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道士诡谈-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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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火车站两条街的小巷子里,还有不少挂着暗门子生意的钟点房,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也不会被录像监控、警察突击,只要有钱,就能租到空房间,不过由于条件太简陋,除了一些打工仔外,还真没太多人会到这种犄角旮旯歇脚,更不会单独一个人过来。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天刚刚擦黑,就有人绕过了巷口,快步走进了一家小旅店里,低声问道:“还有空房吗?”
“五十块一小时,押金两百。”店主是个中年胖子,正窝在柜台里看弱智综艺节目,头都没抬。
那人没有废话,递过了两张大钞,店主打了个哈欠,从柜台里掏出把钥匙递了过去:“二楼205号,不供应热水,需要吃什么自己下来买……”
说着,他习惯性的抬头看了眼,却意外的愣在了那里,实在是眼前这人长相太过惹眼了,明明带了个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帽子,一条胳膊还受了伤,却依旧有种跟普通人不太一样的气质,根本就不像住这种没牌子小旅店的人。然而只是一晃神,那胖老板又眨了眨眼,木愣愣的把钥匙递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想要‘客房服务’,拨001就行,过夜的话可以打折。”
(本章完)
第258章 沐浴顺序()
? 那人根本没有理会他,接过钥匙就朝楼上走去,胖老板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好像有点忘记刚才看到了什么,不过钱已经拿在了手里,他也没怎么上心,又窝回去看电视了。
那人上楼的脚步很轻,不一会就来到了205门前,打开房间,一股有些发霉的陈腐气味就迎面扑来,他并不在意,直接走了进去。这种旅馆都是单间,根本没有卫浴设施,床就是最普通的木板床,上面的单子都泛黄了,也不知洗了没洗。
那人把背包往桌上一放,又在口袋里一摸,拿出了张黄符,小心翼翼的撕成碎片,又用矿泉水淋了一遍,才把碎屑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这种符名叫谜影符,其实也没多大用处,但是可以短时间内让人分神,看不清来人长相,早年有些下山道士用它犯案,逃避官府追踪,后来就被道门明令禁止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这却是能够保命的护身符了。
苦笑一声,曾静轩站起身来,小心的拉上了房间的窗帘。自从半个月起,他就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一路从北地逃到南方,又偷偷从南方绕了回来,目的就是为了甩掉身后的追兵。这次的确是他托大了,把那人的势力想得太过简单,谁能想到那么个隐世老怪物,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想要逃避道法追踪,最好的办法就是混迹在人气旺盛的地方,比如火车站这种阴阳混沌之所,九成九的卜筮手法都要失效,大半的追踪道法也无法发挥,他这个三僚村出身的人最为精通这点,当然不会错过。但是相对的,火车站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如果在黑白两道上有关系的话,很轻易就能追查到自己的踪迹,后来被人堵上了两次,无奈之下才用上了这样的招数。想想看,这谜影符还是当初姐夫教给他的呢……
神思有点摇晃,但是曾静轩立刻就醒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他在周遭也转了一大圈了,原先跟在后面尾巴似乎少了大半,今天更是连半个都没见到,之前他偷偷卜了一卦,发现追兵确实遇到了麻烦,是个脱身的大好机会,等稍事休息后,就该想办法返程了吧,也不知这段时间小齐过得如何?
想到自家外甥,曾先生脸上露出点淡淡笑容,旋即又敛起了表情,他是找到了些线索不假,但是终归还是太少了,不知仅凭他们两个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出最终的答案。可惜自己的道法还是太烂,如果他能再强一点,像姐姐或者姐夫那样,又何愁找不回小齐的天魂呢。
眼中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些,曾静轩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犹豫,向那个窄小肮脏的床铺走去,要尽快休息一下,等夜里再继续赶路。和衣躺在了床铺上,也许是太过疲劳,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实在是大厨技术有限,晚饭味道很是一般,幸好吃饭的两个都不挑剔,乌龟老爷又恢复了往日的劲头,胃口好得不行,一口气干掉了一大碗虾肉不说,还死乞白赖的多要条小鱼。。看着这货吭哧吭哧的吃相,魏阳总算是放下心来,可能是阵法的效用过去了,它壳子上那霸气外露的太衍图也在慢慢褪色,大部分墨点都融入了红褐色的背甲之中,只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留在上面,看起来像极了腐甲病发作,当然,这话魏阳是怎么都不敢跟老爷说的。
吃完了饭,小天师没有继续画固魂符,反而打开背包整理起了自己那些除祟工具,之前买的铜钱已经消耗了大半,死玉也用去了不少,幸好孙厅长弄来的赤硝和洪武钱还有剩,才让包里的东西看起来不那么寒碜。不过这些还是次要,经过一个月的损耗,画符用的黄表纸快要见底了,这可是关乎固魂符的大事,魏阳皱了皱眉头:“齐哥,这黄表纸有讲究吗?要不要再去买些?”
