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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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蔚士胜的脸上,在会议室一群人的目光里,我摔上门离开了。
后来才知道我是多管闲事了,因为我忘记了裴家还有宁家,宁家若没有一定的实力,当年裴宗佑也不会选择宁怜梦做儿媳妇,不用裴廷清开口,宁家人就利用他们那边的人脉和后台,帮裴家财阀化解了这次小危机。
因此宁怜梦回来了,这也就意味着我不能再待在裴家,哪怕是以裴家二小姐的身份,外人不知道,宁怜梦她也不会容我,更何况言峤也不会接受我和裴廷清在一起。
我和裴廷清就这样分开了,甚至是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彼此都心知肚明,我发讯息告诉他往后我不会再回裴家,他没有回复我,我只当他默认了。
宁怜梦做了言峤名义上的母亲,言峤成为裴家财阀的三少,那天的晚宴我以裴家财阀二小姐的身份去参加,期间宁怜梦和言峤站在一起,向其他宾客介绍言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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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想说的是,这章前半段姝怡确实是在自欺欺人了,。
第432章 裴姝怡番外(3)()
言峤被撞疼了脑袋,摸着头从裴廷清的怀里抬起脸,一动不动地瞅着裴廷清。
裴廷清跟言峤对视着,半晌后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小动物一样,用了很长时间裴廷清才抚上言峤的脸。
我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没有动,清楚地看到裴廷清的眼睛一点点红起来,映着夕阳那里头熠熠生辉闪动的泪光,而我抬手捂住嘴,湿热的液体一下子从眼中涌了出来。
在我怀孕决定留下孩子直到如今言峤三岁,我总是在想裴廷清若是知道自己有儿子后,他该是什么样的态度,而事实结果证明他很爱言峤,比我想象中的都要爱,所以他才精心布置了一场局,让裴宗佑主动把骨髓换给言峤。
我知道我不该剥夺裴廷清身为一个父亲的权利,言峤也才三岁需要父亲的疼爱,但我不能原谅裴廷清杀死了项宇曜,更何况从另一方面来说,裴廷清和宁怜梦结婚了,言峤相当于私生子,对于言峤来说,这样的身份是一种很大的伤害,并且若是言峤以后懂事了,他是否能接受自己的父母是堂兄弟?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父亲和别的女人是夫妻。
我和裴廷清的结合不被道德伦常所容,言峤从生下来开始便要承受这份罪孽,我和裴廷清的错误会连累到他,所以虽然我从未隐瞒裴廷清是他的父亲,但我却不能让他知道我和裴廷清是堂兄妹,他问过我为什么爸爸和妈妈是同一个姓氏,我听后无言以对,只是掉泪。
因此即便我带走言峤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但种种原因表明这对言峤未必不好,我怕他以后会质问我为什么你们当初要生下我。
这一个星期裴廷清不在,或许他是想让我冷静下来好好地想,我却仍旧没有改变要带言峤一起走的决定。
我走神间,言峤已经推开了裴廷清,转过身跑到我身边,双臂抱着我的腿,站在那里防备地瞪着裴廷清,而裴廷清仍旧保持着伸出手臂的姿势,长时间很僵硬地蹲在沙滩上,我在他的脸上看到浓烈的失落和难过,夕阳下他是那么孤单、落寞,顿时我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很想哄着言峤叫裴廷清爸爸,但我怨恨着裴廷清,原谅我做不到,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后来还是唐宋走过来,抱起言峤说去玩水,言峤搂着唐宋的脖子,挥舞着手臂开心地说好。
裴廷清看到唐宋这样一个跟言峤无亲无故的人都能亲近言峤,而他身为言峤的父亲,却连摸一下言峤的脸,都会被拒绝,他的唇畔浮起一抹涩意,起身走过来,随后他坐在了我身边的沙子上。
我略一迟疑,也坐了下来,只是跟他隔着一段距离,不靠近、不疏远,但对比几年前的亲密依偎,反而越自然,越让人觉得可悲。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海面上无风无浪很平静,整个小岛沐浴在黄昏余晖里,显得安静而又祥和,我的两条手臂圈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前面和唐宋泼着海水玩耍的言峤,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这是回国后第一次不再跟裴廷清针锋相对,我们似乎都已经精疲力尽了,连争吵都觉得是多余的,即便是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过了很久,我淡淡地问裴廷清:“你想好没有?”
