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禁区-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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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父又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存在在时间里,有很多种形式。不是只有活着这一种。活着,有活着的好,不活着,也有不活的好处。
起码,我能真正地摆脱,人生苦痛的死循环。”
黄父正说着,突然,陆然感到地上开始振动。
祂来了吗?
陆然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
他刚站起身,就看到桌子、凳子、餐具等,全都震颤得抖动了起来。
再看眼前的黄父,只见他仍旧坐在椅子上,十分地镇定。
但在正对着他的头顶上的一处顶,掉落下了许多细小的石块和沙粒,正落在他的餐盘上。
黄得文也站了起来,他试图去拉父亲的胳膊:“父亲,快走吧。”
然而,黄父只是抬头,对着黄得文笑了笑,说:“我就在这里。”
黄父的话音刚落,突然,就见天花板上的一块大石头,脱离了顶,直直地就朝着黄父的脑袋,砸落了下来!
“不!”
黄得文大叫一声,冲到父亲的身边,要把他拉走。
那一瞬间,陆然也伸出手要去抓黄父,两个年轻人的脸上,都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要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可以救下他。
没有人想到,才刚开始有些震颤的房子,怎么会毫无预兆地,从天花板上就掉下了一块石头,还刚好正中黄父的上方。
那危机的瞬间,在陆然和黄得文加速的心跳和呼吸的对比之下,时间仿佛放慢了镜头流动的速度。
眼看着,黄父就在眼前,近在咫尺,然而,陆然和黄得文动作的速度,却始终无法再快一点。
时间在这一刻,仍旧遵循着它的规则。
相同时间里,各个物体的速度是相对的,虽然陆然两人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然而,相比起那石块掉落的速度,似乎,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陆然眼睁睁地看着那块石头,触碰到了黄父的头顶。
只听见黄得文的那一声喊叫,才刚刚传入他的耳际。
一切,好似都已经来不及。
只见鲜血,就要从黄父的头上,迸射出来。
却在这个时候,陆然和黄得文看见,那块即将触碰到黄父头顶的石头,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全都愣了。
陆然呆呆地站在那里,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确定了那块石头,的确是消失不见了,并没有砸得黄父血光四溅,也没有让他就此倒地不起。
相反,黄父依然坐在那里,朝着黄得文,微笑和蔼。
下一秒,黄得文才反应了过来,父亲还好好的,他于是走上前,想要拥抱自己的父亲。
可是,就在他上前拥抱父亲的时候,他张开的双臂,却大大地扑了一个空。
他的左手和右手,互相交叉,抱住的,却是他自己的身体。
黄得文一个踉跄,差点往前摔倒下去。
陆然在他背后,一把扶住了他。
黄得文站稳了以后,慢慢地走到了父亲的面前,伸出手来,想要触摸一下父亲的肩膀。
他父亲的肩膀看着,明明就在他的眼前。
可是,当黄得文的手,伸到他父亲肩膀的时候,却像是摸着空气,什么都摸不到,是空的。
黄得文心里一惊,手像是触电了似的,立马抽了回来。
随后,他又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同时触碰在他父亲的身体上,依然是虚空。
他没有产生任何实在的触感,这着实让他感到了惊吓。
“怎么了,父亲?你的身体怎么了?”
黄得文着急地问道。
“得文,不要害怕。我的身体,已经消亡了,我已经死了。”黄父微笑着,像是在说别人一样,表情中仍然带着一种和蔼。
“死、死了?不,你没死!你还好好地,你没有死!”
对于黄父突然间说他已经死亡的事实,显然,黄得文是难以接受的。
“你没有死!”
黄得文越说越着急了。
“得文,我说过了,存在,不止有活着这一种形式。我已经死了,但是我仍然存在在时间里。
虽然,你触碰不到我,但是你可以感受得到我。”
黄父说着,伸出手来,抚摸向黄得文的右手。
这一刻,黄得文突然升起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父亲的手,虽然看上去,是在抚摸他,但是,他感觉不到真实的触感,和刚才一样,好像是空气,什么感觉都没有。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仍旧试着去仔细地感受父亲的抚摸。
“我感觉到了,父亲,我感觉到了!”过了一会儿,黄得文忽然就兴奋地叫了起来。
陆然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还不太清楚,黄得文感受到了什么。
“父亲!”黄得文亲切地叫唤着自己的父亲,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他开始的确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随着他父亲的手掌搭在他手上好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背,稍稍地,有了一点温热的感受。
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父亲的体温,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伤。
“得文,别哭。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这是最好的结局。”(。)
第二百六十二章 静止()
“可是,可是我触摸不到你了”
“你会慢慢习惯的,得文。确切地来说,我们现在是两种存在的形式,是在两个时空里面。所以你会触碰不到我,这很正常。
但是,我就在这里,你能感觉得到我,不是吗?”
