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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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觉得我和你没有多大的区别。”大概是同病相怜的缘故,裴姝怡并不反感孟静,她起身走过去,手中晃动着酒杯,跟孟静一起望着头顶的星空,“我不也是为深爱的男人生下一个儿子,最后却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吗?你比我幸运之处在于你还能把儿子带在自己身边抚养,而我?”,裴姝怡笑了一下,悲凉而又自嘲的,“一步一步被推着、逼着走到现在,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守护不了,到头来我也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
孟静闻言瞳孔微微一缩,却是抿了抿唇没有再接话,她喝下去杯子里剩下的酒,见时间差不多了,孟静挥退自己的下属,从包里拿过一封信递给裴姝怡。
随后孟静贴过去,凑在裴姝怡的耳边,“这封信你先帮我保管,若是哪天我死了,请务必代替我交到你大哥的手中。当然,你也可以拆开看,但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裴姝怡身子一颤,瞬间睁大眼睛,此刻听着孟静的语气,也知道这封信里写得绝对不是什么情情爱爱,恐怕是孟静要做一件什么事,而能否活着回来却是一个未知数了。
所以孟静应该在信里托付给了裴廷清什么,难道是电光火石间,裴姝怡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想再问孟静一些,项宇哲给孟静打来电话,问孟静在哪里,他们该走了。
孟静让项宇哲在外面等她,收起手机后,孟静抬手在裴姝怡的肩上拍了一下,“拜托你了。”
这一刻裴姝怡在孟静的眼中看到决绝和悲伤,松开她的肩膀转身离开时,裴姝怡似乎也看到了滑落在孟静脸上的两行清泪,她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心中不免也有些难受,站在原地很久,她才把那封信收回包里。
随后裴姝怡给项宇曜发了讯息,等到项宇曜赶过来后,项宇曜把她送回医院,温柔地叮嘱过几句后,转身要离开时,厉雪正站在走廊里等项宇曜。
厉雪被宁怜梦怂恿,跟宁怜梦联手为了报复裴姝怡,而害得裴姝怡早产,裴姝怡对厉雪不是没有怨恨,但人在经历过生生死死后,很多东西真的看淡放下了,比如仇恨,更何况厉雪是想重新得到项宇曜,才对她下手,她能理解厉雪的心情。
而且厉雪到底算是项宇曜爱过的女人,自然对厉雪下不了狠手,此刻裴姝怡看到厉雪,她也只是礼貌的不冷不淡地颌首,随后从里面关上门。
厉雪大概是为了她和项宇曜结婚一事而来的,裴姝怡觉得项宇曜身为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应该会处理好他和厉雪之间的感情,也为了不打扰她和言峤休息,项宇曜拽着厉雪的胳膊,一路下楼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言峤乖巧地坐在床头等裴姝怡,裴姝怡打发走了护工,她伸手搂住言峤的身子,把他紧紧地、用力地抱在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在言峤的后背上抚过。
言峤的身子很软、很暖和,裴姝怡每次抱着他,就觉得无比的安心,只要有言峤的陪伴,才是她坚持走下去的最大动力。
第二天裴姝怡和项宇曜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却在中途遭遇了一场意外车祸,项宇曜的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流了不少鲜血,而裴姝怡坐在后面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冲到前面抱住项宇曜,先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项宇曜被送去医院治疗,事后警方那边审讯了肇事司机,将近年关司机应酬多,属于酒后驾驶,赔偿了项宇曜的各种损失后,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项父项母还没有离开t市,纷纷赶到病房来探望项宇曜,虽然儿子伤得不重,但足以证明今天不是黄道吉日,不适合办理结婚证,于是在项宇哲和孟静的建议下,裴姝怡和项宇曜领证的日期推迟到婚礼举行过后。
当然,裴家那边不可能有闲心盯着项宇曜和裴姝怡是否领证,反正这场婚礼就在半个月后了,裴姝怡想逃,也逃不掉。
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裴姝怡一方面照顾着项宇曜,再者言峤也需要在医院里做康复治疗,但每当裴姝怡把言峤带出病房时,敏锐如裴姝怡,总能察觉到身后裴宗佑的人时刻监视、跟踪她。
若是她一个人,倒不会再被跟踪,也是因为裴宗佑料到只要言峤还在他的手上,裴姝怡就不会丢下言峤,而一个人一走了之。
裴项两家联姻,到底不算什么小事,在之前和裴宗佑的协议中,裴姝怡极力要求不要把婚事公布给外界,裴宗佑也同意了。
而除了霍惠媛忙于筹备婚礼外,连裴廷清也很少来医院看望言峤了,也只是偶尔扮成言峤的医生叔叔,陪着言峤玩耍待一会,再以有工作为由离开,和裴姝怡并没有多少交流。
这半个月对于裴姝怡来说,无疑是漫长而又煎熬的,只是真正到了这一天,她突然又开始害怕,不敢面对了,一旦他们的计划失败,那么这场假婚礼不仅会成真,就连言峤她也会一并失去,这样的代价太惨重。
前一天晚上裴姝怡再一次失眠,怀里紧紧地圈着沉睡的言峤,只害怕明天过后再也见不到言峤,整个脑子里很混乱纷纷杂杂想了很多,都是以前和裴廷清在一起的画面,曾经刻意去遗忘,然而三年过去,却仍旧清晰如昨、历历在目,而裴廷清呢?大概他早就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了吧?
