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不可辜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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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叙初杀了荣膺,也算是为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反正他和段叙初的兄弟情分早已走到尽头,这件事背后的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以后他对段叙初,再不会心慈手软。
裴言瑾还想说什么,裴言峤指了指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
裴言瑾终究还是沉默下来。
裴言峤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亚洲最大黑势力组织m2k的首领,除了父亲和裴言瑾这个大哥外,就连裴言峤的亲生母亲都不知道。
“你不要再一意孤行了。”裴言瑾千言万语只化成长长的叹息,他凝视着裴言峤异于常人的眼睛,心口绞痛,“若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及早抽身吧!父亲选定的继承人是你,你总归要洗白自己,回归家族事业。”
裴言峤只当做没有听见,拿着毛巾很认真地帮母亲擦手。
***
段叙初抱着蔚惟一下车时,四个下属和四个私人医生早已等在门前。
段叙初的狭眸从四个男医生身上扫过去,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抱住蔚惟一,转头吩咐下属,“找女医生来。”
下属倒是没有多言,立即又去联系女医生,只是段叙初怀里的蔚惟一在车上的十多分钟里,一直都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她身上每处都是酸软的,此刻段叙初又是突然这样用力抱住她,她疼得额头上的汗珠都滚落下来,“唔”
段叙初第一次见蔚惟一这么虚弱狼狈,就像是失而复得一样,他的心情忽然愉悦起来,眉毛一挑,唇角噙着细微的笑意,“很疼?”
蔚惟一原本满身心的伤痛,见段叙初似乎特别看不起她一样,她在他胸口处仰起下巴,嘲讽地说:“有机会的话,你试不试被人绑一天一夜,不给吃喝是什么滋味。”
调侃的一句话,却让段叙初眉眼间的温柔一点点散去。
他低头凝视蔚惟一,卧室门前的灯光照进他的重瞳里,里头光影闪烁、复杂难测,“如果我告诉你,我真的有被绑着三天不给吃喝的经历,你相信吗?”
蔚惟一的意识有些恍惚,听到这句话后她整个人为之一震,“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个谎话给你,让你心理平衡点。”段叙初面色如常地推开卧室的门,又用脚关上。
他把蔚惟一放躺在床上,他自己也掀开被子上床,侧过身弯起手臂把蔚惟一抱入胸膛,“一点小伤而已,不要给我搞得半死不活的。”
他贴着蔚惟一的耳朵,用磁性的嗓音说:“宁愿让你多痛一会,也不能给别的男人看你的身体。”
尤其被捆绑过的地方还在胸部周围,就算是医生,也不能窥探他段叙初的女人。
蔚惟一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
哪怕身上还是痛的,她疲乏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她还是用意志力强撑着,像他说的,她蔚惟一没有那么娇弱。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很轻松。
她贪恋他的霸道、他的柔情、他看似侮辱,实则疼惜的话语一切的一切,她暂时不想理会那些阴谋算计、利用和欺骗,不想让这场剧那么早谢幕,她想一直演绎下去。
“你笑什么?”段叙初的手指卷起蔚惟一的头发,一圈圈缠绕在指间,声音低而柔和。
蔚惟一抿着唇,额头抵在段叙初的胸膛上,她有些好笑地说:“我在想我生孩子时,都是男医生怎么办?”
