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妃成瘾:妖孽王爷轻轻爱-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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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若水给她安排的是临安城外的一所寺庙,远离京城,远离俗世纷扰,最重要的是她听说楼氏祖籍是在临安,她与楼解言年少离家一直都没有回去过。叶落归根,大抵也不是不差的。
对于她的安排,楼解言没有不满意的,毕竟妹妹在宫里不得宠,又行动不便,不知何时被萧云卿钻了孔子,他竟一点察觉都没有,差点酿成大错。还好钱若水不追究,还委以重托,他心有内疚,不敢托大。
石清嫣和闵雅兰还在闹,宜和驸马家的那位表侄女倒也好说话,她是想移宫,可是宁国公府表明立场,绝对不离开,上皇回来还是要伺候的,而且这种事情不是太后说了就算的,还要等上皇决断。
简飒去宁国公府游说,纵然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也改变不了宁国公府的坚持。而他相信,宁国公府之所以如此固执,与杜恪辰还未回京有直接的关系。
“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上皇不回京,他们才该惶恐,因为这宫里以后就是哀家做主了,哪还有他们说不的机会。”钱若水虽是这么说的,可心里到底没底。
明日就是冬月祭天,赐百官冬衣,没有杜恪辰主持大局,朝堂必乱。而这时的京城,灯火通明,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都在商量着要站在哪一派,以保自家荣宠不减。
只有管易在钱府悠闲地喝着酒,顾征来过一回,看他一脸都不担心的样子,去找对门的简飒喝酒,不是他不愿意留在钱家,而是他没有管易脸皮厚,一天到晚都赖着不走。
钱忠英也很奇怪,他以前与管易并没有这么亲近。
“其实我也是不想的,谁让上皇有这个要求。”管易喝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他也有许多日没有收到杜恪辰的消息,可在此之前,杜恪辰命令他必须在钱府坐阵,不让太皇太后有动钱家的机会,并不是怕钱忠英无法应付,而是怕其他人有机可趁。钱家已经有一个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不能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而管易这段时日正好被罢了官,无所事事。“以前老褚派了人在钱府四周把守,又怕太招摇了,容易让太皇太后注意。于是,我就被派了过来。”
钱忠英久久难言,官场沉浮数十载,所谓的帝王恩,他这才真正地体会到。那不是高官厚禄,而是实实在在地护佑。
“再说了,遥遥在京城也是受你照拂,钱府就像是她的娘家,我日日过来,谁敢说半句不是?”管易理直气壮,“您就放心吧,上皇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只是在此之前,清君侧才是当务之急。”
钱忠英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望向长安街两侧的府邸亮如白昼,街面上还有马蹄的轻响,就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艰难的夜晚。但对他而言,却是宁静而安详的,足以安寝。
而含元殿中,钱若水命宫人们点亮所有的烛台和灯笼,把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独留秋蝉在宫内。
秋蝉问她:“娘娘可以诏什么人来商量对策?”
钱若水在书案后奋笔疾书,分别交给她三封书信,一封往钱家,一封给简飒,还有一封是给管易的,“派人送出去吧。宫里下了钥,他们都进不来,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可宫里下了钥,这信怎么递出去?”
钱若水冲她眨了眨眼睛,“送不送得出去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想办法递出去的过程。”
秋蝉瞬间懂了,问她:“这宫里的灯火就一直点着?”
