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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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信任,以及他的真情流露。
他一次次沦陷,一步步走入我的陷阱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意乱情迷和越来越深的眷恋,而我更是入了戏中,用生命去演绎。
我自以为我演技高明,欺骗了段叙初,更欺骗了我自己。
直到他跳下海的那一刻,我才后知后觉地看清自己的心,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对他明明早已无法自拔,却还在自欺欺人。
原来我爱他,早已入骨髓,融于血液中。
那晚他丢下囡囡一个人在家,半夜三更来到海边小屋子后他上床抱住我,让我不要生囡囡的气,也不要自己气自己;他抱我起来,在深夜给我煮了一碗面,忍住泪吃面的那一刻,即便我仍旧不知道当年我女儿惨死事件的真相,我还是决定放下所有仇恨,从此全心全意地爱他。
所以那晚之后我撤掉了装在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然后放在包里,第二天去医院看望蔚墨桦。
所以当我在电视墙上看到那段视频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蔚墨桦,并且做出了以下推断。
其实他早已醒了过来,至于醒来的具体时间,我无从得知,那天我去医院,一个人在病房陪他,在我短暂离开的一段时间里,他翻过我的包,调换了我包里的针孔摄像头,而他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另外一个摄像头,我只能推测在医护人员中有跟他里应外合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奸细。
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当我在病房门外听到段叙初和蔚墨桦的那一番对话时,我才真正确定我是真的误会段叙初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视频曝光后,段叙初在车子里骂我婊子,我没有理由、也不想反驳,视频确实是我拍下来的,整件事情确实跟我脱不了干系。
毕竟我起初接近他,确实存有报复之心——让他真正爱上我,我再抛弃他,让他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然而当知道他的经历,他也爱着我,他疼爱到极致的囡囡竟然就是我和他的女儿时,当那天他红着眼睛沙哑地问我为什么践踏他的感情时,我才发觉更痛的那个人是我,那一刻我也生不如死。
我一个人揽下所有的过错,除了是因为不得不保护蔚墨桦外,最大的原因其实是我愧对段叙初,我这样陷害他,早已不配得到他的真心,不配拥有他的柔情和宠爱,我宁愿他掐死我。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更在乎的是我究竟爱不爱他,他说只要我爱他,无论我做过什么,我有什么苦衷,只要我一句话,他可以原谅所有,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一刻他通红的双眼里闪过泪光,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我每时每秒都会想起来,心像撕裂了一样,就像他拿起那把刀子让我捅入他的心脏时,其实那一瞬间我更想杀了我自己。
我相信若是我把一切都告诉他了,他一定会不计前嫌,会一如既往地爱我。
“但是段叙初,你能原谅我,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恨我自己,恨不得以死偿还我对你的伤害。
在我绝食时,我并不是逼你放过我,而是我真的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
在你折磨我时,我甘愿死在你的身下;你拽着我走向大海里时,我宁愿你让我溺死在海水里。
可是你没有,你把我从快要窒息的死亡里拉出来,你说你放过我,你说我们开始于这片海域,一切也从这里结束。”
那一刻我的心被利刃划破一道一道口子,一点一点地滴着血。
“段叙初,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宁愿死去。”
***
六年前我带着肚子里段叙初的孩子回国,并且决定把孩子生下来时,母亲问我:“你到底还要不要自己的颜面?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单亲妈妈会被多少人说三道四?再或者若是外人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家女婿的,知道你曾经卖身给段叙初,你还怎么做人?”
母亲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让我断掉和段叙初之间一切的羁绊,抹去我曾经不堪的过往,让我重新开始。
而我压根就没有拿“孩子是无辜的”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母亲,我坚定而勇敢地告诉母亲,“我爱段叙初,我愿意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无论他这个父亲要,或是不要,也不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我还是坚持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母亲你觉得我这个女儿太丢你的脸,太有辱蔚家的家门,那么我就只有不孝,与你断绝母女关系,从今以后再不提自己是蔚家的长女。”
那时我便爱段叙初,心甘情愿承受一切苦楚,为他生下孩子,我不要颜面和尊严,不要我最亲的亲人,也不想放弃爱段叙初。
我知道我自私、我太不孝,我不过只是仗着母亲对我的疼爱。
六年后当段叙初跳下海的那一刻,那份曾经被所谓的仇恨埋葬的爱瞬间破土而出重见天日,我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我抱住他,哭着请求他不要丢下我,不要再让我滚,那一刻我卑贱到极点,我甚至在心里想只要你还愿意要我,不管你爱的是我的身体,还是想折磨我,无论你是要我做你的泄欲工具,还是地下情人,我都愿意,只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知道我贱,可我宁愿贱,我也不想失去他。
都说没有不想逆袭的小三,但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小三,我和段叙初只是错在开始的方式,多年后我重新跟他在一起,从未想过让他为我放弃什么。
正因为知道纠缠一个已婚男人是一种多么可耻,而违背道德伦理的行为,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段叙初的承诺,也没有想过让他和江茜离婚,给我一个名分和真正的未来,我仅仅只是想待在他身边,无论是以何种名义。
在我决定义无返顾地爱这个已婚男人时,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不害怕身败名裂,也可以接受世人的唾弃谩骂,同样也不在意流言蜚语和社会舆论。
但是我自己可以名誉尽毁身败名裂,我却不允许段叙初做出这样的牺牲。
不值得。