张修齐默默摇了摇头:“舅舅买的,外面没有。”
黄表纸不像是朱砂,可以自己研磨调配,正经画符用的纸张向来都是特殊工艺制造,特殊渠道购买,不是外面那些店面可以弄来的。普通的黄表纸当然也可以用,但是对于术法的亲和度要差上许多,这种毫厘之差,放在斗法上可能就是生死之别了。张修齐本人虽然会调朱砂,但是对于买符纸的去处毫无概念,因此也只能干瞪眼没法子。
魏阳不由轻叹了口气,看来曾先生自己也没料到会被人追杀,不过既然符纸数量有限,他怎么也要惦记着往回赶吧?如今姓许的也被他们干掉了,也许曾先生身上的压力会减轻不少,说不好过两天就能回来……
曾先生马上就会回来。这个念头一浮起,魏阳心中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当然希望这个长辈能够回来,最好还能带回齐哥的天魂,但是如果曾先生回来了,齐哥会不会再次想起那些“舅舅不让”的东西?曾先生又会怎么看待他们俩的关系?当初把小天师寄存在他这边,想来也不是让他监守自盗的。
看着蹲在地上整理包裹的小天师,魏阳突然想起了走廊上那个轻柔到一触即逝的吻,他的齐哥到底懂得亲吻的含义吗?
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鼓动了,魏阳轻轻吞了口唾液:“齐哥,等会洗澡时我给你搓背吧,咱们出去了这么久,也该好好洗下澡,还有你肩膀上的伤,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裂开,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他的话语透着股虚弱和掩饰,以及不为人知的欲念,但是张修齐根本就没有听懂,他只是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瞥了魏阳一眼,像是好奇他的声音为什么会发颤。不过就像之前任何一次一样,他点了点头:“好。”
有了这个回答,魏阳顿时坐立不安起来,这可不像之前任何一次,他是真正的心思不纯,也想偷偷试试小天师的反应,可是面对这么个丢了魂的人,这样的心思依旧是过了界的,称不上正大光明。然而明知道自己龌蹉的要命,他依旧没法停手,既是因为渴望,也是因为恐惧。
在这样的焦虑中,时间简直过得飞快,当张修齐收拾完手头的东西,站起身来的时候,魏阳喉头明显一滚,不由退后了半步。
像是有些奇怪他的反应,张修齐问道:“洗澡?”
