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4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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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叙初无奈地看着言峤,足足有半分钟,他实在忍不住要鄙视言峤了,“这是假的,我用草编的,因为没有钱买其他贵重的送给你,谁知道你竟然怕成这个样子,你用一石头把兔子砸死时哪来的胆子?既然你不喜欢的话,那我丢了。”
“谁说我不喜欢?”言峤立即接道,松开裴姝怡后他跑过去,直接把那只蚂蚱抢到了手中,跟宝贝一样紧紧地抓着,不以为然地对初初解释,“我不是怕它,我只是觉得它太丑陋了,我不喜欢长得丑的东西。”,言峤很开心地说着,对初初嘻嘻笑着,却又是那么郑重认真的语气,“既然是初初你送给我的,我一定会好好珍藏,一辈子都不会丢。”
段叙初点点头,回身拿过沙发上的纸袋,打开给言峤看,“你可以跟这些装在一起,里面还有好多。”
言峤凑过去果真看到纸袋里还有螳螂之类的,他只喜欢美好的东西,突然看到这些虫子,唇角抽搐着报复性地对初初说:“你好女人,一点也不男子汉,因为只有女人才会这么心灵手巧。”
段叙初:“”
他的脸色黑了,抿了几下唇,随后猛然把那个纸袋套到言峤的脑袋上,里面草编的昆虫散了一地。
言峤扯掉纸袋上前一下子把段叙初按倒在沙发上,伸手去挠初初的痒,段叙初忍不住笑出声,言峤也跟着笑,两人睡倒在沙发上。
裴姝怡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去厨房做蛋糕和晚餐,后来在言峤点上蜡烛之前,言峤仍旧没有放弃让她问问教官叔叔什么时候来,他可以等教官叔叔。
裴姝怡只好又打过去,但对方却拒接了,这还是裴廷清第一次不接她的电话,裴姝怡的心骤然凉了,等了一会裴廷清也没有发讯息来解释什么,其实若是无人接听,她还可以理解他太忙,没有注意到手机,但他却有时间挂断,裴姝怡的唇边勾起一抹自嘲。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很多男人在外面养的那个情人,他们只是玩玩,一时的消遣而已,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忘记家庭,之前宁怜梦在国外,裴廷清可以每天跟她在一起,而如今宁怜梦一回来,裴廷清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是不是他会像蔚承树一样,在宁怜梦面前编很多谎言?
裴姝怡突然觉得有些厌恶了。
第525章 醉酒(2)()
“他不会来了,我们点蜡烛吧。”裴姝怡若无其事地笑着,用很温柔的声音说,她把手中的蜡烛递给言峤,段叙初走到那边把餐厅里的灯关掉一部分。
言峤见妈妈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他也不难过了,脆生生地应着好,随后把六支蜡烛一一插在漂亮的蛋糕上,明亮的烛火映着言峤和段叙初的脸,言峤伸手分别拉住妈妈和初初,“我们来一起吹蜡烛吧。”
“好。”裴姝怡和段叙初齐声应着,三个人一起凑过去轻轻地吹灭蜡烛,言峤连忙收回手再合在一起,闭上眼睛,烛火的闪烁下他很认真虔诚地许着愿望,并且念了出来,“我要和初初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将来把我的妹妹嫁给初初做老婆;妈妈要永远年轻做这个世上最漂亮、最幸福的女人”
裴姝怡和段叙初没有告诉言峤愿望若是念出来就不会实现了,反正也是心中的一种寄托而已,言峤还在念着第三个愿望,只是他的嘴唇动着,却并没有发出声音。
段叙初知道言峤不会藏什么心事,如今言峤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猜对了,段叙初看着言峤那张被柔和灯光映照得很美好的脸,他忽然间有些难过。
言峤又长大了一岁,他依然快乐天真,对于裴姝怡来说,这样也就足够了,每到这个时候她特别想掉泪,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年一年成长,是一件太幸福的事。
裴姝怡别开脸拭去滑落的泪水,随后把切蛋糕的塑料刀子递给言峤,言峤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将最上面的那一朵粉红色的玫瑰切下来,两手捧着先端给了裴姝怡,“刚刚初初说每个孩子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就是妈妈最痛苦的时候,所以这第一块蛋糕我要先孝敬给妈妈,以后的每年我都会这样做,谢谢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并且养育了我这六年。妈妈我爱你”
