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阴头-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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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话一说完,我就有点儿迷糊了,治眼睛,可以把草药糊在眼睛上,可是治鼻子呢?难道要把草药塞进鼻孔里?那我岂不是还没疼死就先给憋死了?
不过,老头儿还是硬把我的衣服给脱下来了,他二话没说,把衣服团成一团,就开始擦我的脸,动作很生硬,一点儿都不像个大夫。不过也是,他本来就不是大夫,他是毒师。
老头儿给我擦了擦脸,把衣服往地上一扔,就坐下了,开始大喘气,骂我:“臭小子,让你这一折腾,可累死老子了,今晚我是不用睡了!”
我鼻子还疼呢,老头儿怎么坐下了?
我催他赶紧给我看鼻子,老头儿却半天没出声,我扛不住啊,又催,他索性一把把我按住,说:“鼻子不能看,肠胃里的毒素可以从嘴里吐出来,可是肺里的毒素必须要从鼻子里出来,你放心吧,你流的不是鼻血,死不了,让它流!”
到最后,我几乎被这种火辣辣的疼痛给疼麻木了,整个人趴在一张椅子上,头悬空着,感受着老头儿说的“不是鼻血”的液体从我的鼻子里一滴一滴的滴下来。
起先滴的比较快,后来渐渐地也就快没有了。
老头儿又把我的衣服递给我,我狠狠地擤了擤鼻子,直到把自己搞得头晕脑胀的,这才停下来,可我却依然觉得自己没把鼻子清理干净,一呼一吸间,总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还遗留着。
老头儿这才让我躺下,并嘱咐我说,眼睛上的布千万不要自己摘下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眼睛可能会很痒,但我不能动,也不能抓,碰都不能碰一下,像是刚刚想的用水洗一下,更是连想都不能想。
那么,我就只有一件事能做了——睡觉。
虽然我睡觉,老头儿熬夜研究,我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可我真的被折腾的太惨了,几乎是刚一躺下,就晕死了过去。
可是事实证明,就算我用睡觉来麻痹自己,可我还是错了,因为后来,我被活生生给痒醒了。
这种痒,就好像几万只蚂蚁在血管里不停地爬动一样,痒中还带着一丝疼痛,想动,又不能动。
我快疯了,趴在床上,不停地用拳头砸床,还得好生注意着不能让眼睛碰到床上。期间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已经站在崩溃的边缘了。
这种磨人的痒,倒不如直截了当的疼来的痛快,我恨不得直接一伸手,把两只眼窝也给剜了去!
大概是因为我折腾的动静太大了,老头儿过来,看到了我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他赶紧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这回倒是没有入口即化,而是很大的东西硬是塞进了我嘴里。
老头儿说,他怕我过于痛苦,咬了自己的舌头。
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的效果,把药含在嘴里,好像就真的没有那么痒了,不过,慢慢的缓和,跟不缓和的效果差不多,还是痒,让人难受的痒。
到后来,老头儿看快控制不住我了,索性在我还有理智的时候,把我给绑在了椅子上,现在,我倒是连发泄都没法发泄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挣扎了多久,浑身是汗,几乎已经到了脱水的地步,到最后,干脆昏死过去了。
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依然在椅子上绑着,因为已经瞎了,忽然醒了,甚至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只能感觉到狗蛋儿在我脚下趴着,我一动,它就站起来,不停地围着我绕圈。
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老头儿没理我,我就让狗蛋儿去给我把老头儿找过来,可狗蛋儿不听我的,绕着我转,转累了,就继续趴下。
我还以为老头儿累了一晚上,睡了,也就没再说话,可还没过多久,眼睛又开始痒起来,不过,这次的痒跟我晕倒之前不一样,这两次相比,几乎就是成千上万只蚂蚁从身上爬过和被蚊子叮了的区别。
我嘴巴里的药草已经没了,也不知道是被老头儿拿出来了,还是融化在了我嘴里。
过了一会儿,我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好像是有人把一捆木头扔在了地上,又捡到了什么东西里面。
老头儿喘着粗气走进来,给我松绑,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却没解释,而是让我跟上,说:“走吧,今天的澡儿还没泡呢!”
