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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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笑问:“什么条件?”
展文宣:“离开他,回来我这里。”
一直没有打断念念的姜嵃听到这里,心跳终于乱了。
他屏息,等着她的回答。
展文宣比他还紧张,紧紧的盯着她。
念念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笑出声:“展大人,你骗我,这是两个条件哦。”
“离开姜嵃是一个,回来你身边是一个。我只能答应一个,你要选哪个?”
皇后出墙记()
冷风一吹;风中尽是血腥味。
老虎和姜宇平的血洇湿地面;蔓延到念念脚下。
她笑吟吟的站在血污之上;身上的甲胄折射着雪亮银光;冷硬干净。
干净得有些残酷。
她轻轻巧巧的一句话;瞬间逆转了两人的地位;提要求的人从展文宣变成了她;做选择的人从她变成了展文宣。
她面带微笑的等着,似乎对他的选择毫不在意,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无所谓。
展文宣轻轻笑了:“皇后娘娘,若是臣两个都选呢?”
念念软软的答:“人不可以太贪心哟,小心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展文宣眉梢颤了一下;“可是皇后娘娘却如此贪心;如此吝啬。”
“嗯。”
她竟然认同的点了点头,应和:“我是很贪心啦;不过展大人不可以哟。”
她双标得理直气壮。
展文宣蓦地笑出声;“臣可以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吗;希望皇后娘娘能照实回答。”
念念点头:“可以。”
展文宣看了姜嵃一眼;他坐在马上;捏着缰绳的手青白一片;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念念。
“皇后娘娘请如实告诉臣,臣和王爷;您更爱谁。”
展文宣显然吸取了刚才的教训;不再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喜不喜欢姜嵃,直接让她做出选择。
他问完,念念脸上的笑第一次出现了凝滞,她皱了一下眉,脸上浮现苦恼的神情。
她没想到展文宣会这样问,会用了“爱”这个词。
如果是“喜欢”的话,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两个都喜欢啊。”
迄今为止,所有的碎片寄主她都很喜欢,就算是谢峋,她报仇之后也大度的原谅了他的欺骗。
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她是石头啊,没有心的,怎么会“爱”呢?
但是念念又答应了他不说谎,她觉得自己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好妖精,不能食言。
念念只能沉默。
随着她的沉默,展文宣愣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瞬间苍白下去,但是他脸上笑却越来越温柔。
他耐心的等着,等着她做出选择。
此刻,他甚至宁愿她选了姜嵃。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彻底死心,笑道:“看来臣这个问题太难了,既然皇后娘娘回答不出,那臣就换一个问题
——皇后娘娘回答不了刚才的问题,是因为无法抉择,还是因为”
他看向姜嵃,眼里浮现诡异的怜悯。
“您谁都不爱呢?”
一声马嘶。
姜嵃扶着羽林军下马。
靠在树上沉默的看着念念。
他以前一直以为,念念多多少少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她嘴巴那么甜,贴心的时候叫人恨不得捧到心尖上。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她也放不下展文宣的准备。
直到展文宣提出这个问题,他才陡然间意识到,还有这个可能性。
“展文宣,你太讨厌了。”
一片死寂的风声里,终于响起念念软糯的抱怨。
她歪着头,脸上满是不解,软软的问:“我喜欢你,也喜欢皇叔,这样还不够吗?”
这话无疑是侧面回答了展文宣的第二个问题。
她谁都不爱。
她看着展文宣,乌黑的眼里藏着疑惑,甚至依旧带着天真的懵懂和无辜,似乎完全不觉得她有什么错。
展文宣蓦地笑出声,带着嘲弄:“谢谢皇后娘娘没有骗臣,至于您的问题,我也不必选了。”
他转身看向宋统领,道:“宋大人,劳烦传令下去,就说陛下遇虎被袭,传太医过来。”
说完,他转身上马,背对着念念道:“皇后娘娘,臣哪个都不选。您”
他顿了一下:“随意吧。”
场上的人飞快走了个干净,带着地上的尸体和昏迷过去的姜宇平。
只有姜嵃和念念两个,以及那匹被吓瘫了的马,还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念念回眸,姜嵃一直靠在树上,从头到尾没有出声。
她过去对着马耳朵轻轻说了几句话,腿软的马儿竟然又缓缓站了起来,亲昵的冲她打了个响鼻,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掌心。
念念笑:“皇叔,我们回去吧?”
