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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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叙初喘息着,却因为他自己精力不足,再加上顾虑到蔚惟一赶飞机太累,他并没有立即索要蔚惟一,反正只要她回来他身边就够了。
半晌后他从蔚惟一身上下来,伸出长臂将蔚惟一揽入怀中,埋首于她肩膀上的秀发中,薄唇间或地啄吻着她颈上娇嫩的肌肤,渐渐地阖上双眸。
蔚惟一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听到头顶传来清浅绵长的呼吸声,她抬头往上看去,段叙初竟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蔚惟一感觉到放在自己裸露后背上的掌心里一片黏稠,蓦然间想起段叙初那一下掏心掏肺的咳嗽声。
她连忙移开段叙初的手臂,掰开他的五指果真看到白皙的掌心中一片暗色的血迹。
蔚惟一眼中酸楚,微微起身从床头柜上抽过纸巾,她小心翼翼地擦着段叙初手掌中的血迹,有几滴渗入他的手指甲里,蔚惟一颦起眉毛,随后覆上唇,轻柔地吮吸着他的手指,直到他的指甲变得干净。
这样的动静依旧没有让向来警觉的男人醒过来,可见他睡得有多沉,他有多累。
蔚惟一伸手拂开贴在他眉眼间的墨色发线,近距离内更加清晰地看到他满脸的倦色,以及眼下浓重的青黑。
蔚惟一的心太疼。
她撑起一条手臂,凑过去在他的眉毛、眼睛、鼻梁处吻过,最后湿热的吻落在他泛着白色有些发干的唇上,正在一点点描绘他优美流畅的唇线时,却被他突然张口咬住。
“唔”蔚惟一连忙撤开,一边抬手抚着自己冒出血珠子的唇,一边瞪着不知何时醒来满眸子笑意的男人,“阿初,你不老实,你装睡。”
段叙初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来,伸手抚上蔚惟一的后颈揽过来,将人重新禁锢在怀里,他的额头与她相抵,薄唇贴着她的,沙哑地说:“怕你再跑了,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蔚惟一眼中的泪水差点涌出来,立即摇着头说道:“不会阿初,我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不管以何种方式。
段叙初这才舒展眉眼,唇畔噙着笑意将蔚惟一拥入怀里,低低应她一声,“好。”
蔚惟一也是笑盈盈的,“这样可以睡了吗?”
“嗯。”段叙初实在太累,连日来没有休息好,再加上郁结积压在胸口,几天下来吐过两次血,他自知自己这是心病,也没有跟周医生提过。
此刻他将蔚惟一抱在怀里,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疲倦包围他,他闭上双眼,这一次果真沉沉睡去。
蔚惟一拿过段叙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查看过所有的来电和讯息之后,为了不打扰段叙初睡觉,她开启手机的静音功能,随后她拿过自己的手机,给“江茜”发了一条讯息过去。
那边很快地回复过来。
蔚惟一读取讯息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她几乎是毫不迟疑地点出这样四个字来,“如你所愿。”,发送成功后,蔚惟一消除所有的痕迹,这才重新躺回段叙初的怀里。
蔚惟一一路赶过来自然没有休息好,但从此刻以后,她一秒钟也舍不得闭上眼睛,甚至她连睫毛都不曾眨动一下,一直盯着段叙初处在沉睡状态,被床头的灯光照得异常柔和的一张脸。
她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分明早已把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全都刻入脑海里,或许下辈子也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找到他,她还是觉得不够,怎么看都不够。
蔚惟一闭上双眼,用手指一点一点地触摸他俊美温柔的脸,就这样每一秒她的心都痛如刀绞。
段叙初睡了三个多小时,晚上十点钟醒过来,睁开眼睛凝视着怀里的女人,他在蔚惟一额头上印下一吻,闭眼又要睡。
蔚惟一却在此时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段叙初腾地坐起来,拉住她的手腕,拧起眉毛,“你做什么去?”
“洗澡,然后去做饭,吃过饭之后”蔚惟一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凑过来贴在段叙初耳边,暧昧地笑,“养精蓄锐,段先生才能做想做的事。”
段叙初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麻了,扳过蔚惟一的脸,在她唇上狠狠咬过一下,“妖精又勾引我呢?”
