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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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混乱之中,卢渊却听到欧阳渐渐远去的声音,穿破迷雾传来:
“神捕大人,就此别过,我在剑池山上等你来哦!”
卢渊略一沉吟,突然想明白了一点:
“不好!他们的大队人马,必然是冲着年礼去了!”
护送太后寿屏的,是专门调派的军队。刚才他也防着欧阳皓洁使出调虎离山这招,已经让大部分的捕快回防,所以寿屏应该无忧。
可欧阳皓洁这一脱身,那些各地分散送来的年礼一定处境堪忧。
或许,年礼被劫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若是朝廷能因此而同意让他调动军队,那么一举歼灭剑池山的匪徒,便指日可待了!
第四十五章 借刀杀人()
果然如卢渊所预料的:十份年礼,几乎同时受到攻击,其中六份儿被劫,两份儿被毁,只有两处由于卢渊的及时赶到而勉强得以保住。
至此一役后,豹子的传人和剑池山立时在江湖中名声大噪。关于欧阳皓洁的事迹和传言,一时间传得纷纷扬扬。黑道无不欢呼雀跃,而白道中一些经历过昔日那场血雨腥风的侠客志士无不感到深深忧虑。
另有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名门后生们,又偏不信邪,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仗剑前来向欧阳皓洁挑战,结果大都无果而终。
太后寿礼遭劫的消息传入朝中,圣德皇帝大怒,责令地方限时剿灭啸聚剑池山的匪众,并在林文岳的提议下,下令扬州地方的驻军配合卢渊,一起进山剿匪,并派“捕圣”——赵卫,赵介仆即刻前往扬州,辅助卢渊。
扬州城外有驻扎的协防的军队,可是扬州知府虽然贵为一方的封疆大吏,可是若没有朝廷的特别授权,他便无权调动军队。
而卢渊之所以期望朝廷能够派出驻防扬州城的军队,是因为他曾经派人打探过,在欧阳皓洁多年的经营下,剑池山早已今非昔比,集合了昔日豹子衰亡时留下来的旧属,和周围,几乎江南所有点名头的山寨的力量,如今防卫坚固,兵强马壮。只有一条登山之道,并设立重重关卡,甚至在左右翼设立副寨,呈犄角之势,俨然是个布防森严的小型城堡。
这里早已不是当年卢渊独仗一把剑,横扫剑池山时的脆弱可比。
今日今时,不但他一个人已经断断无法攻克那几重防线,甚至单凭扬州城府衙下属的几百名的捕快,也无法轻易地攻克剑池山。
卢渊知道这些,身为一山之主的欧阳皓洁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些。
借刀杀人,需借快刀!
剑池山寨中,连日来一直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寨子里大摆宴席,大家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大肆庆祝,浑然不知马上要面对的危险。
虽然折损了一些兄弟,最贵重的那块太后的寿屏也没有劫来,但却一点也无损于所取得的巨大成果。毕竟那六份“年礼”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贵重。
与其中的任何一份相比,三寨主先前用十三条人命换来的那些东西,简直都成了不值钱的粪土。
大家看着丰厚的收获,开始纷纷取笑三寨主的眼界太低,无不佩服老大的胆识。三寨主也心服口服,很甘心地受人数落。
欢庆的宴席中却不见了他们老大的身影。
此时,欧阳皓洁正在后山。
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前山的喧哗和繁闹。在一片群山的环绕中,这里是一块突出去的难得的平坦之地,在一片枫树和一片松树林前后,点缀着几间清雅的茅舍。
和前山的固若金汤,戒备森严的城堡不同,这里更像是结庐山间的农家小舍,沉浸着一股山林味道的闲适和安静。
令人惊奇的是,众人遍寻不着的欧阳皓洁,此时正在坐在一座茅庐前,一边品茗,一边在——剥豆子。
“白茅爷爷,这青衣婶子需要多少豆子啊?都剥了这么多了。”
她放下手中的豆荚,一边端起茶杯浅酌慢饮着,一边向坐在对面的一位白须白眉的老者抱怨道。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丝小女儿家的撒娇。
白茅老者呵呵笑着,看着她的眼中,那种的慈爱仿佛在看着自己还没有长大的孙女。
“你就耐心些吗。你青衣婶子说要给你做豆包吃。这些赤豆子都剥好了,就是最好的原料。”
“那也不需要这么多啊。”
话虽这么说着,她依旧放下手中的茶盏,继续剥起豆子。她一会儿老老实实地用最笨的办法剥开豆荚,把豆子一颗一颗地抠出来,一会儿又用手指夹住豆荚,运起内功,将豆子一下子全都挤到地上的竹簸箕中。她不像在干活,倒更像是在玩游戏。
“其中留一些,还要做来年的种子呢!”看到她的顽皮样子,那里有半点外面传言中的凶神恶煞的样子?白茅老者笑着摇摇头。
来年?
