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大唐:繁花落定-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忍不住,也是一笑。
络络道:“我原担心我老古板的父亲不喜欢我带人回来住哩,不想他看来比我还喜欢你。“
她低头想了一会,道:“你怎么就订了亲了呢?我原想着,如果你没订亲,我便娶了你。”
我实在佩服络络的奇思妙想,苦笑道:“络络你是男人,我便退了亲嫁你。”
络络高兴道:“真的?”转眼又叹气:“你不是白说了吗?我又怎会是男人?”
不过她很快又挺起胸膛,道:“我么,迟早会做出些男儿也做不到的事来。”
我握住她手道:“我相信,你会做到的。”
络络眼睛亮晶晶看我。
我冲她肯定地点点头。
历史上的文成公主,曾设计和协助建造大昭寺和小昭寺。在她的影响下,汉族的碾磨、纺织、陶器、造纸、酿酒等工艺陆续传到吐蕃;她带来的诗文、农书、佛经、史书、医典、历法等典籍,对吐蕃经济文化发展影响深远,她的远嫁,应该是历史上少有的最终获得幸福的和亲,她自己在吐蕃生活了四十年,更是深得吐蕃人的爱戴。因为她,中土与吐蕃在极长时间里保持着相当亲密的友好关系。
这一切的功劳,真看不出就是眼前这个活泼泼的假小子一手铸就的。我再怎么着,也不会去损坏历史上那么美好的一桩事。如果有机会,我必也是乐意相助一臂之力,何况帮她即帮我,——她去吐蕃,我岂不是正好相随?
自此,我便在江夏王府住着,每日只和络络做伴,有时李道宗也来,默默看着我们说笑,并无多话。只是不经意间,他的眼中也会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和悲伤,想来必是在想那曾爱过的梅络络了。
第三十四章 待选(下)()
第三十四章待选下
我此时既已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跟着络络同去吐蕃,自是装作不知,一味在江夏王府住着。
无聊时络络也会裁衣绣花,养鸟弄花,甚至是写字读书。我的古文不赖,即便是古繁体,多半也是认识的,只是毛笔字没怎么学过,比较差劲,跟着络络后面练几日,倒觉好了许多,跟络络的字差不了什么。弄得络络大为惊讶,不知我的字为何进步如此之快。
字尚未练好,李道宗又请了人来传络络才艺,老师是一个有了年纪的嬷嬷,琵琶弹得极好。络络字写的不赖,听见那宫商角徵羽却头疼了,怎么也不肯练,宁愿去逗弄雀儿。
我原先学过一点古筝,后来恋上上网,就不大练了。家里人娇惯我,也不逼迫。现在别说网络,连电线都看不到一根,未免郁闷,索性花了心思跟嬷嬷学琵琶。料想等我有朝一日回到现代,毛笔字和弹琵琶,可以参加国家级比赛了。
但络络终究是个不肯安份的主儿。不过半个月,就在和我计议,想再溜出去玩玩。
我很喜欢古代这清新的空气,舒缓的气氛,和优雅的花园,何况江夏王府宁静安谧,世外桃源般与世无争,再安全不过;又想着终究一日要和络络一起去吐蕃,不想节外生枝,倒也劝了几次,让她安份在家呆着。
络络初时听我的,时间长了,依旧是不耐烦。
又隔了半个月,杏花桃花尽落了,结了累累的青果子,络络趁她父亲不在,硬拉我从偏门跑了出去,要在长安城里逛逛。
我只好随了她,在大街闲逛。长安的大街已颇具规模,即便用现代的眼光看来也是相当繁华的。鳞次栉比的商铺一家接着一家,竟和现代的旺市口一样,没有处闲置的。
绸缎庄,胭脂铺,杂货店,首饰屋是我们主要逛悠目标。可惜络络出来时未带太多银两,而我更是寄人篱下,半个小钱也没有。因此转了半天,只挑了几支别致的花簪,抱了两匹上好花色的湖缎。至于胭脂,我听说古时胭脂中含铅量极高,却不敢买,连络络要买,也拦住了。我笑着跟她道:“你若信我,我到园子里多采些花来敷面,效果必然好得多,而且到了四十岁,看起来也可以跟二十多岁模样呢。”
络络极信我,自是不买了,看看天已正午,拉了我去酒楼吃午饭去。
那座临街的酒楼却有些奇异。我们两个俱是大家小姐的装束,容貌亦是不俗,虽是瞩目,一路上却无人敢慢待。但这家酒楼的伙计前来招呼时却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连话都不敢大声,似怕惊动了什么人,又似盼着我们快快离开一般。其余食客也似忌讳着什么一般,闷头匆匆吃着,连我们两位美人也顾不得看,吃完便急急下楼,仿佛躲避着某位瘟神。
但我们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一切看来俱是妥妥当当,一个包厢里甚至传来极悦耳的琵琶声,温柔宁静,清逸脱俗,正是一曲“石上流泉”,本该用琴才能弹出的静远圆润,用琵琶弹来居然地冲淡悠远,看来弹琵琶者应该也是个高手。
络络奇道:“你们的酒楼是不是准备停业?”