段叙初宽厚的手掌放在蔚惟一的腰上,按揉着蔚惟一的几个穴位,以此缓解她酸软的骨骼。
他的语气温柔中,又带着不容置疑,“第一胎我没有在也就算了,以后再生第二胎,必须都要女医生。”
蔚惟一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
段叙初也恰在这时垂下眼睛,四目相撞的一瞬间,蔚惟一看到段叙初眼底的柔情,她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陷入进去,远比裴言峤的催眠术对她有用。
不合时宜地敲门声传来,蔚惟一连忙低下头,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粉色。
心跳加速。
她咬紧唇嘲讽自己这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会因为段叙初一个温柔凝视的眼神,而脸红心悸。
段叙初也有些不高兴,又顾及着蔚惟一的伤,只好走过去开门让医生进来。
女医生给蔚惟一检查、处理伤痕的过程中,段叙初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目光一秒钟也没有移开过。
他更加清楚地看到那一条条深浅不一的勒痕,心就像被锤子凿打一样,一下比一下重,疼得他的唇都紧紧抿起来。
医生为蔚惟一处理好外伤后,又给蔚惟一输液。
蔚惟一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沉睡过去。
段叙初吩咐私人医生这两天都留在别墅里,他让下属给医生找客房休息,自己则坐在蔚惟一的床头。
他在灯光下深深凝视着蔚惟一渐渐恢复血色的脸,手指理着蔚惟一散落的头发,半晌后,他俯身在蔚惟一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
这是他经常给囡囡的晚安吻。
那天囡囡问他是蔚惟一重要,还是她这个女儿重要。
实际上在他心中,这两人都一样重要。
囡囡是他的小宝贝,而蔚惟一是他的大宝贝。
医生说蔚惟一两三个小时后可能会醒过来,如果她感到饿的话,就先给她吃点粥之类的养养胃。
段叙初见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去厨房,准备给蔚惟一熬香菇肉片粥,谁知窗外又下起暴雨。
滴滴嗒嗒的水珠子砸落在玻璃窗上,雨点越来越大,段叙初停下动作,凝望着厚重的雨帘,纤长的眉眼深深地攒在一起。
他迟疑了将近五分钟,最终还是压下回去陪囡囡的念头,从冰箱里拿出香菇来。
过了没有多久,预料中的电话打过来,佣人催促他回去。
段叙初有些头疼,第一次觉得囡囡太难养。
除却工作外,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囡囡身上,以往他没有自己的感情生活还好,但现在他有蔚惟一。
他想用更多的时间跟蔚惟一在一起,而不是每天按时回家陪囡囡,半夜三更一个电话就赶回去。
而且蔚惟一受伤,他怎么放心在这个时候丢下蔚惟一不管?
家里还有佣人照顾囡囡,蔚惟一却一直都是一个人。
段叙初衡量再三后,对电话那边的佣人说:“哭就哭吧!若是担心她跑出去,就用绳子绑住她,或者从外面锁上门,把她关在屋子里。”
第68章 只有蔚惟一,更懂他()
“可是段先生”佣人诧异向来疼爱囡囡的段叙初不仅丢下囡囡不管,而且还说出这种话来。
囡囡不会说话,把她绑起来或是关在屋子里,她不能呼喊、哭救,这是一种多残忍的对待?
然而段叙初似乎下了狠心,不等佣人劝说,他冷冽道:“我雇佣你们是为了照顾囡囡,结果每次遇到麻烦,你们不想着自己解决,反而来找我,什么事都要我做的话,你们干脆卷铺盖走人算了!”
佣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在他们眼里,段叙初这个雇主温和有礼、喜怒不形于色,几乎没有对他们说过重话,何时像此刻发这么大火?
他们从段叙初有了囡囡时,就跟在段叙初身边,五年时间到底培养了感情,而且段叙初给了他们很高的薪水。
因此佣人见段叙初动怒,连忙说:“对不起段先生,请段先生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大小姐。”
“嗯。”段叙初淡淡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粥熬到一半时,江茜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阿初,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是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吗?”
段叙初身边的人都太依赖他,他平日里帮他们解决所有的麻烦,导致他们不管什么事,都来找他。
这让段叙初无端地烦躁,淡淡地说:“我妈不见了,你派人继续寻找就是了,我过去也还是跟你们一样找人。你没有尽到儿媳妇的本分,还好意思向我求助?”
江茜闻言沉默很久,她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阿初,你还是不能原谅妈吗?”
