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神探世子妃-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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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是你杀的。”
“阿”他瞬间止住哭嚎。
“我且问你,平日里你去找这些产婆可有旁人跟着你,还有你找过几产婆。”“我就找过胡氏,因为她年纪不小了,接生的孩子时间隔开的长,让我给她点时间回忆,所以我总共去了三次,最后一次是前日。至于谁跟着,我真不知道阿。”小夏子哭的鼻涕横流
“若有半句瞎话,我割了你的舌头。”江离狠狠道
“没有,没有,奴才句句属实阿。”
她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将那小太监带下去。想来自己这一番动静,再想顺着这条线索抓大鱼是不可能了,只好作罢,打道回府。江离看着东方泛出的鱼白肚皮,觉得今日虽收获不多,但好歹也将陷入死胡同的局面打开了那么一点点。
那小太监交给了宫里的人,自会有人按宫规来处置,罪不至死,既然是皇宫内闱的事情,她更加不能拿人。那么索性,便将与内闱处理吧,至于如何发落,她一介没实职,没封地的外臣,就不过多干涉了。
只是今日让她头疼的是,从这小夏子嘴里,牵出个瑾荷。
而这瑾荷又是皇后姚氏身边的一等女官,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件事情势必会牵扯出姚皇后,势必会挖出某启宫廷秘闻,若分寸把握不好,轻则引火烧身,朝堂上百官弹劾,重则,还可能引起外交纠纷。
云中宫
东侧书房,明黄色绣祥云的帐幔垂地,南窗半开,一枝雨后梨花皎皎如玉,半伸进来,带着一股春日里的清香。
一盏八宝琉璃的麒麟香炉里,青烟徐徐。那张古朴的黄花梨木的案几后,拓跋嗣端坐于几后,长长的睫毛垂下,修长的手指轻翻着案上的奏折,一手执朱笔,审阅奏章。
他一身黑色团龙纹绣祥云的中衣云锦长袍,在举手投足间,闪动的月色般的光华,显趁的得更加挺拔伟岸。
下首,江离进来,躬身行礼后,便被赐坐,左右内侍便退去。
她将昨日的经过详述一遍
“以上便是昨日情形,因涉及宫闱内事,臣想还是需要征得您的意见。”
她品了口茶,抬眼看了看案后那人。
案后那人听完,眸色暗垂,变幻不清的神色里,仿佛在追溯久远的过去,但同时又像是察觉不到他任何情绪变动一般。
几年的帝王生涯,早已将那个昔日白衣少年的情绪藏于岁月之后。喜怒不形于色,是走向帝王之尊的一项基本功。
他转头望向窗外,看着皎玉般的梨花,带着昨夜凝结的露水,像是深海鲛人的眼泪一般,目光飘忽,似是思考什么,半晌,回头道
“你对姚中元此人有何看法?”
江离不解,刚刚不是说到了皇后身边的女官瑾荷与此事有关吗,怎得突然扯到了那兵部侍郎姚中元那厮了。
片刻她清了清嗓子,将茶杯放于一侧的案几上。抬头道“姚中元虽为正三品兵部侍郎,但同时他还有一层身份,便是驻守平城内三万守城军的骁骑将军。
自清河之乱后,便得到提拔,一路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百夫长,到三万驻军首将都督。我想这也非常人能做得到,不可小觑。由于这几年的休养生息,众人也快忘记了他还有这一层的身份。但是有一点,他手中握着虎符,而他更是于驻军中提拔上来的。虽大军驻扎于城外二十里地,若真是别有所图,也可一日之内,让平城陷入囫囵。所以臣以为对于此人,可用之,更要防之。”
她淡定的阐述完了对姚中元的看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案后的那人,即而拨弄着杯中的茶叶。
拓跋嗣端坐于案后,若有所思,江离所指的事情,他并非不清楚,只是现西疆与北疆两位封疆大吏的事情还未处理干净,他虽登基三年有余,根基并不深厚,所以才放任着姚中元一类的人,假借皇亲之名在朝中兴风作浪。
但好歹姚中元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这几年,一直未曾抓到他任何重要把柄,还不能冒然收回虎符,但拓跋嗣心知,抓不到,并不等于没有。
当然,他坚信这件孩童失窃案件与皇后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只不过,若是冒然动了姚氏,只会打草惊蛇,一则姚氏与姚中元乃一丘之貉,再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后秦这几年于平城内布下的眼线暗桩,他一直很清楚,若想除之,必先断其根基。
而那些盘根错节的根,便是姚中元手的三万驻军。
当下,只需要等着贺兰寻带着两疆消息归来,便可动手。
眼下,还需要静观其变。
他眸中含笑道“朕且问你,有无一个法子,可以让人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交待问题,但过后确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江离倒抽一口凉气,这家伙想干什么,眼中尽是诧异“陛下想做什么?”