段叙初适时地鼓起掌,裴姝怡捂住嘴,泪如雨下,她蹲下身搂过言峤的脑袋,把他紧紧地抱住,裴姝怡哽咽地说:“也谢谢言峤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那么顽强,还挺过了生病的那三年。言峤,妈妈也爱你。”
她始终感叹生命的神奇之处,那时决定拿掉这个不该到来的孩子时,从仪器里看到的也只是一个胚胎而已,待在保温箱里时皱巴巴的并不好看,而晃眼间六年过去,那时的小胚胎成长为此刻这么漂亮乖巧的孩子,生命真是最伟大的。
言峤切了第二块蛋糕,放在了裴廷清时常坐的位置上,“虽然今晚教官叔叔你并没有赶过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不过我还是为你留了一块蛋糕,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吃。即便教官叔叔你很阴险,总是报复我、给我穿小鞋,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你、崇拜你。希望你能追求到我的妈妈,跟她在一起,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谢谢这几年你对我的照顾。”
说完言峤郑重地弯身鞠躬,随后切好第三块蛋糕递给段叙初,他握起拳头向初初伸过去,“虽然初初你也总是欺负我,不爱搭理我,但我同样很喜欢你,至于你说的我夺走你初吻一事,以后让我妹妹替我还给你好了,让我们一直愉快地玩耍下去吧。”
段叙初:“”
能不要提初吻的事吗?而且整天拿妹妹来哄他,妹妹究竟在哪里?等言峤妹妹出生了,他会不会已经老了?不过言峤总算不再狡辩,分得清亲吻和人工呼吸了,段叙初一手接过蛋糕,另一只手在言峤握起的拳头上拍了下去,“好,我等着你的妹妹。”
裴姝怡闻言眼中酸涩,言峤很开心地笑了,接过妈妈递来的蛋糕,他在餐椅上坐下来,转头对身侧的初初说:“我们来吃蛋糕吧。”
“嗯。”段叙初温和地应着言峤,裴姝怡坐在两个孩子的对面一起吃着,偶尔看过身侧空了的位置,越发觉得吃下去的蛋糕一点甜味也没有了,只是顾及到言峤的感受,她还是装作很开心地吃完。
随后言峤又切了很大的一块递给她,问过后确定她不要了,言峤给初初切了第二块,初初也说吃饱了。
言峤点点头,眯着眼睛笑着问初初,“你确定?”,说完还不等初初反应过来,他端起剩下的一大半蛋糕,直接往初初的脑袋上拍下去,快、准、狠、简单粗暴向来是他的作风。
奶油顺着段叙初漆黑的头发流下来,段叙初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石化了一样,半晌后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蛋糕,紧接着抓住还在得意忘形的言峤的下巴,把那一团蛋糕往言峤嘴里塞。
言峤躲闪着试图推开段叙初,惊叫着说初初你洗脸没有,脸上的蛋糕好脏,最终却还是没有避开,那一团蛋糕被塞进嘴里。
初初强迫他吞了下去,他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去抓初初的脸于是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了地上,不要说衣服和身上到处都是蛋糕了,连地板上也在他们的翻滚下弄得都是奶油。
言峤在身形上处于下风,吃了很大的亏,声音都变了嘶哑地喊着妈妈快救他、快帮他一起揍初初,裴姝怡望过一眼好不容易从桌子下探出脑袋的言峤,整张脸都是花花绿绿的。
她顿时被这两个孩子逗笑,坐在那里继续吃着蛋糕,悠闲地看着两个孩子打架,裴姝怡偶尔喊一句,“阿初加油,言峤总是出卖我,你帮我教训他。”
言峤:“”,(你是我亲妈吗?我不是你从海边捡来的吧?)
段叙初应着裴姝怡,“我知道了。”
言峤顿时觉得初初太会巴结人找靠山了,他连忙举起手投降,坐在餐桌下指了指裴姝怡,他的意思是,“我们结盟,一起把我的妈妈打倒,谁让她平日里不帮我们向教官叔叔求情,现在报复的机会来了。若是她生气了,我自己一个人来承担。”
段叙初当然不信言峤说什么自己承担,哪次跟他没有关系,言峤不把他也拉下水?但他抗议也没有用,只好也举起手和言峤轻轻地击了一下掌。
随后两人从桌子下站起身,在裴姝怡还观战的过程中,言峤上前一下子抱住裴姝怡的脖子,把头发上、脸上的蛋糕全部蹭到了妈妈的脖子里。
裴姝怡的反应很快,紧接着把言峤横在膝盖上,象征性地在言峤的屁股上拍下去一巴掌,言峤踢着两条小腿控诉着说:“妈妈违反游戏规则,只能抹蛋糕,不允许打人屁股,这样也太丢脸了”,一边喊着却是挣脱不掉,言峤只好让初初这个同伙救他。
段叙初却慢慢地退离言峤的视线,随后坦然自若地转身走去了洗手间。
言峤:“”
他绝望而又愤怒地看着初初的背影,初初这个叛徒,说好的结盟呢?
