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禁区-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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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没有听见它的声音,我也没有看见它。”梁先生的回答,干脆地否定了陆然的两个猜测,“它在我的脑子里。”
梁先生抬手,伸出了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它是我的想法,它就藏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出现,没有声音,没有形状。
就是这么凭空地冒出来,抓不到,也丢不掉。”
看得出来,梁先生对于出现在脑子里的这个想法,有些失去控制,这让他心烦意乱,他恨不得可以把这个恼人的东西连根拔去。
也就是说,他很想克制自己不去想这句话,可是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这句话却更加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
就像是一个控制了大脑的神秘力量,发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抗拒的指令。
“当这个想法,也就是这句话出现的时候,你就会真的克制不住地,想要去门口那看看吗?”
“就是这样的。”梁先生连连点头,他觉得自己就是陆然说的这样,他对陆然的信任,又增加了几分。
这个陆医生,或许是理解我的,梁晓川的心里这么想着。
“当这种不受控制的想法出现的时候,你感觉痛苦么?”
陆然询问梁先生的心理感受,用以进一步确认他的症状。
“痛苦”梁先生思考着陆然的这个问题,他的妻子认为他不正常,他的孩子看到了,也会露出奇怪的眼神。奇怪,异常,是尝尝会出现在他脑子里的形容词,然而,没有人问过,他是否会痛苦。
他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说道:“我不知道,我感觉到矛盾,别扭,当那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我就克制不住地想要按照它说的做,否则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如果我这么做了,又一定会后悔的。
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这样做了,就好像暴露了什么。
痛苦,我想是的,我有些痛苦”(。)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失踪()
梁先生说到痛苦二字的时候,他的眉间皱了一下。om
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一些,没有了最初看见陆然的那般神采。
“您觉得矛盾,别扭,却又不得不去做一些在自己看来不必要的事情,否则心里就不舒服。”
陆然把刚才梁先生所说到的意思,稍稍地总结了一下,以便梁先生可以确认一下,自己理解的是否到位。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梁先生很快地肯定了陆然所说的。
“梁先生,您记不记得刚才你问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正常,这个问题?”
“嗯,是的。”
“刚才你也告诉我说,你当然是正常的。可是,梁先生,如果你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常的,为什么,会感到矛盾,别扭,又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呢?”
“这”梁先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还没有完全听懂陆然的问题,脑子里,还在重复着这个问题。“因为,因为,我觉得这个想法我控制不了,我觉得这不太好”
“梁先生,不是我觉得你不正常,而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
陆然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句话一说出来,梁先生立刻想要反驳,然而,话哽在喉咙,却不知道要反驳什么。
他这才重新又把这句话拿来琢磨,“是我,这么认为的?”
他笑了笑,说:“我才不是这么认为的,是我老婆,是她这么说我!”
梁先生又用先前那种肯定地语气,表示自己没病,很正常。
“梁先生,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正常的,你的这个行为也是正常的,那么,你为什么要觉得矛盾,别扭,你为什么要试图去控制它?”
“因为,因为,这样不好”
“如果您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常的,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就顺从心意地去,反而在白天,人多的时候,却要去克制它呢?”
梁先生没有回答,他紧皱着眉头,低着头,对于陆然的问题,找不到答案。om
陆然减缓了自己说话的语速,尽量显得温和。
“您觉得这样不好,觉得不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如果被别人看到了,会是什么感觉呢?”
“如果我去关门,被人看到了”梁先生抬头看着那扇门,设身被人看到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我感觉羞耻,我不想被看到。”
“很好,梁先生,你的回答很真实,很好。”陆然又捕捉都了一个关键的词语,“羞耻,正是这种羞耻感,它加重了您的痛苦。
梁先生,如果您真的觉得这个举动,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大家都认为正常的举动,您又怎么会感到羞耻呢?
一个被自己的妻子斥责为不正常的举动,自己却想要去做,这的确是痛苦的,然而,一个自己认为是不正常的行为,却克制不住地想要去做,这才是最痛苦的。
您觉得,自己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陆然对梁先生刚才所有的表现,还有说的话,做了一个综合的分析,然而,他仍然没有对梁先生的情况下一个结论,而是让梁先生自己去思考,去判断。
“梁先生,”陆然又加了一句话道:“我觉得您正不正常,这不重要。其他人的看法,都不重要,您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陆然缓缓地道完这句话,梁先生则一直低着头。
从陆然开始分析他开始,他就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这杯咖啡,双臂撑在桌面上,一言不发。
陆然从他的神态里,可以看得出,这一次,他没有在发呆,他听进去了陆然的话,他在思考。
当梁先生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陆然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竟有些微红。
“后者。”他的声音,微微地发颤,“是后者。”
这一次,他回答得很肯定。
“我的感受,才重要,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吗?”他对陆然说的这句话感到困惑,困惑的同时,又有些动容。
似乎他从来没有听人和他说过这句话。
“你说的对,如果我认为自己是正常的,又为什么会感到痛苦呢?”
