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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惟你不可辜负-第228部分

小说: 惟你不可辜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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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惟一放弃了在报道里探听消息的渠道,一整个上午都是心神不定的,直到快下班时,裴言峤打电话说穆郁修中午约他们一起吃饭,当面说这件事。

    莫名的,蔚惟一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下班后坐上裴言峤的车子赶去餐厅。

    蔚惟一走到包间里,穆郁修和温婉都在,蔚惟一简单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来不及再寒暄,她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了?”

    穆郁修并没有立即回答蔚惟一,而温婉与穆郁修对望一眼,就是这个短暂的眼神交流,让蔚惟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上前一步抓住温婉的手臂,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惟一,你听我说。”温婉裸露的手臂被蔚惟一掐得生疼,她反握住蔚惟一柔声说:“是这样的,警方那边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阿初就是厉绍崇了,律师说大概在五天后审理,并且判刑定罪。”

    蔚惟一闻言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温婉,“什么?”,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身形一晃猛然间栽了下去。

    裴言峤面色一变,大步上前伸出手臂捞住蔚惟一的腰,抱着将她放在餐椅上,伸手抚上蔚惟一的脸,裴言峤满眼惊慌地凝视着蔚惟一,“一一。”

    蔚惟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盯着眼下的玻璃,头顶的灯光照下来,朦胧的视线里蔚惟一看到那些光芒碎裂成一个个小光点,刺得她眼睛生疼,于是下一秒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掉下来,滴答滴答砸落在透明的玻璃上。

    穆郁修和温婉,以及裴言峤皆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穆郁修更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说不出安慰的话了。

    蔚惟一坐在那里掉着眼泪,却是脊背挺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哭声,若不是她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其他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哭。

    过了一会蔚惟一回过头,噙着泪水的瞳孔看着穆郁修,“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阿初了吗?他根本不是厉绍崇,警方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他,让他替厉绍崇背黑锅?”

    “我们暂时还不清楚,这次警方的保密性很严。”穆郁修眉眼低垂,深眸看着蔚惟一,“只有到开庭审理那天才知道,但那时。。。。。。。。。。恐怕也已经晚了。或许杀几个人,我还有办法救出阿初,但你也该知道厉绍崇的身份和罪行,若是阿初被认定是厉绍崇,我也救不了他。”

    “最后唯一的办法只有帮助阿初越狱,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从此将会被全国通缉,下半生走上逃亡生涯。”

    逃亡?

    那时段叙初究竟要落魄到何种地步?每天过着担心受怕、躲躲藏藏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

    段叙初是受人膜拜、坐拥世间繁华的王者,他以后的人生怎么能凄惨到如此地步?

    不。。。。。。。。。。。她不允许,段叙初那样一切尽在掌控中,从不让自己失败的男人,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从云端跌入泥土,不允许他自己过上那种生活,而且就算逃亡,又能逃多久?总会有被抓住的一天,到时候下场更凄惨。

    所以该怎么办?

    谁来告诉她,怎么样才能救段叙初?

    “若不然的话,再等等。”温婉在这时开口,站在蔚惟一身后,她把手掌按在蔚惟一颤动的肩膀上,低头看着蔚惟一,温婉柔声安抚着,“毕竟还有五天时间,这其中会有很多变故。阿初不是厉绍崇,警方必定会调查清楚的。”

    蔚惟一没有说话,裴言峤紧接着说道:“一一,我们再着急也没有用,先看情况吧。”

第318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1)() 
蔚惟一仍旧低着头坐在那里,不言不动就像是一尊美丽却没有生息的雕塑艺术品,这让裴言峤心里越发慌乱。

    他宁愿蔚惟一像那天一样歇斯底里地找段叙初,哪怕是痛哭一场,发泄出来也比此刻憋着忍着要好,裴言峤不知道蔚惟一在想什么,他更担心这样的蔚惟一。

    “一一。”裴言峤挺拔的身形站在蔚惟一的背后,他低头心疼地凝视着蔚惟一,外面是七月炎热的酷暑天气,而房间里的格调却幽深,显得氛围特别悲凉。

    蔚惟一没有再掉眼泪,原本的泪痕被灯光照的闪闪发亮,裴言峤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头也有些酸涩,他抿了一下薄唇,嗓音变得沙哑,“我先带你回去休息吧?”

