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9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厉绍崇打断秦悦,那双过分幽深的眼眸在掠过秦悦时,由刚刚的温柔转为森冷,“但秦悦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决定和行为,若不是你对我还有点用处,你以为你的任务失败后,我还留你做什么?做好你分内的事。”
秦悦低下头躲过厉绍崇的眼神,语气难堪中透着愤怒,“我只是不明白,我们等了蔚惟一两天,好不容易她出现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内了,厉先生刚刚明明也可以将她带走,为什么还要放过她?”
厉绍崇闻言冷冷笑了一声,不答反问:“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带走一个陌生女人?”
“那只是厉先生你的借口而已,你有千万种方法带走蔚惟一,而且你已经在试图迷失她的心智了不是吗?为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秦悦的脖子已经被厉绍崇忽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掐住,他缓缓地用力,一点点夺去秦悦的呼吸,眼瞧着秦悦一张绝美的脸越来越苍白,褪去血色。
厉绍崇薄唇微动,吐出阴冷的字来,“你说得没有错,我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对方心甘情愿地跟陌生人走,我同样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杀死一个人。”
秦悦眼中流露出恐惧,身体靠在车门上,哆嗦着想开口求饶,下一秒整个人被厉绍崇轻而易举地扔出去,紧接着秦悦摔倒在地,一股巨大的疼痛传来,秦悦偏过头吐出一口鲜血来。
再缓过神来时,那辆车子早已疾驰而去,秦悦撑着身体,却没有坚持几分钟,便彻底晕死过去。
***
蔚惟一和裴言峤赶去手术室时,医护人员告知两人段叙初已经被送去病房,蔚惟一推开门后疾跑到段叙初的病床前,两手握住段叙初一只没有扎针的大手时,她眼中含着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哽咽地唤着段叙初的名字,“初初,你醒醒”
初初?
这种叫法还真是——
裴言峤站在蔚惟一身后,虽说可以理解蔚惟一的心情,但她未免也太激动。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她剧烈颤动的肩膀,似安慰,又像嘲笑,“医生说只是伤口裂开了,淋雨引起高烧而已,你像哭丧一样这么夸张,至于吗?也难怪阿初要瞒着你,你太不让人省心了,他自己身受重伤,还要更担心你。”
蔚惟一被教训得顿时语塞,“我”,实际上她更心疼的是段叙初分明受伤,还在她面前强撑、瞒着她。
他对她这么用心,反倒让她觉得自己确实拖累了他,成为了他的麻烦,这个认知让蔚惟一很是愧疚,紧握着段叙初的手深深凝视他苍白的俊脸,蔚惟一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只是再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裴言峤递过手帕给蔚惟一,脸色到底还是缓和下来,“以前也没有发现你这么爱哭,归根究底都是被段叙初宠出来的。我实在无法想象你若是离开了他,还怎么活。”
没有错,确实是段叙初太宠她。
但他给的好她不可能不要,而她何错之有?不傻不笨的,也是以同等的爱回报给段叙初不是吗?
难道非要为他去死,为他做多轰轰烈烈的事,她的爱才显得伟大?
不要说段叙初不给她这个机会献身,而且她确实自以为伟大无私地牺牲过一次,但那样会让段叙初更痛苦不是吗?
经历过那件事之后,蔚惟一知道能给段叙初最好的回报是首先保护好自己,然后才有资格永远陪在他的身边,爱他、心疼他,一直到老。
所以她见他受伤,她自己心里难受,控制不住掉几滴眼泪又怎么了?无动于衷才不正常吧?
