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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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蒋大学士,太后这次对令弟似乎太过严厉了,看他这腿”
蒋方敛了笑,“介竹有所不知,这腿伤是旧疾,与太后无关,平日里他掩饰好,没人注意到。”
原来是如此。
顾征长眸微眯,“蒋松大人似乎不曾外放过,怎么还会染了恶疾,难道说是刑部办差时受的伤?”
“什么办差受的伤?这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这六弟是与人私奔时被打断了腿,才落下的残疾。”蒋方对此十分不耻,“对方也觉得出手太重,碍于彼此的颜面,才保他官运亨通。可他在大理寺卿的任上也有十年之久,也该是时候挪挪位置了。介竹你就当是我这个老头子发发牢骚,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
第379章:乱局()
钱若水没有惊动前院的宾客,悄然进了蒋家的内宅,才跨进一只脚,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小嘴轻噘的女娃娃,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的主角,蒋青彦的女儿。许氏抱着她在内宅给一众女眷看过,便让她下地自己行走。小娃娃腿脚挺利索的,她母亲支使她做什么,她都屁颠屁颠地跑来跑去,显得兴致勃勃。许氏说院里的茉莉昨日没有摘完,正是清香未散之时,女娃娃就迈着小矮腿出来,她是来摘茉莉的,可却抱住了当朝太后的大腿。
钱若水低头看着她,她正好也仰起头来,微长的眸子因为逆着光而眯了起来,眼尾上挑,身上穿了大红的小衫,颈间挂着长命锁,眉心点上一抹朱砂。
“你就是蒋家大姑娘吧?”钱若水弯下腰和她说话。
她点头,指着屋里喊:“娘”
“娘在屋里?”
她又点头,拉了她的手进屋。今日是她的财岁,蒋大姑娘知道过门都是客,她娘也再三叮嘱,今日到府上的宾客都不能有言行上的缺失。所以,她很乖,一直都很乖。
钱若水的出现让满堂宾客都噤了声,纷纷起身跪拜行礼,在场的宾客都是有诰命在身,进过宫见过钱若水,有一些还没到入宫面圣的女眷,见许氏行大礼,也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都起来吧,本宫微服,不愿惊扰前堂的宾客。”
蒋大姑娘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仍是牵着她的手。
“卿儿过来。”许氏冲她招招手。
蒋大姑娘却不乐意过去,紧紧握住钱若水的手,“娘,她好看,香香。”
钱若水这才闹明白,原来是身上的香包让这孩子连娘都不要了,她解了身上香囊,里面都是一些时令的干花。因为杜恪辰对花粉过敏,他在时她身上从来都是清清爽爽,一丝香气都没有。她现下身上的香囊是如意亲手摘的花,倒不是说如意也是爱花之人,那是因为如意辣手摧花,去一趟御花园,就得摧残一大片的花,宫人们只好拿来做香囊。
蒋大姑娘捧着香囊却没有立刻奔向她娘,“娘,不能拿东西。”
钱若水听不明白小姑娘的断句,毕竟如意那小话唠一学会说话都说得很流利,尤其是支使起人来,从来不会客气。
许氏这才帮她解释道:“卿儿的意思是,娘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本宫又不是别人。”这女娃娃和如意相比,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会夸她好看,还有世家的那份矜持和周全。而如意,嚣张跋扈,只跟平安要好。“这孩子投本宫的缘,本宫就认她当义女吧!”
许氏的脸色都变了,她的长子在宫里给皇帝当伴读,一个月才能出来一趟,说是伴读,其实就是人质。这唯一的女儿才刚周岁,太宫又说要认为义女,这又要入宫,一个不够,难道还要再搭上一个吗?
“怎么了?”钱若水看出她的不自在,“不可以吗?”
