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禁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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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陆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有些愣了。
“怎么了,陆哥?”茜茜问。
“他挂了。”
“这个郭晓寺,说要找你的是他,挂断电话的也是他,真是个怪人。”茜茜愤愤地,为陆然不平。
陆然笑了笑,“没关系。下周,如果他会准时赴约,那便没有大碍。”
陆然不会强人所难,他决定让郭晓寺自己好好想想。
他相信自己对郭晓寺说的话,总有一天,会让他有所领悟。
经过多次的离奇个案,陆然已经越发地沉稳。他不会因为一个人不再需要他的帮助,而感到万分的失落,也不会过分好奇别人的生活。
来者自来,去者自去。
陆然觉得,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努力,总会产生好的影响。无论结果如何,问心无愧,便要知足。
陆然把他的这个感悟告诉了张笑鸣老师,张笑鸣对他大为赞赏。
“只要秉承一颗助人之心,便没有过多的欲求。一个助人者的热心和淡然,我在你身上,都看见了。这一次事情,你处理得很妥当。陆然,你成长了。”
“谢谢老师。”陆然谦虚道。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有潜力呢。最近你的培训课程练习得如何?快要进行第一次季度考试了吧。”张笑鸣问起了陆然的培训。
“我有信心。”陆然自信的道。
“加油,你的催眠基础,是各位老师有目共睹的,只要你加强考纲的识记,我相信你是有望在第一个季度考核里,拿到第一的。”看得出来,张笑鸣对陆然也是特别的期许。
“我会努力的。”陆然点了点头。
道别了老师,他决定好好温书,不想太多。
只是内心里,难免还有一丝期望,期望郭晓寺因为自己的劝告能好起来,期望下一次,他会准时出现在这里。
第五十六章 他是?()
“茜茜,郭晓寺有没有打电话过来?”陆然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问道。
一周时间过去了,今天,正是他和郭晓寺约定再次见面的时间。
他们一直都是约在早上十点见。
已经九点五十九分了,郭晓寺还是没有来。
以前,他总是急匆匆地赶来见陆然,总会早半个多小时。
“没有,陆哥。”茜茜回道。
这一次,郭晓寺没有准时到,也没有打电话到咨询室说明原因。
这可不是好征兆。
或许他真的不来了?
“陆哥,我要打个电话给他问问吗?”茜茜又问。
陆然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打,“再等等吧。”
陆然继续埋头看他的书。
叮铃
电话响了。
茜茜接起,“陆哥,是郭晓寺。他找你。”
“好。”陆然接过电话,喂了一句。
对面安静了良久,随后出现郭晓寺的声音。
“陆然,我今天不会过去了。”
“哦。”陆然也安静了,他内心涌现了一丝失望。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一次,我不想再去蓝海见你了,你能出来,和我见面吗?”郭晓寺解释道。
“出去?哪里?”陆然有些诧异。
“我要去一个地方。我想你和我一起去。
你说的没错。我应该尝试接受他,接受那件事情,那样的父亲。
不只是为了他,也为了我自己。
我要接受这样的一个我自己。一个,有着犯过错的爸爸的自己。”
陆然听到这里,非常意外。
“你听从了我的建议,去找你爸爸了?”陆然赶紧问。
“嗯。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一天,一直到太阳落下,又到黄昏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的噩梦又快到来了。
我把自己困在这里,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几乎日日夜夜困守着我自己,不敢踏出去一步,也无法解开自己的困局。
只有你,告诉过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自己解开这个局,自己走出去。
这个答案对我实在是太有诱惑了。
一直以来,我依靠着我的朋友的陪伴,陪伴我躲在这个角落里,却从没想过靠自己的勇气走出去。
当你跟我说,我可以自己走出去的时候。我感到抗拒。
但是,就像你说的,人总有一个弱点,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我缺乏勇气,又想要打破困局,总得选择一个去面对。要么勇敢,要么忍耐。
我已经不想忍耐了,为何不能尝试勇敢一点?
我决定听从你的建议。我去找了我的爸爸。”郭晓寺娓娓道来,思绪很清晰。
“然后呢?”
“当我向他询问当年的事情,他有点吃惊,又非常羞愧,他说,他很高兴,我又愿意和他说话了,他一直在说,他对不起我,他对不起我。
我突然觉得他老了,他的头上有了几丝白发,脸上,也不似过去红润了。
我相信他,他是真心对我愧疚。我不想再看到他到老了,还这样愧疚。我想看见他笑,就像他小时候抱着我的时候一样。所以,我伸出了手臂,拥抱了他。
他的身体,比以前瘦多了。他怎么会这么瘦,我都不知道。”
如果现在郭晓寺就坐在陆然的对面,他一定会给他递上一张纸巾。
郭晓寺一定落泪了,至少,他是噙着眼泪,在眼框里,努力不让它滑落下来。
陆然举着电话,只能轻声安慰。
“你现在知道了,他会很高兴的,不算太晚,一切还来得及。”
“嗯。他真的很高兴。他抱着我,不停地说,我长高了,他抱不动了。”
陆然听得出郭晓寺笑了,他的声音,笑中带泪。
陆然打心眼里为这对父子,感到高兴。
无论我们的亲人,做过什么错事,是多么地不堪,亲情,回归到原点,是那样的美好,是一生都不可割舍的情感。
“后来,我把自己做怪梦的事情,也告诉了爸爸。”郭晓寺继续说。
“他听完以后,问我,有没有记得那个人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我说记得样貌,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他听完以后立刻变了脸色,他又问我,是个男孩吗?
