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通缉令-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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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歌愣住了。
“没错。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有微弱的精神力存在,反方暮夜却没有。这足以证明他有多异常。而且值得注意的是,五十年前的反方——梦幻恶魔也是暮夜讨伐的。你不觉得这有些巧合吗?据说梦幻恶魔到了后期,对待手下或者敌人都残忍无道,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心。如果他真的没有呢?如果他是按照反方守护者既定的轨迹,遵循万世规则的路一直走下去而已”杨耀接着说,白鹭歌则在中途打断了他——
“你想说,反方暮夜收集将死的潜在能力者用于自身,就像需要运转的发动机一样维持人性——为了这人性,他亲手将自己变成类似于规则空间的存在,还以廉价的愿望亲手斩断了潜在能力者的过去和未来?”白鹭歌的声音有些抖,看向杨耀的眼神也充满了怒意。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愤怒并不是针对杨耀,而是极有可能如杨耀推测的反方暮夜。
“白鹭歌,你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只是不愿意深究,不是吗?”杨耀的眼中有看不透的深沉,让白鹭歌忍不住别开了目光。
“或许,或许是别的什么?比如潜在者都变成精神体了,加入暮夜的同伴——对对,就像罗静凤一样。”师姚打起了圆场。
罗静凤瞥了她一眼道:“没有足够的执念是无法成为里世住民的哦,你说对不对林依依?”
林依依的小手抓住蓝毅霄的衣袖,点了点头。淡淡道:“而且把过去消除掉,反而会减少执念,所以不可能。”她声音清冷理智中带着些微稚嫩,然而没有人会质疑她的思想——因为没有人会质疑一名随时随地随口都能哲学一句的貌美女孩儿的思想。
师姚的圆场即刻露馅,不由得怨念地看着两名女孩儿——她们到底有没有读懂队长和副队长之间那浓浓的不和谐啊!
然而师姚的担心纯属多余。白鹭歌在揉了揉眉心又呼了口气后,马上就像没事人一样地开口道:“就算是这样好了,但你们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邴瞳消息源。第一个消息源也就算了,难保有能力者会闲得蛋疼,特地跑到医院去探望观察期的潜在能力者,可是第二个呢?林丹是小山村的人,那里交通不便,家里连电话都没有。这样的地方出现的潜在能力者,会有人隔了老远发现她,然后在混乱时期里巴巴地赶过去监视吗?”
其他人摇摇头,他们这回是真不懂了。
“邴瞳的消息源有问题,我得问问她”白鹭歌说着握住通讯水晶,却在说话前听到了邴瞳的声音——
“这回是永安街。暮夜可能在那里。”
永安街?纪汜哲!
白鹭歌心里咯噔一下。暮夜的目的还只是推测,他人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地方焦躁的情绪让白鹭歌十分不安。
杨耀握过水晶。他知道白鹭歌已然陷入了震惊,短时间是无法回答邴瞳了,就说道:“邴瞳,探究暮夜行踪的消息源是谁给的?”
“哎?当然是卞青婷啦。我现在可是月薪十万地供着她呢,不出成绩怎么对得起我的钱。”邴瞳那边倒是自信满满。
卞青婷?会是她有问题吗?不,或许是别人——杨耀如此想着,接着问:“那么麻烦你问下卞青婷,她的消息源是谁?”
邴瞳见杨耀一再强调消息源,就觉得情形不对了,于是她问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杨耀想了想,还是觉得一切都只是推测,没必要叨扰邴瞳这个大忙人。于是他说道:“暂时还没什么,等查清楚了再告诉你。”
邴瞳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觉得永安街不太妥的话,我可以派别的队伍去的。”
“不用。我们即刻启程。”白鹭歌坚定地说。她知道邴瞳是为了顾及她才这么说的,所以立马揽了下来。
“这次我们全员去——杨耀你”
“全员去的,不是吗?请不要收回成命哦。”杨耀打断她。“多亏你的鸡汤,我血多到往外流呢。”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苦笑道。
“好吧。别逞强,头晕的话告诉我。”
接下来白鹭歌简单布置下分工,临了了,她还是决定单独留下杨耀。
“我觉得这件事和纪汜哲有关。”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尤其是对杨耀。“杨耀,我快找到答案了。”
杨耀看向白鹭歌喜忧参半的眼神,微微低头,闭上了眼睛,又抬头看着她道:“那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害怕没来由地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保护般地环住双臂,白鹭歌的声音苦涩而艰难。
杨耀便上前,轻轻地抱住她,道:“有我在,你无需害怕。”
“嗯!”