说着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他的笑,是一种对自己感到失望的,无奈的笑。
他的表情已经全然没有了刚刚陆然走进门见到的那般自信大方。
他无懈可击的骄傲模样已经被脱去了大半。
然而,他看上去比刚才真实多了,更像是一个前来咨询的咨客,而不是一个商务谈判的职场人士了。
陆然能够感受到,在刚刚交谈的将近四十分钟里,梁先生在慢慢退去自己的警惕心,随着他把自己的感受,袒露得越来越多,他对自己的了解就越来越多。
他对陆然的信任,也在一点点地增加。
现在,他已经渐渐地习惯了心理咨询的交谈方式。
陆然感觉时机比较成熟了,于是问了一个,他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梁先生,你刚才说,您的太太觉得你自从'那件事'之后,这些行为的频率就越发地频繁了,您可以和我说说吗?
那件事,是什么事呢?”
梁先生听陆然问了他这个问题,第一反应是有些敏感地看向了别处,身体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他的手臂交叉着,右手在剃干净了的胡渣上摸了摸,像是在考虑,是否要对陆然说起那件事。很快地,他又看向了陆然,双臂重新撑在了桌面上,“好,我告诉你。”
像是下了一个不小的决心。
“前段时间,我失踪了。”
梁先生干脆地对陆然说出了那件事,就一句话。
“你失踪了?”
陆然有些诧异。
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他酝酿犹豫了这么久,只是打算和我说这么一句么?
陆然带着疑问地看着面前的梁先生。
“是的,就是从那之后,我妻子就觉得我不太对劲了。”
梁先生回答道。
可是他的这个回答,却带给陆然更大的疑惑。
他已经失踪了?那现在陆然见到的这个人是失踪了的他?
他失踪后回家了吗?
应该是的,否则他妻子又怎么会觉得他变了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溪水()
“所以,”陆然抬手指向对面的梁先生,“我现在见到的你,是已经失踪了的,你?”
陆然询问的时候,停顿了一下。om
梁先生看到陆然的手势,一下子明白了陆然的困惑之处。
“哦,我已经回来了,回家了。事实上,我失踪的时间没有多久,只有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时间,我的失踪并没有影响到我的家庭生活。”
“哦?”一个人自称失踪了,却说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家庭生活,这个说法,让陆然的好奇心更甚了。
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时间,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真的不算是一个多久的时间。
如果去旅游,去加班,或者和朋友约在一起聚会,都有可能花掉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时间,这个时间就连失踪后去报警,都有可能因为时间没有达到24小时,不予立案。
他怎么就确定自己是失踪了呢?
“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失踪了,你去做什么了?”陆然直接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其实吧,我也不知道说失踪准不准确,”梁先生说到这件事的时候,仿佛半个外人一样,自己也有些困惑,“我那几天是出差去了,本来就不在家。我和同事白天谈完了生意,就找了一处旅馆住下了。
可是,第二天天亮以后,我的同事就没有再看见我,他尝试打电话找我,可是一打电话,却发现我的手机就放在旅馆的房间里没有带走。
我的手机,电脑,文件夹全都还放在房间里,就连钱包也没有带走!
同事等了几个小时还没有见我,他有些慌了,他打了电话,告诉了我的妻子,妻子说我没有一个人回家。om
也是的,我的衣服裤子和外套都还在旅馆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一个人回去呢?机票都还在皮包里。
所有人都慌了。
同事跑下了楼去,找到了旅馆的老板,问他有没有看到我出门,老板有些迷糊,说没有注意,又问老板有没有监控摄像头。老板赶紧翻出旅馆大厅的监控录像。
就这样,我的同事和老板两人在旅馆忙着找我。”
“这些都是后来你的同事告诉你的吧?那你当时到底去哪了呢?”陆然问。
“这就是我说的,我也不确定,不能准确跟你描述的地方了。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怎么从旅馆走出去的。
只是后来从老板找出来的监控录像里,的确看到我走出去了。
可是,具体出去以后,去哪了,却没有更多的录像可以看到。
只是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
我是被太阳给晒醒的。
我醒来的时候,正在一条小溪的边上,就在溪水上面的大鹅卵石上。
我的衣服有一半都被溪水浸湿了。
还好溪水很浅,否则我可能就顺着水流,被冲到下游去了。
我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我站在溪水旁,往四周看去。
溪水的两边是高大的树木,我才发现,这里是一大片的树林。
顺着这排树林,和溪水的上游走去,应该就是一座山吧。
我原来是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我也十分惊讶自己会在这个地方醒过来。
阳光透过树木照射下了下来,在水面上映出了斑驳的光影。
光线照着我的脸,我看了看自己的影子,知道时间应该是正午。
说真的,当时我真的想往山上走去。
我想去看看,这座山,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为什么,我会莫名地在这个地方醒来。
然而,当我想起昨天的事情,我想起我的同事,我们是到这里来谈生意的,睡觉前,我和同事都还在旅馆里。
我也是在旅馆里的床睡下的。
怎么会?
我开始往水流的下游走去,去寻找公路在哪里。
我身上身无分文,还穿着睡衣,只能硬着头皮,朝着可能的方向找去。
好在走了不久,我就走到了马路上,走了一会儿,路边出现了一间简陋的小卖铺。
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赶紧走了进去,老板看到我的这身穿着,奇怪地问我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向他求助,这才给我的妻子打去了电话。”
“然后呢?”
“我的妻子听后十分慌张,我让她通知了我的同事,同事和旅馆的老板过了一会儿就接我来了。还带了我的衣服来,我这才安全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哦”陆然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