蔚惟一抿起唇笑,趁他不注意就要逃开,却被他强健的手臂一把捞起腰,随后他也下床,俯身抱起蔚惟一,“一起洗,我也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
蔚惟一搂住他的脖子,躺在他的胸口震惊地问:“几天?”
段叙初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从你走后就没有再洗过了,你算算有几天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淋浴间,段叙初打开热水开关后,从背后紧紧抱住蔚惟一。
“你好脏,你不要碰我。”蔚惟一一边发出俏笑声来,一边在段叙初怀里挣扎着,只是片刻功夫就被他脱光衣服,他低头又去吻她,“不脏,我跟惟惟一样香。”
蔚惟一:“”
两人这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来。
蔚惟一换上衣服去厨房做牛排,段叙初又寸步不离地跟上来,从背后拥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整个人懒洋洋的,“真好惟惟,这样才有活着的感觉。”
蔚惟一唇畔含着笑意,也没有推开他,就那样做好了两份牛排出来,之后两人来到海滩上。
周医生早就摆放好餐桌,牛排红酒和玫瑰花,只是海边风大,蔚惟一提前吩咐周医生升起篝火,这次并没有音乐,却可以更近距离地听到海浪的声音,这种意境是蔚惟一最喜欢的。
火光下,蔚惟一端起红酒杯子,“阿初,这第一杯酒我敬你。”,唇边笑意未散,眼中却已是泪光闪烁,“谢谢你爱我,并且从未放弃,终于让我勇敢地站在你身边。”
“好。”段叙初目光灼灼凝视着对面的蔚惟一,温声叮嘱道:“不要喝太多。”,玻璃杯碰撞,两人各自喝过一口。
刚放下没多久蔚惟一再次举起来,“第二杯酒,让我感谢你把我们的女儿养大,你爱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父亲都要爱自己的儿女,那么请你以后一如既往地将她抚养成人,结婚、生子”
段叙初想说些什么,蔚惟一已经把红色的酒液送入唇边,他也只能含笑应道:“好。”
再举起第三杯酒时,蔚惟一眼中的泪水流出来,深深凝望着段叙初,一字一字说得认真,“请你以后好好地照顾自己,你的幸福,便是我今生最大的追求。”
段叙初这才觉察到蔚惟一的异常,他放下杯子起身走到蔚惟一面前,伸手抚上她的脸,火光中他满眼的温柔,“怎么了惟惟?”
“没什么,沙子吹进眼里了。”蔚惟一摇摇头,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她伸手搂住段叙初的脖子,拉低他的脑袋,便用力地吻上他的唇。
段叙初紧绷的最后一根弦断裂,他伸出手臂一下子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海滩上,抱起蔚惟一的腰将她放在上面。
段叙初俯身压上去,顷刻间衣衫脱落,蔚惟一白璧无瑕的身体展露于段叙初的眼下,这让他的眸光倏忽暗沉。
蔚惟一的两条手臂自发地搂住段叙初的脖颈,腿缠上他劲瘦精壮的腰身,闭上双眼整个人颤动着迎合上他。
漫长的前。戏过后,段叙初蓦然间攻入蔚惟一,紧接着再也等不及,他不做停顿的猛烈动作起来,伴随着海浪起伏和徐徐吹来的海风声音,空气中带着一丝的咸涩,苍穹下两人的身体融合后分开、分开再融合如此反复,无尽缠绵。
后来转到海滩上,段叙初将衣服垫在蔚惟一的身下,不知餍足地索要着蔚惟一。
蔚惟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段叙初的一条手臂垫在她的脖颈下,另一条则紧紧地箍住她的腰。
蔚惟一抬头看到他沉睡的容颜,微笑着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做什么,又偷袭我?”段叙初慵懒地说出这样一句,并没有睁开双眼,修长入鬓的眉毛微微一挑,他语带邪魅,“昨晚那几次还不够,这才刚醒来,又想榨我了,嗯?”
蔚惟一闻言眼中闪过促狭,伸手便探向段叙初的下身,挑衅地问:“那你给,还是不给?”