    蔚惟一仿佛陷在什么里面一样,没有回应裴言峤,裴言峤迟疑片刻,只好弯下腰伸出手臂勾住蔚惟一的两条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后,裴言峤跟穆郁修和温婉两人打过招呼,他迈开腿往外走去。

    一路上蔚惟一不吵不闹,也不挣扎反抗,让裴言峤觉得他怀里抱着的确实只是没有生命的瓷娃娃,他心底泛起难言的酸楚,等司机开来车子后,裴言峤把蔚惟一放进去,他坐到蔚惟一身边,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裴言峤把蔚惟一带去了他母亲的住所,蔚惟一不下车,裴言峤再次抱着蔚惟一进去,将蔚惟一放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后,他倒了一杯水给她,“你等一会,我做些吃的给你。”

    蔚惟一目无焦距地盯着玻璃窗外,没有去接玻璃杯,裴言峤就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站在那里沉默又无奈地看了蔚惟一一会,他转身走去厨房。

    半个小时后裴言峤做了三菜一汤,出来时蔚惟一仍旧保持着端正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裴言峤只好把饭菜放在茶几上。

    蔚惟一并没有拒绝吃饭,裴言峤看到她精神恍惚六神无主的样子,觉得目前蔚惟一最需要的是休息,也因此裴言峤在汤里放入了安眠之类的药物。

    饭后不久蔚惟一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裴言峤走过去把她抱到床上,拉上所有的窗帘和遮光布,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裴言峤打开床头的灯,坐在那里凝视着蔚惟一的睡颜。

    像是他装失忆的很多个夜晚里一样,他也总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他不想让蔚惟一知道他对她浓烈又刻骨的感情,只有在她沉睡时,他才能用炙热又充满占有欲的目光看着她。

    从中午烈阳当空,到黄昏时夕阳西下,裴言峤仅仅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蔚惟一睡觉,他就觉得心满意足。

    他的要求那么简单。

    裴言峤想起之前趁蔚惟一在睡梦中时亲吻她的额头,此刻他还是拼了命地想吻她,哪怕只是轻轻地触碰,裴言峤抬起手掌要抚上蔚惟一的脸,下一秒却又猛然间收回去,握紧拳头痛苦又隐忍地闭上双眼。

    晚上七点多钟时,裴言峤去楼下的厨房做晚餐,蔚惟一仿佛又一次听到警车的鸣笛声响,她以为自己是梦到了段叙初被警方带走的那天,那时她想醒过来,但此刻她希望这就是一个梦而已,现实是没有警车鸣笛和警察,更没有段叙初被带走的场景。

    然而那鸣笛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刺耳,迫使蔚惟一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这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的有警察往这边来了。

    蔚惟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回过神来后,她穿上拖鞋就往楼下跑,而门铃声恰好在这时响起,裴言峤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打开门后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闯进来。

    蔚惟一怔愣间,其中一个警察潇洒利落地晾出手中的牌子,蔚惟一看过去发现是逮捕令,她整个身形一晃,又眼疾手快地扶住沙发背。

    裴言峤倒是很镇定,站在那里神色如常地看着几个警察,他平静地问:“这个时间点突然过来,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paradise会所涉嫌卖yin,开设地下赌场,做非法交易,请裴先生配合我们调查。”那个警察一脸肃然例行公事般地说着,随后拿出亮闪闪的银色手铐。

    果然这一刻还是到来了,从paradise被查封那天开始,蔚惟一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裴言峤失去强大的后台,早晚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处境,但裴言瑾不是在帮忙处理这件事了吗?

    呵呵。。。。。。。。。裴言瑾?