“对,洗澡!”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魏阳手心都快捏出汗了,但是扯出个笑容,把那两字说的斩钉截铁。
得到了肯定答复,小天师也不犹豫,迈步就往浴室走去,反而是魏阳愣了几秒才跟上对方的脚步。
浴室里空间依旧那么狭小,还没等张修齐走进门,魏阳已经抢上一步挤了进去:“齐哥,我来调热水吧,也不知道今天的水温如何……”
他简直是在没话找话,张修齐却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反而十分认真的开始脱起衣服,可能也是一套固定程序培养出来的,他脱衣服居然也分着顺序,从上衣开始,每脱一件就挂在门边的挂衣钩上,不一会儿就全身赤|裸,坦荡荡的站在了浴室正中。
哗哗的水声已经响起,魏阳却没法挪开自己的视线,简直贪婪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直到张修齐非常自然的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被热水溅湿的头发:“阳阳,衣服湿了。”
魏阳当然知道自己的衣服湿了,但是比那身湿衣更恼人的则是在他体内翻涌的东西,干咽了口唾液,他走到一边脱下了半湿的衬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脱掉裤子,只是挽起了裤腿。又从旁边拿了条毛巾,走回到张修齐身边,低声说道:“转身,我给你擦背。”
这并不符合张修齐平时的沐浴顺序,但是他依旧乖乖的转过了身,把背部袒露出来。在他宽厚的肩背上,一条新伤还泛着淡红色泽,那是之前在老宅里受的伤,下午那场战斗果真还是让伤口有些开裂,氤氲出一些微不可查的红痕,魏阳心头一颤,举起了毛巾,轻轻擦过那附近的皮肤,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不太像是搓澡,反而有些像**,带着种不太好形容的温柔和抚慰。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碰触,张修齐的肩膀绷紧了,肌肉线条愈发明显,温热的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划过肩背,又顺着毛巾滴落,几乎要把他们融为一体。
魏阳没敢停下手上的动作,他害怕自己一旦停下,就会忍不住干些别的,可是再怎么流连,背部也只有那么点地方,过了几分钟后,像是觉得擦干净了,张修齐难得犹豫了一下,居然转过身来,抓住了魏阳持着毛巾的手臂:“我帮你。”
月亮渐渐爬上了天幕正中,放在别处,总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然而火车站附近根本没有真正的“夜晚”可言,不断有人流从车站里涌出,接车的、拦客的生意络绎不绝,连带附近的旅馆街都静不下来,细碎的交谈声、走动声乃至呻吟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如同嗡嗡不休的蚊蝇。。
(本章完)
第259章 正经巫术()
? 然而曾静轩不是被这些声音惊醒的,凌晨三点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起放在枕边的罗盘,不知从何时开始,罗盘里的指针竟然颤了起来,细细的针尖在天池正中狂摆、沉浮不定,在相盘术中,这是典型的搪针遇投,乃是路遇恶煞的征兆,很可能在方圆十丈内出现了什么特殊状况,而且多半是人为产物。
然而这里可是火车站附近,本来混沌之气就能阻隔大部分阴力阵法了,竟然会有人在这边施法,还是这么阴邪的法术?曾静轩有那么一瞬的迟疑,这法术显然不是针对他的,只是凑巧碰上了,若是放在平时,他是该去看看,但是如今身后还跟着敌人,能为了这么个意外浪费时间吗?他并不是真正的阴阳术士,只是个风水先生,对付起这种阴煞阵术本就有些吃力,万一再被拖住了脚……
只是犹豫了片刻,曾静轩就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拿起旅行袋,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这里是背街的小巷,下面根本就没人经过,他用手轻轻一撑窗台,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按理说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有一条胳膊受了伤,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走样,干脆利落的就像个年轻人。
双足一落地,他就重新拿出了罗盘,借着月色确认了一下方位,抬脚向指针所指的方向奔去。在他身后,空荡荡的房间几乎没有动过的痕迹,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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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阳醒的很早,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睛。在他身边,张修齐还在沉眠,鼻息安稳,双手平放在腹部,就像在睡梦中气沉丹田一样。这本该是个让人觉得别扭的睡姿,但是魏阳并没感到半分不适,反而打心底有一种安全感,知道那人又平安度过了一宿,固守着自己残缺的神魂。
看着对方低垂的眼睑,昨天的记忆像是又回到了身体里,浴室里发生的“肢体交流”其实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谁能料到失去天魂竟然会对人产生这样的影响,但是同样,小天师这样的“白纸”状态,也彻底让他陷了下去,那种一笔一划在对方身上涂抹痕迹的感觉简直让人无法自控,欲|望就像深不见底的沟渠,每当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进一步时,就又不由自主的跌落下去,魏阳从没尝试过这样的滋味,但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沉沦。
几乎是在心底数秒,他静静的等待着对方醒来。窗外,暮色终于黯淡,初升的太阳划开了夜幕,展露出光芒,而床上那人似乎也被日光中的东西唤醒,眼帘轻颤一下,睁开了眼睛。
魏阳没有错过分毫,直接伸出了手臂环在他肩上,拇指宛如**似得拂过他