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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惟你不可辜负-第168部分

小说: 惟你不可辜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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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惟一不想回医院,沿着街道和裴言瑾一起步行慢走着,天空中还是下着小雪,纷纷扬扬的异常好看,让蔚惟一觉得很有意境,仰着脸将自己置身于雪花中。

    裴言瑾静默地陪在蔚惟一身边,偶尔停下脚步和蔚惟一一起站着,天色黑下来,霓虹灯火陆续亮起,蔚惟一侧头看着身侧的裴言瑾,她的唇畔含着微微的笑,“难怪宁潇那么喜欢你,其实跟你待在一起,心里不会有什么压力和负担,反而很轻松舒坦。”

    无论是无间岛上那个不择手段做过太多伤害他们事情的厉绍崇,还是用心爱着、守护着从来不求回报的裴言瑾,蔚惟一发现她都恨不起这个男人。

    夜晚的灯光下,裴言瑾线条优美的唇勾出弧度,嗓音低沉地调侃,“这是我的荣幸。”

    蔚惟一始终紧皱的眉头舒展,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走在了另一条街道上,而两旁种满凤凰木作为行道树,树梢开满火红色的花朵,枝叶茂密像是屏障一样遮挡住大部分落下的雪花,人站在树下像是处在另一个静谧浪漫的空间里,灯光也是红色的,照在地面的花瓣上,铺成华美的地毯,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蔚惟一仰头看上去时,红色花瓣和白雪一起飘落飞舞着,像是迎接一场从高空中洒下来的花瓣雨,美轮美奂让人惊艳,蔚惟一看着看着,却红了眼睛,“以前我以为这种花只在夏季开放。”

    裴言瑾见蔚惟一的神色不对,他斟酌着接道:“品种不同,而且这边的气候不算冷。”

    “嗯。”蔚惟一没有再说什么,回想起和段叙初同居那一年她的生日,段叙初送她凤凰花。

    那时她理解为别离,毕竟不久后她和段叙初就分开了,事实上此刻再回想起来,段叙初借凤凰花要表达的其实是对她每分每秒的思念。

    “家里你最喜欢的凤凰花开了,有时间的话回去看看吧。”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这句话,那晚段叙初站在车窗前的风雪里,他高大的身形映在玻璃上,却构成萧索单薄的剪影,他隔着仿佛万水千山的距离望她一眼,最后转身走在大雪里,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蔚惟一抬手捂住嘴,再也承受不了心口的剧痛,她慢慢地弯下腰蹲在地上,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不停颤动的肩膀,狭长宽阔的道路上,她的背影越发无依伶仃。

    段叙初,为什么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遇见我们过往中的点点滴滴,是不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太长,一起看过的风景太多?那么就算我逃遍整个世界,是不是也注定躲不开你的一呼一吸?

    裴言瑾仍旧静默地站在蔚惟一的身侧,陪了她几个小时,蔚惟一自己起身,面色恢复如常,往前走去语气淡淡的,“回去吧。”

    凤凰花雨在身后一片一片飘落,蔚惟一离开那条道路时,再没有回头去看一眼,既然已经放弃了,那就断掉所有念想,她不打算去看家里的凤凰花了。

    蔚惟一和裴言瑾两人一起回去医院,裴言峤睡了一觉又醒过来,正坐在床头等蔚惟一,见到后他冷嘲热讽地说:“我还以为你跑了呢?蔚惟一,我告诉你,没用的。如今段叙初没有再让人在暗中保护你,相反都换成了我的人,所以只要你有想逃念头,我就会把你抓回来,关在屋子里连最起码的自由也不会给你。”

    蔚惟一不以为然,冷冷地说:“你也就只能控制我这几天。”,她说完就往内室里走,身后传来裴言峤咬牙切齿的声音,“那我们就不要回去好了。”

    蔚惟一再出来时裴言瑾和宁潇已经回去酒店,蔚惟一拿过被子铺到沙发上,穿着衣服闭上眼睛正要睡觉,面前罩下一大片阴影,裴言峤颀长的身形立在她沙发前,“我睡沙发,你去床上睡。”

    蔚惟一坐起来,心平气和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睡床上是吧?”