许氏怎敢拒绝,太后亲口提的,她如何能拒绝,“臣妾惶恐。”
钱若水只是一时兴起,听说今日是蒋大姑娘的周岁,便微服来贺,先时宫里已有赏赐,因为蒋方和蒋青彦都是国之重臣,赏赐绝不会少,前日平安还放蒋琦出宫,让他回府协助母亲料理宾客。她就想来看看许氏,许氏于她和杜恪辰,毕竟有过救命之恩。
许氏奉钱若水进了内堂,奉上热茶和点心,将嘈杂隔绝。
“本宫知道,你怕本宫又把卿儿带走。”钱若水拿了一块糖酥给蒋大姑娘,大姑娘连看都不看,专注于手中的香囊。
蒋大姑娘仍是跟着钱若水,她就是觉得钱若水长得好看,和她平日里见的那些人不一样,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她,趁她不注意的,偷偷看上几眼。
钱若水不觉失笑。
“本宫只是觉得卿儿投缘罢了,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把她带回宫的。”钱若水给许氏吃了一记定心丸,“让蒋琦进宫,是陛下的决定。他御驾亲征,平安年纪尚小,难以震慑朝臣,恐有生便,才会让蒋琦入宫伴读,让朝臣们看到蒋将军不是谁都能收买的,他待上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钱若水把蒋大姑娘抱坐在腿上,“蒋将军是功臣,当日若没有你们的帮助,上皇可能已经死在南境,本宫无以为报,却又将如此煎熬加之于你们,更是赐下数名宫人,随侍蒋将军左右。”
“娘娘的意思,臣妾明白,我家郎君一心为了君上为了天下,可到底没有实质性的保证,而他手握南境四十万重兵,上皇忌惮也是正常,若是有人敢收买他,所图便是这大魏江山,不容有失。臣妾只知打理内宅,孝敬公婆,照顾儿女,郎君在南境无人照料,臣妾深感不安,还好娘娘赐了宫人。”
这样的识大体,在钱若水的意料之中。当初,她能帮助逃出宫的自己联络蒋青彦,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她能审时度势,果断坚定,是蒋青彦的贤内助。
有这样一个人,钱若水不怕蒋青彦生变。
“今日本宫微服,还有另一件事情,要请夫人多加注意。”钱若水朝秋蝉使了个眼色,秋蝉走出屋外巡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才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蒋松这个人,夫人见过吗?”
许氏微讶,但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她顿时就平静了,“臣妾与六叔并不熟悉,公公与他也素无往来,公公是嫡出,六叔是庶出,分府之后就没了联系,逢年过节聚在一处算是一家人,但公公是怎样的人,娘娘难道还不清楚吗?至于六叔,臣妾与他素来生分,不与置评。”
寥寥数语,道破蒋松与蒋方的关系,世家大抵都是如此,嫡庶分明,当然也有例外的,但有嫡长在,庶出自然就是庶出。
“若非六叔被人打断了腿,也坐不到大理寺卿的位置,这也是公公所不耻的。这十数年来,他未曾升迁过,就足见其才能。”
钱若水倒是不曾听说过这件事情,“这件事,本宫没听说过。”
“娘娘掌家是还是姑娘,这些事情自然不会落入娘娘的耳中,不过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许氏便道:“六叔曾与齐国公的长女心心相印,因为是庶出被齐国公看不起,祁氏与他相约私奔,被齐国公发现,打断了他的腿,令祁氏另嫁他人。齐国公无意于致他残疾,是以在官场上助他上位。公公常常说起此事,甚为不屑,蒋家家风严谨,却出了如此放浪之事,实是家门之不幸。可六叔并不以此为耻,却因此上位,更是令公公与之疏远。”
钱若水第一次听到如此秘辛,甚是惊讶,“蒋松和祁氏?崔严生的母亲?”