我一听,彻底蔫了,无精打采的跟着他往外走,我就发现老头儿窸窸窣窣的折腾了半天,然后把一个背篓挂在了我的后背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剃头()
我问老头儿干嘛去了,老头儿说,我现在每天的治疗时间变成了三个小时,虽然这样算起来,消耗的总时间确实少了,可每一次耗费的柴火却多了很多,火烧到后面,越烧越旺,柴火也就越用越多。
老头儿说,说这都是最后一次泡了,要让我把自己消耗的柴火都给他背回去。
我掂量了掂量背上的重量,我是真的有点儿虚了,不过好在,死撑一下还行,老头儿确实为了我费了不少力气,出这点儿力,应该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回进山洞,我就没有上次那么手足无措了,老头儿要往哪儿拐,我心里也有数,路上到是省了不少时间。
到了地头,我二话没说,脱了衣服就自己迈进了药缸里,这回确实比上次顺利很多,以至于我甚至有种错觉,我觉得我“泡澡”的这段时间也会很顺利。
可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这老头儿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
老头儿坐在我旁边,让我往一边靠,不要坐在药缸的正中央,我听得出来,老头儿肯定又有事儿要干,我就朝老头儿靠过去。
果然,老头儿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也不知道弄了个什么东西,就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正想问他是怎么回事呢,就听见了剪刀的刀刃互相摩擦的声音。
三爷的剪刀用了好些年头了,连声音都是很别的剪刀不一样的,所有,我一听就听出来了,老头儿拿的是三爷的剪刀,也就是一直被我带在身上的那把。
其实,我醒过来以后曾经找过这把剪刀,可一直没找到,想问老头儿,又觉得不好,老头儿要是拿着,他肯定会主动给我,否则我这一嘴问出去,万一他误以为我觉得他偷我东西呢!
正因为这样,我一直没开口,后来,问只好不断的安慰自己说,可能是自己在掉下山崖的时候被弄丢了,也可能在贺云虎把我扔下来之前,就已经把它拿走了。
可是,第二种可能性我几乎马上就给排除掉了,毕竟,贺云虎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现在他估计对轩辕屹然已经崇拜到了极点,对自己的修为也格外满意,当然,是轩辕屹然给他的那些修为。
所有,他又怎么会看上三爷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感觉到身体开始发热了。老头儿却拍了拍我的头顶,让我别动。我没想到,这老头儿还就真的拿了我的剪刀不给我,还私藏起来了。
“老头儿,这可是你师兄的剪刀,传给我的,你这样偷偷藏起来不告诉我,真的好吗?”
老头儿呵呵一笑,反驳我:“你当我老头子傻啊,我要是真想藏起来,还有你什么事儿?你现在早就在水里泡烂了!这是我捡到你的第二天,狗蛋儿给我找回来的,我一直没给你,就是等着用呢!”
我没明白老头儿的话,他却又试了试剪刀,把我的头一掰,就准备上手了!
我马上就明白了老头儿的意思,吓了一跳,我说,三爷是剃头匠我知道,怎么你也是?
老头儿语气里满是不屑,说:“我们都是同一个师父,怎么就不能会一样的本身?老三本事不够,非得把自己的眼睛换给你才能救命,可我不一样,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我不信,按照这老头儿说的,他们的师父去的早,这老头儿还没出师,师父看已经没了,可那时候,三爷却已经长大成人并且具备一定的能力了,要是这样算起来,肯定是三爷厉害一些啊,难不成这老头儿自己修炼的?
老头儿不再说话,开始给我剃头,还别说,这一剪子下去,是真疼!
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还一段时间了,如果按照我自己的感觉,人体的正常温度是三十七度左右,那我现在起码也已经到四十度了,体温计都能给撑爆了!
