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斗:冷宫弃妃不受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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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十分之不喜欢。
果然,皇帝那对好看的眉毛又皱了起来。
林紫棠未曾侍奉过皇帝,尚未正式封赏任何的封号,她现在的身份充其量也只是个身份最低微的秀女罢了,何以有娘娘的称呼?
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何顺似乎丝毫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口误,李昊天也懒得提醒他。
“几日了?”
“十日了。”
李昊天沉吟了片刻,终于站起了身。
“传旨,摆驾坤安宫。”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何顺高兴地应了一声,如释重负地准备去传达旨意,让坤安宫准备迎驾。
何顺还没于走出门,李昊天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等等。”
“皇上?!”
“不用让坤安宫的人接驾了,朕要直接过去。”
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看看这位林紫棠去掉装饰的真面目,想要看看,那位心机深沉,用二十年的时间把朝政一点点握入手中,把自己的门生故吏遍插朝野的林左相,会教养出怎样的女儿?
林氏门中已经出了一文一武两个状元。林子峰的优秀,让他即使很不愿意,也只能把北关重镇,以及几十万大军的军权交给他。
而林子然虽然年轻,却不乏治国之才,而其改革新政的诸多政见,又与他的不谋而合。若不是林子然出生林家,只怕他会毫不犹豫地重用他,甚至用他取代已经老朽的国丈,右相王湛,以及颇有些功高盖主的左相林文岳。
林家似乎采集了天地的精华,生养出如此出色的儿女。作为金雀王朝的皇帝,有时候,他真不知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威胁。
而这个分界,全在于该如何使用或者说是利用他们,该如何把握这个亲疏远近的尺度。
奉召进宫的林紫棠,自然成这个调解远近的杠杆,一桩政治婚姻的牺牲品,选准她,只不过是恰好到了该与林家政治联姻的时候,正如当年王皇后的入宫一般。
他既然选择了她,并不想刻意地让她难堪。十天的冷落,只是因为,他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这个来自于过于聪明的林家的女子。
幸亏,他心中暗想,林紫棠似乎并不如她的父兄那么出色。
她的诗作他也看了,虽然辞文优美,却似乎少了些内涵,气势上更加远远及不上那个轻取状元的欧阳洁。
可是,那几篇诗文总让他有一种感觉:似乎那些文字,以及写诗的人,全都躲在一层蒙蒙胧胧的细纱后面,让人看不清楚,触摸不着。
那层纱衣的下面,到底是一张怎样的真面目呢?
他很好奇。
两名太监在前面掌着灯笼,李昊天一路走来,一路陷入沉思。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妃子是否长得好看,是否是个迷人美丽的女子。二十年的帝王生活,太多的美女环绕四周,已经让他失去了那种对女人本能的渴望。
远远地看到了坤安宫的灯火,在这个乌云密布的漆黑的夜中,那昏黄色的灯光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李昊天停住了脚步。
这座宫殿已经闲置多年了,除了他偶尔来过,这里已经近二十年不曾有女人进驻过。
这里曾经埋藏了他太多的记忆。
今天它终于有了新主人,一切似乎都是原样,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改变了。
屏退随从,他悄悄地走进宫门,眼前看到的一幕,却让难得有特殊表情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
眼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七章 醉舞()
豆蔻娇憨贪梦昼,玉槛花枝瘦。
醉意暖清香,欹枕甜乡,落蕊盈衣袖。
春丛彩蝶双双逗,绿绮轻鸣奏。
————醉花阴
坤安宫中,烛火通明,林紫棠醉卧花丛。
或者更确切一点说,已经微醺的紫棠,在数十盆尚未凋谢的莲花中翩翩而舞。
数十盆一尺多高的水盆占去了大殿中近一半的地方。层层叠叠的绿色叶子铺开来,上面的几朵荷苞迟迟绽放,似乎那盏亮的烛火让它们都错认了时辰,又似乎是那旋舞的身姿引起了他们争芳斗艳的好胜心,这些被精心培育在暖房中的花儿,纷纷舒展着枝叶,抖擞出粉色的花叶,连那淡黄色的花蕊也依稀可见。
“小姐,小姐!”