姜嵃看着她没回答。
念念歪着头,问:“皇叔也生气了吗?”
姜嵃动了动喉咙,平静的问:“念念的心到底在哪里?”
念念有些烦了,怎么一个个都要问她的心。
她心里烦,脸上却笑得更开心,“心有那么重要吗?”
姜嵃看着她不语。
念念:“可是我天生就没有心,永远也长不来心的。”
姜嵃:“是人都有心。”
念念:“但是我不是人哦。”
姜嵃:“!”
她笑得灿若春花,红唇里吐出软糯娇嗲的话:“我是石头妖精,借用了骆彤的身体而已。石头怎么会有心呢?”
“皇叔不要再问我要心了,我这里没有哟。”
*
浩浩荡荡的春猎刚开始就以惨烈的结局宣告结束。
内阁首辅展文宣对外宣布,陛下身边保护之人玩忽职守,怂恿陛下深入险境,遇虎之后营救不及,致使陛下为虎所伤,均已被羽林军当场斩杀。
羽林军统领宋大人有失察之过,撸去所有头衔,降为普通侍卫,与此相关的所有人员,全都收到了相应的处罚。
为了得到更好的救治,立刻拔营回宫。
得到消息之后,良贵妃当场昏了过去,瑾贵妃也动了胎气,有些坚定的保皇派们不信,要面见陛下,全都被展文宣挡了回去,说陛下伤势沉重,不宜见人。
回宫之后,展文宣按照陛下命令,立皇后娘娘腹中胎儿为皇太子,皇后监国,内阁大臣展文宣,摄政王姜嵃一同辅政。
这个消息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首辅大人竟然和摄政王站在了同一战线。
济世殿。
念念第一天上朝的时候,姜嵃和展文宣一左一右站在百官之首。
有两个激进的保皇派,大骂着奸贼窃国,妖后乱朝,然后一头撞到了大殿的盘龙柱上。
可惜没死。
人的前额很坚硬,只是昏了过去。
念念一点反应都没有,带着笑坐在上面,等侍卫进来把两人拉出去,清理干净地面之后,她笑着开口了。
“各位大人都是朝中栋梁,不容损失,有些人心中可能想着血溅朝堂能搏得后事美名,流传千古,本宫可以成全你们,美名嘛,要多少有多少。”
“来人!”
她话音落,一排侍卫走了进来,手里全都捧着托盘,上面全都摆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撞柱太疼了,碰巧死了,太难看。本宫为各位准备了匕首,想死谏的,请。”
朝堂上一片死寂,姜嵃和展文宣安安静静的站着,简直像是隐形人。
念念看了他们一眼,咬了咬牙。
没人帮忙,她只好又道:“如果暂时不想死,那就和本宫、摄政王,还有首辅大人一起开创清明盛世,做治世之能臣。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名垂青史呢?”
“今日朝会到此为止,各位大人回去好好想想,是博得虚名重要,还是身家性命、万万百姓重要。”
“退朝。”
念念转身离开,让这些人慢慢的想。
刚坐上凤辇,念念就摘了沉重的凤冠,脱了繁复的冕服,没骨头一样靠在软榻上。
自从那天之后,不仅展文宣不理她了,连姜嵃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突然冷淡了下来。
幸好两人目前还算和睦,没做什么幺蛾子,权力总算是“和平”的过渡了过来。
不过他们太讨厌了,虽然没闹事,但也不管事,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全都扔给她处理。
念念简直想撂挑子不干了。
她是妖精耶,对人间的权力才没有什么兴趣。
但是想想两个碎片,她又不舍得了。
淳和嬷嬷看着念念累瘫的模样,心疼道:“皇后娘娘,要是实在累,去向展大人和摄政王服个软,说说好话,让他们帮帮您。”
念念和两人的纠葛淳和嬷嬷都知道,嬷嬷知道念念做得不对,但这是自己看到大的小姐呀,就算不对她心里也是向着念念的。
念念吃着冰粉回答:“不能向他们服软,我屈服了,他们以后要变本加厉,要的越来越多。”
淳和嬷嬷:“那怎么办呀,没人帮忙,朝里朝外那么多事,您怎么处理得过来?”