    这一句话听得裴言峤心里很不是滋味,低头盯着蔚惟一,“我没有虐待你。”

    “是吗?”蔚惟一自嘲而又讥诮地笑了一声,“但你的行为和软禁又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就是犯人不对吗?没有人身自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言峤想要辩解,蔚惟一已经抱起被子往内室走去,随后不轻不重地从里面关上门。

    裴言峤却被那声音震到,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半天他握起拳头用力砸在玻璃上,随着“嘭”的一声响,满手的鲜血,他低下头面色惨白,汗珠滚落而下。

    而内室蔚惟一如往常一样给囡囡发了信息道晚安,囡囡很快地回复过来,并且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几天。”裴言峤受伤,她至少也要等到裴言峤出院。

    囡囡就没有再问什么了,在信息里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好,囡囡快去睡吧。”蔚惟一唇畔含着柔婉笑意发完这条短信,收起手机她抱着膝盖坐在那里,窗外仍旧大雪飞扬,她看了一夜的雪。

    而远隔千里之外的办公室里,同样有人如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地在窗前站了整整一夜。

第258章 蔚惟一番外() 
裴言峤在国外住院的这几天,也正是国内放年假的时间,裴言瑾在国内暂时没有太重要的事情,而宁潇更不用说了,这些年宁潇过得随性自在,除了学医的那几年,她几乎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过很久,而如今裴言瑾成为她人生的目标,理所当然裴言瑾走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

    于是我们四人一起留了下来,有裴言瑾和宁潇两人在,我和裴言峤之间不至于那么剑拔弩张、针锋相对,小部分时间我和裴言峤一起待在医院里,他在病床上修息,我则撑着笔电在膝盖上,蜷靠在沙发一角,处理着蔚家财阀的相关事务。

    裴言峤有时候醒过来会让我给他倒水,或是拿水果,但基本上我都装作没听见不理他,我知道他其实只是想和我说话,最后自找没趣反而伤了他自己,他也不再主动搭理我,我们两人之间陷入长久的僵局。

    而宁潇则拉着裴言瑾去很多地方约会,饭点的时候赶回来,我们四人再一起用餐,晚上的时间裴言峤依旧把我困在病房里。

    他变得偏执而任性,以为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我逃不掉早晚会嫁给他,我不想跟他计较,因为就算他不强留我,他心口的一刀是我刺的,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会等他痊愈后再离开。

    我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每个晚上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飞雪,外面寒风呼啸,而室内则是寂静无声,我像是看盛大安静的布景,一遍一遍回忆着我和段叙初的点点滴滴。

    时隔那么多年我竟是对每个场景都记忆犹新,仿佛年少时的段叙初把名片递给我,他抱着玫瑰花在宿舍楼下等我,也只是发生在昨天、就在眼前一样,回忆的每一秒钟我的心都痛如刀绞。

    但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不想把段叙初从我的脑海里驱赶出去,这一生那么漫长,我若是不时常描绘他的轮廓,我害怕他很快就会模糊,很快就会被我遗忘。

    我不想忘记他,一辈子也不想,失去他已是我生命中的最痛,我不想再把他存在的痕迹抹去。

    裴言峤大概以为每天晚上我都在内室里乖乖睡觉,某个深夜他动作很轻地推开门进来,我猝地从黑暗里站起身,反倒吓了他一跳,借着窗外洒过来的霓虹灯火看到他不自然的神色,我眯着眼睛冷冰冰地问:“你做什么?”

    “没什么。”他避开我的逼视,找了一个顺理成章的借口,“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逃跑。”

    我伸手指着窗户,盯着他讥诮地反问:“从这里跳下去?”

    “一一。”裴言峤的脸色一变,上前一步低沉地叫我的名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近距离内我看到他充满痛楚的眼眸,那里头浮动着淡淡的血丝,很显然也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但我并没有再退让,“谈什么?如果是让我嫁给你的话,那就不用说了,我还是那个答案,不可能。”

    “你怎么可以对我若即若离、忽冷忽热?”裴言峤这样质问我,只是语气并不严厉,反而充满了自嘲和难过,“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我,为什么还要给我靠近你的机会?我是死缠烂打、阴魂不散没有错,但你并没有无情地拒绝我,是你给我希望,一点点勾着我的心,让我一步步深陷的。”

    “你愿意和我同床共枕,我因此当做这是你对我们关系更进一步的暗示,正因为你给了我这种错觉,你被下药的那天晚上我才觉得我们发生关系,也是水到渠成的事,而如今你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开我,视我如仇敌。蔚惟一,你不能这样,就算你不答应嫁给我,难道我们之间不可以再回到从前吗?”