紫棠自由地旋转着,周围的一切陌生的和熟悉都一起转动了起来。
“小姐,这里是坤安宫!”
是的,她记得了,这里是坤安宫,是她的新居所,也许只是她的另一个临时的居所。
原以为家是她一辈子要住的地方,即便终有一日离开了,也还是她避风的港湾。可是,现在却离开了,短短的十八个春秋,懵懂的,单纯的,直到情窦初开。离开了,却再也回不去了。
以当今天子的深不可测,以林家在朝中的敏感地位,很难说,她能在这地位特殊的坤安宫中能够停留多长时间。
功高震主。多么忌莫如深的一个词语。
普通百姓家决不会了解,令人艳羡的权势中蕴藏着的其实是杀机重重,危若累卵。即使了解了,也不会让人放弃寻求权势的机会。
“小姐,小姐,你不能再喝了,万一皇上来了就不好了!”
皇上不会来的。
自从十天前进了这座宫殿,除了那些宫女和太监,她便不曾见过一个说话的人。
随着时间的过去,刚开始的戒备和紧张慢慢地舒缓了,每天在人前保持的端正仪态和审慎言行,渐渐地开始在夜晚松弛下来。
这里其实也并不若想像中的虎狼之地。虽然过去十天了,传言对林家大千金青睐有加的圣德皇帝却不见一点踪影,林紫棠虽然有些小小的意外和看不到真人的失望倒也放松了些戒心。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选择了“殉道”,明智的林紫棠,便也随遇而安地生活得怡然自得。
除了那个关于坤安宫不祥的传言,这里其实是个建造奇伟,风格独特的建筑群。
虽然那些过于殷勤的太监和宫女们,都说她刚入宫便能够住进坤安宫,真是皇上莫大的恩宠,这里二十多年了,还不曾真正地住进任何一个妃子来。
因为坤安曾经是圣德皇帝的生母生前的居所,也是皇帝幼年生长的地方,而且,据说
她累了,薄薄的一层细密的汗珠粘在额头,缓下了脚步,身子有点摇摇晃晃的。
她笑得像那朵初出水面粘满露珠的荷花,纯真而清甜,令人怦然心动。
“小姐”
小玉的声音终于低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声淡淡的叹息声。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捻起一颗淡紫色球形的果实,放到唇边,一股淡淡的馨香便扑鼻而来,开始有些昏晕的头脑又清醒了些,再绽出一个无意识的笑容,不觉轻轻吟咏起来:
“豆蔻娇憨贪梦昼,玉槛花枝瘦。”
“豆蔻?”
一个磁性而略微低沉的声音,从离她很近的地方发出。
豆蔻转过头去,没看到小玉,却看到一个陌生而俊美的男子。他高挑的身材甚至超过了林子峰,虽然没有靖远将军的魁梧雄健,但那宽阔的双肩和笔直的后背,另有一种不容人小觑的高贵而傲人的气质。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作乱的酒精扰乱了林紫棠的判断力,对方开口就能叫出她的小名来,且能够直入这深宫门禁,已撤去了她仅有的一点戒心。
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豆蔻两个字,不过是在重复她的话。
“我叫李昊天。”
荷花般清朗干净的笑容,桃花似的嫣红脸庞,如雨雾般迷蒙的眼神,四周那不合时宜不合时辰开放的花朵。这个夜晚,眼前这个人,迷惑了他,让他在发觉之前,已脱口说出了那个多年不曾想起来的名字。
李昊天,此时他摒弃了所有加诸他头上的名衔,本能的,只成为一个纯粹的男人。
豆蔻又笑了,点点头。虽然她酒已至半酣,可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她保存着该有的好风度。
虽然此时她不是林紫棠,她是林豆蔻。
正如,对面的这个男人,此时是李昊天,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李,昊,天。很有气势的一个名字。好名字。”
似乎是为了加强语气,她还用力地挥了下手,认真地点了点头。
“豆蔻,这名字也很好听。”
李昊天脸上的肌肉慢慢地松弛了下来,嘴角弯弯,居然露出了一丝难得笑容。那丝笑容,不是敷衍的,不是伪饰的,也不是对臣子妃子们表示嘉奖的,在他发觉之前,已经不由自主地浮上了整个嘴角,眼角。
因为酒而略显迟钝的豆蔻,带着一种小女儿家特有的娇憨,毫无矫饰的脸庞上浮着毫无心机的笑容。
