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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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宁潇放开裴言瑾,她起身跌跌撞撞地去找医药箱,在救护车赶过来之前,她这个专业的医生可以暂时做简单的处理。
宁潇跪在沙发前解开裴言瑾的衣服,看到那颗钉在皮肉里面的子弹,她眼中的泪水大片大片地往下淌,平日里那么洒脱的性子,此刻却哭的泣不成声,“言瑾,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明亮的灯光下裴言瑾的面色更显苍白,眉眼紧皱着一片痛苦,但他毕竟也算是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抿着唇没有发出声音,闻言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拨开宁潇的头发,帮她擦着眼泪,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润,“我不会有事。”
宁潇在裴言瑾宽厚的手掌中抬脸望向他,乌黑的眼睛里装满泪水,闪烁着摇摇欲坠,让她看起来像是风雨中娇艳的一朵玫瑰花,“你会不会去自首?”
裴言瑾忽然沉默。
***
蔚惟一走出去不远,救护车的鸣笛声响传来,车灯闪烁着,蔚惟一有些恍惚地站在小路中间,深夜里她满头的卷发披散下来,道路两旁的树影婆娑,伶仃的身形让她看起来很飘忽,仿佛鬼魅。
车子很快地驶向蔚惟一身边,她这才反应过来,又恍惚地往一边让去,直到救护车离开,蔚惟一重新迈开脚步往前走。
这里很偏僻,四处都没有什么房子,更别提出租车之类的经过了,蔚惟一的后腿被子弹擦破皮,流的血不多,但也不少,她面色苍白,在漆黑的夜里走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看见一家药店。
蔚惟一进去后找里面的医生给她处理腿上的伤口,期间医生判断出她是枪伤,医生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多问,只是专心给蔚惟一包扎。
医生建议蔚惟一留下来输液,蔚惟一摇摇头不愿意,后来她提着装满各种药物的包装袋,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这里的街道上偶尔有几辆车子经过,只是停下来的却很少,蔚惟一形影单薄地站在城市的霓虹灯火里,望着道路两旁陌生的树木和楼房,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曾经段叙初宠她护她如珍宝,而不过只是短短几天时间,她面对着万家灯火,却无归处,若是段叙初知道了,他该有多心疼?
但是阿初他自己过得更不好吧?
又一辆车子经过,蔚惟一往旁边退了几步,抱着双臂,忍住腿上的痛继续一步一步地走着,谁知那辆车子又倒回来。
车窗降下来,汤钧恒那张英俊的脸露出来,“惟一?”
蔚惟一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往后退去,手插入口袋里摸着枪,汤钧恒打开车门几个大步走过来,高大的身形立在蔚惟一面前,像是偶遇普通朋友一样和她打着招呼,“你怎么在这里?好巧。”
蔚惟一眼瞧着躲不掉,估摸着车子里还有人,她冷笑着回应汤钧恒,“汤先生时时刻刻都在监视我,想‘好巧’还不容易吗?”
汤钧恒不置可否,“我监视你,是因为我在乎你。”,他说着往四周扫过一圈,又转过头状似温柔绅士地询问蔚惟一,“只有你一个人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蔚惟一往后退着,试图走去某家商店,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我怕跟汤先生走了,我就回不来了。”