欧阳手指及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他们,还有来年吗?她能在一片可以预见的战火中保得住这一片静寂的山野吗?
“怎么了?”一直观察着她的白茅老者,并没错过她刹那间的失态,关心的问道。
欧阳皓洁摇摇头岔开了话题。
“没什么。唉,小钩子不知道又跑到哪里野去了!?他最近还总缠着石秀吗?”
“是啊,他喜欢跟着二寨主东跑西颠的,怎么说也不听。二寨主好像对他好象也很亲切呢。”
“这小子!早晚我要把他送下山去!”
山寨里的人谁都知道,石秀是她最信任的人,可以说是与她一起经历过重重磨难,同生共死过的人,也是剑池山中少数几个能够进入这后山的人之一。
可是她却对他与小钩子的接近,一直有防备之心。
这样对谁都满怀戒心的她,能对哪个男子敞开心扉呢?是那个卢渊吗?
“小洁,听说你和那个卢渊,斗得风生水起,连他辖下的太后贺礼,宰相年礼你都要劫,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就不能和我说说吗?”
欧阳抬起头,看着白茅老者那张满是沧桑睿智而慈祥的脸,居然有片刻的动摇。
她不会忘了,正是这张脸,让在狼窝中长大的她,尚存着一点羊的善良。也正是他的存在,让她敢相信,在这个狼窝中还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出卖和背叛她。
“白茅爷爷,你和青衣婶子,带着小钩子一起搬到别的地方去生活好吗?”
“好啊,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你是知道的,我走不了!”
“那就让小钩子走吧。我老了,死在哪儿都能埋了,又何必费那事?”白茅人老了,却是多年不变的固执。
“可是你不走,青衣婶子就不会走,青衣婶子不走,小钩子就是不送了,也会偷偷跑回来!”
问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她感到有些无力。
“爷爷,我还不能清楚地告诉你,我将要要做什么,可是相信我,这次你们都必须离开!”
“因为我引火烧身!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就在此时,树林外传来小钩子的声音:
“石秀大哥,你来了!”
石秀的声音随之响起:“小钩子,你又爬到树上去干什么?看没看见老大啊?”
石秀?
第四十七章 猜忌()
不一会儿,石秀转出山坳,拉着小钩子出现在眼前。小钩子看到欧阳吐了吐舌头,悄悄拉着白茅爷爷进了茅屋。
“石秀?”
石秀的神色似乎有些与往常不大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多少?或者,他猜到了多少?
欧阳顺手斟了一杯茶放在对面的桌子上,依旧优雅地啜饮着自己杯中的绿茶,仿佛没觉察到他的变化一般。
他打算隐瞒猜忌,还是坦率直白?
“前面正热闹着呢,大家都在找你,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庆功酒也不迟一杯。”
石秀犹豫了一下,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却没有伸手去碰那个她亲手放在面前的茶杯。
“不就是抢了点东西,有什么好庆祝了?搞得兴师动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一样。”嗤之以鼻。
“做老大的,总归要与民同乐,而且这一次,要不是你的英明决断,剑池山也不会一夕之间,闻名天下。”
欧阳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
果然还是不行吗?无法彼此放下猜忌和心机。她不能对他坦诚相待,他也一样对她埋藏着真实的心思。
“出名快,死的也快!石秀,你不会看不透这个道理吧?”
