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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部分

惟你不可辜负-第375部分

小说: 惟你不可辜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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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项宇曜已经冲到了我的前面,紧接着我纤弱的身子被他笼罩在强健的胸膛里,“砰”的一声枪响后,项宇曜倒在了我的肩背上。

    而我无法支撑他沉重的身躯,连忙抽出手抱住他,随着他一起跪在了地上,条件反射地往前面看过去,裴廷清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两手中还握着枪。

    是他开的枪,他果真要杀死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过是为了保护肚子里我和他的孩子,才选择放弃他,但结果是他对我开枪,要让我一尸两命,如此跟裴宗佑杀我们又有什么区别?悲痛、震撼、恐惧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才能阻止。

    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恐惧之下真的连最起码的思考能力也丧失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项宇曜,流着泪浑身哆嗦着,我的目光放在裴廷清的手臂上,怔怔地看着他把枪口慢慢地朝下,对准的正是我的脑门。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无边无际的漆黑中,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仿佛也只是那么几秒,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砰”第二声枪响震动着我的耳膜,我听见了霍惠媛发出的厉声尖叫,“廷清!”

    ***

    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在医院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一场梦,我梦见裴廷清要杀我,最后他却没有下手,反而把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心口,梦境的最后那些白色的蔷薇全都飞了起来,在空中凋零变成一瓣一瓣的花朵洒下来,围绕着靠在钢琴上滑脱在地的裴廷清,花瓣飞舞着美丽缤纷。

    我抬手摸了摸脸上,全是泪水,刚一动作发现自己正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刚刚是趴在那里睡着的,而病床上躺着昏迷的项宇曜,手背上扎着针头,一些医疗仪器正在运行着。

    于是我终于回到了现实。

    裴廷清要陪我一起死,但项宇曜救了我,而裴廷清最后还是举枪自杀了我该怎么来面对这样的事情?

    这一刻我的心已经麻木了,痛到麻木没有任何知觉了,这才是命运赋予给我最残忍的,试问一个人的心都没有了,都被掏空了,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便是如此。

    后来霍惠媛来过一次,她告诉我裴廷清没有死,之所以会要杀我,并且他要自杀,是因为在跟我分开的这几个月里,加上李嘉尧的死和组织覆灭对他的打击,他变得颓废、悲观、焦躁、易怒、没有安全感,有时候甚至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害怕和恐惧等等消极情绪,医生诊断为抑郁症,而且他还沾上了毒品,很多时候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那天看到我隆起的肚子,知道我怀了项宇曜的孩子后,他受刺激就后彻底崩溃了,先是要杀了我,最后再自杀。

    我以为我的心死了,没有感觉也不会再痛了,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哭了,更不会在霍惠媛面前哭,但在她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的胸腔都裂开了一样,用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低着头泪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最深爱的男人,我却差点害死他,这样的一份罪孽我该怎么去偿还?纵然是赔上我的性命,我欠裴廷清的,也还不完。

    后来我被允许见裴廷清一面,他还处在昏迷中没有醒过来,我的双臂轻轻地抱着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失声痛哭,“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会去死,不值得的,姝怡不值得你为她做到这一地步。记得,醒来后一定要忘记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我爱你裴廷清,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走出裴廷清的病房后,我站在了顶楼之上,我真的想跳下去就这样死了,但我肚子里还怀着裴廷清的儿子,我往下面的街道上看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的肚子被踢了一下,整个顿时一愣,半晌后我慢慢地退回来,蹲下身把手抚在肚子上,再一次崩溃地大哭。

    再后来霍惠媛告诉我,裴廷清醒来后至少神智正常了,没有再像前几个月那样不停地念着我,不要让我离开,大概人从鬼门关里走过一次后,就突然觉悟很多东西都看开放下了,由此也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吧,裴廷清就是这样。