拓跋嗣见她凤目明眸一瞬间瞪的老大,带些许久不曾见到的小女儿的娇俏,不禁发笑道“我知晓你为平城内的这起案件,费心已久,只是现在查到了根源,确碍于某些原因不得继续,但人命关天,所以朕便想到这个法子,朕幼时承膝于母妃,记得她曾讲过,在遥远的南国,有那么一种通玄之术,可以让人好无知觉,毫无防备的说出心底隐藏的东西。”
“南国”江离目光一闪,片刻恢复
拓跋嗣沉于思绪中,并未发现此刻殿中少女异常的表现。
他以肘撑腮,懒洋洋的目光遥遥的望着远方,神情里带着一抹化不开的苍凉与缅怀。
缅怀那个绝代女子。
他至今仍就寝于云中宫,而云中宫白围,并无任何妃嫔宫殿。
半晌回神江离抿了口茶道“难道陛下是想以这种法子,对未央宫那位?”
拓跋嗣含笑不语,他生的极好,精致的下颌,曲线流畅,浓密的睫毛,眼波流转间,于春日的柔光下,投下两道淡淡的影子,让窗外三春风华尽失。他含笑而视的眸光里,光影流转,带着一丝温柔的粉红之色,江离失神,脸红了红,自觉避开那眼光,低头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青花盖杯半晌她喃喃道“可是,她不是您的皇后吗?”
拓跋嗣起身,负手立于窗下,他身影高大,霎时间挡住了倾泻而来的春光,屋内暗了下来,一如他些刻黯淡的眸色一般,那人,本就不是他愿意娶的,可是这世间万事,哪里能由得了自己的心意,而唯有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恣意而活的自己
金炉里,龙涎香幽幽,于光影交错中,见那人半侧了下人,逆光遥遥的望向了她的方向
半晌,一声轻叹后“她并非朕心所属”身后脚步声响起,高岭躬身前来立于案前三步之遥
“陛下,刚刚皇后娘娘身边的瑾竹来,请陛下今日午时去未央宫用膳。”
“朕知道了。”他声音凉凉如斯,带着最最雍容华贵的声腔,但确给人以疏漠远离之感。
江离见此,赶忙上前行礼道“微臣先行告退。”
拓跋嗣回首
“爱卿莫忘了朕今日留与你的题目”言毕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并举起手,轻扣半开窗棂三下。
她双目炯炯看着拓跋嗣修长如玉的手敲击在窗棂上,片刻心中明了,道“臣自当竭尽所能”。
言毕躬身退去。
拓跋嗣望着佳人施施然消失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慢慢放下,他隆隆衣袖,侧目看见殿外跪着的宫娥,片刻起身拂袖向未央宫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少卿府
江离坐于圆桌之上,环抱着手臂,盯着眼前的花问情。
那花问情坐于圆桌另一边,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扣着手指,眼神时不时偷偷打量着面对江离,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江离慈祥的看着她,也不催促,心知这家伙应该是懂得,以她的性子,像是又顾及些什么,不敢说出来。
半晌佯装恼怒
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法子,若是知道最好,若是不能,我今儿就回了陛下,我看那些孩子们也别救了,说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怜见的,才十岁韶华,便被人生生放血而死,所谓医者父母心,某些人的医术,真是学到狗肚子去了。”
花问情抬头,刚想反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半晌她瘪瘪嘴呢喃“哎,哎,我没说不知道阿。”
江离不语,见她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终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你这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是做甚阿。”