第210章 是真相吗()
白鹭歌从未想过,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率领夜组织调查埋藏过自己记忆的地方。这种感觉令她无所遁形,而且意外地很尴尬。
可这份尴尬却在众人传送到永安街路口时瞬间变成了惊讶!
“怪了,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白鹭歌,你确定我们没进入什么规则空间之类的地方?”师姚说出众人的心声。
“我带头,你们小心点。杨耀你那边怎么样?”
杨耀人在永安街外的一处高楼顶,听到白鹭歌的传音后,他又酷又轻松地说了句:“clear!”
白鹭歌微微呼了口气,她率先走到街边。做出手势让其他人以跟上。空无一人的街道,关闭的店面和夏日中显得尤为刺骨的冷风拂过身体。这诡异的气氛哪怕白鹭歌不说,众人都无法放松警惕。
“真奇怪呢,队长。这么久你都没感到奇怪的精神力?哪怕是草啊树啊花的啊也行啊!”师镆闲闲地说着。白鹭歌前腿刚迈上街边的井盖,就眼神冷冷地瞪向师镆——
“我不是生命迹象探测器,别把我想那么神!”她的话前半句刚传进师镆的耳朵里,后半句就在师镆以及众人瞪过来的眼神下隔绝殆尽。
眼睁睁看着大活人消失在眼前,师镆一时间难以理清状况。
“白鹭歌?”他莫名其妙地开口。
没人回应。
不仅如此,他在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看到了一个手持甜筒的小男孩儿边跑边笑。他的妈妈跟在后面一个劲儿地喊他慢点。
师镆神色诡异地目送他们离远了,又感觉袖子被拽了下,一回头就见师姚指了指旁边——好吧,三两成群的行人说说笑笑又逛逛的,这才是正常的,繁荣的永安街。
“呃,队长消失了哎,就在我们眼前”师镆语气呆呆地说。
众队员诡异地与他对视。
“啊”在师嬛开启传音能力的群频道里,杨耀似乎也刚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喂!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队长丢了还不快找!”他终于下达了指示。
师镆先从白鹭歌消失的井盖上寻找机关或猫腻,他甚至祭出细刃刀挥了挥,也没感觉到什么。在众人四处寻找时杨耀也在用枪观察
“不行,看不到白鹭歌。她在别的空间,师镆,你能破开空间吗?”杨耀说。他有些头疼。
能在十二名精英能力者眼皮底下掳走白鹭歌的,绝不是什么善茬——更别说全队最强的师镆还在她身后。
师镆沉默了。然后说:“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全队唯一能破开空间的人,刚刚已经消失了”
杨耀一听,再也呆不下去了。“我下去。”他果断开口。
“副队长要坚守好岗位哦,我们到处查看一下,你发现问题就告诉我们,如何?”师嬛建议道。
“这样不妥,你们眼看着白鹭歌进去都没发现异常,我从远程到处查看就能行了?”他说得也不无道理。可是纵观全局的远程能力,在许多战斗中都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处。
“嘿嘿,冷静啊副队长。仔细想想队长根本不会有危险。如果有恶意的精神力,她会是全队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所以令她消失的能力一定不是出于恶意。”介于众人都没开口,最后还是由年风进行的劝解。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找了,只需逛逛街采购一下在这等队长就行了?”杨耀反呛年风一句,又觉得这样说太过了,只能闷闷地开口:“抱歉。”
“关心则乱,不怪你。”年风倒是大度。
杨耀说了声谢谢,然后呼了口气,道:“锁定白鹭歌的失踪范围调查。龚凝利用你的感知力,我尝试使用里世专用的子弹寻找空间缝隙——当然,是伤不到表世人的那种。其他人各自发挥所长吧,把你们平日里战斗的聪明劲儿发挥出来”
人手分配完毕后,杨耀就转换好子弹,对准井盖的方向扣动扳机——拜托了,白鹭歌,千万不要有事!
