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帝王慵懒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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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允抬手招来两侍卫,将两具尸体拖了下去,“无任何打斗的痕迹余下,只发现了几双脚印,那脚印极其浅显,应是高手所为。”
紫御麒内心从未有过的恐惧与不安翻涌开来,依宁儿的本事,何人能轻易不留痕迹的将她带走?她到底发现了什么,会遣走宫婢只身前去?她的安危如何?可有危险?心中的狂怒与焦急,一点一点儿的吞嗜着他的沉稳与分寸。
转身进入祁宇殿中,他仿佛还能看到宁儿今早站在翠屏处为他仔细的着衣,然后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甚至感受到胸前的温柔依在,这种让彼此担心的游戏他不会玩,宁儿亦不会忍心,内心无以言明的纠结与恐惧,浑身四溢的森寒与冷慑,让整个祁宇殿顿时犹如鬼渊地狱。
第228章无法控制的忐忑()
第228章无法控制的忐忑
狭长的鹰目沉色半敛,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狂乱与忐忑,宁儿于他何其重要,怎能失去她半分消息?朝袍下紧握的拳头咯吱作响,一滴滴妖冶而美丽的血水坠地,溅起了层层的嗜血杀气与狠唳。
林允见状,不免有丝担心,他明白帝后娘娘在陛下心中的位置,不可用无可替代来言语,简单比生命还来得要紧,此时有人不惧范悚,挑衅陛下的威慑,后果,应远比他想象来得残忍。
隐卫递来纸笺,林允递了过来,内容如果自己所料,苍泽使臣出了暝灵城后,一路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只怕此次计谋,又是那觊觎擎魂筝之人的杰作,掌心轻轻一握,碎裂的纸屑已染上阴红之色沉沉转旋而落,“传朕旨意,令护国将军急速来见。”
“遵旨。”
宁儿,等我,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让那些胆敢对你生念之人付出沉重十足的代价,狭眸半阖,森冷无尽的寒意刺红了眼,阵阵肃杀气息骤凝弥浮,窗外枝头乱颤,唳眸一扫,那翠绿色的鸟雀,霎时扑翅腾空。
苍茫的暮色,在水平线上掀起层层阴霾,本欲悬于天际的衔月,都好似收敛了皎色,泄落的光泽变得黯淡。
缓缓的睁开眼睛,乳白色的帐帏静静的垂落,身体无任何不适,就如同平常醒来一般,可陌生的环境与布局,都提醒着凤宁被人算计的事实。
怪不得他人,只怪自己这些年呆在那人身边,习惯他的保护,而忽略了危险的存在,想不到他还有让人收敛警惕之心的本事。
桌台上烛火跳动,摇曳了满室光辉,透过纱帘看去,那落坐在桌旁之人,神色一片黯然,不禁勾唇冷嘲,将自己带来此处,到像是难为他了,坐起身,素手捋袖轻抬,周围的一切霎时变得清晰起来。
“你醒了。”淡淡的笑颜浮在嘴畔,而湿润的眸子里却并无半点笑意,相反添了些许苦涩与惆然。
肩处的青丝拂落胸前,轻慢随意的步履彰显着她本身的优雅与绝然,无人能学会的从容与淡定,让人不禁觉得冒犯她是何等的罪责与不该,流云似的步子落在窗棂之前,尽管此时夜幕已临,仍想看清这漆黑的颜色是否属于宇硕的。
夜倾风希望凤宁说些什么,就若是恼他骂他,亦比让他沉浸在可为与不可为的矛盾中受尽折磨来得轻松些,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找的,与眼前那抹清冷的背影毫不相干,缓缓的站起身来,看着夜风撩起她的青丝飞扬,自己今生得不到她,那他呢?用这样的手段又能得到么?
“对不起。”虽知晓这三字无意义,然他却实在想不出拿什么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此时内心的自责与矛盾。
微微的回眸,瞥过淡漠的神色,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有些事情注定无可挽回,“事已至此,殿下的道歉做不了任何改变,凤宁既已让殿下掳来,总得给个像样的理由罢。”
带着冷冷讥嘲的话响在室内,夜倾风却只能缄默其声,无言已对,在他人面前,或许他的理由高尚,可在凤宁面前,任何理由都会变得苍白,伤害她的事实无法更改,亦不能更改,“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
骤然摇身,冷淡的目光扫过夜倾风的身上,语声轻缓不带起伏,却难掩她眼中四溢的冰冷薄怒,“殿下的道歉太没说服力,凤宁要的不过是个解释而已。”
夜倾风将目光移到别处,他没有底气直视那双澄清如水的澈眸,冥想少顷后,转身离开,却又在临近门槛处停下步,“你放心,明日出了暝灵城,本王不会吝啬凤宁想知道的任何答案。”凤宁,我还有资格这样唤你的名字吗?”请娘娘在此安心等待,不要做出什么异举出来,相信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内力全逝,如今与普通女子无疑。”
从床榻上起身那刻起,她就知道了,体内的气息变得阴沉,没有了往昔的轻盈,应是内力尽失的写照,看着他拉开了门扉,“你是怎么做到的?”