    裴廷清去了国外疗养,跟宁怜梦的婚礼推迟到了十月一日那天,若是裴廷清没有完全治疗好的话,婚礼继续往后推迟,而这几个月里项宇曜把我安排在了一个隐秘的住所,这段时间里我给我和裴廷清的儿子起了名字———裴言峤,取“言”字是希望他活泼多话,不能像我和裴廷清一样沉默寡言,而“峤”是高山之意,这是我心目中对男人的定义标准。

    这天是9月30号,我收到了裴家那边送来的结婚请柬,而一般都是提前一个月发给别人的,所以我在这个时间才收到,估摸着发给我的人不是裴廷清,就是宁怜梦了,毕竟裴家人不希望我再出现。

    我打开制作漂亮的结婚请柬,看到裴廷清和宁怜梦的名字排列在一起,我捂住嘴不停地哭,世间最动听的承诺莫过于“以我之姓,冠你之名”,但我和裴廷清是一个姓,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今生不能成为夫妻吗?

    我把结婚请柬妥善地收起来,但我不准备去了,“大哥,原谅我答应你的没有做到,我不想再打扰你的生活,从此一定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匿迹。”

    外面的四个人其中一个走过来,告诉我有个叫厉雪的女人来探望我,我让厉雪进来,为了防止她对我做出什么,我把那四个人留在了我的身后。

    事实上厉雪也只是送了补品过来,不冷不淡地说过一些话也就走了,我估摸着她是来找项宇曜的,只是项宇曜刚好出门了。

    我让下属送走厉雪,起身准备收起厉雪送来的东西,但刚触碰过去,只见一条婴儿手臂般粗的蛇慢慢地从里面爬了出来。

    生平我最怕蛇,顿时发出一声尖叫,一下子丢掉补品盒子,整个人惊慌失措地往后退去,最后“嘭”地一下,跌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第465章 裴姝怡番外(2)() 
言峤刚过十七岁,在晚宴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颀长,站在那里像是芝兰玉树一样,他的头发漆黑柔软,搭在眉眼间,仅凭着那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再加上散漫而清贵的气质,更是让那些名媛闺秀纷纷上前主动搭讪。

    我原本担心言峤在与世隔绝的无间岛待太久,而不懂得与人相处之道,突然间让他身在万人瞩目的场合中,他会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事实上这晚他却是游刃有余。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对比起总是拒人千里的裴廷清这个父亲,言峤给人一种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感觉,他修长的手指里端着红酒杯子,垂眸和那些人侃侃而谈,看上去很容易相处,唇边偶尔浮起笑意,柔和好看。

    我和那些太太待在一起,她们对我说:“裴家财阀的基因真是好,个个都是那么俊秀,裴家财阀的长夫人有一个厉害的丈夫,如今儿子也是那么出众,想必那个常年待在国外的千金,也是人中龙凤吧?”

    我浅笑,“是吗?”,在此之前我总是听到众人对裴廷清的诸多赞赏,如今他们恨不得把言峤也变成自家人,但无论我生命中最爱的、最重要的两个男人有多少光彩和荣耀,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

    丈夫和儿子都是别人的,能得到一切羡慕和荣光的不是我,而是宁怜梦,在外人眼中,好像是宁怜梦成就了裴廷清和言峤这两个佼佼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而我是裴家财阀的二小姐,裴廷清的堂妹、言峤的姑姑,我永远无法告诉他们我是裴廷清的妻子,言峤是我的亲生儿子,这大概是身为一个女人最可悲的了。

    几人趁着今晚来的人多,再次提起让我结婚的事,并没有介绍哪个男人给我认识,她们单纯地希望我身边能有个人陪伴,并且说如今裴家长夫人的病好了,那么以后裴家财阀内部的事务就不需要我了,我的家族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裴廷清在这时走了过来,李家太太连忙找了借口,拉着其他几个人一起离开了,裴廷清拿走我手中的红酒,把一杯果汁递给我,他低头凝视着我,温柔地问还好吧。

    我知道裴廷清问的是什么,我看着那边和宁怜梦站在一起的言峤,言峤比宁怜梦高了大半个头,也不像是母子,但这并不影响宁怜梦在今晚占尽了风头,利用别人的东西来炫耀,我忽然觉得其实她可怜又可笑。