钱若水大笑,“必须点着,让素馨宫看着,她一定会认为我夙夜未眠,放松了警惕。”
“娘娘如何知道上皇已经平安抵京?”这几日并没有消息递进来。
“哀家只知道陈少严这几日天天进宫,每天灰头土脸的,听说户部衙门都看不到他的人影。”户部都是钱忠英的人,他做了十年的户部尚书,都是他的心腹。陈少严的去向,他了若指掌,送进宫的消息,钱若水都记在心上。她倒是很感谢太皇太后,没有阻止钱府递消息进来,她才有机会猜测出杜恪辰的生死。
“那上皇会在哪里呢?”秋蝉百思不得其解。
钱若水笑开了,“明日就知道了。”
她睡了一个安稳觉,神清气爽地出宫,接了平安一道去往太庙。可是刚一出宫门,便见百官跪拜,拦住了去路。在她后面的太皇太后见状,也停了轿,人却不出来,让她进退不得。
她让秋蝉去打听,竟打听出杜恪辰驾崩的消息,百官请太皇太后代为祭天。
钱若水听罢,无奈地眨了眨眼睛,“这么多天,就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她委实是高看太皇太后了,以为她会有逆转的手段,可到头来竟是这样一个令人发笑的计策。
“上皇若是驾崩,祭天理应由皇上主持。原本就是皇上年幼,才请上皇回来主持大局,如今岂有让太皇太后代为祭天的道理。”钱若水从御辇走了下来,“再者说,上皇驾崩,尸首呢?你等空口无凭,这是大不敬之罪。”
钱若水约摸认了认人,心里有了数。
陈少严走了出来,痛心疾首地说:“回太后,臣迎回上皇的途中,突遇走火事件,上皇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停灵在郊外,等祭天礼一结束,臣就让人抬进宫中。”
“上皇是独自被烧死的?”钱若水问他。
陈少严道:“连同侍卫等共十八人,还有两个婴孩,一男一女。”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太皇太后主持祭天这件事情不合规制吧?”钱若水没有震惊,眼下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泰然处之。
“皇上年幼丧父,恐承受不起,太后娘娘又悲思过重,还是留在宫中较为妥当。上皇已去,还请娘娘保重凤体。”陈少严大手一挥,“来人,送皇上和太后娘娘回宫,以迎上皇。”
钱若水明白了,这是想把她和平安留在宫里当人质,因为陈少严他们也不知道杜恪辰的去向,又唯恐他突然出现。所以,就算是借口可笑而卑劣,他还是能暂时站得住脚,因为聚在正阳门外的官员都是太皇太后一党,其他人等早已在太庙等候。
她到底还是轻敌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萧长信等人公然拔出兵器,与陈少严等人对抗,太皇太后就能以谋反之罪,把羽林卫一干人等拿下,彻底铲除杜恪辰的嫡系。如此一来,太皇太后就能掌控京城的局势,而她也会因此丢了性命。倘若她想的不差,原因自然是因为她设计杀害上皇,勾结镇西军,想篡位谋反,女主登基。
平安是她的儿子,谋自己儿子的反岂不是白费力气。而她这几天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正好给了太皇太后这样一个极佳的理由,把这顶帽子给她扣上。
可若是萧长信等人没有动静,她也乖乖听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引杜恪辰出来,杀了他。若是此一役,太皇太后一系得逞,也就宣告她的失败,太皇太后便可以继续执掌江山。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计谋。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杜恪辰没有死。陈少严说有两个孩子,那是之前放出去的消息,而他们并不知道,只有如意活了下来。
能确定杜恪辰还活着,钱若水也不妨从善如流,朝萧长信使了个眼色,安然地退回宫中,目送太皇太后的仪仗扬长而去。
“就这么去了?”萧长信心中憋着一团火,“娘娘相信陈少严的话?”
“自然是不信的,只是不这样做的话,恐会伤及平安。”钱若水牵着平安的手,“平安还小,太血腥的场面还是尽量避免。”
萧长信道:“可娘娘不让羽林卫”
“羽林卫是上皇的直系亲兵,不能操之过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举妄动。”钱若水没有避开平安,她相信平安有足够的承受心理接受这一系列的巨变,“你以为太庙是那么好进的吗?她不让哀家出宫门,哀家可以留下,可是她也要能进得了太庙,才当得了这个家。”
第335章:臣愿一死以谢天下。()
如钱若水所言,她在宫门外遇到的阻挠,同样会发生在太皇太后的身上。陈少严可以在宫门外设阻,那么杜恪辰的嫡系和拥护他回京执政的朝臣自然也能在太庙前形成对峙之势。
若是在陈少严阻挠之时,她便发难,使羽林卫与之对抗,那就是有谋逆之心。可若是在太庙前,就另当别论了。
历朝历代凡是祭天或是其他重大祭祀活动,必是要皇上主理,即便是皇后也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皇上尚在人事,即便年幼,但也是天子之身,断没有让太皇太后代为祭天的道理。大魏朝没有女主的先例,规矩就一直是这样的,所以太皇太后想要代皇上祭天,这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平安一直很安静,从被送回宫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直至钱若水安之若素地坐下,萧长信压着腰侧的大刀立在殿中,他才堪堪开口,“皇祖母把我们关在这里,万一她先下手为强呢?”
