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策之情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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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神眉头皱了皱,说:“阴气攻心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赵清脸色有些苍白,默然了良久,才缓缓的说:“已派出了许多人了,除了易轩以外,无人再找到一味药。就如医神所说,这三味药是何等的稀有,何日才能找到?”
凌羽看着赵清,见她神色纠结,心中不由的一阵伤感,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两仪草若永远找不到,难道让赵非庸永远的躺着?在他心中,已默默的支持了赵清。
他又沉吟了一会,缓缓的说:“诸位,姐姐说的有理,若非在皇宫找到了这两位药,真不知道,哪里还可以找的到。两仪草连皇宫都没有,其它地方也是微乎其微。”
赵清平静的目光看向凌羽,凌羽一怔,转过了头。
医神叹了一口气,说:“九绝老友,你的意思呢?”
九绝剑神缓缓点头,说:“老夫也赞同少君的意见。不能让非庸,这样一直躺着,他是天纵奇才,怎能如此荒废时日?”
医神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缓缓的说:“给赵掌门用药了。”
众人都木然的点了点头,没有人反对,有怎么反对?
药的用法很简单,先将北极天浆碾成粉末,然后用文无火,熬成水浆,给赵非庸服下。
用完药后,医神说:“北极天浆可将赵掌门体内的邪热清除,一个时辰后,再用莲叶芸香,赵掌门就可以醒来。”
九绝剑身礼节性的说了一句:“有劳医神老友了。”
医神淡淡一笑,说:“希望赵掌门醒来后,不要恨我。”
他的话,让每个人心里,又是一冷。
时间很快,煎好的莲叶芸香,送到了房间之内。
医神扶起赵非庸,将药喂下,并吩咐赵仪,去拿一个痰盂过来。
一会,赵非庸的喉咙里,传来一阵“咕咕”之声。
医神将赵非庸扶到床檐,对着刚拿过来的痰盂。
一股淡青色的液体,顺着赵非庸的嘴角,汹涌而出。
过了一会,赵非庸终于平静了,赵仪拿出手帕,将他的口边擦拭干净。
众人心中都是一喜。
终于从离别的渡口,转圜了,那些泛黄的往事,终于又可以回来了。
可是,赵非庸依旧没有醒来。
由欢喜到落寞,或许不需要什么铺垫。
时间越久,众人的心情越阴郁。
凌羽的心,很沉很沉,若有万钧压力一般。众人似乎也屏住呼吸,在期待着,在失望着。
医神神色凝重,一生医人无数,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出错吗?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成时光的奴才,在一刻一刻中,诚惶诚恐。
冷暖交织的情绪,逐渐变的焦灼。
缭绕的烟火,呛的凌羽不敢呼吸,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等着。
残阳如血的时光中,等待着花开。
千帆过尽,满目荒凉?人又有什么办法?
只能等待,这世事无常,终究会有他,未曾赏透的良辰美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咳嗽,从赵非庸的口中传来。
众人脸上一喜,围了上来。
赵非庸紧闭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他显得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有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期待的眼神。
好在房间里,有他熟悉的味道,这里是家。
家……
天地,豁然开阔!
赵非庸只觉周身疼痛疲倦,就想这般倒下睡去,再不用想什么,但此刻的神志却非常清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人,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自己究竟怎么了?