我说是。
然后,他就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趔趄,倒在了椅子上。
我问他怎么了?
他摆着手,闭上眼睛,缓了好久,才对我说,那个男孩,他认得。”
“什么?”陆然吃惊得叫了出来。
世间竟有这般诡异之事!儿子在梦中交到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竟是父亲认识的人?
“是的。我听他这么说,也吃惊不小。我爸爸为什么说他认识我梦到的人呢?他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我说这不可能。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的,他翻箱倒柜,拿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黑白的,还缺了一个角,可以看得出,这张照片有些年代了。
他拿到我手上,我一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真的,陆然,是真的!
他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这个小男孩!”
陆然觉得自己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那,那他究竟是谁呢?”
“是一个受害者,是那次事件的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他,他已经死了。”
郭晓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已经,死了?”
这些信息对于陆然来说,发生得太快了,他刚刚得知这个小男孩竟然真的活在这个现实世界,但马上,又听到他已经死了的话。
跌宕起伏,陆然感觉自己也很难接受。
更何况是当事人郭晓寺。
这是陪伴了他多年的朋友,现在,他的父亲却告诉他,就是因为父亲当年的过失,才害死了自己的朋友。这个男孩还是在往生了以后,才和自己交了朋友的。
这个故事听了奇诡无比,不禁让人浑身冷颤。
陆然已经呆了,他脱口而出:“怎么会”
“是真的。当时楼房倒下来的时候,他就站在下面,他就在下面”
郭晓寺这时候大声地哭了出来,放声痛哭,他再没有任何的顾忌和掩饰。
他没有想到自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那个男孩的,在郭晓寺的心里,他就是自己的朋友。
当他听到这个男孩真的活在世上,他很吃惊,也很期盼能够见到他,郭晓寺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快乐,他没想到多年的朋友已经死了,是这样凄惨地死了。
“他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做我的朋友?这是为什么?”
第五十七章 你听()
“我也不知道。”陆然是真的不知道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陆然不会欺骗对方。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也一时没了主意。
男孩为何会在郭晓寺的梦中出现,陆然觉得搜索自己先前所学过的任何知识,都无法解释。
难道,世间真有魂魄存在?
难道,没有吗?
陆然的脑中在快速地头脑风暴,他在猜想,却没有答案。
“爸爸说,他叫罗小文,是当时那个施工队里,一个工人的孩子。”郭晓寺平静了一些,说道。
“罗小文他是施工队里的孩子,那会不会你以前就见过他?”陆然连忙问。
“爸爸也是这么说的,我小时候,他的确带我去过几次工地。我那时候还小,到了工地就随处玩,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和谁说过话,和谁一起玩耍,是否见过他。”郭晓寺说道。
“哦”陆然沉默,他心里的想法稍稍回复到了现实中,他在试图说服自己,这件事一定是用科学的理论可以解释的,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郭晓寺在童年时代就在工地里见过了罗小文,而后,这个记忆一直存在郭晓寺的隐性记忆里,也就是在平时清醒的回忆中回想不起来,但是在潜意识里,对这个人还是残存着记忆的。
只有当他进入了梦境的时候,关于罗小文的记忆才会浮现在脑海里。
也就是说,梦中的罗小文,不过是郭晓寺在无意识状态下,对他的回忆。
也许,他们真的曾经一起,度过了一段短暂而快乐的童年。
陆然认为这是唯一能解释这件事情的猜想。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了郭晓寺。
郭晓寺听完,认真地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能性,思考自己是否能接受,是否能相信。
过了许久,他说,“听上去,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但是,陆然,这一次,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解释。
不管真实是什么。我更愿意相信我的感觉和心情。
我相信那就是他,不仅仅是存在在我脑海里的残影。他就是他。
他陪伴我,他唱歌给我听,这些都是真实的,那些旋律现在还盘旋在我的耳边。
这些都是我们相处的回忆,如果记忆都是虚幻的,如果相互陪伴的日子都是虚幻的,我们的生活,又有什么是真实的?
时间总在消逝,我们一天天地消失,唯独见证我们活过的证据,就是相互的陪伴,不是吗?”
陆然,哑口无言。
人的情感,又岂是一个科学理论,能解释得清楚的呢?
陆然没有反驳。他也不再执着地想要印证,究竟,罗小文在郭晓寺的生命中是否存在过呢?
“陆然,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郭晓寺再次道。
“好。”陆然也没有再多问,答应了。
挂上电话,陆然走出了蓝海的办公室,坐上地铁,又转了几次公交,来到了郭晓寺说的地方。
这是远离市区的一座山,山上是一大片的坟场。
这是一块公共墓地。
陆然来到山脚下,看见了向他挥手的郭晓寺。
“陆然,你来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
“这一次,我能知道他叫罗小文,他就在这个地方,也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想请你来,我们一起去见见他。”
郭晓寺引着陆然往上山的阶梯走去。
“好。”陆然应声跟上。
他们一级一级地走着,一直到,看见一块写着罗小文三个字的墓碑。
他们停了下来。
郭晓寺把买好的白色鲜花,放在了碑前。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这次来,是来看你的。也是代替我父亲,来向你道歉的。”郭晓寺对着面前的墓碑说着。
“我一直都不能原谅他,我很恨他,也很失望。一直到那天,我看见他老了,他那样的孱弱,他已经害不了任何人。
我想原谅他,他终究,是我的父亲。
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