老头儿这一剪子下来,刀刃就好像剃掉了我一层头皮似的,我能感觉到有液体开始从我的头顶流下来,不过,还没流到脸上呢,就被老头儿拿着布料给擦掉了。
我一开始还扯着嗓子叫,后来,老头儿丝毫不理我,只是固定着我不让动,也不说话,手低的动作也不放轻。
我知道,老头儿这么淡定,无非就是因为一个原因——我还有得治,死不了呗!
我看这样扯着嗓子干嚎也不是办法,到最后就开始忍,想叫,疼,就憋着,憋的自己气血上涌,脸上一阵一阵的像火烧一样燥热。
老头儿好像看不下去了,就安慰我,说:“想叫唤就叫唤,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听见过人叫唤。”
我还是没叫唤,闭着眼睛,仔细的感觉着头顶的动作,剃头的速度越来越快,老头儿给我擦头顶液体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到最后好像有些跟不上了,索性就拿了条毛巾大小的布,折了几下,给我绑在了头上。
老头儿说:“你自己留意着,如果这些东西要流到你眼睛上去了,就赶紧自己擦了。”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被三爷剃头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我还小,再加上神志不清的,倒是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可后来奶奶跟我提过很多次,每一次说的都十分详细,甚至连三爷怎么把剪刀扎进了我的手里,怎么抠出了自己的眼珠子都说的清清楚楚。
奶奶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年纪也不大,哪儿接受得了这么血腥的东西,害怕的不行,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我记得奶奶说过,三爷给我剃头,我的头顶顺着头发冒出了无数的黑水,到后来,又把肚子里的脏东西一股脑给吐了出来。
所以我觉得,这回的东西应该也是黑水,毒性很大的那种,碰不得眼睛。
我一只手漏在外面,拿着一条毛巾,只要感觉到有要流下来的迹象,就赶紧抬手擦。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已经太久没有理发了,头发很长,还乱,还没剃完,老头儿走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最后一次()
因为坐在了药缸的一侧,我一开始几乎是整个脑袋靠在老头儿身上才得以保持着平衡,可是老头儿这一走,我就彻底垮了,两只手赶紧却扶边沿,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可是老头儿一走,我倒是有些不安了。
不过还好,正当我要开口问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磨剪子的声音。
“老三这剪子也不知道多久没用了,钝的厉害,你等我一下,忍住别动,好好看着你的头顶!”
我知道老头儿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看好了,别让头顶的液体流下来。
老头儿好像在用冰磨剪子,不是普通磨刀石与刀刃摩擦产生的声音。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头皮发麻,我现在头顶就疼的要死,好像被脱了层皮是的,如果一会儿剪刀再快点,我岂不是整个脑袋都要被一层一层的削掉了!
一会儿,老头儿就过来了,他重新调整了一下我脑袋的位置,又在自己身上铺了一层布,这才放心的把我的脑袋又放在了他身上,我咬着牙,等着接下来的一剪子。
说不怕那是骗人的,想起以前小时候看到三爷给别人剃头,那种情景,或许是因为小,或许真的真的很疼,我默默的在心里做好接下来的准备。
也不知道是不是疼麻木了,这一剪子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只是,我听到老头儿惊呼了一声,声音不大,但还是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是出问题了吗?”
老头儿赶紧拿布去擦我的头顶,动作有些慌张,语气里也有些慌张:“没事,没事,我没想到,这寒冰还能对剪子有影响,这毒水出来的太多了,我招架不住了都快!”
老头儿手忙脚乱的收拾了半天,再加上我不时的也给自己擦擦,这才终于缓和下来,继续剃。
我也能感觉得到,流下来的液体确实比以前多了很多,就好像把水龙头开大了一样。
我静下来,又开始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眼睛发痒,我有些无助,问老头儿:“老头儿,我眼睛又痒了,怎么办啊……”
老头儿还在专心致志的给我剃头,敷衍的回答了我一句,就没声了。我只好一个人咬牙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感觉,我甚至觉得,等我好了以后,我可能会更加不习惯……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