他两手着力,将自己的身躯支起,坐了起来,又陷入了疑惑,说:“这是怎么了?”此时,赵清将他扶住。
这一问,到把众人问的一呆,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站在最后的凌羽,轻声的叫:“大哥。”
赵非庸一怔,透过人墙的缝隙,看到了凌羽,这又是为何?记忆出了是什么事。
几个呼吸之后,他终于想起了最后的记忆,昆仑山的那道青色光芒。
他定了定神,面带着微笑,对凌羽说:“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不敢想像。”众人闪开了通道,给他们兄弟俩说话。
凌羽张了张嘴,仿佛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却只说出了:“对不起,哥哥。”
赵非庸一笑,说:“兄弟之间,无需这些话。”然后问九绝剑神,说:“师叔,我睡了多少时间了。”
凌羽心中感动,赵非庸真有大英雄一般,洒脱不羁,豪放自然。
九绝剑神显得极为高兴,缓缓的说:“半年了。”
赵非庸一拍脑袋,说:“都半年了。”
(本章完)
第105章 0105昨日已旧,来日全非()
九绝剑神指着旁边的医神介绍,说:“这位是我经常提其的老朋友医神,你的伤,亏他才好的这么快。”
赵非庸勉强拱手,对医神,说:“谢谢前辈,有劳前辈了。”
医神一摆手,说:“在下何敢居功,都是舍弟的功劳,赵掌门要谢谢他。”
赵非庸一笑,说:“医神客气了。”
凌羽有些尴尬,有些黯然……
赵非庸笑了笑,对凌羽说:“易轩,来啊,扶我下床。”
凌羽过去扶住他,他不敢看赵非庸的眼神。
他又感觉到一种温暖,在身体内缓缓流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山崖之下,赵非庸抱着双腿齐断的他,在那悬崖峭壁上攀爬。
只是曾经的那只手掌,搭在如今的肩上,竟有些微微颤抖。
赵非庸在凌羽的搀扶下,下了床,给医神行了一礼。
医神慌忙还礼,说:“不敢当,在下怎敢居功。”
赵非庸把目光转向凌羽,说:“冰雪神教还教人医术。”
凌羽有点尴尬,说:“不教。”
旁边的赵盈插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只是在说到,赵非庸每日要受到阴气攻心之时,显得有些伤感。
众人低头不语。
赵非庸“哈哈”一笑说:“我当是什么呢,相对于活死人来说,些须点痛算的了什么?
医神叹息了一声,缓缓的说:“赵掌门也需心里准备,这痛可不一般。”
赵非庸神色倨傲,淡淡的说:“晚辈自当谨记。不过,在下也不一般。何况只是十年,还逐渐减轻,两仪草就不要找了。”
赵非庸将手从凌羽的肩膀上拿开,微微一笑,说:“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都散了吧,我要和易轩说说话。”
众人出了门,赵非庸说:“小清,你也留下。”
赵清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走了过来。
人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冉冉的檀香。
赵非庸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长叹一声,说:“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话锋一转,对凌羽说:“易轩,为兄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凌羽一怔,面色有点紧张,心中暗想:“他知道了什么?”
“你伤为兄的那招,其它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为兄却可以感受的到,那不是冰雪神教的法力。那至阴至毒的招数,你从哪里学来的。”
凌羽的心理,突然涌出一阵酸楚,他有些想哭,想要在家人面前,痛苦一场。但他终于忍住了,谁也帮不了他。
若还能回到过去,他仍是他的蓬莱掌门,他仍做他的昆仑少君,大海高山两不侵,该多好啊,何必要这场没有来的初见。
赵非庸见凌羽不说话,缓缓开口说:“你若不愿说,我也不强迫你。教你法力的这个人,必须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为兄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人定是三千年前,漏网的魔界妖人。”
赵清听到赵非庸的话,脸色一变,说:“哥哥,你没看错吧,易轩一直都在冰雪神教。”
赵非庸没有理会赵清,凛冽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凌羽。
有什么言语,能形容凌羽的感觉?他只觉得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无尽困难,万般苦楚,一股脑都冲了上来。
他望着眼前的哥哥,终于流下泪来。不是为了述说不甘,而是抑制不住的发泄。
在亲人的环绕之下,他哭的这么狼狈,这么坦然,这么放肆。
哭这场爱恨情仇,哭这一世错肩。
茫茫人海,为何会有这意外的安排,埋葬了所有的花开,把我贬谪在天下尽头,没有归宿。
是从何出来,要往何处去?为何要来,为何要去?