汤钧恒闻言面上的笑意陡然散去,他看到蔚惟一要转过身去,深邃的眸子一眯语声阴冷,“我劝你还是放弃逃跑的念头吧,你觉得你一个女人可以从我们四个男人眼前逃走吗?而且如今裴言瑾也同样没有什么实力了,我要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裴言瑾一旦死了,段叙初还有洗脱罪名的机会吗?还有第三点蔚惟一,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其实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蔚惟一慢慢地顿住脚步。
若是汤钧恒一心想带她走,她也确实逃不掉,而就算今晚逃掉了,只要汤钧恒不放过她,她失去了所有的庇护,在汤钧恒这样有点势力又专干杀人放火勾当的人面前,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想想其实很悲哀。
第一次是被蔚墨桦带去无间岛,如今这次又要被汤钧恒控制,而汤钧恒未必真心喜欢她,这些男人争权逐利,利用的却是她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汤钧恒见蔚惟一站在那里不动,他锐利的目光忽然扫向蔚惟一的口袋处,忽然勾唇一张俊脸在忽明忽暗的霓虹灯火里变得阴沉不定,“蔚惟一,我在杂志上看到段叙初说你家门前种了很多凤凰木,不知道现在开的花漂亮不漂亮,你知道吗?我喜欢毁掉美好的东西。”
“你。。。。。。。。。。”海边小木屋被烧毁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那里承载着她和段叙初之间太多的回忆,而新的住所则是她和段叙段婚后甜蜜生活的全部。
客厅里摆放着囡囡的钢琴,段叙初几次在夕阳里弹钢琴给她听,晚上她和段叙初一起做饭,周医生在客厅里陪伴着囡囡做作业。。。。。。。。太多了,他们待在新住所的时间虽然不长,但那里却有那么多的欢声笑语,被烧毁的小木屋曾是她心中的最痛,她不能再失去一个家了。
蔚惟一攥紧手指,面上还是很平静,“好,我跟你走。”
第320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3)()
汤钧恒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那就走吧。”,他说着上前要去搂住蔚惟一,蔚惟一却冷若冰霜地走过去,自己打开车门坐在后面。
汤钧恒的手臂顿在半空中,他勾唇冷嗤一声,随后也转过身打开车门,和蔚惟一坐在一起。
除了司机外,车子里就只有蔚惟一和汤钧恒,一路上蔚惟一没有问汤钧恒带她去哪里,这种时候她必须沉得住气,至少要在姿态上胜过汤钧恒。
经过大大小小的事,如今蔚惟一的心里素质强大到一定程度,她倒也不怕了,两手放在膝盖上,挺直脊背端正地坐在那里,期间汤钧恒用暗沉又带着占有的目光紧锁着她。
蔚惟一有些厌恶,原本要闭上眼睛假寐,无意中往后视镜里扫过一眼,发现后面竟然跟着一辆黑色的车子。
蔚惟一的心里猛地一紧。
这条街道上没有多少车辆来往,而且蔚惟一盯了半分钟,后面那辆车子确实不远不近地跟着,可见并非偶然。
怎么回事?
那是汤钧恒自己的人,还是其他人?
蔚惟一攥紧手指,从车窗玻璃中看到汤钧恒仍旧盯着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他自己被跟踪了。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某栋别墅前停下,蔚惟一始终留意着后面的车子,那辆车子并没有再跟过来,蔚惟一皱了皱眉头。
汤钧恒表面上特别绅士,他打开车门下去,又绕过来帮蔚惟一开车门。
蔚惟一面无表情地下车,和汤钧恒一起进去时,不像是被强行带来的,反倒像是汤钧恒请来的贵客,走到客厅蔚惟一站在那里看着楼上的房间,平静地询问:“我今晚睡在哪里?”
“短短几个月不见,惟一你倒是越发沉稳。”汤钧恒说着忽地凑过来,修长的手指捏住蔚惟一的下巴,漆黑的眸子如曜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还是说你也很期待和我住在一起?”
蔚惟一挑了挑眉毛,眼睛里带着笑,下一秒却是抬手“啪”一个耳光,用力甩到汤钧恒坚毅的俊脸上,收回手后她平静自若地站在那里,看着汤钧恒阴沉下去的脸色,不等汤钧恒开口,蔚惟一冷嘲热讽地说:“你威胁不了我汤钧恒,如今除了那一栋住所外,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还怕你不成?”