夜倾风垂下眸子叹息,“消绝散。”
记忆中,从未在他面前显露过武功,那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会武的事情,从而点中体内的两处大穴在克制自己?夜倾风,他到底知道多少真相,又是谁告诉他的?
在门棱扣合的瞬间,凤宁合上了眼,背后送来的习习晚风,没有白纱拂面的轻柔,只有渐凉的寒意,正缓缓的浸透每一寸肌理。
翌日晌午,典夜使团在宇硕礼部官员的相送下出了暝灵城的大门,谁也不会料到陛下早朝时比以往更森冷骇然的威慑的原因,正坐在二皇子殿下的随行轩车之中,被点了哑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透过不时跳动的轩车窗帷,以一种从未有的纠结彷徨之心,无力的看着暝灵城中的景致一点儿一点儿的逝去,一点儿一点儿的离开他的所在。
从跳动的窗帷处,不难感觉到大街之上的气份有些不对,不时路过的骑兵是她从未见过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陛下下令全城搜索自己的踪影么?不对,若是陛下因着她的失踪而到处寻人的话,怎么不在城门口设卡呢?如此轻易的便放过了典夜使团离开的队伍。
想不透彻,心中的疑问如一粒沙子徒然从雪山顶上滚落,一点一点儿的增加成为雪球,询问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夜倾风,他正神色全无的盯着帷帘处,仿佛能将那薄薄的布匹看透,却眼神迷茫,似用心冥思着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感受有眸光投来,夜倾风缓缓的偏过头,迎上凤宁那双亦暗沉亦平静的眸子,知道她正为何事所虑,见离开暝灵城久远,想到昨夜允下的事情,亦不想在她面前失去惟一存在的信诺,合指解了她的穴位,随即垂眸叹息言道:“宇硕要与苍泽开战了。”
自己失踪,依陛下的性子,此举并不稀罕,可开战的对象怎会是沧泽?”可是殿下口误么,还是凤宁听错了?”
第229章从新认识的机会()
第229章从新认识的机会
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挟持她离开的并不是苍泽,凤宁在宇硕帝心中的份量确是无以言表,所谓关心则乱,就若睿智如宇硕帝亦不例外,轻易便中下那人的奸计,“苍泽昨日早晨请辞离开,中午宫中之人便发现帝后娘娘失去踪影,再加上先前娘娘被人用太子殿下要胁去雁归塔之事,宇硕陛下断然会笃定娘娘失踪与苍泽使团有关。”
他居然连她被人要胁至雁归塔之事都知晓,这件事情却是让凤宁有了一丝讶意,听着他继续说:“我相信宇硕帝很快就查出了那人去到什么地方落脚,之所以没有动作,不过是想看清苍泽使团接下来会有何动作。”
一个无懈可击的假设在心中凝结,若这一切都成立,那么陛下接下来做的任何事情都在他人的算计之中,轴轮滚滚,辗过万千红尘,车室内的气息让凤宁的猜想逐渐变得压抑,稀薄的空气森冷极了,仿佛数九天的落雪一样冰寒,“真是想不到温润如玉的倾风殿下,竟会与地魔教等人同流合污,这算是给凤宁从新认识的机会么?”
见他神色微滞,难道还是自己的话说重了不成?想到他们给陛下设计歹毒的圈套,凤宁心中蓦然升起腾腾杀意,若非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断然不会有所顾忌,“如此周详仔细的计划,倒是让凤宁刮目相看,看二殿下言下之意,就若昨日在帝宫中不曾遇到凤宁,也会运用某种手段挟持凤宁离开祁宇殿罢。”
她的话好冷,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割在身上,想到昨日的天意,他又于心何忍?”本来计划宇硕帝前去早朝,我会率人暗中解决掉祁宇殿周围的隐卫,再让娘娘吸入消绝散,然后将你暗中带出宫来。”没想到他在一处犹豫不绝之际,上苍却将她送到自己面前,成全了自己伤害她的决心。
倒是自己送上门去,这回可真是怨不得他人,携着戏剧的可笑摇了摇头,随即问了挑明后的第一个问题,“我会武之事是鬼阎罗告诉于你的?”他们因何有了交集?鬼阎罗图擎魂筝,那夜倾风图什么?这本是两件风马牛不相依之事,怎么也会凑到一块儿?
