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禁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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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镇定了下来。
继续向前走去。
他要探个究竟,这条路,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到底会通向哪里。
另外一边,黄锐则显得没有这么苦恼,他一股脑地往一个方向走,这条路也没有这么曲折,他一直是直着走的。
这条路的确没有陆然的那条那样窄,它宽了许多,但比起那车水马龙的主街道,还是窄了许多。
大概,像山上被人修好的供一辆机动车通行的车道那么宽。
黄锐的身边正好有辆小汽车开了过去,扬起了一地的尘土。
黄锐走在旁边,无处可躲,他拍了拍落在袖子上的灰。
他看着手上的灰。
他感觉这条路,好熟悉。
他的手习惯性地拔掉了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把草的杆子叼在嘴里,用嘴唇上下夹着,有一些惬意。
他伸手又想拔一根。
突然,他停了下来,奇怪,这条路,两边为什么有这么多的杂草?
当他想到这点,他再看自己走的这条路,他觉得这条路不是有点问题,而是完全错了。这,这分明就是条山路!
到底是哪有问题。
自己选的这条路是通往怀海路的,“我记得没错,我去过的。”
他开始回忆过去,自己从前,从这条路走到怀海路上的经验,但当他想起自己走进这条路的时候,就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如何走到目的地的了。
这里怎么会是山呢?
这城市中心附近哪有山?
“一定是我搞错了。”
他这才注意到,路的两边长满了杂草,左边是一面石墙,杂草就从石缝里长出来,右边……
右边没有墙,是空的。但是他看不到有什么近处的东西,相反,他只看到了远处的蓝天和白云、还有海。
黄锐往右边靠了过去,右边没有东西挡着视线。他一低头,好像远远地看到了一幅地图。
不,不是地图,“那不是我和陆然分开的三岔路口吗?”
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怎么又看到那个岔路口了,而且是在这么高的地方俯视到的?”话说出口,黄锐明白了,自己不仅是俯视,而且是远远地俯视着刚才的街道。
他这才感觉到,原来自己一直在沿着一个斜向上的坡路走着,而且远远地离开了刚才自己和陆然所在的街区。
“我怎么走在了山路上?”
这和黄锐所设想的,那条通往怀海路的小路完全不同!
他有些慌张,但他还是极力地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搞的鬼,为了阻止我,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黄锐心里有了答案,一定是那个杀手组织里的人,改变了这条路。
虽然黄锐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了这点。但他知道,这一定又是他们的阴谋。
他决定要往回走,他要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出了问题。
他转身,开始往回走,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十米,就隐约看到坡的下面有人正朝着他走来。
他先是看到了那个人的头顶,然后他看到了不止一个,而是两个的头顶,接着,他们渐渐露出了脸,肩膀,和身体。
黄锐张大了嘴巴,但一点也不敢叫出来。
因为他看到了他们,都穿着黑衣服!
他们来了!
黄锐再不敢往下走了,他决定先往上走,不,是往上跑。
他害怕极了,如果被这些坏人抓到,一定会对自己下狠手的。
他飞快地往前跑着。
不知跑了多远,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他的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觉得这山路的坡度越来越高,而自己的体力则越来越少。
他咬紧牙关,让自己再坚持一会儿。
忽地,他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向前摔了下去。
他摔得生疼。
他感觉自己动不了了。
过了许久,他慢慢地抬起了头,又用手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当他的膝盖支撑着身体,再次站起来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整片的蓝天,而不再是山路。
风吹拂着他的面庞,他的面前再没有了无止境的山路,有的只是蓝天,飞鸟,大海,还有悬崖。
他跑到头了。
他站在山顶,远远地,看见了自己的家。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他知道,黑衣人终究会追上来的。
他没有退路了。
“陆然,你一定要帮我完成这个心愿。”他看着远方,轻声说。
第七章 再见老人()
太阳渐渐西下,放眼望去是一片灰蓝的天色,夹杂着夕阳的醉人红晕。
一切都是朦胧胧的,陆然眯着眼睛,感觉前方消失在一片暗色里,看不清。
夜,快来了。
此时的陆然,已经不是走在那迷宫一样的红砖墙里了。
沿路的景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了几次变化。
从一座座红砖青瓦的老房子,变成了泥土砌出的砖头房,抬头还能看到这房子的茅草盖子,它们一片接着一片,盖着一座又一座的黄泥巴屋子。
这屋子比先前的更老更旧,也更矮,让他回想起了自己乡下老家的爸爸住过的小泥屋。
这下陆然可以断定,这的确是一座座的房子了,但是这些房子仍然是背对着他,只是用一面面的墙,围着他。
他仍然没有放弃,继续往前走,终于,左右两边的墙没有再往前延伸了!
“到尽头了?”
他站在两面墙的中间,面前是一丛杂草。
这丛杂草生长得极高,超过了陆然的头顶,挡在他的面前,又和两座高墙的边缘相连着。
如果不走过这丛杂草,他就被会被彻底堵死了。
无可选择,陆然用双手剥开了这丛浓密的杂草,一只脚先踏了进去。
他踩了踩,还是地面。
这才把头也往杂草的那头伸过去,接着整个身子都钻了过去。
陆然抬起头,又低下头四处张望起来。
“老天,我这是到了哪儿?”