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如果跟我在一起,需要他付出太大的代价,那么我宁愿倾尽我所有,包括我的生命,也要将他送入最高处。
我可以与他共享富贵荣华,但我不允许他跟我共患难。
这就像玫瑰和面包会选择哪一种一样,如果我们两人在一起只能解决温饱,那么我宁愿放弃这种爱情,让他跟别的女人大富大贵、衣食无忧。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爱他,我希望他过得好。
而我也相信,假如他段叙初哪天落魄、哪天变得一无所有,连保护我的能力也没有时,他一定不会再让我跟着他一起受罪。
他会狠下心推开我,将我托付给一个可以给我幸福的男人,宁可失去我后他自己痛不欲生,他也会亲手为我做嫁衣,看着我幸福,便足以。
也是因为他爱我,同我爱他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我死后,一切都会风平浪静。
他不会再被江家人威胁,不会再被人谩骂,他的那些下属也不会指责他,对他失望,他更不会郁结到吐血的地步只要我死了,他什么压力、什么负担也没有了。
他依旧是挽着娇妻出现在荧屏里,人人羡慕的江家女婿;他依旧是从容不迫指点江山的王者;他依旧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冷血狠辣的一方首领;他依旧是戴着温文尔雅的面具,谈吐不凡礼仪有度的绅士;他依旧是总之只要我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原位。
那时的段叙初不会失控、不会崩溃、不会遇到不能解决的事、不能掌控的局面,没有我,段叙初才是真正的段叙初。
我带给他的伤害太多,我死后,再没有人可以伤他,让他痛、让他流泪。
我清晰地感觉到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滴在雪白的浴缸上,我费力地睁开眼睛,竟然觉得这种场面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想笑,至少我想留给段叙初最后一个笑颜,但我牵起唇,却有两行清泪从眼中滑出,我品尝到咸涩的滋味。
我忽然觉得出奇的冷,整个人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死亡到来的这一刻我突然很想让段叙初最后抱我一次。
他的胸膛那么温暖,在每个熟睡的深夜里,他紧紧地拥着我,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给我无尽的安全感。
我的目光慢慢地转到浴室的门上。
紧闭着的。
此刻他大概正和几个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吧?
这样挺好的。
“阿初,请你一定要幸福。
我早已没有资格、没有机会再拥有你,对于我来说,如果陪伴我终身的男人不是你,我宁愿孤单到老。
如今既然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幸福,我又何乐而不为?
阿初,我说过,你的幸福便是我今生最大的追求。
为了你,我死而无憾。
你也不用伤心,或是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只要想想你如今会落到这步田地,都是我害的,那么你就不会为我而心痛了。
你也说过,你不会耗费精力和时间去恨一个人,那就忘记我吧段叙初,无论以后你会不会和江茜离婚,以后陪伴你终身的女人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阿初,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请你永远不要告诉囡囡她的亲生母亲是谁,请你爱囡囡如生命,把我不曾给她的那一份爱,也替我给她。
阿初,我昨晚答应过你,我并没有离开你的身边,我将会永远陪伴着你,如果我死后可以上天堂,如果你偶尔会想起我,那么你只要抬头望望天空,你就一定能找到我。
如果爱有来生,请让我生活在一个简单平凡的环境中,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温润如玉的你。
你未娶,我未嫁,请你允我一场海誓山盟、不离不弃。”
来生愿有一人可相守,且以情深共白头。
“阿初我爱你我爱你”
第136章 怎么可以抛弃我()
在段叙初开车快要到达paradise会所时,他经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口,突然间脑子一懵,思绪有片刻的空白,眼前也紧跟着一黑,他有一瞬间的失明、失聪。
随着“吱”的一声紧急刹车,由于惯性车子滑出去很远,段叙初的额头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方向盘,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胸腔剧烈地震动起伏着,更像是被火烧着一样难受。
段叙初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一口鲜血一下子吐出来,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半晌后段叙初慢慢地放下手,盯着掌心里那片紫暗色,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想起昨晚他装睡时蔚惟一用纸巾为他轻轻地擦掉掌心里的血,后来指甲里无法清理干净,她便捧起他的手指含在嘴里,一点点吮吸,直到干净整洁。
莫名的,段叙初的心猛地一痛,是之前那种在即将失去她时,撕裂一样熟悉的痛,这种折磨让段叙初的手掌一下子按在心口的位置。
为什么会这样?
她已经回到他身边,他怎么还会因情志失和而吐血,心怎么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
段叙初喘息着,额角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泛疼的心口让他有片刻的清醒,他想起昨天她猛然间推开门,抱着毛绒熊泪流满面地站在那里,“阿初,不要”;海滩上的火光中她明亮的双眸中装满泪水,对他举起杯子,“请你以后将囡囡抚养成人,结婚、生子”;第三杯酒时她哭着说:“请你以后好好地照顾自己,你的幸福,便是我今生最大的追求”;还有昨晚几次的缠绵中,她始终没有闭上双眼,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入进去,那么依依不舍、那么悲伤哀戚。
“惟惟惟惟”
段叙初往车窗外看出去一眼,只觉得天旋地转,以往无数次经过的十字路口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个世界。
半晌后段叙初整个人一震,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他猛然回过神来,这时才听见刺耳的鸣笛声,一辆车子不知何时撞向自己的,但他理会不了那么多,猝然间调转车头,车子“嗖”地飞出去。
段叙初用曾经和裴言峤赛车时的速度往海边疾驰而去,平日里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仅仅只用了十多分钟。
下车后段叙初连车门也来不及关,疾跑到屋子里看到周医生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段叙初有些控制不住地抬高声音问:“蔚惟一,蔚惟一呢?”
周医生连忙站起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