其实有些事情他还处在疑惑之中,只是碍于那人手中的解药,不便多问,“鬼阎罗的名声,本王倒是听说过,却并未与他打过照面,娘娘会武之事,是苍泽晋王说及的,消绝散亦是他给的。”在听闻她会武之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几年前的元宵之宴,若是她会武,怎会还让宇硕后宫那些莺莺燕燕欺负?
天狼的出现,已证实苍泽与地魔教有牵扯,他们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沉沉的叹了口气,没有他在身边,真的觉得好累,仿佛整个身心负荷着疲惫。
不过,如今那些什么阴谋诡计都变得不在让重要,重要的是,现下没有武功的自己,更重要好好的保重不让他担心,她不愿相见时看到他眼中为自己心疼的模样,且她坚信某人的智慧与能力,岂是能随便挑衅?就若是鬼阎罗又如何?
不过不论是苍泽晋王还是鬼阎罗,屡次相扰,也确是该与他们会会,至于夜倾风会帮助他们的原由,此时亦没有兴趣。
宇硕突然出兵攻打苍泽,也是半旬后之事,对于宇硕陛下为何于苍泽突然兴兵相向,陛下不言,朝臣们惧于陛下的冷情与威慑,更是不敢擅自揣测与相问。
当然在朝堂上还是有胆色超常之人,鉴于太子殿下三岁诞辰刚过,苍泽新帝亦派来使团为太子殿下贺庆,使团才一走,陛下便下旨令人准备粮草,整军待发攻打苍泽,这事情,若没有个正当理由,实在是说不过去,且届时天下众说纷纭,只会说宇硕目中无人,不会说苍泽有误半分。
这日,有人终于按奈不住,抱着豁出老命的决心来到御书房外请见,可林总管通禀后的回话,居然是让他回去,三月的天气虽渐暖,但还携带着初春时该有的凉意,且抑闷的气息更是让人饱尝着窒息的折磨。
纳兰青宏自从听闻陛下突然下旨攻打的苍泽之事起,身为老臣的心又跟着紧了起来,他本已退居朝堂,不该逾举过问朝中政事,但想到战乱带来的后果,心就没来由的一阵阵感叹,此时,他已在御书房外跪了四个时辰了,其他的朝臣们,下朝之后也没离开,离得不近不远指望着纳兰青宏能给他们一个释然的理由。
紫御麒半阖着苍目阅览着手中与战事有关的奏章,刚毅邪美的轮廓好似比以往更加冷冽酷寒,眸光淡淡的,却锐利如刀剑,仿佛只需眨眼瞬间,一切阻当他的条件霎时届会催毁如沙。
龙涎香轻缭于侧,悄无声息的消失于空气,搁下手中御笔,执起另一份奏章,不曾抬眸,声音未带一丝情绪,“让他进来。”
林允徒然闻得帝音,恭敬领命后躬身退了出去,自娘娘失踪之日起,陛下便下令封锁确任何消息,陛下不将娘娘被苍泽掠走之事告诉朝臣们,除了顾及娘娘的安危外,还有陛下的自尊心,随侍陛下多年,也亏得娘娘敛住陛下消失的性情,让他看到陛下从未有过的一面,且于陛下而言,娘娘是何等重要的存在,也因着陛下极强的占有欲,他的人,岂容得别人染指半分。
“臣纳兰青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玉案前俯身叩拜之人,发已见白,精神还算得抖擞,只是方才磕头的瞬时,他迅速的看清了来者携带着一脸的焦急,不禁勾唇冷笑,此时他或许正为战乱起时万千生灵着想,若是知道他出兵的真相后,对将会与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这场即将发生亦不可避免的硝烟。
“爱卿平身罢,您请见在外多时,有事便说。”
纳兰青宏站起身来,斗胆看了一眼王座之上的人,那令人畏惧的王者威仪,莫名的逾加浓冽,让人不敢有丝毫冒范,然他摒着以天下苍生为念之心,深吸口气后,拱手言道:“启禀陛下,臣虽不知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