    裴言峤说的大半都是事实,我无从辩解,但他有个认知是错的,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真正利用他,去摆脱段叙初,如果因此给裴言峤造成了伤害,那么我也是无心。

    因为段叙初和裴言洁结婚,哪怕段叙初是为了救我,我的心还是被伤得很深,我说过我不怪他、我谅解他,甚至是感激他,但这件事在我心口上捅了一刀子,给我最致命的一击,却也是事实。

    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受伤后的本能反应,肯定会躲开那个受伤源,所以至此之后我选择了逃避,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在段叙初几次试图挽回时,我干脆利落,说着违心的话,不给自己、也不给他留有丝毫余地。

    我害怕再回头一次,我们还是没有结果,一次我可以承受,然而第二次若是得到后再失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没有人知道在我失去腹中段叙初的孩子,弟弟也死去,我双目失明接受着治疗,蔚家财阀大乱的那段时间,我是用多强大的心理才支撑到现在的。

    我一直不想接管蔚家财阀,我想活得简单平淡,有囡囡和周医生,以及毛毛,我的一生便足以,但当所谓的家族使命和父亲苦心经营多年的产业快要付诸东流,以及依旧忠诚于我父亲的那些人对我的逼迫。。。。。。。。。。等等压力之下,我一个女人30岁不到,却被迫做了那么庞大的蔚家财阀的掌控人,那个时候我孤单而害怕,多么想要段叙初陪在我身边,支持我、帮助我。

    但那几个月里,他消失匿迹。

    我不怪他,我只有靠自己,我慢慢变得更加坚强,甚至是冷漠,用这种方式保护我自己,我不得不抛下很多东西,拒绝和段叙初有关的一切,尘封在内心最深处逼着自己不去触碰,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那枚戒指,想着他曾经为我做的,他说的承诺和情话,我感到撕心裂肺一样的痛。

    但我必须让自己很快抽离起来,因为一旦陷入回忆里自伤自怜,以为在那样大的压力之下,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承受得住,还会不会做出第三次割腕的行为。

    我并没有玩弄裴言峤的感情,我很认真地跟他发展下去,只要他愿意等,或许很多年后我就会忘记段叙初、戒掉段叙初、不再爱段叙初,那么到时或许我会选择嫁给同样深爱我的裴言峤。

    然而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段叙初在我生命里留下的印记。

    我故意避开跟他有关的回忆,不让自己再想他,然而时隔几个月,那天早上仅仅只是听到他低沉的声音时,埋藏已久的感情一下子汹涌而出,一瞬间爆发让我难以掌控,我差点就要缴械投降,但现实告诉我不能这样,所以我逃到国外,我没有想到段叙初主动追了过来。

    他那一句我是他孩子的妈,那一句我瘦了,他关怀心疼的话语,餐桌上他为我夹菜,温柔地叮嘱我,走路时他怕我冷,搂住我的肩,他把我抱在怀里亲吻我,呢喃地告诉我他有多想我时。。。。。。。。。我再一次陷入究竟是逃开,还是最后再奋不顾身爱一次的纠结中,我这才发现爱一个原来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想忘记段叙初,转而喜欢上裴言峤,但结果我失败了。

    段叙初这个男人早已融入我的血肉里,成为我的一部分,与我融为一体,我今生都无法与他分离,在终于意识到我这一辈子就算不爱,也接受不了裴言峤时,我才下定决心拒绝裴言峤。

    也正因为我不想伤害裴言峤,不再逃避而是选择正视我对段叙初的感情后,我彻底把裴言峤推开,我希望还来得及挽回这个错误。

    我以为我捅他一刀后,他从此会恨我,至少他会放弃我,不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是寻找合适他的那个,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裴言峤爱我,爱得那么疯狂,他不仅怨我,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用禁锢这种极端的手段,让我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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