赵非庸没有说话,怔怔的出神,这里又有怎样的故事?让他哭的如此孤单狼狈?
许久,赵非庸轻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哭了,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吧,走,我们出去走走。”
赵清轻声的,说:“哥哥,还是不要出去了吧,你刚刚醒来。”
赵非庸一笑,说:“都休息几个月了,该活动活动了。”说着,拉起凌羽的手,一起出了门。
天色还早,三三两两的碧游弟子,走在曲折的路上。
他们见到赵非庸,都喜上眉梢,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
清凉的海风吹来,拂过凌羽的脸庞,有一丝冷冷的感觉。
沿着曲折的长路,不慌不忙的走着。
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蔚蓝,白云几朵。
路的尽头,又到了一个门前,不是“心修门”。
凌羽抬头望去,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广善门”。
门外一个广场,隐隐有雾气环绕,在广场的尽头,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大海很平静,微风掠过,若流动的沙丘,波光粼粼,烟气浩渺。
海鸟穿过绚丽的红霞,自由飞翔,时而发出欢快的叫声。
海边有一个石亭,三人沿着小径,走了进去,做在石凳之上。
海风拂发,天地祥和,海水漫上来了,漫过生命的沙滩,似乎要带走一切的华裳和过往……
赵非庸转过头,看了一眼凌羽,又望向茫茫的海上,缓缓的说:“说吧,有什么难处?”
时间淡漠了,爱恨浅薄了,只留下一地的寂寞和哀伤,昨日已旧,来日全非。
原本以为,昆仑山上自己,命格不同,带着异于常人的福禄寿喜。不曾想,这上天的恩赐,也是一场华丽的剥夺。那些草长莺飞,不过是一场荒芜。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所有的微喜和不凡,还不如做个平常人。
如出而作,日落而息……
就是这样,在失意的时候,总会自怨自艾,为何不是另一条路。
……
终于,凌羽开口了,他皱着眉,似乎极为费力的说:“大哥、姐姐,我就是三千年前,被封印的魔王。”话还没有说完,他便低下了头,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
赵非庸和赵清对望了一眼,神色极为震惊,原本意外可以承受并接受的结果,在这一刻,将她们击晕了。
(本章完)
第106章 0106为何而来,为何而去()
“他是魔王?他是魔王!若是魔王重生,为何借助母亲的身体?”
赵非庸苍白的脸庞,有些僵硬,过了好一会,才平静的说:“为何要转世重生?”
凌羽摇了摇头,轻叹了一生,呐呐的说:“不是小弟要转世,而是天道,这一切的缘由,小弟并不知道。”
“凌智真人知道吗?”
“知道,也许,师父从开始就知道。”
赵非庸一怔,沉吟了一会,才说:“既然知道,为何收留你?”
凌羽把当日,师父如何救护于他,说了一番。
赵非庸听的心潮澎湃,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说:“凌智真人竟然放过了魔王?想以昆仑道法化解魔王戾气?真是妇人之仁啊,这会是他干出来的事情?”
凌羽没有说话,实不知该说什么?
赵非庸陷入了沉吟,许久之后,又问:“据说魔族之人,都可幻化为本体,你能幻化吗?”
凌羽摇摇头,说:“不能,我是人,但我又是魔王。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说的很绝望,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魔界之主?多好听的名字,也许很多人都会向往,是很多人都用尽全力,也到不了的终点。
可是他不愿意,他像是一粒委屈的种子,埋到了不愿意埋葬的地方。
也许,到了如梦方醒的时候,一切的荒芜,都会惊醒,都会盛开。
可,那会是终点吗?人和动物,终究有区别,为何他要跨越两个物种?为何而来,为何而去?
赵非庸默然良久,缓缓的说:“这也许是莫大的机缘,人类的肉体,魔族的灵魂。若真如此的话,你必应运而来,注定不凡。”
一切陷入了寂静,只有海风,带来轻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