伙计苦笑道:“停业了,小子们岂不都得回家喝西北风去?”
络络道:“那你招呼起客人来,怎好像死了老娘般丧气?”
伙计张了张嘴,更形尴尬。
我们正疑惑时,只听得一声女子的惊叫,琵琶声嘎然而止。接着那女子的声音一声紧一声,听来极是窘急。
而食客们似猜到了什么,纷纷掩耳下楼。
络络问道:“什么事?”
伙计哀求似的低声道:“两位小姐,别管闲事了,这个,你们可管不了,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络络柳眉倒竖,道:“这是什么话?”
她一摔碗,向那包厢冲去。
我也耐不住,又很好奇到底什么人能让伙计和食客怕成这样,忙忙跟了进去。
第三十五章 称心(上)()
第三十五章称心上
络络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包厢门。
包厢里,几个侍仆模样的男人正将一个女子按在软榻上,一个玉面朱唇容貌绝美的锦袍少年正疯了似的扯着那女子衣裳。琵琶掉落地上,被女子挣扎时的脚踢到弦部,发出凌乱的乐音。
络络的到来显然到他们吃了一惊,他们看着这突然闯入的少女,一时松开了手。
女子忙挣脱出来,连跑带跌摔在我面前,理着被扯碎的衣衫,痛哭不已。我忙将她抱住,用自己的披风解开,披到女子身上。
那绝美的锦袍少年看到络络时眼睛亮了一亮,看到我时更是眼睛放出了光芒。
他懒懒地看着我们,道:“你们进来,是要替代她陪陪本公子么?”
络络冷笑道:“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民女,你是谁家养的畜生?”
锦袍少年眯起了眼,微笑道:“哦,看来竟是个打抱不平的女侠。只是女侠看清楚了,这不是民女,不过是个妓女罢了。”
那女子忙泣道:“妾声泣红,虽沦落在花月楼卖艺,却素是不卖身的。公子约请我来是,我原是请妈妈跟公子说得很清楚的。”
络络怒道:“你听见了么?不管是不是良家女子,她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她。你也看清楚了,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王法当头,可不抵是别处,好任你胡作非为!”
少年笑道:“姑娘真会说笑,这里是天子脚下,我们又如何敢违法乱纪?不过,你们二位连人家这样的好事也来凑热闹,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吧。不如跟我到府里去解释解释清楚吧!”
得了,还真叫那伙计说中了,只怕我们自己也要搭进去了。我忙道:“呵,这位公子,你想请我们到尊府去,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请得动请不动吧。”
那手下的汉子本已想动手拉人了,听我一说,不由犹豫,其中一位分明凑到少年耳边道:“公子,这两个女子,看来是不寻常人家的女孩。”
少年绝美的面容上泛出微微的潮红,怒道:“那又如何?”
那人继续迟疑道:“而且,主人只怕不会乐意公子带两个女孩子回去吧。”
少年冷笑道:“那也行,我就在这里解决。关门,剥衣服!”
那几人果然抢上前去,把包厢门关了,便来扯我和络络的衣衫!
我一边挣扎一边叫道:“你大胆,络络是江夏王的女儿!你们吃了豹子胆了么?”
少年明显迟疑了一下,继而狂笑道:“金枝玉叶?那味道一定更加特别了!”他伸手探向络络的胸部。
络络却没我这般好欺负,道:“味道么?你可以先尝尝!”