“妈失踪前的一段时间,一直都在说要见你,医生也说妈的心结在于你,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一个人可以找到妈没有错,但我更希望你能过来,配合医生治好她的病。”
段叙初没有接话,手掌抓在操作台边缘,一点点地用力收紧,灯光下只见他瘦削的手背上青筋暴突,淡蓝色的血管隐隐浮动。
“警方那边有了进展,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妈了。”江茜的嗓音因为哭泣而嘶哑,语气却很轻柔,“你先处理自己的事,也考虑考虑我刚刚的提议。”
段叙初沉默不言地挂断电话。
蔚惟一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此刻穿着素白单薄的长裙站在门边。
在这样的暴风雨天气里,她整个人显得很飘忽,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了一样。
“怎么下床了?”段叙初责怪地询问,大步上前拉住蔚惟一的手腕,轻轻地带入怀中,他的下巴放在蔚惟一的头顶,手掌则抚在她的颈后,低声问:“饿不饿?我熬了粥。”
蔚惟一半天没有回应。
段叙初伸手把蔚惟一从怀里拉出来,这才发现蔚惟一的眼中盛满泪水,摇摇欲坠,她原本有了血色的脸,此刻却惨白无比。
段叙初的两只大手捧起蔚惟一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蔚惟一别开脸,两行清泪滑出,她慢慢地闭上双眼,“就是伤口有点疼。”
话音刚落,蔚惟一腰间一紧,随后脚下腾空,“唔”,蔚惟一猝不及防之下圈住段叙初的脖子。
头顶传来他低低地冷嗤声,含着宠纵和无可奈何。
蔚惟一羞恼地把脸埋入段叙初的胸膛。
段叙初打横抱起蔚惟一往楼上的卧室走,把她放在床上后,他拿起枕头垫在蔚惟一的背后,俯身凑近蔚惟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去把粥端上来。”
蔚惟一点头,倒是让段叙初有些不适应。
他挺直的鼻梁贴着蔚惟一的磨蹭,唇压着她的,吐息灼热,“你现在好乖,跟囡囡一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蔚惟一推他,“你快去吧!我饿了。”
段叙初的手松开蔚惟一,只是薄唇却游离往上,在蔚惟一精致玲珑的鼻子上用力咬了一口,听到蔚惟一的呼痛声,他却挑高眉头,神色倨傲,“谁让你指使我?”
蔚惟一摸着鼻子瞪他一眼。
他心情愉悦地起身走出门去,几分钟后端来熬好的粥,用调羹舀起来,细心地吹过热气后,才送到蔚惟一嘴边。
应该是时常给囡囡喂饭的缘故,他的动作不仅不笨拙,而且熟稔自然,粥的热度刚好,不至于烫到蔚惟一,也不会太冷失了粥的味道。
蔚惟一靠在那里等他送到嘴边,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她看着段叙初被床头的灯光照得柔和的侧脸轮廓,粥的味道鲜美,她唇边的笑意有些苦涩,“囡囡有你这样的爸爸,她真的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孩子。”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那么如果有可能的话,下辈子她不想再做被他圈养的宠物,她想做他的女儿,得到他像对囡囡那样的呵护和疼爱。
提起囡囡,段叙初的目光更温柔了几分,也不觉得在蔚惟一面前谈论他和江茜的孩子不合适,“嗯我有囡囡,也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蔚惟一转过头去,眼中的泪水猝然间滚落而下,在段叙初放下碗转过身之前,她抬手抹去,身子滑入被子里,“我睡了。”
段叙初伸出手来给蔚惟一掖被角,宽厚的掌心抚在蔚惟一的耳朵处,低声说:“我去洗澡。”
蔚惟一闭上双眼,却是半分睡意也没有。
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堵得她很难受,她想宣泄,却找不到出口。
段叙初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滋滋”震动起来。
蔚惟一坐起身看了一眼浴室紧闭的门,她拿过手机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女佣请求段叙初回家的哽咽声。
蔚惟一面无表情地听完,她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把电话挂断。
过了几分钟段叙初从浴室走出来,看到蔚惟一神色冷冽地坐在床头,他走过来坐在床沿,习惯性地抬手,亲昵地捻起蔚惟一的下巴,“怎么了,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蔚惟一直直盯着段叙初,目光冰冷中透着讥诮,“段叙初,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我是如何知道首饰盒底层有芯片,我是否得知了芯片里的秘密,我会利用这个秘密做些什么。”
段叙初唇边勾起的细微弧度,一点点沉下去。
他垂着眼帘,眸色慢慢地转深,短短几秒钟,便又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