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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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密布可怕的伤痕,娜娜忍不住害怕,忍不住责怪自己,是不是这些年很多时候妈妈受了伤却装作若无其事?
如果她更强大如果她早点醒悟
现在她长大,该轮到她保护妈妈。
昨天之前的她是天真的笨蛋,被现实狠狠打醒的现在,她要变强,要变得象妈妈说过那些故事里的人物一样,强大到无以伦比,强大到藐视法则。
强大到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任何东西。
她可以象‘哭够了才不哭’的九尾人柱力,竭尽全力向着变强这个目标前进。
她可以象‘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立于天上’的野心家,慢慢积攒力量,最终站在巅峰。
她还来得及,她才十六岁,有妈妈说的无法预测的未来。
总有一天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晴时雨
真正到达目的地是时候,娜娜集中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未可预料之事。
战桃丸队长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随即推开沉色实木门扉,浅淡的烟草气息缓缓流溢而出,伴随强大的存在感。
娜娜深吸一口气,与立在门侧的男生擦肩而过,迈入充满无形张力的办公室。
门扉在身后阖上,彻底将室内室外区隔开的一瞬,娜娜感觉到身后那个男生变得紧张,飞快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沮丧的垂下脸。
大将黄猿坐在室内一角沙发里,听得动静,另外一个陌生男人抬眼,目光一掠而过随即重新低头看手上的资料夹。
不曾见过面的陌生人,花白头发,气势沉稳微不可察睐了一眼娜娜小心移开视线,她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肩章,却'听'见和斯托克斯老师一样的宽和慈爱。
“耶站着做什么?”黄猿大将随意扬了扬手,指尖同样拈着一张纸页。
走到沙发一侧站定,娜娜象平日里面对任何一位拥有军阶的将领那样,恭敬而顺服,“科学部生物研究组实习研究员报道。”
“耶耶好奇怪啊我真的很可怕吗?格雷戈。”大将黄猿撩高眼皮,忽的轻笑,“这姑娘每次见我都象看见穷凶极恶的罪犯啊”
“如果你没怎么这姑娘,那大概就是长相问题。”另外的人头也不抬,手里飞快翻阅资料,“再者说,你科学部哪个人看见你不怕?”
“海军大将的威压,我看这姑娘表现已经很好。”
接着,娜娜看见科学部最高指挥官嘴角笑意加深些,却也没有说什么,随即将手上纸页递了递,“坐下看过资料,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是,长官。”她恭敬的领命。
放置在沙发前茶几上的文件堆叠得有些高,娜娜探手取过一份,掀开它,一目十行浏览。
它们是一列列数据,每一张出自一个人的身体数据。
花了些时间翻阅完离她最近这一叠,接着取过另外一叠,如是反复许是因为全神贯注的原因,周围变得安静。
娜娜不自觉眯起眼睛,意识沉浸到纸张排列的字符与数字当中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看完手上拿的资料,正想换一份新的,抬眼却发现已经没有文件,大将黄猿和另外那位都看着她,两个人的眼神里都带着点深思的味道。
收回手,娜娜微微挺直背脊。
“耶”黄猿大将笑着移开视线,朝着在场第三人抬抬下巴,“格雷戈。豪斯,医疗部队最高长官。”
“长官——”
“不必起来。”想起身的意图被对方温声阻止,年老的长者面色平淡,气息却慈霭,“你看的是第一批人员的血液检测数据,医疗部能做到的只有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稍稍停顿,医疗部队负责人目光滑过大将黄猿,随即抬手拿起茶几上一只控制器,按下开关才继续开口,“接下来电影虫播放的是,显微镜下血液细胞在培养皿中的活动录像。”
对上老者鼓励的眼神,娜娜悄悄的回了一个笑,之后才把视线转向小小的投影仪看出她一直紧张,医疗部队指挥官面无表情却努力释放善意。
这点也和斯托克斯老师一样。
妈妈一直是对的,娜娜心想,妈妈说好心人一直都有,所以她不能总是拿恶意揣测每个初次见面的人,那样会错过很多,负面情绪也会影响她。
良久,投影幕上活动影像停止,接着,黄猿大将沉声打破宁静,“告诉我你看出什么。”语调漫不经心,“或者你能看出什么?”