“你是指朝廷会派兵围剿我们?”
看到她的表情,联想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话,石秀顿时明白自己猜对了:她这样做是故意的。
可是她也并没有刻意向他隐瞒什么,这一点让他的心反而放下了包袱。
“你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为什么一定坚持引火烧身呢?”
“在绿竹林里,是卢渊告诉我的。”
她不承认,也不否认,第一次发觉石秀的言辞和目光也会这么锋利。这才是他精心掩藏的真面目吗?
“既然祸事避不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剑池山也不一定就会死的。”
她摇摇头,站起身,登上一旁一块突出峭壁的岩石,背手环视着四周远远近近的山脉和色彩斑斓的树林。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卷起松涛阵阵,由远及近,又由近致远,听不到别的声音。
似乎天地之间,只有这一片群山环绕的幽静所在,她昂然站在那里,任山风撩拨着她的衣襟,宽袖飘飘,有一种说不出的遗世孤立的萧索和孤独。
她是否已经厌倦了这种高处不胜寒的孤独?
“石秀,你曾经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没有想,也不敢想。”
石秀微微眯起眼,注视着她那俏丽的侧影,衣衫随着山风不停地抖动着,仿佛她也在随风摇摆,他不敢靠近半步,仿佛害怕惊扰她。
“你看那剑池山,就像是一艘船,我们都被绑在那船上,下不来。现在,掌舵的是你和我,你说,我们该把它驶向哪里?”
远远望去,前面的剑池山头,果然像一条两头翘起的小船,行驶在一片松涛绿浪中,一眼看过去仿佛就要撞上对面的山头,惊险万分。
让它撞上对面的山头,一起沉落?无论是哪个方向,都是没有明天的!他心里悲怆地想。
“石秀也想不明白。”
在他被迫登上这艘船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艘已经破了洞的沉船,沉落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所以他们习惯了大称称金,大碗喝酒,得过且过,过得了一时便是一时,过得了一日便是一日!没钱了,自然有人白白的送上门来,死了,也不过一个坟头,来年便做了花肥。
一生中唯一有计划的时候,便是跟着她一起,度过第一个生死劫,一起对付豹子,一起坐了执掌他人生死的位子。可是她若放弃了他呢?
“老大一向比我聪明,和以前一样,这次我也听你的。”
会吗?她眯着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着石秀,妄图找出那么一点点心不甘情不愿的痕迹来。
他是真心对她信服,还是埋藏得太深?不过,她喜欢冒险,而比冒险更刺激的,便是随意拨动人的心。
“石秀,师父带我们来这里时,你比我大,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
“真的?”欧阳眨眨眼,有些不信地看着他,那如影随形的眼神,让石秀无法躲闪。
“时间太久远了,早已模糊了。”只怕模糊的不是记忆,而是心!
无论以前的种种是否还存在在记忆中,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和罪恶的他们,早已经回不去了!
忘记过去,独自一人在沦落入地狱的路上苦苦挣扎,或许已经是心灵的最后一点慰藉。来的那条路,要走回去,只能是又一次更加痛苦的蜕变,和漫漫无期对心灵的噬咬,直到不再留下半点残渣!
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们还该恨谁?原来一切,是非对错,都早已经模糊不清了!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爱,恨曾经舍弃自己的,爱想要拥有的。多么纠结而矛盾。他和她。
“石秀你还记得那个人吗?我们曾经一切放走的那个人?”
欧阳皓洁回过身来,缓步走到石秀的面前,不顾他的讶异与不解,对他低声说起自己的计划来。
石秀听着她的窃窃私语,不觉吃惊的张大了眼睛:
“老大,你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对!”
“为什么?”
“你不觉得,我们呆在这炼狱之中已经太久了,也太寂寞了吗?早该拉几个人下来陪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