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禁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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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眼镜,感觉看着眼熟。
等他抬头想付钱的时候,老人,和那辆三轮车已经不见了。
真奇怪。
“我是在哪儿见过这副墨镜来着?”
陆然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在路上耽误了十分钟,于是加快了脚步。
到了派出所,他和民警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还拿出了工作证。
民警们认为黄先生的精神状态非常危险,他们要直接把他移送到精神病院看管。
陆然知道,如果黄先生一旦到了精神病院,要出来就难了,起码短期内,是没有治愈的希望了(这和精神病院的治疗方式有关)。
陆然要求要先见见黄先生,民警同意了。
在一间由警察把守的房间里,他见到了黄先生。
黄先生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比之前来蓝海的时候似乎更低落了,一直低着头,蜷缩在角落,生怕有人靠近他,而他手上的水果刀已经被民警拿走了,他看上去很害怕。
陆然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忽然,他看见了黄先生脸上,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
陆然想起来了。
他马上拿出自己从老人那“买”来的墨镜,也坐了下来,就靠在黄先生的旁边。
陆然开口道,“你相信我,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他说的声音很轻,只有黄先生可以听见。
黄先生终于抬起头,他看着陆然,当他看到陆然的墨镜时,他挪动了一下身子,靠陆然更近了些。
他压低了声音,“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你是来救我的吗?”
陆然听出他的声音有一些激动得颤抖,好像找到了一线生机。
“是的,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家。我的父亲还在家里,老天,他们会在我回去之前杀了他的。”
“你要回去救你的父亲?”
“是的,他们都计划好了,晚上八点就会动手。他们这是要先拖住我,你一定要帮我出去,救出爸爸。”
“好。”
陆然仔细回想着张老师的案例记录,知道黄先生本名叫黄锐,但对于他的父母并没有过多的提及。
记录上只说了那次偷窃事件,最后是他的爸爸到超市把他接了回去,丝毫没有提及他的母亲。
这里果然有被遗漏的信息。
“可是,我的武器被他们缴了。”黄锐叹了口气。
他说的武器,应该指的是水果刀。
“放心吧,有我呢。”
陆然站起身,走向门口的民警,在他耳边悄悄耳语了一会,随后,那位民警走到黄锐身边,对黄锐道,“现在,你可以走了。”
黄锐十分惊讶地看着陆然,陆然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大胆地走出去。
黄锐慢慢的站了起来。
陆然来到他面前,微微地抬起墨镜,微笑地看着他,说道,“你可以相信我,从这个门走出去,就离开这了。”
第五章 诡变()
原来,就在刚才,黄锐求陆然帮他出去的时候,陆然直觉到,深入了解遗漏信息的机会来了。
他要帮助黄锐,他要取得他的信任,这样,黄锐才会把隐藏在心里的,从不愿意和咨询师们说的话,都说出来。
可是,要从派出所带走一个被看管的大活人,这怎么可能?
电光石火间,陆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自己一直想要尝试,但从来没有用在一个咨客身上使用过的技术。
催眠。
这种技术陆然只是私下里自学过。
蓝海对咨询师的行业规范要求很严格,没有考取催眠技术专业证书的人都不能对咨客使用这一技术,而考取专业证书需要经过官方的培训,而培训,又需要大笔的费用。
这笔钱,陆然还没攒够。
不过,陆然虽然只是自学,但是他了解,并不是所有的催眠都要拿着一个吊坠在病人面前晃很久,等待病人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
事实上只要能达到让人的意识变得模糊,进入到另一个意识状态,都可以成功催眠。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的意识已经比较恍惚,不是非常清醒,那么,他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被快速催眠。
根据他的判断,刚才黄锐就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内心极度渴望安全,而自己的出现,给了他很大的希望,只要再稍加暗示,他极有可能按照自己说的做,相信自己说的话,而不再相信眼睛看到的真实。
所以他决定冒险,这一次,他要打破蓝海定下的行规。
他对黄锐进行了三次暗示,第一次是让黄锐相信,自己是来拯救他的。第二次是让民警和自己配合,演了一出戏。第三次,则是他和黄锐的对视。
当他紧紧盯着黄锐的瞳孔,黄锐感觉自己好像深深地看到了两条隧道。
然后,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变得松弛。
接着,他听见了陆然的指令,“当你走出这扇门,就走出这了。”
现在,他的整个大脑、身心,都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事实证明,陆然成功了。
当黄锐打开这扇门,他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那位民警向他指明了一个方向,那是走向另一个看管室的方向,但在黄锐的眼里,前面是一条人声喧闹的大街。
“我们出来了,谢谢你,我的救星。”黄锐激动地握着陆然的手。
然而此时的陆然,却不像他这般高兴。
恰恰相反,陆然,已经傻了。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难道我连自己也催眠了?”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商业街道,耳边传来了街边商店里叫卖的声音,行人们聊天,嬉笑的声音。这里和任何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一样,并无二异。
人来人往。
陆然不知所措。
他们并排走着,黄锐慢慢靠近陆然,对他说道,“你要小心一些。有人已经盯上我们了。”他压低了声音,眼睛却看向别处,像一个警惕的特工。
“他们想干什么?”陆然一边问,一边和黄锐向前走着。
“他们要拖住我,甚至消灭我,好让我不能去救我的爸爸。”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是一个杀手组织,我爸爸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要杀人灭口。”陆然看到他手心里又出了汗。
陆然觉得这太荒唐了,他一定得了被害妄想症。
黄锐又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他们,都穿着黑衣服。”
听他说完,陆然也把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穿着黑衣服的人。
远处依稀有两个,看不清,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身上有一个地方发着亮光,有一些刺眼,像是什么东西在反光。
忽然,陆然觉得自己被猛地推开,摔倒在地。
远处那个刺眼的亮光从人群中飞了过来,嗖的一声,插在了地上,就在陆然的手臂旁边。
差一点就刺中他了。
黄锐跑过来,把他从地上拉起,朝着街道旁边的一个巷子拐了进去。
陆然不由自主的跟着跑了起来,一直到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之后,黄锐终于停了下来。
陆然开口问道,“刚才那、那明晃晃的、是什么?”