黄父微笑地反问了一句,然后抬手示意二人重新坐下。
黄得文和陆然缓缓地走回餐桌的位置上,再次坐了下来,神色里依然有些迷茫。
“这就是我说的,时间之神送给我的礼物,无限的时间,亲爱的。
神说,祂不能够改变所有人的时间,那会彻底地改变时空的规则。
但是,祂能够改变我一个人的时间。
祂说,活着不是最恒久和幸福的事情,死了,也未必需要逃避。
但是,祂有着能够超脱两者的存在方法。
那就是存在在永恒的时间里。
祂问我是否接受。
起初,我也不太明白祂的意思。我请示祂对我说得明白一些。
祂告诉我说,祂可以让我的时间停止,永远地停止在死去的那一刻。
只要我选择一个,想要永远呆在那里的地方,那么,在我死去的那一刻,就永远不能离开,不再生,也不再灭。
我说,我要回到家里来,除了这里,别无他求。
我要在这里等你,我要和你这么一起坐着,然后,就此停留在这个美好的片刻里。
片刻即永恒。
我活在这个片刻里,所以我哪里也不能去。我也活在永恒里,所以我不生不灭,不用再经历人生的苦痛挣扎。
这是辨证的,得文。”
黄得文在努力地试图去理解他父亲所说的逻辑,同时,又为父亲话中的温柔,深受感动。
“父亲”他伸出手来,抚摸着父亲那双根本触摸不到的双手。
而陆然则坐在一旁,对黄父说的这一套时间的逻辑,陷入了思考。
“这不是很好吗?得文,我永远都在这里,就在这个家里,无需再经受痛苦,从此就是安静平和的生活,直到永远。”
“那我可以,就这样和您一起,生活到永远吗?”黄得文看着父亲,眼里满是眷恋。
黄父仍旧微笑着,却对着他,摇了摇头,说:“得文,我们现在,是以不同的形式存在着的。我们在不同的时空里。
你还能看见我,是因为你还逗留在我生命最后的片刻里。
等你离开了这里,就不会再看见我了。
但你要知道,我就在这里,即便你看不见我了,我还是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我不会离开,你也没有失去我。
只要你想,你依然能够感受到我的存在。”
说着,黄父拿起桌上的刀子,切了一小块烤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品了品这块肉的滋味,很是享受的样子。
“你还生活在这里就在这个家里面吗?”黄得文想要再一次向父亲确认。
他对于父亲说的,他将在某一个时刻,再也看不见父亲,感到深深的忧虑和心伤。
“是的,这里是我最眷恋的地方。我会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
黄父吃完了桌上的烤肉,拿着最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到窗台边,拉开了窗前的紫色窗帘,窗外的太阳照射了进来。
他打开窗子,从窗台上端着一盆植物,拿到了屋里,对着黄得文笑了笑说:“阳光太好了,它会蔫儿的。先拿进来,浇浇水。”
说着,他拿起了一个浇水的水壶,细心地对着窗台上的花草,浇起水来。
黄得文就这么看着父亲摆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温暖和留恋来。
这就是父亲的生活,父亲就是一个如此简单、能让生活充满阳光的人。
这就是家的味道。
看着看着,他有些入了迷,不想再停下来,就想这么地,一直看下去
黄得文不由自主地,也走到了那个窗台边,朝着窗外看了看。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他的眼睛,他抬手遮挡。
等到他的视线适应了外面的光亮以后,他才看见,外面的景色,并不是一片风和日丽。
外面,是现实世界。
是他们刚刚逃难的地方,是风暴席卷经过后的残破景象。
地面被可怕的力量,从里到外,全都翻烂了。
地面上那些奔逃的人,有的人正在被身后飞舞的石块追赶;有的人,不幸半个身子已经陷进了一条地表的裂缝里;还有的人,则是满身鲜血。
然而,这些各不相同的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那就是,他们的动作全都是静止的!
那些人虽然都在奋力地奔跑,逃命,使劲,但是,在黄得文的视角看来,就像是看到了一幕被定格了的画面。
他们所有的动态行为,全都是静止的,就像是在看一幅生动的油画。
他们的时间也停止了?
黄得文禁不住叫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快看外面!”
陆然听到黄得文的话,连忙走到门口,向着门外看了过去。
果然,他看到的和黄得文一样,门外的景象,全都被静止了。
风静止了,人静止了,气势汹汹的灾难,也静止了。
这一幕,让陆然感到震撼,他不自主地,朝着门外走去。
黄父说得没错,时间之神,比其他两位神,都要更有力量。
眼前静止的景象,比起它在进行的时候,更让陆然震撼。
世界是如此的安静,天是静的,地是静的,连灾难本身,都回归了平静。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就是时间的尽头吗?
陆然的心中震撼之余,又生出了许多的感慨。
号称最为可怕的灾难之神,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其实,它又真正地摧毁过什么呢?
在时间里,它的每一个举动,都可以被轻易地结束。
就在陆然看得入迷的时候,眼前定格的画面,突然间,恢复了动作,画面中的人和事物,同一时间,进入到了下一秒钟。
整幅静止的图像,一下子,就生动了起来。
狂风再次拍打在了陆然的脸上。
时间往前走了。
陆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转身,朝着屋里跑了进去,同时大声地叫唤道:“得文!你的父亲”(。)
第二百六十三章 答案()
陆然惊呼着,调转了方向朝着黄得文的家里奔去。om
同时,他脚下又感受到了身后地动山摇的震荡。
再一次踏进黄得文的家,陆然看到,黄得文已经不是站在刚才的那个窗台前,而是眼睛正直直地盯着黄父刚才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陆然看见他的这副模样,没有再问什么,而是顺着他目光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只见,在原先黄父坐着的那张椅子下,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得文的父亲。
他躺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后脑勺的位置,汩汩地流出,流了一滩红色的血迹。
很显然,他已经死了。
陆然对于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当他真的看到时,还是禁不住震惊和难过。
而更为震惊和难过的,则是黄得文,他在前几秒钟还看着父亲谈笑风生,摆弄花草,但下一刻,却转头看见父亲躺倒在了血泊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黄得文看着他父亲,不敢相信,他慢慢地蹲了下来,蹲在了他父亲的身边。
“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