“正是。”许氏道:“这事上一辈的人都知道,如今提起的人少了。听闻六叔年轻时极是风流倜傥,才学俱佳,得了不少闺秀的青眼。”
这一点钱若水深表赞同,蒋家以文立家,家中子弟无一不是学富五车,文采风流。
“如此便好,既与蒋松没有往来,本宫也就没有特别要叮嘱的,如往日一般便是。若是他时常过府,夫人自当小心,不要让他动府中的东西,也不能让他带走任何东西。”钱若水只能说防范于未然,并不能确定蒋松真的有异心。可得知他与祁氏的渊源,他与崔严生在御前的一唱一和,不得不让钱若水重新审视。
钱若水回宫还来不得仔细探究,便听闻坊间有人传言上皇已死在北境,如今北境兵马由庞统执掌。消息传来,朝臣们聚在宫门前,求证此事。
几位辅政大臣也听到消息,回家还未及褪下朝服便又重正衣冠,从西门入宫,聚在政事堂商议对策。
“如此不是商议对策的时候,我主张先确认消息的可靠性,才能有应对之策。”这是顾征的意见,“上皇的生死至关重要,今上年幼,能稳坐朝服靠的是太上皇的坐阵。若是上皇有失,必要时放弃北境十四城,调回北境兵马护卫京城,以免有人趁乱生变。若是假消息,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就让他们去闹,闹得越凶越好,正好可以来个清君侧。”
楼解言却不这么认为,“我主张还是以安抚为主,毕竟都是两朝重臣,关心上皇安危是人之常情,虽说各怀鬼胎,可结局不外乎只有两个。若是依顾兄之意,清君侧,那岂不是落入别人有用之心的陷阱。如今三党分立,互不相让,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构陷他人,排除异己,谁也不会放弃。若是将乱起来,场面只怕很难控制。”
“楼兄之言虽有道理,但四位辅政都与三党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简飒淡笑,“顾兄代表世家,管兄代表上皇嫡系,楼兄你呢,又是如今寒门士子中官位最高之人。一旦他们出现乱局,你三人首当其冲,你们都难以独善其身。”
第380章:迎上皇回京()
与杜恪辰战死的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冉续战败的军报白纸黑底,呈报御前。这是绝无仅有的,冉续一生征战,未尝败绩,却被匈奴人逼得退回土门前死守,负隅顽抗。于是宫外的朝臣更是群情激昂,痛斥钱若水的错误决定,不该贸然与匈奴开战。匈奴生性剽悍,他们素来只在边境侵扰,从不曾涉足中原,威胁虽大,但不足以致命,且西北军乃是杜恪辰亲手**,十数年来守卫着西北边境,不曾让匈奴靠近半步。如今却因为太后一己之私,与匈奴宣战。
若是冉续赢了,朝臣自然无话可说,当然也不会把功劳记在太后的头上。但冉续输了,所有的罪责就应该由太后来背负。虽说下命令的人是皇帝,但平安年幼,若不是太后一意教唆,这场战争不会开始。
可太后不是皇后,皇后能废,但太后如何能废,难道还要废了当今圣上吗?更何况太上皇生死不明,若是朝堂不稳,天下必将大乱。
管易突然道:“我倒是觉得介竹所言甚妙,不如让他们去闹,能闹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就怕别有用心之人在背后操控。而我们的目的就在这幕后的黑手身上,将他揪出来。你们想,上皇在北境的行踪属于军机要务,政事堂尚且没有收到关于北境的消息,如何会有这样的消息传开?就算上皇真的发生意外,理应有八百里加急直呈御前,政事堂也会提前知道。这就说明,有人趁机散布不实消息,诱发大乱。而且这个消息的时机掌握得非常好,在西北战报之前传开,可谓是恰到好处。我相信上皇平安无虞。若是上皇出了意外,庞统必不敢私瞒,必第一时间上报朝堂定夺北境之事。若是上皇真的有意外,但并不致命,庞统有所隐瞒,那必是上皇的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庞统是军人,上皇也是军人,在军中上皇是一军统帅,庞统也只能听命行事,这不算是欺瞒。非常时,行非常事。”
管易与杜恪辰打小一起长大,深知他治军的严谨,庞统在他帐下只有听命行事,绝不敢有半分忤逆之举。而这是军中常态,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只为生死存亡而战。
无奈朝堂上的文臣没有亲历过战争,永远不懂战争的残酷。一场场的胜负于他们而言,只是军报上呈现出的文字而死,那些伤亡人数的报告,不过是一些不断累加的数字。
管易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经历过生死,见识过沙场上的血流成河,更能体会将士们的辛劳,绝不是这些人口诛笔伐的工具。
“胜负乃是兵家常事,冉续又不是神,不可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况且匈奴能胜镇西军,这颇让人费解。就算不是冉续领兵,镇西军也不可能会守不住土门关,这当中必有不为人知的隐情。”管易凭借自己在西北多年的经历和对冉续的了解,他认定西北的战败必有其因,可他到底身在京城,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
他不能得知,但有一个人一定能知道。
管易的请见在钱若水的预料之中。
她在含元殿的凉亭等着管易,案上是刚从冰窖取出来的酸梅汤,冒着凉气,看着便感到透心的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