裴廷清的手臂习惯性地放在膝盖上,无论何时他都是这样优雅而又散漫的坐姿,而修长的手指中夹着烟,任由一截烟灰落在沙子上,他没有看我,云淡风轻地反问我三个字,“想什么?”
很明显他还是不愿谈,我被他晾了几天,面对他这样的态度顿时有些生气了,猛地转头看向他,我冷笑着说:“你打算拖延到什么时候裴廷清?就这样耗着,你觉得有意思吗?还是你以为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妥协了?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会,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打算再跟你在一起。”
“那我们就耗一辈子好了。”裴廷清接道,也转脸看向我,他的唇畔勾着一抹笑,“你想走的话,没有人会拦着你。若是舍不得言峤,你只有留下来。”
闻言我面色一白,这才知道裴廷清压根就没有打算让我走,他知道我舍不得丢下言峤,那么强行留下言峤一人,就等于把我也困在了这里。
我咬着唇,恼怒地看着裴廷清,越来越有些恨他了,“你卑鄙裴廷清。”
裴廷清弹掉一截烟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说的没有错,若不然我也不会杀项宇曜和灭掉整个项家。”
他这话像是刀子一样刺着我的心,我紧握着手指,眼睛里一片酸涩,泪水快要滚出来。
他却是面无波澜地站起来,转身往回走去,那个背影高大俊挺,让人无法撼动。
这天晚上偌大的餐厅里仍旧只有我和言峤两个人,不知道裴廷清去了哪里,不过想想他是有家室的人,晚上会和宁怜梦同床共枕,春节也快要到了,他大概更没有时间来这里,我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他嫌弃我脏不会碰我,但他也不打算放过我。
这让我感到很绝望,既然他非要逼我,那么我只有想方法偷偷逃跑了。
虽然唐宋说他们的人很多,事实上除了几个佣人外,这段时间以来,也就只有唐宋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或许只要我制服了唐宋一个人就可以了,这几天我以带着言峤玩耍的名义,差不多把周围的环境都摸清楚了,也在每晚的睡觉前画好了逃跑路线,如今缺少的只是一个时机,我耐心地等待着。
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把言峤抱在怀里,唱歌哄着言峤睡了过去,而我自己却辗转反侧。
只要一睡着,噩梦便始终折磨我,这让我觉得睡觉是一件最可怕的事,而不睡觉睁着眼睛处在黑夜里,我总会在房间的某个位置看到项宇曜,甚至是死无全尸的所有项家人,他们满身鲜血似乎正在向我扑过来,我被围在中间,他们的手抓着我和言峤,要吃掉我们一样。
我“啊”的尖叫出来,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猛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刚刚只是一场梦而已,原来我已经悲哀到连梦境和现实也分不清了。
我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弯起手臂去抱怀里的言峤,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的心一下子紧绷起来,“言峤。”,准备坐起身开灯去找言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腰被从后面伸来的一条手臂紧紧地箍着,男人炙热的胸膛和熟悉的气息,无疑是裴廷清。
第433章 裴姝怡番外(4)()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迷惘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里,猛然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想到了自己肚子的孩子。
我惊吓之下差点起身,被坐在床头的项宇曜眼疾手快地握住肩膀,他在我脸的上方,我看到他眼中浓重的血丝,用沙哑的嗓音叫着我的名字,“姝怡。”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抓住项宇曜的手臂惊慌失措地问:“我的孩子呢,有没有事?”