白鹭歌话刚说完就感觉到地面一震。只是低头的当儿就看不到师镆了——不仅如此,夜组织的其他成员也不见了。她发现队友不在后,明智地选择了不动了。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突然变幻的环境往往是幻境攻击。然而十分钟过去了,白鹭歌既没感觉到恶意的精神力也没发现队友存在的任何迹象。只有地面的震动还在持续,直到现在也明显减小,甚至不动了。
她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单打独斗的日子回来了。
十分钟还没找到她,就证明她的队友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尽管幻境这种东西,一旦随意行动就会越陷越深,可白鹭歌无法放任自己停留在原地。
更何况这里有她一直找寻的答案。
不甘心地走到井盖上往回一步,果然还是老样子。白鹭歌暗笑自己太天真的同时,天上竟然飘雪了。
拜托啊,明明是六月
白鹭歌怕雪有猫腻,可发现呼气没有白雾,而且那雪的感觉她伸出手,想接住雪花,却发现雪花从她的手心消失了,又从手下出现——就像是投影仪被截断的景象。
原来是假的。
白鹭歌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失落。她环顾四周,头脑中产生了奇妙的恍惚感——她觉得,她记得这里。
对了,对的。
下雪的白天,是她和纪汜哲初遇的地点。
没错,她和纪汜哲是相识的——她一开始就知道。此时清晰到记忆力的每一个片段都渐渐地涌现了
为什么之前一直都想不起来,现在却能自然而然地想起来,而且不头痛了呢?
纪汜哲,你这是在告诉我,是时候知道真相了吗?
白鹭歌深吸一口气,坚定好决心。她开始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停下,然后惊讶地看着展览玻璃,玻璃对面是冬天的服装,可她脑海中却形成一件造型奇特的单肩上衣和裙子套——那不是境穿过的衣服吗?果然好眼熟
哎?
白鹭歌的心理一咯噔,忍不住凑上前去抚摸玻璃——纪汜哲曾经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件衣服。
那是个夏天,他们相遇半年的时候
白鹭歌微笑了。街道尽头是另一条辅街,也是纪汜哲家的附近。她记得那里有是的,她看到了——一家花店。此时已经门扉紧闭。白鹭歌摸了摸鬓角,曾经,纪汜哲就是在那家店里买了朵雏菊,别在她耳边
啊原来是这样。
他们,曾经,是恋人。
恋情发生在两年前的秋冬交替时节,在那个丰收与荒芜交替的日子,她与他相遇了。
那时候的她因父母毫无音讯的失踪而憔悴。父母一不在,亲戚的脸色就变了。他们明地里对她百般讨好背地里却狼一样地盯着她的房子。她还记得大姨夫用那双因赌博而阴郁的眼神散发出豺狼般狡猾又残忍的光芒。相对于她的痛苦和无所适从,亲戚们则明里暗里各种提醒她——“你还小,该有监护人了。抚养费我们不要了,你只需把爸妈的银行存折密码告诉我们就行。”他们嬉皮笑脸地说着丧尽天良的话,还满以为白鹭歌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都当她是傻子。
所以,她逃了家,在朋友家住了几天,又在朋友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其父母连说教又领到房间里苦诉说养不起她。
最后,孤立无援。
匆忙出行让她忘记了携带银行卡,而且更无语的是,其实那卡的密码,父母从没告诉过她
直到这时候白鹭歌才陷入了真正的迷茫。她不知道父母是否真的爱自己,每次执勤完后对她敷衍般的微笑又有几分真情
十六岁的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一天流落街头——正如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怀疑辛苦赚钱养家的父母
最后一块钱花完了。她心灰意冷,恨不得冬日快点降临,这样她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在街头冻死。尽管她离开了,那些亲戚们就更加有理由侵占父母的财产了。
财产为了那种东西,她所谓的亲人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