想到这里,裴姝怡的心便再次痛如刀绞,紧闭上双眼,泪水无声地淌下来。
而这天晚上,裴廷清让李绍轩陪着他喝酒,直到李绍轩再次醉了,他把李绍轩抱回房间的床上。
漆黑的房间里,他自己一个人负手立在玻璃窗前,眺望着远处的山峦,一整夜高大伟岸的身形都未曾动一下,眉宇间似乎染上了外面的白霜,苍凉而寂寥。
婚礼是在项家那边举行的,走之前裴姝怡让杜诗娴来医院,先帮她照看言峤,杜诗娴同意了,后来蔚承树赶去南方的城市参加裴姝怡的婚礼。
裴姝怡的婚纱几天前就已经试穿过了,此刻她麻木地坐在化妆间里,任由身侧的人给她化妆、做头发,裴姝怡看着镜子里穿着雪白婚纱,显得圣洁高贵的新娘,这样的场景她在梦中见到过,只是她梦中的新郎是裴廷清。
虽然早就理智地知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穿上婚纱,做裴廷清的新娘,但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嫁给另外一个男人,那天在郁金香花朵里她许诺过他此生非君不嫁,到后来他却先娶了别的女人,而她也为另外一个男人穿上了婚纱,多么可悲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十点多的时候,婚礼开始了,是在室内的酒店里举行的。
裴宗佑没有来,霍惠媛代表裴姝怡的长辈,牵着裴姝怡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项宇曜的位置,中途裴姝怡在一侧看到了穿着一身正装的裴廷清,宁怜梦挽着裴廷清的手臂,优雅高傲地笑着立在他的身侧。
第486章 蓄谋已久的杀戮()
酒店大厅里的灯光是彩色的,柔和而又朦胧,脚踩在地毯上很舒服,让人有一种身处在梦幻的感觉中,或许对于别的女人来说,这该是一生最幸福、神圣而又激动的时刻,但于裴姝怡,却是太可悲、也太荒谬。
她的面容肃穆僵硬,妆容掩盖不了脸上原本的苍白和灰败,没有丝毫身为新嫁娘子的欢笑和甜蜜,裴姝怡的内心无比的平静,一步一步走过去时,眼角余光瞥向裴廷清,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裴姝怡拼命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不知道那个曾经爱自己到发疯、走火入魔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亲眼看着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他该是什么表情。
他会微笑,或是悲伤,流露出不舍和痛苦?不这都不是如今的他,他必定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姿态,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激起他眼中的波澜,一如十四岁那年的初见,若是预料到今天这样的结局,她怎么会试图靠近他,又在后来,直至嫁人的这一刻,都还在深爱着他?