她纯真,但不粗鲁,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率性和优雅。即使有些醉酒,言辞依然不见莽撞和不敬。
在走进这座宫殿的之前,他从不曾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如此地放松自己的表情和心情,见惯了出入宫廷的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和气派十足千娇百媚的王家皇妃,他不曾想到自己能看到一个如此不同的女子,更没想到,这个来自林家的曾令他戒心十足的少女,是如此的甜美,似乎未曾沾染上丝毫权势与利益的痕迹。
第八章 梦境()
不管此时他看到的,是真实的纯真,还是林豆蔻用心向他展示的一种表象,他都喜欢。这样甜美的她,取悦了他。
就象此时,那如花般绽放的笑容消失了,小小的白玉般泛着桃红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眼眸中的水雾中升腾出一丝迷惑的光,就那样直直地一霎也不霎地看着他。
在那双眼瞳的深处,依稀可见李昊天身着九龙团袍的昂藏身影。
这双眼,和记忆中多年以前的另一双眼眸重叠了起来,和着周围相似的背景,让李昊天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多久了?不曾有人在眼眸中如此清澈地映照出他的身影?
记忆中,能这样做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原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遇见了。
豆蔻俯在一个瓷质的水缸边轻轻地喘着,一朵刚刚开放的荷花摇曳着身姿,撩拨着她的发丝。额上的点点汗珠,和那荷花上的几滴露珠相映成趣。
那淡粉色的花朵,衬托着她的脸庞更显得白中带粉。
“你,怎么来这里的?”
“什么?”
李昊天一愕,视线从她的脸上又转回她的眼眸。
“你不该来的。”
豆蔻轻轻的一叹,垂下头去,轻拂向那水中的荷花。
“”
他来到自己的宫殿,见他的准妃子,怎么还有“不该”之说?
李昊天默然。
若除去天子的头衔,今夜,他只是李昊天。身为一个男子,半夜时分不经允许而闯入一个女子的闺房——虽然这个闺房是他提供的,似乎确实有不该之处。
可是豆蔻的话中似乎又另有深意,带着一丝丝的遗憾和淡淡的惆怅无奈。
那轻拢的秀眉,眉目间浮上的淡淡愁思,莫名地牵动着他的心。
手缓缓举起,想要拭去她额上的汗珠,抚平那眉间的轻愁。
然而,她却姓林,这个姓氏代表的一切,足以浇灭一切可能升起的火苗。伸到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不快乐?”
“我,就象这荷花,没有自由。”
“是这座宫殿的缘故吗?”
此时的她,看起来与周围的高大华丽的宫殿格格不入,就像是一株被移植到花园中的空谷幽兰,又像是一只被软禁在笼中的云雀,失去了自由,却早已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只是忧郁,只是一径向往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样的她,令人心生怜惜,又让人有种拥入怀中占为己有的冲动。似乎放开了她,就要永远的失去她。
“不,也不全是。”
豆蔻摇摇头,伸出一只手指,搅动着微波粼粼的水池,突然拎起白色袍服穿梭在一盆盆的荷花丛中,脚步急促而凌乱,声音也变得有些紧绷和沮丧。
“我就象这荷花,被栽种在盆中,养在温室中,虽然因此躲过了寒风冷雨的摧残,却也少了阳光雨露的滋润。自从它被栽种着这盆里,便不能再自由享受天地风霜,四季繁衍。不过从这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从小盆移到大盆,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煞住了脚。
若是二夫人见到了她今夜的样子,听到了她今夜对一个“陌生人”说出的这些话,会怎么想,怎么说?是否会呵斥她的不知检点,不知足?还是会说她是妄想?空谈?
她抬起头,再一次望进面前那对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