钱若水抬眸。
“平安的意思是,她要是杀了我和母后,然后再杀了父皇,这天下就是她的。”平安近一年来独居宫中,与太皇太后可谓是朝夕相对,对她的目的也不是没有了解。
“她没有这个能力和勇气。”不是钱若水小看她,而是她还没有那种让世家臣服的魅力和威仪,即便她如平安所言,这天下将不会在她的手中,而是分崩离析。那么,杜恪辰十数载征战平定的天下,将荡然无存。
钱若水心中慌乱,“她应该是”
她没有办法做任何的猜测,因为太皇太后的行为无法以常人来论,她毫无政治眼光也就罢了,连政治智慧都没有,只想着自己痛快,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陈少严在她身边。
“母亲,恕儿臣直言。”平安一身帝王衮冕,身形虽小,已是一派从容,“皇祖母昨夜让陈少严拿了一纸诏书让儿臣用印,儿臣开始是拒绝的,但儿臣无力与成人抗衡,只能让他在诏书上盖了玺印。但是,儿臣已经记下了内容,先前想让宫人通知母后,可皇祖母让人软禁了儿臣”
钱若水忙问:“诏书写了什么?”
“归还幽州十四城于鲜卑慕容部,北境守卫退回并州,不得与慕容部发生冲突。”
钱若水脸色煞白:“什么?”
萧长信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她怎么敢”
“是以儿臣想,皇祖母是想借助鲜卑慕容的兵力,助她登上皇位。”平安知道事态严重,可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钱若水,“陈少严是昨夜来找儿臣,诏书此刻应该还在路上”
钱若水回过神来,大喊一声:“谢洲。”
谢洲走进来,躬身行礼。
钱若水把事情向他简单地说了,但没有讲明诏书的内容,怕因此泄漏消息,引起朝堂不安,“你立刻带人去追,务必在明日天亮之前,把诏书带回来。”
谢洲并没有立刻转身,而是垂眸回道:“娘娘有所不知,今日冬月祭天礼,京城封闭,不准任何人出入。末将若是要出城,需有御赐令牌。而照今日的情形来看,末将不一定出得了这个城。”
平安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朕早就准备好了。”
谢洲接过,转身飞奔离开。
一刻钟后,他又折返回来,把令牌还给平安,“京城的宿卫军都换成太皇太后的人了,末将找了几个以前的同僚让他们通融一下,都被拒绝了。”
钱若水唤来秋蝉,“去看看太庙的情形,上皇到底回来了没有。”
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杜恪辰若是再不出现,解了京城的封锁,幽州十四城将从此在大魏的版图上消失,平安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而此时,太庙前已是剑拔弩张。
以简飒和顾征为首的朝臣端立殿前,在他们身后是大魏极具影响力的几大世族,紫色官袍彰显着他们朝廷重臣的身份,连朱代这位前礼部尚书,也是站在最前端。他辞官后,杜恪辰念及他三朝元老,赐了他清远侯,世袭罔替。他既是大名士,又是重臣之身,在朝中颇受敬重。若论大魏典籍的熟悉程度,非朱代莫属。
而在太皇太后这一方,则是以柳生言为首,陈少严毕竟是新贵,又无根基,自然不如这些世族,且在学问上,还是柳生言更能让人信服。
“自我大魏立朝以来,还未有过太皇太后代祭天地的先例。”朱代须发全白,目光却是炯炯有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我大魏虽是少主当政,可行动自如,岂有让祖母代劳的道理,这乃是大不孝。”
朱代并没有直接痛斥太皇太后,而是先质疑了平安。而众所周知,朝政由太皇太后把持,平安年幼,凡事都是她在拿主意。
柳生言和朱代少时曾一起做过中书舍人,关系尚可。如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