裴姝怡知道,若是今天她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她就真的会成为项宇曜的妻子,言峤被带回裴家,裴宗佑肯定不允许她再见一面,如此她跟裴廷清最后的羁绊也彻底断掉了。
而若是她成功地带着康复后的言峤逃掉了,那么她一辈子待在异国他乡,再也不会回来,两种结果都表明今天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裴廷清了,往后一生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裴姝怡想到这里心口便是一阵绞痛,婚礼进行曲听在耳边越来越悲伤,在霍惠媛把她的手交给项宇曜时,她只觉得悲凉而又绝望,湿热的泪水快要冲出眼眶,却是强作镇定地微笑着对项宇曜说:“你今天很好看。”
“姝怡你也是最美丽的新娘。”项宇曜今晚穿着白色的礼服,衬得他越发丰神俊朗,琥珀色的眼睛里闪闪发光蕴着笑,温柔而又宠溺的。
无论这场婚礼是真是假,反正他是当真了,从握住裴姝怡手的这一刻开始,裴姝怡就是他的妻子了,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裴姝怡的手里捧着鲜花,和项宇曜面对着宾客站在那里,众人纷纷鼓起掌来,裴姝怡看到厉雪也在席间,唯独厉雪和裴廷清、孟静三人没有鼓掌,裴姝怡微微蹙起描绘精致的眉头。
司仪在这时念着开场白,随后做着项宇曜和裴姝怡两人简单的介绍,然而婚礼不过进行了十分钟,厉雪还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时,忽然从入口那里传来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等等。”
众人一愣,裴姝怡的瞳孔顿时睁大颤动着,也是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只见从前面大步走过来一个男人,而他脸上戴着银色的复古面具,露出坚毅的额头和线条流畅的下巴来,连身形轮廓都像极了那晚在病房的黑暗中跟裴姝怡交手的那个男人,分明是裴廷清没有错。
但裴姝怡猛地转头往左侧看过去,裴廷清仍旧和宁怜梦站在一起,那样的风度和姿态确实是裴廷清也不会有错,那么此刻快要走到跟前的这个男人是谁?还是说那天晚上根本不是裴廷清,是她判断有误?又或者这是项宇曜在没有跟她商量的情况下,实施的另一个计划?然而裴姝怡从项宇曜的神色中判断,项宇曜也并不知情。
裴姝怡浑身的神经紧绷,正想着时,戴面具的男人已经两步走了上来,还在其他人处在怔愣中,男人就不由分说地扯住裴姝怡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揽过去后,她栽倒在男人的胸膛,裴姝怡面色煞白,惊叫一声,“唔”
男人的手臂顺势搂住裴姝怡的腰,霸道地紧紧扣住不允许她动弹,下一秒钟男人猝地掏出手枪,举起一下子抵在了项宇曜的脑门上,他冰冷而又低沉地开口,“今天你的新娘我带走了。”
满堂的宾客吓得大惊失色,捂住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确定并非是开玩笑,而是真枪实弹时,胆子小的人早就仓皇逃窜了,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再有什么好奇心,还想看戏的也被同伴拉着落荒而逃。
项宇曜倒算镇定地往后退出一步,项父项母试图伸出手,劝着这个突然来抢婚的男人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好好商量。
那个环住裴姝怡的腰,一手用枪指着项宇曜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要谁的性命,只是再次低沉地重复一遍,“让我把新娘带走。”
“好、好”项父连声应着,一边递给下属眼色,示意下属找警察或是叫他们的人过来,而站在几步远外的项宇哲,也在寻找着机会制服那个男人。
但对方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其专业程度和身手都不在项宇哲之下,项宇哲担心对方伤到项宇曜,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机会出手。
其他人纷纷为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让出一条通道来,男人一手拽着裴姝怡纤细的胳膊,一手拎着枪,返身拉住裴姝怡就往外跑去。
裴姝怡倾斜着身子,被男人带动着,脚踩在长长的婚纱裙摆上,她踉踉跄跄的难以挣脱男人,最后只能提起一边的裙角,被迫被男人带着往前跑去。
项宇哲找到最有利的机会想要出手,谁知这时“砰砰”两声枪响,项父项母的胸口中弹纷纷倒下去,项宇哲的动作一顿,转过头面色大变,失声喊道:“爸!妈!”
然而还没有等他从悲痛和震惊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枪响,项宇哲的后颈中弹,顿时一股尖锐的疼痛袭击了他,温热的鲜血流下来时,项宇哲僵硬而又机械地回过头去,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对他开枪的孟静,“你”
他怎么会想到背叛自己的竟然是他以为早就被自己征服的女人,原来孟静嫁给他,待在他身边三年之久,居然是为了有一天能找到最好的机会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