“一场厮杀。”思绪还沉浸在惨烈战斗中,娜娜下意识回答,“它们在和看不见的敌人战斗,误杀许多不该是敌人的”怔了怔,她回过神来。
“是免疫细胞。”医疗部队负责人这样回答,“白血球具有吞噬异物并产生抗体抵御病原入侵的能力,细胞数量变化是临床判断重要依据。”
抬手点了点停止运转的电影虫,年长老者皱起眉心,“正如你说的,血液中的白血球数量超过极限,奇怪的是不存在细菌性感染和任何异物,它们正在误杀健康的人体细胞。”
“小姑娘你是恶魔果实能力者?”
医疗部负责人忽然的疑问让娜娜愣了下,随即否认,“不,长官。”
“奇怪了。”年长老者眼神微讶,却也不再纠结重新转回原本话题,“这份血液影像是与异变者力量相差一个阶梯的低级军官,并且和他同阶级那部分人,血液中出现相同情况。”
“而这部分人以下,力量每递减一层,白血球数量就减少一个阶梯,直到普通士兵,他们的白血球活跃程度仅仅介于类似一场感冒,平民的体内则不存在任何异常。”
“平民、霸气与恶魔果实能力,不在感染范围。”
“感染者局限在两个阶段之间,最终完全吞噬将要跨过屏障进入下一个力量阶段的人。”
“也就是说——”想了想,娜娜慢慢接下医疗部负责人眼神的鼓励,轻轻说道,“它们有意识筛选优秀的人体?”
头发花白的长者面色不动,气息却瞬间透出悲伤,“至少平民幸免于难。”
随着医疗部负责人周身蔓延开的悲悯,室内气氛凝固了一样,娜娜的心情跟着降到谷底。
时隔许久,大将黄猿站起身,“跟我来。”
娜娜茫然的跟在统御科学部的长官后边,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办公室一角,转过屏风之前,年长老者的声音自后方响起,“波鲁萨利诺。”沉稳音调,带着浅浅不悦。
“耶这孩子是天生见闻色。”大将黄猿脚下停了停,勾挑唇稍,若有深意,“我也不会拿自己麾下的性命开玩笑。”
屏风后方,黄猿大将伸手按开一处闭阖通道入口密码锁,金属门无声无息滑开,通道深处溢出森冷肃穆的荒芜寒意。
微不可察顿了顿,娜娜随即缀上前方那个男人的步伐,背在身后的双手悄悄握紧,十指的指节微微泛起青白。
通道冗长安静,大将黄猿的脚步声带着某种节奏感,如同闲庭信步,却深不可测。
良久,站在一处入口前,黄猿大将略略侧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有一点古怪的情绪,“你比昨天看起来尖锐许多,是因为找到前行方向吗?”
“不怕了?”
似笑非笑的疑问句,也不待回答,男人又一次率先迈进入口。
娜娜也不想回答,即使那是她目前最高长官的提问。
大将黄猿,科学部最高指挥官,娜娜'听'不见的男人,她读取不到对方,却不代表他看不懂她的变化,因为不想回答,妈妈说这种时候沉默就好。
抬了抬眼睛,她吸了口气,慢慢跨出一步。
小时候曾经种过一片植物,在离海岸很近的地方,她天天去浇水,看着绿茵茵破土而出,从小小幼苗到生长成熟。
海风总是折断看似最高最强壮那些植株,留下表面弱小实则坚韧的不起眼小苗。
和人一样,城镇里的孩子总喜欢孤立与众不同的几个,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或者毫无戒备的时候,伤害突如其来。
谁说孩子单纯无知,实际上孩子的喜恶比成年人鲜明,并且尖利。
象海风最先折断长得最高的树苗。
种的植物长大开花之后,她明白妈妈给她种子种在海岸高处的理由。
娜娜学会藏起自己,象那些草,单纯的嬉闹,小心避开恶意,学着装作自己和别的孩子没有区别,在她能保护自己之前。
原本不会象刚才那样轻浮焦躁表现,可是她想变强,一再隐藏一再懦弱,如果换来妈妈付出代价,那么她宁可自己受伤。
分割线