蔚惟一不想理裴言峤,一言不发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满眼痛楚地凝望着段叙初,期盼他早点醒过来,再对她笑、对她温柔地说话、宠溺地抚摸她的头发。
裴言峤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有些碍眼。
蔚惟一对待任何人都是冷漠而疏离,让人很难靠近,唯独在段叙初面前展现她身为女人的温柔和娇弱。
她哭得太夸张没有错,但从认识她这么久以来,他只看到过她对段叙初一个人掉过眼泪。
他不喜欢她这点,说到底是因为他有些羡慕,甚至是嫉妒段叙初,他渴望有一个女人为他哭泣掉泪、伤筋动骨,而他希望这个女人是蔚惟一。
但也正如段叙初所说——兄弟妻,不可欺。
他再怎么喜欢蔚惟一,也要压制住。
裴言峤的手指一根根地捏起来,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垂下去的眼眸里一片黯然之色,原本想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不再打扰这两人,黎傲三人在外面敲门。
蔚惟一恋恋不舍地松开段叙初的手,到底不能在外人面前失去姿态,她擦干脸上的泪水,两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在那里。
三人进来后跟裴言峤打过招呼,便对蔚惟一颌首,“二嫂好。”
上次因为视频一事这几人很不待见蔚惟一,此刻突然被认可,蔚惟一有些不自然,只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
这个时候名门闺秀优雅高贵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她坐在那里对着几人点头,淡淡回礼道:“你们好,平日里麻烦你们照顾阿初了。”
几人连忙说着谦恭的话,“我们应该做的。”
蔚惟一觉得架子摆的差不多了,并没有给段叙初丢脸,她担忧地看过段叙初一眼,起身对几人说:“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泡茶来。”
这样知进退、懂礼仪的嫂子,让三人挑不出毛病来,之前还对二哥选的这个富家千金颇有微词,但比起秦悦那样总自以为是的女人,富家千金在家教和修养上,简直让人无可挑剔。
至少外貌和气质足以与他们惊才绝艳的二哥匹配,至于人品他们接触的不多,还有待观察,但二哥认定一生的人,十有八九不会有错。
蔚惟一这么温和地对待三人,三人原本真想坐下喝喝茶,但裴言峤一个冷厉的眼神扫向他们,他们立马又顿在原地,挺着脊背站得很是笔直。
蔚惟一在内室泡好茶走出来时,段叙初已经醒过来,此刻正靠坐在床头,手中和裴言峤一样正翻着什么。
蔚惟一压制着心中强烈要抱住段叙初的冲动,把茶放在茶几上,再分别倒给几人,她觉察到氛围有些压抑,段叙初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她礼貌地出声问道:“你们谈事情,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段叙初这才抬起头,“惟惟”,敛起眉宇间的凝重之色,望向蔚惟一时他墨色的眼眸里是蔚惟一熟悉而贪恋的柔情,“我都在这里了,你往哪里回避?过来这里坐。”,他说着便指向床边的椅子。
也所幸他不像在家里那样,直接让她坐他腿上去,蔚惟一也就没有再矫情,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段叙初抬起手指,当着几人的面自然而然地拨开蔚惟一额边的一缕头发,低沉地说:“对不起惟惟,让你担心了。”
黎傲、庄名扬和闻嘉仁还是第一次见自家二哥有这么浓情蜜意的一面,睁大眼睛震惊而又探究地望过来。
蔚惟一脸皮薄,却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姿态。
段叙初觉察到那三人大惊小怪的,他长眸一眯,“你们也坐,好好品品你们二嫂沏的茶。”
三人接触到段叙初阴恻恻的眼神,立马胆战心惊地坐下来,“谢谢二哥。”
段叙初没有再说什么,坐回床头重新翻着手中的检验单,避免蔚惟一胡思乱想,他看过之后沉默地递给蔚惟一。
蔚惟一原本以为是段叙初的,接过来看到检验单上的名字才发现是连子涵的,只是她手中的几张检验单并没有什么异常,段叙初和裴言峤翻过去神色却越发凝重起来。
半晌后段叙初用钢笔在检验单上勾画过去,开口打破沉默,“可以确定这种是毒,只是我竟然不知道连子涵什么时候沾上毒了。”,说着抬头望向其他三人,“你们知道吗?”
三人毫不迟疑地摇摇头,“没有。”,闻嘉仁顿了一下,补充道:“我们跟连子涵朝夕相处,若是他沾毒的话,我们肯定会有所察觉。”
“那就是了。”裴言峤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检验单上轻轻弹过,发出细微的声响,“或许连子涵是在背叛阿初和组织之后,由厉绍崇几人引导沾毒的。”
蔚惟一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所说的‘毒’,指的是罂粟吗?”