她一拳直直打在少年脸上。
少年一怔,络络已提起椅子来,向少年砸去。可惜众侍仆见打了少年,正自惊慌,岂容她再放肆?纷纷上前去捉她手,络络却习过几天武,气力不小,看谁近了身就砸谁。我见络络动了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一头撞在正抓着我发呆的那人胸上,拔下头上簪子见人就刺。那歌妓泣红见我们为她和人动了手,倒不窝囊,提起她的琵琶来冲人狠砸。
包厢能有多大的地方?这一大打出手,顿时显得极其逼仄,几个壮汉力气虽大,却施展不开,空将桌椅推得翻了,盆盆碗碗汤汤水水,撒了一地狼籍,脚都踏不下去。
少年大怒,道:“不用客气,先把她们打昏了再说。”
几人下手明显狠重了许多,泣红给打破了头,鲜红的血直往外冒。我肩上着了一下,疼得如断了一般,几乎提不起来,被那锦袍少年狠狠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络络倒不见哪里伤,却气得发昏了,眼见也不是人家对手了。
正混乱时,包厢门外传来清晰的一串敲门声。
少年一边将我扯到暗红的软榻上,一边怒喝道:“谁?敢吵小爷的好事?找死啊?”
第三十六章 称心(下)()
第三十六章称心下
少年怔了怔,回头看向身旁侍仆。
侍仆们显然并不很情愿公然欺凌女子,也许是不愿意公然欺凌江夏王之女罢,总之几人相视数眼,道:“公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外面那人已在催促了:“称心公子,殿下可能等不大及,刚刚正发脾气哩。”
少年放开了我,眼里闪过惊惧,口中却还硬得很:“殿下这是派的谁来找我?性子倒是急。”
却有侍仆听出声音来,道:“是,是纥干公子。”
少年顿时不说话了,立起身来整理衣衫。
我却开始头疼。前门去狼,后门进虎。纥干承基,可着实也不是什么善角儿。
而称心公子,我也料着是谁了。太子李承乾,亦有着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宠爱着一个姓尹的乐童,赐名称心。这件事后来被唐太宗李世民知晓,一怒之下,就将这个称心赐死了。据说太子在称心死后十分哀悼,画了他的画像在东宫里膜拜,还私封了他一个什么官。
想到这个面容绝世的少年命不久矣,我心里略感宽慰。这样的人,还是死一个好一个。
称心眼看就带人走了,络络也便住了手,来查看我的伤势。我强忍疼痛,指指泣红道:“帮她看看伤口吧。流了许多血呢。”
称心瞧着我们三个,哼了一声,道:“江夏王的女儿,好,我记得了,下次再见罢!”
络络眼见他开门出去,眼中的厌恶轻蔑之色更是明显,一副但愿永不相见的憎怒。
称心走过纥干承基身畔时,冷冷问道:“纥干公子不走么?”
纥干承基倚着门懒懒笑道:“我想瞧瞧叫我们称心公子魂飞魄散的美人儿长得啥样。”
称心带了一群人拂袖而去。
纥干承基却走了进来,微微笑看我们。
络络和泣红却不认识这人,甚是感激这个救了自己,络络笑道:“公子姓纥干么?我李络络在此谢过了。”
我忙拉住络络,拉到自己身后,道:“络络,离他远一点。”
纥干承基笑了一笑,道:“书儿姑娘把我当成仇人了。可我却不讨厌书儿姑娘。”
我道:“你要做什么?”
纥干承基暧昧笑道:“我只想尝尝上次那清甜清甜的味道。”
我猛地想起被他强吻之事,又羞又恼,拎起椅子来,狠狠向他砸去,络络和泣红拉都拉不住。
纥干承基一闪,轻轻易易避了过去,叹道:“知道你平安来京,我也算放心啦。号称保护你的那两个白痴两手空空来到了京城,我还以为你和他们没碰上头,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哩!”
这是入京以来第一次听人提到东方清遥和苏勖,虽然极不客气,但我至少知道了他们平安,心下居然松了口气。当日从纥干承基身畔逃走时自认为已经为他们求过情,他们是死是活应该已与我无干,却原来心里始终还是牵挂着的,生怕他们救我时会被纥干承基给杀了。唉,看来我自己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