映入眼帘是一处钝弧型空间,墙壁泛着微微金属辉芒,看不出材质,呼吸间却有一种古怪的凝滞感,象是无拘无束意识被生硬套进某种束缚,局限感一丝一丝,缓慢的侵入毛孔,渗透在每根神经里。
激灵灵打个冷战,娜娜看看四周,有些惊疑不定。
“耶很敏感,不过别担心,不是对付你。”黄猿大将在一处半人高金属台前停下步伐,偏过脸,笑意半嘲半讽,“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到了何种程度。”
“天生见闻色,你察觉到了对吧?所以那时候失控。”男人嘴角掀了掀,微带低沉的声音,在半密闭空间显得格外清晰,“想变强吗?让我看看你的资格。”
很拙劣的激将法,也不在意会不会奏效,说完就专注盯着金属台。
娜娜立刻走上前,无论等着她的是什么她不相信黄猿大将,天生的能力让她不相信妈妈之外的任何人,但她确实想变强。
变得强大,保护一直保护她的人。
金属台子平面无声无息往两侧分开,隔板下方是整片寒冰,半透明冰冻中央是一块血肉模糊残骸,深红肌肉青紫血管,森森断骨
猝不及防间,娜娜脚下微微一退,不过顷刻间她生生忍住恐惧,瞪大眼睛。
“这是异变者唯一还残存的东西,青雉的冰冻时刻保留了它。”眼角余光里,大将黄猿密切观察她的反应,口中淡淡的说道,“它在说什么?”
数也数不清的尖利惨叫遮去黄猿大将的声音,娜娜听见瞬间在意识海炸开的纷乱场面,这是她十六岁以来从未听见过的残酷声音。
饥饿对活人血肉的渴望。
饥饿撕裂人类肢体手指残留浓腻温热
饥饿迫不及待吞咽丰美脂肪柔韧筋肉肥腻骨髓人类碎裂的声音湿润而软绵的咀嚼喷满的血红色液体
不不要!
天旋地转中,视野开始扭曲,娜娜只觉得有巨大狰狞的无形无质之物剧烈冲撞,一根烧红利锥象是要把她的脑子剥开
痛妈妈娜娜好痛
剧烈疼痛一点一点麻痹意识,发散在浑身血液里,刻骨的寒。
有什么东西层层撕开,吉光片羽般掠过无数影像碎片里,娜娜依稀看到影影绰绰匍匐在巨石建造的祭台之下。
半明半灭殿堂,一抹人影穿梭在跪地黑影之间,举手穿透胸膛,从背后露出来,鲜血沿着尖锐指甲蜿蜒向下,一滴、一滴慢慢地砸落。
抽回的手捏住心脏,狠狠收紧扔开污黑邪恶虚无影球在殿堂内游曳流窜,它们很快找到出口,消无声息钻进石壁缝隙不知去向。
空旷殿堂血污满地,泼洒龟裂血海仿佛某种古老图腾。
锐利视线穿过虚无准确抓到她的视线,俊美到邪恶的脸,野兽般的眼瞳看不见一星半点人类气息
薄薄的唇翕动,陌生的声音,‘找到你了’
对血和肉的饥渴,对刻骨绝望的绝望
意识海咆哮卷起巨浪,猛地扑灭视野。
灵魂发自本能的颤栗,潜意识蒙蔽所有恐惧,急迫想躲开危险,娜娜藏进不见天日的黑暗。
那是最开始的地方,母亲温暖的腹中。
很小的时候开始娜娜就有记忆,非常非常小,小到她能蜷缩在妈妈肚子里,潮湿的脉动,她和她联系的最初。
一开始她听不清模模糊糊的声音,和她有联系的情绪却陆续传进意识。
最初是焦躁、茫然、愤怒、担忧、害怕负面情绪让她不安。
渐渐的那些波动归于平静,她收到一点点喜悦,她伸手动脚,就会有温暖触感隔着什么轻轻摩挲,那种感觉很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由自主剥离潮湿甜蜜,掉进一个陌生的锐利的地方,她本能的恐惧,直到一片温暖将她裹起来。
她听到熟悉的脉动在看不清的白蒙蒙背后。
九个月大的时候,娜娜很清晰的辨认出善意和恶意,她埋进水一样温柔的怀抱,试图忽略无处不在的剧烈躁动和无数细小恶意凝结的黑暗。
妈妈也察觉了,无论是那时候的环境,亦或者她的不安,很快,妈妈抱着她远离来到一处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