后来言峤和段叙初主动帮裴姝怡收拾餐厅,打扫完一切后已经快十一点了,裴姝怡等两个孩子洗过澡,再躺到床上后,她为他们关掉床头的床,从外面关上门后,裴姝怡走进了裴廷清的房间。
她洗漱过后坐在大床上,手机没有再关机,一整晚都在期待着裴廷清能打来电话,或是他像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在她熟睡后悄无声息地开门进来,躺在她的身边,弯起手臂把她抱入怀中,但直到外面的天色亮起来,裴姝怡也没有等到裴廷清。
她用手臂抱着腿,下巴搭在膝盖上,大床上她的身形伶仃,泪水从眼中滑落,慢慢地湿了整张脸,裴姝怡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而隔壁间的卧室里,段叙初睡到半夜时醒过来,平日里言峤都会紧紧抱着他的肩膀,脑袋抵在他的胸口睡觉,此刻还没有睁开眼睛,他就能感觉到身侧并没有人。
床头的灯亮着,段叙初以为言峤去了洗手间,却在寂静的房间里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段叙初的脊背一僵,从床上坐起身顺着声源找过去,只见言峤正站在那边的玻璃窗前,所处的位置灯光有些暗淡,段叙初只能看到言峤小小的肩膀在颤抖着。
他怎么了?段叙初皱起眉头,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为了避免惊到言峤,他并没有穿鞋子,赤着脚无声无息地站在言峤身后,借着比言峤高的身形从言峤的肩膀处看下去。
言峤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画面是一片郁金香花海,如海浪般翻涌,一小片空间里裴廷清搂着裴姝怡的肩膀,裴姝怡依偎在裴廷清的胸膛上,她只露出半边侧脸,而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夕阳下熠熠生辉,那真是世上最好看的一对男女,整个场景都很唯美,只一眼就能看出两人眼中的情意。
这张照片段叙初在教官的卧室的床头柜上看到过,言峤也问为什么教官叔叔会有他爸爸妈妈的照片,教官的回答是跟言峤的爸爸是好朋友,所以言峤把这张照片偷走了吗?
言峤是在想他的爸爸吧?就像他刚刚许下的最后一个愿望,段叙初敢肯定是言峤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生活在一起。
大颗大颗的泪珠子砸在言峤手里捏着的那张照片上,他偶尔用手背抹一下脸,沉浸在思念爸爸的情绪里,从始自终都没有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段叙初,段叙初只觉得自己眼睛里也一片潮热,他抬起手掌想放在言峤的肩膀上,最终却又慢慢地收回去。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言峤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一面,言峤也一定不想让别人窥探到他内心的脆弱,更不想让任何人,包括段叙初和裴姝怡,看到他不开心掉泪的时候,所以段叙初没有去打扰言峤,他只是安静地站在言峤的身后,陪着言峤。
言峤哭了很久很久,后来段叙初回到床上,躺在那里看到言峤去了洗手间,再出来时脸已经洗过擦干了,他拉开抽屉把那张照片藏了起来,随后上床掀开被子,再关掉灯,言峤重新躺在了段叙初的身边。
这次段叙初装作睡着了一样,翻过来弯起手臂抱住言峤的肩膀,言峤理所当然地反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很快段叙初听到了言峤清浅的呼吸声,他低头看着言峤的睡容。
玻璃窗外的月光洒过来,夜里下过白霜,映着月光屋子里反倒比平常还要明亮,段叙初看到有晶莹的液体从言峤的眼中淌出来,听着言峤在睡梦中呢喃,“爸爸,我好想你,我还想要爸爸”
段叙初伸手去擦言峤脸上的泪水,他的另一只手掌在言峤的背上拍着,想起自己被救下后在昏迷中喊妈妈时,耳边有人一直不厌其烦地应着他,段叙初低头在言峤的额角上亲吻了一下,他轻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