“是他们的武器。”
“武器?”陆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刀子?”
黄锐点点头。
陆然哑口无言,虽然他觉得这难以置信,但是刚才飞过来的刀子可是真真切切的。
他只好又问,“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要尽快赶到我家里,阻止他们暗杀了我爸爸,爸爸会有办法的。”
“你家在哪儿?”
“在怀海路24号。”
“什么?我刚刚去过那儿,那不是你家。”陆然感觉太诡异了,现在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很不真实。
“你去过?不可能。那你告诉我往哪条路走。”
现在,在他们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条通往刚才来的主街道,另外两条,陆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陆然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黄锐站在那儿张望了一下。
很快就有了主意,他对陆然说道,“我记得这里,其实这三条路都能通到我家里,只是距离,路况各有不同罢了。”
他指着中间那条路道,“这是通往刚才那个主街道的路,从这里过去,是最快的。
从左,右两边的路走就不同了,要绕个大弯子,尤其是右边的路,是一条很少人知道的小路。”
“所以,你决定走中间吗?”
“不。虽然我很想快一点到家,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主街道有很多他们的人,而且随着天色渐晚,会越来越多的。”
“嗯。”陆然接受了他的分析,“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分开走。”
“分开?为什么?”
“现在他们都盯着我,虽然走小路保险点,但也不能保证不被盯上,他们对你不熟悉,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还能躲过危险。”
陆然听他这么说,心里生出了一些动容,“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赶到你家。你爸爸不会有事的。”
“嗯。”黄锐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感激。
陆然转身要走,忽然又转过来,他看着黄锐,问道:“你的母亲呢?”
“我没有母亲。”
“人怎么可能没有母亲。”
“哦,你是说那个女人?她拿走了家里的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黄锐淡漠地说道,陆然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平静。
他没有追问,“好吧,我就是随便问问。”
说完,陆然转过身,走进了右边的小路里。
第六章 追杀()
陆然走进了黄锐所指的那条小路。
那条路的确很小,就像首都老城里留下的胡同弄堂,供人走的路非常狭窄,弯弯曲曲,向前延伸,一个拐弯,就看不见往前是哪儿了。
不过,就算让陆然看见,他也不知道那是哪,他只能祈祷这里就一个方向走到底,别再遇上什么岔路口了。
路两边是高高的围墙,刚走进小路,大约五百米,在围墙的两面都有些小商小贩在小路边叫卖着,可是再往里走,那些叫卖声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静。
越来越安静。
陆然抬头看看天,他感觉天色都和之前看到的不同了。
应该是太阳快下山了。
陆然继续向前走着,他没有退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除了天上渐渐西下的太阳,他几乎无法判断自己身处何处。
“这个,大的方向好像是对的,但是怎么又感觉越走越远了呢?”
怀海路,是一条城市中心地段的喧嚣之地,怎么会越走越安静了呢?
他走近身边的高墙,用手摸了摸。
墙上的泥土伴着灰在他指间揉搓着。
这个地方不对。
生活常识告诉陆然,这个建筑已经最少有超过五十年的历史了,红砖,青瓦,还有墙上的灰和青苔,再往前几步,仍然是这样的墙。
不是卖场,那这就应该是一些居民楼。
不对,陆然不断的在脑子里把自己看到的所有细节组合在一起。
“我已经拐了无数的路口,转换了多次的方向,为什么,我还是在这些墙的背面!
如果这些墙真的是由一座座民房组成的话,那它们的正面究竟对着哪儿?
市中心又怎么会有占地面积这么大的古旧民房,还未改造,也未修缮过?
陆然的理智让他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
这一切都不对,一开始就不对,陆然快速转动着眼睛,他要找出事情的源头。
这里是迷宫,对,就是一座迷宫!
陆然在脑子里回想刚才自己走过的每一个岔路。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每一段路都是笔直的,一眼看过去像是死路,但是走到尽头就会发现有一个转弯的路口,这样循环往复,陆然已经在这里曲曲折折迷失了方向。
“这到底是一条什么路。”陆然有些气恼,他要问问黄锐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出放在裤袋里的手机,拨通黄锐的号码,陆然记过他的号码,但是呼叫失败了。
信号强度为零。
好吧。
陆然放弃挣扎了。
信号断了,他现在连唯一可以和别人沟通,向外界求援的工具都没有了。
然而,陆然,反倒坦然了。
所有他遭遇到的这些违反常理,违背常识的事情都反复地印证了他心里的一个猜想。
一个早已在他心里萌生的想法。
他镇定了下来。
继续向前走去。
他要探个究竟,这条路,到底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