“给!怎么不给!”段叙初翻身将蔚惟一压在身下,在她惊得叫出声时,段叙初堵住她的唇,沙哑地说:“就算是死在你身上,我也无憾。”
蔚惟一刚刚顿在瞳孔中的泪珠子猝然间滚落出来,她紧紧地抱住段叙初的肩膀,不停地、断断续续地说:“阿初,我爱你我爱你”
几十分钟后,段叙初畅快淋漓地释放在蔚惟一的身体里,他埋首于蔚惟一的肩上,软语低喃,“惟惟,不要再离开我了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嗯。”蔚惟一低低地应了一声,待一切都平息后,她抬头问段叙初:“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段叙初伸手拿过手机,看到几个未接来电和讯息后,他拧起眉毛,“他们四个人约我中午一起吃饭。”,低头凝视着蔚惟一,他伸手抚上她的脸,“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我想睡觉。”蔚惟一的脸蹭着段叙初的脖颈,撒娇一样的语气,“两腿发软,走都走不了。”
段叙初低低笑了一声,想到那四个人并不是很待见蔚惟一,这个时候带着她去,估计她会受欺负。
段叙初没有再说什么,抱起蔚惟一去浴室清理后,又将蔚惟一放在换过被单的床上。
他穿好衣服返回身坐在床头,摸着蔚惟一的脸,低沉地叮嘱道:“那你就在家休息,我把周医生留下来,午饭时再让她来叫你。”
蔚惟一点点头,“嗯。”,等到段叙初离开后,她在床上发讯息告诉周医生中午不用叫她吃饭了,她想多睡一会。
周医生回复过来,“好。”
蔚惟一在满是段叙初气息的床上躺了很久,随后起身把房门反锁上,蔚惟一来到浴室,抬腿进去浴缸。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刀片,在自己手腕上的动脉血管中用力地割下去。
自杀的方式有很多种,跳楼要找楼层高的,也就太引人注意;安眠药至少要吞下400片才能导致死亡,首先一次性弄不到这么多安眠药,再者服下去这么多,胃部翻涌,人还没有死,呕吐就够难受了;上吊死状太狼狈肮脏而跳海,周医生在外面,蔚惟一根本出不去。
所有的方法排除之后,蔚惟一选择了大多数人会用的——割腕。
昨晚秦悦发来这样的讯息,“那么我让你死呢蔚惟一,你甘愿用死来偿还这一切吗?”
她告诉江茜,“如你所愿。”
从决定回来的那一刻,也或者在更早一段时间蔚墨桦将视频曝光,陷害段叙初时,她就动过自杀的念头。
因为无颜再面对他,也因为逃不过良心的谴责,越是深爱,越是痛苦。
她说过,她犯下的错,她欠段叙初的,她总会自己承担。
第135章 蔚惟一番外()
刀片化开血管,我把手臂垂在浴缸外,闭上双眼听见鲜血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响,慢慢的好像整个世界都静止一样,回响在我耳边的只有这种声音。
不知道是我的心太痛,麻木了其他感官,还是我已经疯了,在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流淌出去的整个过程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我想在我死后,大概别人都会以为我是被江茜逼迫,我最终向她、向命运选择了妥协,实际上这不是我的行事作风。
从小到大我都是孤冷而高傲的。
当然,无论从家世、才貌、气质、智商各方面来说我都有这个资本,我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我让自己足够优秀、足够百里挑一,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会向任何人、任何事,以及命运轻易妥协。
我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也不会认输就范的人,所以就算江茜他们拿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愿意做的事,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那么我又为什么成全了江茜,而选择自杀?
我不否认,从我回来t市开始,我就是为了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那天对段叙初说的话,有一半都是真的。
六年后地下停车场的相遇,并不在我的设计之中,但正因为那晚,才能让我更快地接近段叙初身边。
我猜到段叙初能掌控我的一切是因为他的下属必定在暗中监视我,所以我做了一场又一场的戏给他看,让他误以为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我是被逼才选择做他的地下情人。
我每次的反抗和逃离,也仅仅只是为了让这场戏看起来更加逼真,包括芯片事件里,我故意没有把芯片带去给裴言峤,我被荣膺绑架,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以及他的真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