花问情头一次瞧见她这副表情,以往都以为这姑娘说话柔声柔气,不想发起火来这么吓人,瞧那眼珠子瞪的,瞧那贝齿咬的,像是自己不说出点什么来,就扑上来下口了
“这,这,你说的这种,可不是医术。这,是我们南疆的一种巫术,叫风眠。在花氏一族里是禁术,因此事探知别人藏于内心深处的秘密,若是心术不正者学了,定会用于邪处,族长们以为此术,极损祖宗阴德,所以给禁了。
后来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让我偷偷学会了,但也因此闯祸被关起来,那时我已向族中长老们发誓此生决不用第二次。违者是要被逐出祖籍的。”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江离见她一直躲闪自己目光的样子,心想这孩子终究还是太善良了,不让你用,那是因为你那些心藏龌龊族长们,怕你学会了探知他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傻了吧。
笨蛋
半晌,她握拳掩唇,轻咳一声,带着失落
“嗯,我向来知晓,南疆一带百姓分外重视誓言这东西,罢了,我再想其他办法吧。实在不行,便去御前领罪,办事不利,好歹不至于杀头吧。”
言毕步履艰难的离开花问情房间。
花问情见她落寞的出去,心中浮起一丝愧疚
悻悻的想起,自己来这里,住人家的,吃人家,用人家的,花人家的,人家一句话没说过什么,好吃好喝供着,一干吃穿用度从未怠慢,现在人家有求于自己了,确要因为那些誓言,残忍拒绝,况且这次还是为了救那些失踪的孩子。
她苦苦纠结之下,半晌抬头,眼中带着一丝决然,算了,她索性朝着南窗下一跪
“我发羌花氏族的列祖列宗,我族百年以来皆以行医问药救我族百姓免遭疾病痛苦之扰,然今日小女为了救那些无辜生命,不得不另行他法,若要有报应,全数应于我一人身上即可。”话音未落,江离便从门外探进头来,空手负后,靠着门楣,笑嘻嘻的看着她
“花神医,你花氏一族的祖宗没空报应在你身上,他们正忙着救百姓于水火呢,走吧到你上场的时候了。”
说着便伸手揽着花问情向外走去。戌时三刻
漆黑的长安大街上,寻常百姓家的灯火已灭,万籁俱寂,夏虫,还在西窗下窃窃私语,繁星点点,一轮皓月当空,月光照在黛青色的瓦片上,折射出点点凉意,晚风习习,彼时风有阵阵花香。
当然,还带着一点别,奇怪的,暧昧的,臭味
此时
一辆马车在长安街上徐徐前行,仔细一听,确没有暗夜里马蹄驰过的惊响。离近一瞧,原来那马蹄早已用棉布包裹好。几队巡防营自马车旁绕行,皆捂住了鼻子,后面的队伍遥遥的空出一片来让这车先行。那车是皇宫里运送夜香的马车,因戌时已到宵禁,外臣与闲杂人尤其是男人等,是绝不可在此时进宫。
那辆装满恭桶的马车自皇宫东北角的侧门而入
驾车的两人,正是改装后的江离与花问情。
一路上,江离向花问情讲述大魏入朝的礼节,与规矩。丝毫不把臭气熏天的恭桶放在眼里,她言简意赅,并把最重要的几点捡出来,向花问情一一道来。
花问情先是被那恭桶熏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路上又被江离讲述的繁文缛节说的头晕眼花。
只得忍着痛苦的点点头
江离无奈,便也作罢,只告诉她,一定要牢记见皇帝时的礼数,其余事情只管跟着她做便可。
自东北的侧门进入宫城,二人刚下马车,接着便有人上前来,引路,同时默不作声的递给她二人一个包袱,里面装的是两套太监的衣衫。那人一言不发,只迈着公公独特的小碎步,一路带两人前行,至一处安静的园子内,便立于门口,示意二人将衣衫换下。
江离一抬头,见松枳二字,便知这里,就是与韶华园相邻的宫室,因与那废弃园相隔,也免不了受冷落的宿命。
多年来一直无人居住,不过好在打扫的干净。半晌
两人出来,那领路的小太监,依旧在门前立着,见她两人出来,便回头低声道“两位请随我来。”
言毕便向着那松枳轩院后绕去。
天色已黑,加之些园多年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