    他们都错信了人。

    裴言峤不否认paradise涉黄、涉赌,警察是有备而来,他一个人势单力薄,何况还有蔚惟一?也因此裴言峤并没有反抗,淡漠地伸出双手任由冰冷的手铐拷在自己的手腕上,转头看向站在那边的蔚惟一。

    蔚惟一身形笔直地站在灯光下,仰着下巴时一张柔美的脸完全显现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裴言峤在她心目中没有那么重要,面对这种状况她的表情不悲不喜的,很平静淡然。

    但裴言峤最担心的还是她,薄唇颤动着要叮嘱她,蔚惟一却望向他,先他一秒开口,“三哥,我会救你和阿初,耐心地等我两天。”

    裴言峤闻言脊背一震,有些惊讶地看着冷静反常的蔚惟一,“一一,你怎么救?不要做傻事。”

    他不像段叙初的罪名,他只是涉黄、涉赌而已,凭借裴言瑾的本事几天后就能让他安然无恙地出来了,但蔚惟一说连段叙初也要救,穆郁修这样有关系人脉的都没有办法了,蔚惟一又怎么救?

    裴言峤见蔚惟一的脸上一片决绝,他心底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想再说些什么,警察就带着他往外走。

    蔚惟一一直站在偌大空荡的客厅里,明晃晃的灯光下她的身形纤细而又单薄,却透着一种肃杀和阴冷,听着警车的鸣笛渐渐远去,直到消失,蔚惟一才走去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裴言峤做好的菜,精致而又漂亮,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蔚惟一在餐椅上坐下来后,拿起碗和筷子慢慢地吃着,脑海里回放着裴言峤穿着白衬衣站在厨房里的画面。

    这几天晚上他总是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偶尔会把菜夹到她的碗里,那时他淡淡的眸子会变得很温柔,唇边勾着笑。。。。。。。。。。想到这里,一大颗泪珠子从蔚惟一的眼中滚落出来,随后是两颗、三颗,无数颗砸在雪白如珍珠的米粒里。

    蔚惟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突然放下碗,趴在餐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剧烈地颤动着,她失声哭出来。

    段叙初入狱,周医生和囡囡去了国外,在她最无助难过的时候唯一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裴言峤,他会接她上下班,会在她加班的晚上亲自做夜宵送到她手边。

    他会坐在凤凰木下的车子里,彻夜不眠地守护她直到天亮;她哭泣时,他递手帕给她,他什么都顺从她;昨晚他还亲昵地抱着她,告诉她他们可以回到最初,他还是她的三哥。。。。。。。。。。他做的一切微不足道,却渗透于她生命里的点点滴滴。

    如果曾经对他有怨恨,那么此时此刻她对裴言峤这个男人,只有深深的感激和宛如兄长一样的亲情,可是如今就连裴言峤也不能陪着她了,她感觉到了真正的无助和害怕。

    餐厅里光线暗淡,蔚惟一哭了很久,抬起一张被泪水洗涤的脸,坐在那里半晌,蔚惟一把电话打给裴言瑾,“言峤刚刚被警方带走了。”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的裴言瑾表现得很震惊,蔚惟一却在心里发出一声讥诮的笑,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波动,“我在言峤母亲这里,你一个人过来,我具体跟你说。”

    裴言瑾早就大步走出家门,闻言毫不迟疑地应下,“好,惟一你先不要着急,我立即过去。”

    “嗯。”蔚惟一挂断电话,并没有去收拾餐桌,而是上楼进去裴言峤的卧室,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着,过了一会果真发现被压在底下的一把黑色手枪。

    既然这把枪放在裴言峤睡觉时触手可及的地方,也就代表这把手枪里面有子弹,并且可以正常使用,蔚惟一穿着外套,把手枪放在口袋里,再下楼时裴言瑾已经用钥匙打开门进来。

    裴言瑾看到蔚惟一走过来,他几步上前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很焦急,连眼睛里头都是满满的对裴言峤的关怀和心疼,以往蔚惟一会为裴言瑾对裴言峤的心意而动容,但如今她的唇畔却勾起冷笑,垂下眼睛凝视着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蔚惟一挑挑眉毛反问:“言峤出了什么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裴言瑾闻言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突然间变得冷漠的蔚惟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蔚惟一的语气里满含着讥诮,这才抬眸看向裴言瑾,她的眸子里带着笑,“第一次你暴露时,也是这句话,好像是我们冤枉了你一样,事实结果是我们都被你骗了。”

    “裴言瑾,不。。。。。。。。。还是称呼你厉绍崇吧。直到这一刻,你的目的算是真正达成了,你却还继续伪装下去做什么?是不是打算把宁潇也害了,你才会露出真正的面目?”

    裴言瑾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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