过了好一会,陆然才大概看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不再是像“迷宫”里那样蹩仄,相反,非常地宽阔。
有一整片的土地,树林,飞鸟和天空。
他的脚下是厚实的土地,面前是一片林子,种满了高高的树木,有榕树,松树,还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像一片森林,松鼠在树上跑蹿,鸟儿飞翔着。
陆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路是挺宽敞的,但你得告诉我往哪儿走啊。”
看着这自然的美景,他的心情却很无语。
他又打开手机看了看,“快六点了。”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里四处有路,却似无路。
“不管怎么样,我总不能困在这里。”陆然想着,开始向着面前的森林,走了进去。
当他再次抬头,看到天色变得灰蓝,天空开始夹带着夕阳的红晕的时候,已经在这片森林里转了四五遍了。
每一次他都会转回到原来的出发点。
“不对……”陆然大汗淋漓,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和刚才的迷宫一样,都是那么的不合常理,用常人的方法一定是转不出去的。
这个地方看似宽阔,却依然是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宫。”
当他想到这点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
在远处,森林里,有一盏灯,一盏微弱的煤油灯光。
煤油灯的玻璃罩子外面依稀是一个人的手臂,一个提着煤油灯的人的手臂。
陆然虚着眼,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在这将要降临的夜色中,看得远一些。
那是一个人,一个站在离他不到一百米距离的人,一个在他刚才转了四五遍树林都没见到过的人。
“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得上前瞧个究竟。”陆然想了想,就朝那人走去。
他嘴里一边喊着,“你好,这有人,请等一等”,一边加快了脚步。
他知道,这个莫名出现在树林里的人,一定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如果再没有任何向导,自己将迷失在这个夜幕降临的森林里。
那个提灯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陆然的叫声,他始终在那里,灯光没有丝毫挪动。
当他终于走到提灯人的面前,借着微弱的灯光,慢慢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庞。
“你,你不就是卖墨镜给我的那位老人吗?”陆然惊讶不已,他今天白天的时候,是在一个繁华的闹市里见到了这个老人,怎么这会儿,会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又看见他?
陆然忍不住心中惊疑,叫了出来。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将食指竖起,放在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
“怎么?这儿不能说话吗?这里什么人也没有。”陆然问。
“小点声。他能感觉到。我是来帮助你的。”
“我现在的确很需要帮助。你刚才说谁会感觉到?感觉到什么?”
陆然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要他小点声,但他还是遵从了自己的直觉,压低了声音。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是唯一可以帮助自己出去的人,最好听他的话。
“他就是这片森林的创造者,也是这整座迷宫的创造者。”
“迷宫?原来这真是座迷宫,你是说,有人创造了这片森林,还有,我之前走的那些曲曲折折的路,也都是这个人创造的吗?”
老人点点头,他没有马上接陆然的话,他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向陆然解释这一切。
陆然看着老人,又接着问道:“老人家,您说的这个创造者是黄锐,黄先生吗?”
老人听到陆然的问话,抬头看着陆然,混沌的目光中,迸发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来。
夜色中,他看着这个同样看着他、目光炬炬的年轻人,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
缓缓地,他才平复了自己的激动。
“我以为不会有人懂得的,虽然你是他的医生,我也以为,你不会懂得的。”
老人慢慢道来。
“锐这孩子,没什么不好,从小就听话,以前我们是邻居,我和他爸爸一起拾荒的时候,也常常见到这孩子,他见了我,就叫叔叔,我还买糖给他吃呢。”
“啊,您是说你们是邻居,你和他爸爸还曾经一起拾荒?”
“是啊。说来惭愧,我们那会都那么穷苦。”
“从没听黄锐说起过这些。那他的母亲呢?”
“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家里的贫困,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这个家了,他很小就没有了母亲。”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里,陆然不仅对他过去的遭遇,有了一丝同情。
这种同情不是简单的怜悯,而是设身处地的设想,如果自己是黄锐,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要如何接受这样的命运呢?
这是一个优秀的咨询师,一个真正关心、体谅咨客的咨询师,都会产生的感情,在专业上,叫做“共情”。
陆然又继续问道,“对了,您听说过他在超市里盗窃的事情吗,那是怎么一回事,和他的家庭贫困有关吗?”
“嗯,可以说是有关,但绝不是因为他贪人的钱财。”老人说着有些激动,摇了摇头,“那一年,他的父亲为了攒钱交他的学费,生活上十分拮据,他爸爸总把好吃的都省下来给他,他心疼父亲,这才看到商场里的吃食,想给爸爸买回去,要付账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钱根本不够,那店里的人逮着他不放,一看他衣服破烂,就认定他是来偷窃的。”
听到了黄锐的这个遭遇,陆然对他更加深了一层“同情”,还有一丝的敬意。
“他如此懂事,还懂得孝敬父亲。”陆然对他表示了赞许。
“只是他太可怜了。他的父亲……”老人说到了他的父亲,这才提醒了陆然。
“对了,老人家,他的父亲怎么了,现在还好吗?为什么黄锐总说,有一个杀手组织,要杀害他的父亲?”
第八章 线索和缘由()
对于黄锐认为,有杀手组织要杀害他父亲的事,陆然一直非常纳闷。
他把老人告诉他的这些信息在脑中慢慢梳理着,但仍然对黄锐的症状感到困惑。
老人回道:“他的父亲在他读中学那会儿,有一天回到家里的时候跌跌撞撞的,身上有许多血迹还有淤痕,一看就是受了伤,特别像被人打了。
他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他父亲只说是被几个混混给欺负了,他拉开父亲的衣服和裤子,发现上面还有一道道被刀子给划伤的痕迹。他不停地追问父亲,父亲才说,是被几个抢钱的给盯上了,他们拿走了他一天的工钱。
黄锐心疼父亲,说要为父亲报仇,父亲叫他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