    我真的笑了。

    裴廷清有些莫名其妙,眸子里浮起一抹痛楚,他低沉地叫着我的名字,我用手扶着额头说酒喝多了,难受,我想回去,他连忙说要送我。

    我没有拒绝,于是我们这两个重要角色任性而冲动地跑了,车子停在我的住所门前时,窗外下起了大雪,我抱住裴廷清,闭上眼睛很用力地亲吻他,他停顿半秒后激烈地回应我。

    后来我们在车子里****,他如往常强硬而霸道地进入我,直到我们完全融合的那一刻,我终于安心了,我坐在他精壮的腰身上,脑袋埋在他宽厚的肩膀里,用牙齿咬着他的脖子,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和耸动下,我哭着让他告诉我他是我的,任何女人都抢不走。

    “我是你的姝怡”裴廷清重复着,下身更加猛烈地动作,滚烫的唇亲吻着我。

    车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无声地飘落下来,把车顶覆盖了一层,这次我和裴廷清做了很久,最后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彼此身上早就大汗淋漓,直到死亡一样的快感平息了,我们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在了彼此的身上。

    很久后我问裴廷清我是不是该把他家女主人的位置让给宁怜梦,这也就意味着我要把裴廷清的个人全部财产也交给宁怜梦管理,裴廷清仍旧让我坐在他的腰上,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把我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墨色的眼睛里有笑意,无奈而宠溺地说我傻,他的妻子只有裴姝怡。

    只此一句话,我心中的那些害怕和患得患失的情绪便无影无踪,我想睡觉,想在裴廷清的怀里睡,想像每次欢爱过后他抱着我,说动人的情话给我听,但我们却不得不从此开始分居。

    十年间朝夕相守,想到以后我和他不能再同床共枕、我不能再在他的怀抱中沉睡、醒来;我不能再亲手为他准备三餐、同桌吃饭;我不能再为他配衣服、打领带一切的一切,都不能了。

    我们是夫妻,我依赖这个男人,哪怕是他呼吸过的空气,但以后我们会像以前一样聚少离多,我突然间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过下去。

    我心里难受得不能自已。

    那天晚上裴廷清开着车子离开后,十点多钟言峤才回来,他的嘴角冒着血,脸也肿了半边,我惊慌地问他怎么了。

    言峤丢掉西装外套,散漫地坐在沙发上,用手擦了一下唇,他满不在乎地对我说:“没什么,我只是对宁怜梦开了一枪,报了当年她差点把我溺死在水中之仇,还跟裴廷清打了一架。他不是我的对手,手腕都被我折断了。”

    我的面色顿时变了,“言峤!”,裴廷清怎么可能不是言峤的对手?他只不过是让着言峤而已,恐怕若不是言峤伤了他的手腕,他也不会揍言峤一拳吧?

    我连忙拿出手机要打电话给裴廷清,言峤却劈手夺过去,随后他噙着冷笑,语声讥诮地问我:“为什么要让我回裴家?要让我和言潇认宁怜梦做母亲?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愿意?”

    我被言峤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本以为言峤会接受这一切,却忘了他跟我一样性子桀骜而倔强,他更还记得当年宁怜梦差点杀他一事。

    我沉默半晌,试图对言峤解释,“我和你的父亲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妹,在法律上”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堂兄妹。”言峤打断我的话,他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盯着我,那里头的怨恨像是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我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样,你让我认裴廷清做父亲,是还想跟他在一起吗?那么教官呢,你置他于何地?”

    这还是第一次言峤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我在他逼迫的目光里长时间无言以对,事实证明编造一个谎言,那么就要用一百个来圆,最后我别开脸,淡淡地对言峤说:“我跟教官分开了。”

    言峤身形一震,面色诧异地看着我,这次换他语塞了,“你”

    “我怎么,我水性杨花是吗?”我心中悲凉而疼痛,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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