不耐烦更甚。
他只命人草草的安排了自己的妹居于院中三进的西北角的一处小院内,仅仅与下人的居处隔了一堵矮墙。一应吃穿用度皆是与下人同等,有时甚至还不如下人。
叶府上来也看出些端倪来,这位风光一时的大小姐,早已不同往日,想当年,叶氏嫁的何其风光,益州财主张氏之子,家田万顷,同时又是皇商,比起娘家一个小小五品参议的虚职,确实高了不少。
只可惜古语有云,富不过三代,在叶氏嫁过去第四年,张府的财产便被其丈夫张侍德给败光了,而张老爷,也与当年气死,全家上下只能指望着叶氏的那个小酒馆生存。
叶氏的父亲以前是个酿酒,后来积攒了家蓄,捐了个芝麻小官,不过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