我肯定把项宇曜掐得很痛,他却并没有把我拉开,仍旧用他一贯温柔低沉的嗓音安抚我,“没事。孩子保住了,医生要求你必须卧床休息,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若不然”
不等项宇曜说完,我就用力地点点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为了自己的身体,我不能再悲伤了。
此刻平静下来才感到后怕,同时心里也很愧疚,我演这一场戏全都是为了保全肚子里的孩子,裴宗佑他们还没有对我下手呢,我却自己害得自己差点流产,若孩子真的没有了,我或许没有脸去见裴廷清了,何况是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我的手掌抚着自己的肚子跟宝宝道歉,让他受到那么大的惊吓,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同时我也感谢他如此顽强,所以无论他将会承受着命运赋予给他的多少灾难,我相信他都会来到这个世上,在往后几十年的生命中陪伴着我,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很甜蜜满足,这个孩子是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信念。
我没有看到无名指上的戒指,心里又是一慌,转头问项宇曜,“我的戒指呢?”
“还在。”项宇曜连忙从口袋的首饰盒里拿出戒指,他告诉我从被送去救护的路上到手术台,我的手心里始终紧紧抓着这枚戒指,后来才被医护人员强行掰开手拿出来。
我接过戒指重新套上无名指,连同这枚戒指和我肚子里尚未出生的孩子就是我的命,这是裴廷清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我靠戒指和孩子念想着他,不惜任何代价保护他们。
其实真正想想,我好像只为这两样东西而活,有些悲哀,但我却不曾后悔。
外面有人敲门。
项宇曜让我躺着不要动,他走出去开门,过了一会霍惠媛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类似保镖的男人。
我心里顿时升起警惕,只是想想如果霍惠媛要对我做出什么,估计项宇曜也不会让她进来,我没有起身冷冰冰地睨着霍惠媛。
这是我仇人的妻子,哪怕她收养我对我有恩,但却是裴宗佑一手造成我家破人亡,若不然我的人生将会是另一番模样,反正至少不会像此刻这样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我恨霍惠媛,在她迟疑着要走上前时,我对她说如果有事就抓紧时间说,我还要休息。
霍惠媛便站在那里不动了,悲伤而又满是怜爱地看着我,她这人就是狠心不足、良善有余,当初一心想把我送出裴家,如今我真正被欺辱到这种地步,她的内心又充满了愧疚,对我很同情,想要做些什么弥补我。
她告诉我她带来了两个人来保护我,是为了防止宁怜梦找机会对我下手,并且她要给我一大笔钱,用来生孩子时的开支和以后抚养孩子的费用,但另一方面不希望让裴廷清知道她做得这些,为避免心思缜密的裴廷清察觉到什么,她让项宇曜说这两个人是他的。
他们都知道裴廷清睿智,若是裴家让人保护我,裴廷清肯定会起疑心,那样他们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我听完后就笑,很讽刺地笑,我接过霍惠媛递来的支票,看也没有看那上面是怎样的天文数字,当着霍惠媛的面撕掉了,然后云淡风轻地把碎片洒在了地上。
我需要钱没有错,我更需要保护也没有错,但我宁愿死,也不会再接受裴家的任何恩惠,这只让我觉得是在侮辱我。
不要说什么我不识好歹,我裴姝怡就是把尊严看得很重要,何况不收这个钱,我就养不活自己和儿子了?我身边还有项宇曜,对比之下我宁可寻求项宇曜的帮助,我也不接受仇人的施舍。
我这人不爱解释太多,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没有必要的人身上,所以在撕掉霍惠媛的支票后,我没有再说其他的,就让项宇曜把霍惠媛和那两个所谓的保镖弄出去了,我怎么可以肯定这不是裴宗佑的卧底,裴宗佑出尔反尔来害我?反正从始自终我能信任的人只有项宇曜。
我也知道自己麻烦他太多,也亏欠他太多,但原谅我,在这种十面埋伏、草木皆兵的情况下,我需要他守护在我的身边,我无法在感情上回报他什么,但其他方面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报答他,包括我的孩子以后顺利出生、长大了,我也会让我的孩子报答他。
我把这些话跟项宇曜说了,他听后唇边勾起笑,一直都是面瘫脸,他难得笑起来时,其实太好看了,他坐在床头摸着我的脑袋说我傻瓜,然后我就感觉到一颗滚烫的泪珠子砸在了我的脸上。
项宇曜哭了。
而我紧闭上双眼咬唇忍着自己的泪,项宇曜,让我感激你,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间里,不离不弃、不求回报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