汤钧恒是聪明人,那栋住所是蔚惟一唯一的弱点,他不能随便毁掉,而且就算他能强留蔚惟一在这里,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也不想和蔚惟一像仇人一样相处。
汤钧恒的左脸上被蔚惟一那一耳光扇得火辣辣的疼,他一手握成拳头,眯着眼睛阴冷地盯着蔚惟一很久,他才平息了怒火,低头看到蔚惟一腿上包着的白纱布被鲜血染红,应该是走路时牵引到了伤口。
汤钧恒抿了抿唇,“要不要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蔚惟一这才感觉到疼痛,却也只是淡淡地看过去一眼,扬起手中提着的各种药品,“谢谢你的关心,你只要告诉我,我的房间在哪里就可以了。”
汤钧恒一脸的铁青色,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叫来女佣人带着蔚惟一上楼时,他站在那里提醒道:“我不会让你跟外界断掉联系,但你自己最好识趣点,不要逼我。”
蔚惟一顿了一下脚步。
他嘴上说的再怎么宽宏大量,事实上还是打算软禁她,但其实她不用主动找人求助,她在盛氏上班,睿智如穆郁修,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翘班,必定会想到她发生了什么事。
再者说只要她今晚不联系周医生,周医生也会警惕起来,还有第三点就是刚刚跟踪他们而来的那辆车子很可疑,蔚惟一觉得自己的处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回到房间后那个女佣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收拾床被什么的,蔚惟一拒绝了,从里面锁上门,她拿出手机看到囡囡半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连忙回复给囡囡,也算是给周医生报平安。
不然若是周医生知道她被汤钧恒软禁了,周医生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回国,但这种情况下警方正在找周医生,周医生若是回来,根本就是自投罗网,段叙初费尽心思地保全周医生和闻嘉仁他们,她不能害他们。
蔚惟一坐在沙发给囡囡道过晚安后,她把受伤的腿放在茶几上,揭掉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这才发现那一片地方都肿了起来,痛得都快没有知觉了,她却是死死咬着唇忍着。
蔚惟一又换上药后,她站起身用一只脚跳着去浴室,先去洗了脸,随后脱下衣服用温水浸过的毛巾擦着身子,这时想起段叙初给她擦过全身,前段时间她也给受伤的段叙初擦过。
那种情况下免不了要擦枪走火,她不能做了,他自己用手,或是他没有体力了,她用嘴帮他,而此刻她孤身一人,连擦背都成了困难。
蔚惟一很想段叙初。
她简单擦洗过后,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汤钧恒倒是准备得齐全,她拿过一件睡袍穿在身上,又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去。
最近她的包里放着两个手机,有一个是她的,另外一个是段叙初的,每个夜晚她都会在被窝里翻着段叙初手机里的短信和那些照片,一面甜蜜地笑着,又流着泪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佣人在外面敲门叫蔚惟一吃早餐,蔚惟一不想看到汤钧恒,没有理会佣人,她继续睡觉。
大概是腿上受伤的缘故,她吃过药后一觉睡到下午,估摸着汤钧恒这个时间点应该不在,蔚惟一才起床。
下楼后她坐在餐椅上,佣人自觉地把饭菜端上桌,索性既来之则安之,蔚惟一看得特别开,也不管汤钧恒会不会下药,她若无其事地吃完。
蔚惟一转头看到院子里有个葡萄架,上面挂满紫红色的葡萄,恍惚间记起那年去池北辙的庄园里,差不多也是这般光景。
原来不知不觉间,时光飞逝,一年又这样过去了,这是她和段叙初再遇后的第三年。
经历过大悲大痛后,蔚惟一只是觉得淡淡的伤怀,她拉开椅子起身要去葡萄树下,佣人递给她一副拐杖,蔚惟一冷笑着接过来。
汤钧恒还真是体贴周到,他要把她当金丝雀一样养起来吗?
出乎蔚惟一的意料,汤钧恒连续两天没有来过这里,而在此期间蔚惟一仍旧不忘通过网络关注外面发生的事情,裴言峤入狱的消息被媒体报道出来,段家财阀依旧在相关部门的调查中,裴言瑾也并没有自首。
还有一天时间,若是裴言瑾还是不愿意自首,那么就算买凶杀人,她也要对裴言瑾下手。
蔚惟一眸光暗沉地盯着手机屏幕,又用手指滑过去,突然看到十多分钟前八卦媒体曝出来的消息,“段家财阀现任掌控人入狱,其真实身份竟然是m2k黑势力组织的首领厉绍崇!”。
蔚惟一的眼前忽然一黑,手机一下子从手中跌落,她面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咬着牙肩膀颤抖着,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
一片阴影罩下来,蔚惟一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头燃烧着怒火,“汤钧恒,你怎么这么卑鄙?”
汤钧恒蹲下身把蔚惟一的手机捡起来,随后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愤怒的蔚惟一,他反倒好心情地笑起来,“流言蜚语而已,何必那么在乎?这种非正规的报道,媒体记者写,大众未必会相信。”
“不过前段时间段叙初是受人膜拜的神,而如今却成了警方通缉多年的罪犯,不知道外界对此会怎么评价,而且你大概不知道吧?”他仰头望着蔚惟一,一副悠然的姿态,“如今媒体都在找你,若是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