念念笑了一下:“慢慢找机会吧,反正我不能先屈服。”
她就是得存进尺的典型,知道先屈服的人有多惨。
念念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小半年。
时间长了,念念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其实没有怀孕,每天都在发愁到时候怎么办。
这一天,念念正在铺天盖地的奏折中挣扎,突然听说瑾贵妃求见。
念念对瑾贵妃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叫她进来。
瑾贵妃进来就往地上一跪,叩首:“皇后娘娘,臣妾愿意把腹中胎儿交予您。”
念念眼神一动,屏退左右,道:“看着我的眼睛。”
瑾贵妃抬头,刚对上念念的眼睛,瞳孔瞬间涣散。
念念问:“谁让你来的?”
瑾贵妃木然回答:“展大人”
皇后出墙记()
展文宣从文渊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没想到会在路上遇见往日好友赵元晦;两人一起去望江楼喝酒;这他们以前喝酒经常去的地方。
赵元晦年长展文宣八岁;两人是同期;展文宣是那年的状元;直接进了内阁;赵元晦是进士,被外派出去做了地方官,刚刚回京。
都是男人;又都是朝中官员,难免就说起了朝政要事,说起了皇后主政。
酒过三巡;赵元晦叹息:“牝鸡司晨;国家之难啊。文宣为何要助纣为虐?”
展文宣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赵兄;君主昏聩才是国家之难。”
赵元晦:“当今身体康健时;并非无道昏君。”
姜宇平并未死于虎口;救治之后活了下来;可惜身体已经残缺;被展文宣软禁在后宫之中;谁也不能见。
展文宣:“可也不是明君。”
“文宣当时就是内阁首辅,若是有心,完全可以劝谏陛下当一个明君。”
“可惜;我这人比较懒;不想花心思调。教。”
“这么说,文宣是打算执迷不悟下去了?”
“展某并不觉得这是执迷不悟。”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顾同袍之义。”
赵元晦眼里闪过挣扎,最终变为一片冷酷,突然站起来快步跑到窗边,伸手插入怀中,拿出一枚瓷瓶,置于窗外。
望江楼建在江面上,窗户下面就是波涛滚滚的江水。
展文宣蓦地笑出声,将杯中酒一点一点倒到地上,在赵元晦惊骇的视线中,笑道:“赵兄是指这个吗?”
“偷偷给我下毒,用毒威胁我拥立新皇,废了皇后娘娘,对吗?”
赵元晦脸色一阵变换,咬牙:“对,我手里就是唯一的解药。如果你”
“如果我不受你威胁,你就把解药扔下去。解药入水,就算找到,我也早毒发身亡了,对吗?”
展文宣打断他的话。
赵元晦脸上闪过不安,但仍强撑着,道:“既然文宣都知道,我就不多言了,你的答案呢?”
展文宣:“我的答案,刚才就已经给你了。”
赵元晦:“没得商量?”
展文宣:“没得商量。”
赵元晦咬牙闭眼,松开手,接着响起瓷瓶入水的声音。
展文宣叹了口气,“赵兄,我都知道了,你觉得我可能中毒吗?”
赵元晦笑了,“我知道你没中毒,我也知道我如果给了你解药,你会看在以前的情份上饶我一命。不过不用,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是没想到,展文宣竟然会被妖后的美色所惑,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展文宣没辩解,给自己斟了杯酒,移开视线。
很快,窗外再次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
侍卫听到动静冲进来,展文宣挥手让他们出去,听着夜风波涛,丝竹弹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