段叙初尚未回答,裴言峤斜睨过蔚惟一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外行不要插嘴。”
蔚惟一:“”
段叙初刚醒过来,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跟她说,更没有闲下来的时刻,就跟这些人一起讨论下属的事,她只是不想让段叙初这么操劳,才想着为他分忧,反而自己又成了麻烦吗?
段叙初沉着脸色对裴言峤说:“言峤,我的老婆,同样也是你的嫂子,你态度好点。再者说你是从生下来什么都懂吗?惟一只是提个问题而已,你至于这么看不起人?”
他原本也不想让蔚惟一参与进来,但蔚惟一来都来了,他不可能把蔚惟一赶走,裴言峤再不配合,他倒想让裴言峤回避了。
裴言峤也只是玩笑话,奈何段叙初太护蔚惟一,这话说出来气氛就有些不对了。
黎傲见状连忙调解,耐心地对蔚惟一解释,“二嫂,我们指的确实是罂粟,但从子涵的血液中检查出来的并非只有吗啡、可待因这些成分,可能是跟罂粟的化学成分差不多的其他植物,但至于是什么植物,我们暂时无法得知。”
蔚惟一点点头。
裴言峤沉吟道:“医生呢,全都看过了吗?”
“都讨论过了。”闻嘉仁神色沉重地回答,“暂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蔚惟一接过段叙初递来的那张检验单,蹙着秀美的眉毛问:“连子涵没有什么症状吗?至少毒瘾上来的话,应该有很大反应才对。”
庄名扬看过一眼沉默不言的段叙初,“暂时还没有。”
“暂时”段叙初用手指揉着额角,思虑片刻后他下了决定,“言峤先跟我一起去看连子涵,回来再说。”,不等其他人回应便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掀开被子要下床。
蔚惟一惊慌地出手用力按住段叙初,神色沉肃地说:“不行!你自己还生着病,怎么去看望下属?这样吧,你若是不放心别人的话,不如让我跟言峤一起去?”
第172章 多面性()
段叙初当然不同意,反握住蔚惟一的手要说什么,原本坐在不远处的裴言峤这时走过来,抱住手臂居高临下地站在他和蔚惟一面前,用眼神睥睨着他,“你高烧还没有退,不要逞强。就照惟一说的,让惟一跟我去,毕竟你们两人心灵相通、同为一体,你若是不信任惟一,就是对惟一的侮辱。”
蔚惟一、段叙初:“”
什么叫同为一体,而且这跟信任不信任扯上什么关系?
段叙初只是不想让蔚惟一跟裴言峤一起跑来跑去的,这样太辛苦蔚惟一,也或许是生病犹觉得孤单的缘故,这个时候段叙初就有些感情用事了,泛着白色的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我不去了,惟一也不能去,言峤你跟黎傲他们几人去。”
裴言峤顿时有些看不起段叙初,拽住蔚惟一的手臂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他自己坐在那里阴着脸色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指不定连子涵的毒瘾快要发作了,还想要这个兄弟的话,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对策。”,虽说平日里裴言峤和段叙初免不了互掐,但真到关键时刻,也不会再去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裴言峤拿过段叙初拔掉的针头,强行握住段叙初的手腕,找到段叙初手背上的血管后,二话不说就重新扎进去。
蔚惟一站在身后看得提心吊胆,“你这样直接扎进去怎么行?不是还要事先用棉花在手背上”,话说到一半,蔚惟一却发现段叙初的手背并没有肿起来,血液也没有倒流回输液管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
扎针这种事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上没有经过一定的专业培训,根本不是平常人能做到的,蔚惟一还真不知道裴言峤也懂医术。
裴言峤俯身调节着药水的流淌速度,头也不回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就这样决定了,让惟一跟我一起去,黎傲你们三人其中一个也跟我们一起,余下的两人留下来照看阿初。”
“照看”二字特别加重语气,很显然是在警告他们若再放段叙初离开,他肯定会要了他们的命。
不等段叙初开口,蔚惟一紧接着威胁段叙初,“你再不好好养病,就让医生给你打镇定,让你睡上八九个小时。”
段叙初闻言顿时觉得自己不仅被软禁了,而且连蔚惟一也开始嫌弃他,这让他的眸色抖地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